蝴蝶泉 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五朵金花》电影在生产队的白土墙上放映 着,那好听的歌声在漆黑的夜里传得老远,惹得四村八邻扶老携幼都来观看:“大 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如今真的来到蝴蝶泉,来到金花的故乡,却 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比电影里不知要美多少倍! 满眼的千姿百态的绿苍翠欲滴,洁静优雅的蝴蝶泉掩藏在花团锦簇的大树丛里, 各种不知名的好看的小鸟与游客擦肩而过,一道道笔直挺括的青纱幛扑面而来。 是翠竹!整洁的密密匝匝的翠竹排列在林荫道两旁,弥望的是苍劲挺拔的竹叶, 竹子很高,象守卫美女的哨兵,又似白族女人婀娜的身影。穿过一里多长的石板大 道,在绿树环抱的花园右侧,兀地立着一块巨石,郭沫若亲笔手书的“蝴蝶泉”三 个草体大字尤其令人瞩目。巨石前面,身着节日盛装的白族姑娘五个一组排成半圆 形,数以百计的男女游客争相留影。金花说,她们都是一个家族一拨,照一张照片 五元钱,租一套衣服五元钱,一天下来收入不菲。同行有人说,五朵金花五元钱, 一朵金花一块钱。刚摆好姿式的白族姑娘们立即反唇相讥道:“谁说的?”笑容却 还是那么灿烂。 五朵金花的称谓由来已久,并非是电影的创造。花是云南各民族最喜爱的尤物, 如昆明市的市花杜娟、大理市的市花朝珠等等。金花的评选不仅看姑娘的貌相,主 要还是看是否勤劳勇敢,孝敬公婆,邻里和睦,关键时刻舍身取义。其实如同到处 都在进行的民主评议,优秀自然是金花,良好是银花,一般是铜花,较差是铁花, 最差的既使人长得相当漂亮,也只能是狗尾巴花。 往南300 米,就到了闻名遐尔的蝴蝶泉边,一池飘浮着南国水草的碧水辉映着 清澈起伏的倒影,一株有上百年树龄的大榕树擦水而生,浓绿多情的枝干盘曲着伸 向水面,是白族姑娘世世代代洗衣沐浴的天然衣架。蝴蝶泉水清凉透彻,洗一把脸 顿觉心旷神怡。金花说,蝴蝶泉水具有神奇的功效,能洗去烦恼和忧虑,佑护爱情 的长成。于是来来往往的游客总忘不子先洗一把脸,真诚滋润着心中的隐秘。 蝴蝶泉西南的高台上,四位白族老人吹拉着胡琴和芦笙,用难懂的语言和清纯 的五声音节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八个漂亮的白族姑娘翩翩起舞,绣花鞋如同花枝招 展的蝴蝶有节律地上下翻飞,勾引着各民族的少男流连忘返。 照完相沿着另一条曲折的小路返回巴士,不料被一块巨石拦着了去路。蝴蝶泉 水从这里渗涌而出,在距泉眼数百米的地方形成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湖的四周长 满了高低不一的各类树木和花草,有名子的没名子的挤挤闹闹地喧染了一池秋水。 湖边裸露的岩石上,又是郭老的手迹,字体遒劲洒脱,并灌以红墨。 巨岩一侧镶嵌着彩石的人行小道上,到处是兜售手工服饰的跪着的衣衫烂褛的 白族老妇人,满脸满手的深深的绉纹衬托着精美雅致的风花雪月头饰。一顶上好的 花帽五元,一套绣花的白色少女装十元,其实光手艺和布料,少说也值二三十块, 只是游客根本无法在其它地方穿戴,三三两两地投入几枚硬币,急急忙忙地离开。 有的老人边卖边织,面前盛钱的蜡染提包可怜兮兮的只有块把人民币。 金花说:白族的习俗是女人在外挣钱养家糊口,男人带孩子操持家务,孩子长 大以后男人无事可作,唯一的活儿就是拜菩萨。我们惊讶于白族男人的幸事,却没 有人真正愿意留下来招赘。 大街小巷到处是招商的广告,每平米779 元的房价随处可见。四季如春的云南 犹如彩色的童话,但谁愿意真正走进去呢!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