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曲 在一个未知的时空, 在一片广阔的土地上, 各路英杰汇聚于此, 重新撰写他们的历史…… 在一个阳光照耀的山谷中,在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上,一位少女和一匹高大的 枣红色的骏马正与草地上的蝴蝶追逐、嬉戏。远处的一棵大树边靠着两个人,其中 一人身着宽大的衣袍,满头黑发随风飘舞,此人略显削瘦,浓眉大眼、鼻直口正, 脸上透着英气。他就是当年叱咤杀场、无人能敌的勇将吕布吕温侯。有诗赞曰: 温侯吕布世无敌,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参差 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风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出关搦战谁敢 当?诸侯胆裂心惶惶。 传说当年他被曹操、刘备害死于白门楼上,其实他早已隐居于留荫谷中,过着 平淡、闲散的生活。吕布身边一人身着黑衣,腰佩一把用黑布裹着的三尺长剑,外 罩一件黑色蓑衣,头戴一顶圆笠,圆笠将此人的面目完全挡住了。黑衣士对吕布说 道:“你能够激流勇退,实在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否则,你也许真会如传闻中说 的那样,命丧于曹、刘二人之手。”吕布注视着远处的少女,幽幽的说道:“只要 能让她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这时,远处的少女在向这边招手,黑衣士忙道: “我去巡察一下。”话音一落,人已无了踪影。吕布笑了笑,向少女的方向奔去。 吕布来到少女的身边,此女可谓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她就是绝色美女貂蝉。她厌 倦了随吕布东征西讨的生活,故同吕布在此处过起虽不豪华、富贵但却安逸、平静 的生活。这时,貂蝉却皱着眉、嘟着嘴望着吕布。吕布看到她的模样,不禁一笑, 问道:“谁又惹你生气了?”“你!”“我?我又做错什么事了?”貂蝉没有回答, 只是轻移几步,绕到吕布背后,命令道:“坐下!”吕布不解其意,只好顺从的坐 了下来,貂蝉也跟着坐下,用手拢起吕布随风飘舞的乱发,将它们用手梳理整齐, 然后掏出一条长巾,将吕布的头发束在脑后,扎了起来,边系边说:“成天披头散 发,太难看了!”吕布想回头辩解,貂蝉拉住他的头发,叫道:“别动!”吕布笑 了笑, 回过头静静的坐着, 貂蝉灵巧的打了个结,结束了这一过程。然后说道: “转过来我看看。”吕布转了过来,显得比以前更加英俊了,貂蝉的脸上露出了满 意的笑容。又看到吕布一副满不自在的模样,忙说道:“不可以解下来呀!披头散 发可没人喜欢你了。”“好,我不解开,睡觉、洗澡也扎着。”吕布苦笑着无可耐 何的说。貂蝉顽皮的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你刚才惹我生气, 应该罚你。”“罚我?怎么罚?”“罚你……”貂蝉想了想,“罚你唱支歌吧。” “唱歌?这我可不会。我……我给你吹个草笛吧。”说着,从草丛中选出一片草叶, 摘了下来,放到唇边吹了起来,曲调高亢、嘹亮,直入云霄。空中的几只鸟雀,花 丛中的蝴蝶仿佛也被吕布的笛声吸引在吕布和貂蝉的身边旋绕、飞舞,一直在草地 上奔驰的红马也静了下来,低着头静静的立在吕布的背后。貂蝉完全陶醉在这曲子 之中,闭着眼睛随着曲调微微摇摆着。一曲终了,貂蝉仍然沉醉于其中,直到吕布 唤她才清醒过来。“该回去了.。”吕布说道,貂蝉笑着说:“我要赤兔载我回去。” 吕布将红马唤到面前。看这匹红马,毛色为火红色,遍体无半根杂毛,马鬃在风中 舞动,好似燃烧的烈焰相仿。此马就是随吕布四处征战多年的宝马良驹——嘶风赤 兔。有诗单道此马: 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吕布稳住了赤兔马,将貂蝉抱了上去,然后翻身上马,喊道:“赤兔,跑啊!” 赤兔马撒开四蹄,疾驰而去,一路上撒下貂蝉银铃般的笑声…… 赤兔马在一片房舍前停了下来。这片房舍被围在一圈竹子做成的篱笆内,从一 扇柴门进去后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小径两旁种着桃、梅等各种花木,沿小径向 里走便来到一片青竹为壁、茅草为顶的房屋之前,房屋布置的错落有致,屋与屋之 间用各色的花卉来进行点缀——精巧的布置使这里四季都有盛开的鲜花、秘人的花 香,所有房屋将中央围成一个方形的小院子,小院内养了鸡、鸭等小家禽,屋舍的 后面是一条小溪,溪上有一座竹桥,经过一片竹林后有几亩田地和饲养牲畜的地方。 这就是吕布和貂蝉的家。 柴门外,吕家的老管家夫妇已等在那里,当吕布将貂蝉从马上抱下来时,老管 家迎了上来:“瓦岗寨的三位少将军已等候少爷多时了。”“我同瓦岗寨素无来往, 不知他们来此何事?”吕布边说边向迎宾厅走去。 “不知三位少将军光临寒舍,让三位久候了,还望恕罪!”吕布一进迎宾厅就 恭身道。三位少将军急忙起身还礼,吕布忙将三位少年搀起来,略略观瞧。前面一 位身着黑甲,紧随其后的两位素甲白袍。黑甲少年肤色微黑,一头银发中夹杂三缕 红发,眼睛半睁半闭,却掩不住眼中的神采,嘴角边一丝自信的微笑似乎证明他是 当然的强者,他就是“金锤太保”李元霸。李元霸左手边的白袍少年肤如白玉、面 似满月,两条英雄眉高高立起,双目炯炯有神,英俊非常,他就是“银锤太保”裴 元庆。裴元庆身边的白衣少年同样面白如玉,窄窄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红红的 嘴唇使他显得多了点脂粉气,他就是“玉面阎君”罗成。李元霸道:“瓦岗寨李元 霸、裴元庆、罗成拜见吕将军。”吕布笑道:“在下早已隐退,还称得什么将军? 三位少将军就称我吕布好了。”罗成道:“我等扰了将军的清静,望将军不要见怪。” 吕布笑道:“三位太客气了,三位大驾光临,令寒舍篷壁生辉。”罗成又道:“我 家陛下仰慕吕将军已久,但一直未能谋面,甚感遗憾,近日得知吕将军在此处,特 命我等来拜望,并略备薄礼,还望将军笑纳。”“蒙混世魔王看的起在下,不知有 何吩咐。”吕布不太高兴的说,“好!吕兄豪爽,确实名不虚传!”李元霸插话道, “我们准备讨伐曹操,想请吕兄出手相助,也可报当年之仇。”吕布笑着微微摇摇 头:“几年的乡野生活使我将名利恩怨已看的很淡。这几年也没有舞枪弄棍,对武 功已经生疏了,要助各位也恐力不从心。”“此言差矣。”罗成道,“将军当年一 人独战刘、关、张三勇将,就算几年未操兵戈,勇猛也决不亚于当年。就算我们三 人面子不够大,请不动将军,不看僧面看佛面,若能看在我家秦二哥的面子上出手 相助,罗成在这里先代秦二哥谢过了。”罗成说完,深深向吕布鞠了一躬。秦琼在 江湖上人称“赛孟尝”,交友甚广。没想到罗成将他搬了出来,令吕布十分为难, 只有低头不语。这时,貂蝉换了件衣服来到迎宾厅,吕布便向三位介绍:“这是拙 荆貂蝉。”又对貂蝉说:“去见过三位少将军。”貂蝉上前同三位少将军一一见礼, 然后吕布又道:“拙荆不愿随在下四处争战,只原同在下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故无法随各位争讨曹操,还望各位海涵。” 罗成还想继续劝说,李元霸突然道:“若能在此世外桃源之地,有如此绝色美 人相伴,我也不愿东奔西走了,我等不再劝吕兄出山了,但我等带来些薄礼,吕兄 一定收下,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吕布推却再三,最后罗成道:“若将军执意 不收,可否借留荫谷外一块宝地让我等及家将驻扎几日,回去也好向陛下交代。” 吕布道:“本想留三位在谷中住几日,可没什么好招待各位的,还是各位自便吧。” 吕布将三位送至谷外,并请三位代他向混世魔王和秦将军陪罪,三位少将军辞别吕 布,向军营方向而去。 阴暗的帐篷内,只有中央的一堆将要燃尽的篝火闪着微弱的光,篝火后的虎皮 椅上坐着一位白衣少年,他就是早上曾拜访过吕布的三位少将军之一的罗成。此刻 他正望着火堆沉思,忽然自语道:“吕布不肯出山,看来完全是因为貂蝉。若不能 将吕布带回去,不但我们不好交代,就连秦二哥也脸上无光,若要吕布出山,应该 怎么办?”“杀!”原来帐内并非只有罗成一人,细看罗成身后居然站着五六个人。 这些人皆身着夜行衣,以黑布蒙面。刚才的“杀”字就出自其中一个领袖模样的人 之口。罗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如何除去她,又不会让吕布怀疑到我们头 上呢?”“毒!”罗成又点了点头,思索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只许成功,不许 失败。”“是!”领袖答应一声,众蒙面人向罗成鞠了一躬,飞身出了营帐。夜幕 中,五六条黑影几个起落便出了营帐,向留荫谷方向奔去。 病来如山倒,昨日还在草地上玩耍、嬉戏的貂蝉,现在连站起来也很困难。吕 布忙放出一只信鸽,将黑衣士招回来,不到半个时辰,黑衣士赶回留荫谷。黑衣士 为貂蝉把过脉后,低头不语。吕布忙问:“怎么样?”黑衣士默默的摇了摇头,吕 布着急的问:“到底怎么样,你说呀!”黑衣士道:“我无能为力,她恐怕只有六 天时间了。”吕布一把揪住黑衣人,声嘶力竭的叫道:“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办法有一个,只是无法办到。”“什么办法,快说!”吕布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在万里之外的毋罔山顶上生长着一种白色的兰花,如有此花,我也许可以治好她 的病,但就算连日连夜、马不停蹄的赶也需……”不等黑衣士说完,吕布大声喊道: “备马!”然后冲了出去。 一扇三四年都没有开的门被打开了,屋内只有一张用白布盖着的桌案,吕布一 把扯下白布,桌上摆着一顶三叉束发紫金冠,一套兽面吞头连环铠,一条勒甲玲珑 狮蛮带和那支曾令无数战将丧胆的方天画戟。吕布穿好连环铠,束上狮蛮带,提起 方天画戟,却没戴那顶紫金冠。他来到貂蝉床前,冲躺在床上的貂蝉微微一笑,道: “我去取药便回。”貂蝉笑着说:“回来我还要听你吹草笛。”“好。”吕布笑着 点点头,然后迈开大步走了出去,一出门便狂奔起来。 赤兔马已佩好了马鞍等在柴门之外,但它没戴辔头,因为吕布从不用缰绳强令 它停下,也从不用马鞭催它快走,吕布的一声呼喝,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令它 明白他的意思,并迅速做出反应。吕布跑到柴门前,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身,赤 兔便如风般奔跑起来。平日吕布从不勉强赤兔做它不愿做的事,今天却一再催它快 跑。道旁的景物急速向后退去,最后化成了一道道细线。忽然,山道中出现一扇巨 大的木门,赤兔难以停住奔驰中的四蹄,向木门撞了过去,眼看要撞上的瞬间,赤 兔马的两个前蹄高高抬起,勉强停住了身行,没有撞到木门上。吕布松了一口气, 忽听两旁金锣齐鸣,向两边看,才知身处一片营帐之中,自己已被数千军兵团团围 住。锣声一停,众兵士便让出一条道来,三骑步入圈内。马上三人正是昨日曾经拜 访过吕布的瓦岗寨的三位少将军。将营寨扎在道路当中,并且让人随意冲入,直至 快要冲出时才加以阻挡本是十分奇怪的事,但吕布急于赶路并未仔细考虑。吕布向 三位少年一抱腕,道:“吕布误入诸位营帐,还望各位少将军恕罪。今日,在下有 急事在身,改日定亲自上山向诸位请罪。”“哼!”罗成冷笑道,“吕将军这么做 分明没将我等放在眼里。我们满怀诚意请吕将军出山,将军却连秦二哥的面子也不 肯给,实在欺我瓦岗太甚,久闻吕将军武功盖世,今日定要领教领教。”不由吕布 分说,一抖手中银枪,催马上前,同吕布战在一处。吕布无心与他纠缠,每一招都 使出了十分力气,打得罗成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不出三五个回合便将要 败下阵来。裴元庆见状,舞动一对银锤,加入战斗之中。一道金光,三团银光上下 翻飞,将三骑裹在其中,甚是壮观。一旁的兵士也不知其中胜负输赢,纷纷议论。 李元霸在一旁甚感忧虑,因为三团银光所占面积虽大,但完全被那一道金光压制住 了,可见罗成、裴元庆在其中一定是守多而攻少,这样下去不出四十回合两人必败 无疑。 众兵士正全神贯注的观看着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忽然感觉到在身边有一种比 战场上三人更强的杀气扑面而来,杀气之强似能将最内圈的众兵士扑倒。众兵士顺 杀气的方向望去,李元霸双手提锤站到了马背之上,杀气便发自他的身上。只见李 元霸满头长发高高扬起,浑身上下的战袍无风自动,战袍上的甲片“哗啷啷啷……” 直响,甚至连周身的空间都有些扭曲。李元霸身体稍稍一弯,然后奋力向上跃起, 至半空中将双锤高高举起,双锤一碰,令山河失色、日月无光,仿佛将九天之雷电 引了下来。李元霸大喝一声:“看着!”双锤向吕布当头砸了下来。罗成、裴元庆 急忙闪避两旁,吕布正与两人奋战,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毫无防备,无法闪避,眼 见一双金锤迎面而来。吕布将画戟一横,向一双共重八百余斤的金锤迎了上去。锤 戟相碰,好似电闪雷鸣一般,罗成、裴元庆座下战马惊的向后倒退了十数步才勉强 站住,四周兵士情况更糟,最内圈的兵士纷纷扑倒在地,其余的军兵四散而逃,赤 兔马的四蹄陷入地下一尺有余,在地上砸出四个深坑。吕布大喝一声,奋力将金锤 又顶了回去。杀红了眼的吕布将画戟一挺,向正落回马上的李元霸胸口刺了过去。 李元霸这时正是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时,完全无力防守这一招,只能眼睁睁的看 着画戟如闪电般向心脏扎去。戟尖触及李元霸甲胄之时,吕布身体一震,清醒过来, 将画戟一抖,将李元霸肩头吞口兽击了个粉碎。吕布催动赤兔马行至营门前,向三 位道声:“得罪了!”赤兔马扬起前蹄,将营门踢开,奔驰而去。 在三天没日没夜的奔驰后,吕布终于赶到了毋罔山山顶之上。只见一块向外突 出的悬崖下,一朵如冰雪般通透的白兰正在盛开。吕布将背后的斗篷扯了下来,撕 成几条,接成一根长绳。将绳的一端系在赤兔马的马鞍之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 间,拉着绳子慢慢下到悬崖之下,小心的将白兰摘了下来。回到崖上,将白兰放入 包袱内,翻身上马,登上回家的路途。 当吕布骑着赤兔踏过一条小溪时,留荫谷内的貂蝉已完全昏迷了,连床边老管 家夫妇急切的呼唤之声也听不见了……吕布一心往回赶,连扎住头发的长巾松动也 浑然不知,长巾终于脱落,随风而去,貂蝉那一丝鼻吸也似要随风而去……就在这 时,吕布一把抓住那长巾,紧紧的攥在手心中,昏迷多时的貂蝉也突然睁开双眼, 嘴角又浮现出那甜甜的笑容,平静的说:“他要回来了……” 行至来时被阻的山道附近,赤兔马略略放漫了脚步,但前方的营寨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数百人结成的大阵,阵中各色战旗飘舞,如流水般没有停息,如 云雾般变化莫测。阵中一员白袍少将持枪而立,不是别人,就是“玉面阎君”—— 罗成。 罗成面沉似水, 见到吕布行至阵前,冷笑一声,道:“吕将军,在下布一 ‘八门金锁阵’,还请您指教一二。”吕布对阵法虽知之不多,但也深知此阵的历 害。“八门金锁阵”合五行八卦相生相克之理,变化无穷,许多名将便丧于此阵之 中,非阵法名家或玄门高手难破此阵。虽然赤兔焦躁的跺着四蹄,催吕布上前,吕 布却不敢轻举妄动。忽然,貂蝉那期待眼神闪现于吕布脑海之中,顿时,“回家!” 成了他唯一的目标。吕布将戟一挺,大喝一声:“让开!”这撼山岳、惊鬼神的一 声,令“八门金锁阵”停滞了一霎那,也就在这一霎那之间,吕布和赤兔马化做了 一团雄雄燃烧的烈焰,向战阵猛扑过去。任何人猛一看见一团烈火出现在眼前都难 免要向一旁避让,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不例外。顿时,战阵像被撕裂一样向两 旁分开,士兵四散而逃。火焰向罗成扑了过去,就连他也抵挡这种威势,双手一松, 向一边闪去,那杆银枪也落入尘埃之中,烈焰从上面烧了过去…… 回到留荫谷,赤兔马并没有在柴门前停下来,而是跃过柴门向内宅冲了进去。 吕布抛下金戟,翻身下马,向貂蝉的寝室奔去,边跑边挥舞着双手喊着:“我拿到 了!我拿到了!……”当他急冲冲的撞开寝室的房门时,他看到的是——白布…… 白布!白布盖在貂蝉的床上,从床上一直拖到地上,老管家夫妇及黑衣士立于床边, 老管家夫妇这时已是泣不成声,黑衣士低头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吕布此时眼中完全 没有这三个人,只有那盖在床上的白布。他走到床前,一把抓住白布的一角,但始 终没将白布掀起。半晌,吕布松开了手,转身走了出去,将门重重的摔上…… 吕布从貂蝉的寝室出来便将自己反锁在屋内,连貂蝉的葬礼也是由瓦岗寨的罗、 裴二位将军帮助张罗的。貂蝉下葬之日,所有的瓦岗寨将士均身着白袍,为貂蝉送 葬,直到这时吕布才从屋内走了出来,那原本英俊的面孔变的苍白而憔悴,满头的 青丝皆被催成白发。他没有去为貂蝉送葬,而向那开满野花的草地走去…… 在一个阳光照耀的山谷中,在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上,吕布坐在草地上吹着草 笛,赤兔马在一旁低着头慢慢的吃着草,吕布身着宽大的衣袍,满头银发随风飘舞, 左手绑着那条长巾。远处的一棵大树边靠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着黑甲,肤色微黑, 一头银发中夹杂三缕红发,眼睛半睁半闭,却掩不住眼中的神采,嘴角边一丝自信 的微笑似乎证明他是当然的强者,他就是“金锤太保”李元霸。李元霸身边一人身 着黑衣,腰佩一把用黑布裹着的三尺长剑,外罩一件黑色蓑衣,头戴一顶圆笠,圆 笠将此人的面目完全挡住了。李元霸对黑衣士说道:“你明知此毒无药可解,为何 还要在貂蝉生命的最后时刻让吕布奔波数万里去寻找解药?”黑衣士望着远处的吕 布,什么也没有说。李元霸又问:“貂蝉已经去世了,吕布可原意出山?”黑衣士 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举起一只手,指向远处的吕布…… 在吕布的身前,在绚丽的彩霞之中,一位倾国倾城的少女正随着那高亢、嘹亮, 却带着一丝忧伤的曲调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