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而又失去的女人 这个秋天不知怎么搞的,弄的我愁情满怀,郁郁寡欢,仿佛世界上没有了其他 生命,我一个人到处发骚,尽可能的让自己吟唱着,这次地怎一个愁字了得。似乎 是在强说惆怅。这一年,我25岁。 从省内的一所大学毕业后,我辞掉没干多久的政府小职员工作,不务正业,到 处游逛,和朋友一起开过放相厅、茶馆等等,响应了国家政策,扶持了国家的第三 产业,为国家税收工作,作了一些贡献。最后当我雄心壮志的准备走上生命的转折 点的时候,被一个东北人骗去了所有的财产。把最后的货物卖掉还款后,我还是不 明白,人生真的如三节草一般,不知道那一节好吗?临到现在,我一无所有,还在 贫困线上挣扎。于是投靠了我的父母。这段时间内我万念俱灭,整日思考着人生的 目的和意义,差不多成了一个厌世者。身体变得瘦弱,肤色变得苍白,整个一个知 识分子的形象。最后经过我脑细胞的激烈运作,只感到父母恩情难以回报。我很讨 厌这样。 父母看到我百无聊赖,好心的母亲说,让他有一技之长吧。那个时候,到处都 在宣传21世纪的入门砖是电脑、外语和驾照,母亲于是给我购了一台电脑。就放在 我的卧室,我于是轻装上阵,装模作样的开始奔向21世纪。 1 父母已经回北方老家一段时间了,他们说可能要在那儿呆上一年,可能这是他 们最后一次回去了。临行前,母亲叮嘱我,好好的,不要让她操心。我回答说好的。 于是我的生活最后复归于寂寞。在热闹的城市中,在这个愁情满怀的日子里,我不 断的泡在电子游戏中,可生来对游戏缺少天资的我,常常成为电脑的手下败将。在 其中生,然后在其中死,那一天,我最后伤感的结束了自己在游戏中的生命。在网 上下了两本书、 几首mp3后,我又找不到该做什么了,在抽完一支烟后,我想起了 朋友们说聊天室。我重新上线来到聊天室。我没有想我的生活就此有了改变。 按照朋友曾经指点的,不要用真名进入聊天室,最好是取一个代表你的沧桑, 你的阅历,你的痛苦,你的苦难的名字,我轻轻的在键盘上敲下了“大头”两个字。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你有雨伞,我有大头。这可能充分体现了我无奈的心情, 在这个多雨的秋天。聊天室内有些热闹,七嘴八舌,如火如荼。观察了一下,发现 我错了,这里仍然一如人生的舞台,有受宠者,也有落难者,更有寂寞守候者。二 十几个聊友,也就四、五个人在鼓噪。看一下他们聊的内容,谈人生,谈理想,谈 诗赋词,看来都是一些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同志。祖国的未来是我们的, 但看来最终是他们的。我喊了一声有二十五岁以上的吗?我在期待,但根本没有人 理我。 我准备走了。我想最后结束大头在这个聊天室的生命的时候。我回顾了这里, 仍然熙熙攘攘,人来人去。看来聊友们活的有滋有味。这个时候,我看到一群聊友 正在攻击丑小鸭,一个名字叫丑小鸭的聊客。他们在讨论什么是美。刚好,我在沉 重的思索人生的目的和意义的时候,对这方面有所涉猎。可以支援我在这里扬名立 万了。我开始发骚。在聊天室的窗口自顾自的码下了这些字句。 “对于究竟什么是美,人并不清楚,有人说对称是美,有人说不对称是美,有 人以自然为美,有人以智慧为美,有人说丑极也是美,波特莱尔的《恶之花》有人 看过吗?罗丹的《老妓》有人看过吗?” “亚里士多德说:‘这是一个瞎子的问题。’” “爱默生说:‘为什么灵魂寻求美?这是不可问也不可答的。’” “我个人认为,美就是能激起人的各种原始欲望,符合整个社会的道德观念, 并能够被人们所接受的东西” 轰轰然中,我当然的成了被攻击者,西红柿,西瓜皮,臭鸡蛋隐然从我的头颅 上飞过。搞的我七荤八素。但我仍然坚持最后发了一回骚。模仿《简. 爱》中的对 白。用优美的斜体。 “难道因为我不美,我就不能追求美和爱情吗。” 说完,我在电脑前,点上一支烟,哈哈大笑。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在我脸上跳起跳去。我困难的睁开双眼。 听着门外的汽车声,人声。我讨厌清晨,这个时候,人们总是很勤奋的上班、上学, 为人民群众的利益不断的奋斗着。而我却欣然享受着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的蔬菜 和粮食,就象洞中的硕鼠。我的朋友们都是这样,我相信我的痛苦,同样是他们的 痛苦,我们同样都是夜的动物。当黑暗再次降临的时候,我重新回到聊天室,当一 个偷窥者。看着人们面具的碰撞,回忆着年轻时的幸福时光。 “大头,你好”。有人在叫我,是丑小鸭。 “你的头很大吗”。我想这是一个无聊的问题。 “刚从学校毕业吧,小男孩。” “嘿嘿,你的打字速度很慢。”,我回答。 “是的。” “你上网没有多久吧?”我问道。 “没多久,但常来这里。” “你是女同志吧。” “你猜。” “嘿嘿。”我笑道。 “你在哪里上网?” “在家里。” “我能够很清晰的了解你这种小女孩的心理。” “哦。” “你多大了?” “这要保密,不告诉你,你有多大了?” “我很老了?” “哈哈哈哈”她笑起来。 “我爱你”,我选择了亲吻的动作,很夸张。她很久没有回话。 “我喊我哥来收拾你” “哈哈哈,脸红了,不要随便和男人搭话,不管他的名字有多滑稽”,我笑起 来。 “你在那里念书”,我问她。 “我是丑小鸭的哥哥,你干什么?” “你哥的打字速度和你一样慢吗?”我看到打字的速度和丑小鸭一样,马上明 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我问道。 隔了一会,她回答道,“比我还慢。”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你不懂女人的心理” “刚从学校毕业吧?” “下个星期三我的生日,你来吗?我喜欢在东方乐园玩,来找我” “好的,接头的暗号是什么?”,我回答道。 “你能够认出我来的, 不见不散,8点我在门口接你,你就不用带礼物了,嘻 嘻” “真的不用带?” “真的不用。” “那我就空手来了,呵呵” 2 为了逃脱今夜的寂寞,我想尽管可能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我还是要去,我要的 可能只是这个感觉,动物要出洞去逛逛的感觉。这个星期三的晚上,下着小雨,我 推托了朋友们所要求的聚会。看着街灯在雨中尤其漂亮起来。踏在青石板路上,我 不禁想起了余光中的《雨巷》,丁香一样的姑娘。我笑自己,怎么又在发骚。 我站在乐园门口,抽着烟,看着人来人往。等着这个约会。雨中的女人很美, 尤其是那个长的很妩媚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打着一把黑雨伞,一直站 在乐园门口,也许是雨夜的渲染,我感到她很忧郁。这样的忧郁使她看起来很美。 但我没有看到丑小鸭。我看了一下表,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不能再等了。我要去赶 朋友的约会。尽管会很无聊,还要挨一顿臭贬。我最后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真是一 个很漂亮的女人。我朝路对面走过去。 “大头”。我听到有人轻声喊了一声。我不禁呆了一下,回过头去,是那个漂 亮的女人。 “你可不是丑小鸭,是白天鹅。可惜打错了雨伞,要是再打一把油雨伞,就是 丁香一样的姑娘了”。我走过去,笑着油嘴滑舌的说。 “你的头也不大,要不我早认出你了。害的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她也笑着开玩 笑起来。 “哦,原来接头的暗语是这样的”,我笑起来。 大家都这样故着神秘的聊了起来,故意冲散着初次见面的拘束,但效果不大, 我们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言语混乱。 “接头已经成功了,到那儿去?准备怎样过生日?”,我问道。 “里面”,她指了指东方乐园的大门。 ※ ※ ※ 我没有想到,在网上能认识这样一个如丁香一般的漂亮女子。初次见面,大家 少不了有些尴尬拘束,但生活因此而显得刺激。仿佛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一样,就 这样跟着她进了钻石包房。这是一个很大的包间,里面男男女女有十几个人,正放 着激烈的音乐,灯光配着强烈的节奏闪烁,显得很热闹。丑小鸭推门进去,谁也没 有注意。我问丑小鸭,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她说只认识几个,其他的她也不认识。 是朋友的朋友。我笑起来。我们走向一个屋角的沙发,我端起了一杯红酒祝她生日 快乐。 “谢谢,第一次跟网上认识的朋友聚会?”,她问我。 “是的,看来你经常跟网上认识的朋友聚会。”我试探着说。 “我也是第一次。”,她回答。我于是拿起酒瓶替她倒酒。 “不要这样殷勤嘛。”她说。 “这可是礼貌,不是殷勤。”我笑起来。 “看来你和女人接触不多,是不是?。”她丝毫没有转弯的说。 “我可不知怎样回答你?”。我心中想,难道是在问我,有女朋友没有吗? “一次我给一个女朋友说,我和一百个女人睡过觉,她再也没有理我了。” “你看王朔的小说看多了。”丑小鸭哈哈的笑了起来。我也哈哈的笑起来。 丑小鸭叫我跳舞,我说我对跳舞一窍不通,她说这种舞蹈不需要练习,只要能 发泄发泄可以了。我们走向舞池。我在一刹那间,只能看到周围欢笑的脸庞,抖动 的衣服,和丑小鸭的眼睛。我尽量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动起来,丑小鸭说可以的,还 不错。我们靠的很近,我注意到她身体的节奏跟音乐的节拍很和的起来。在强烈的 音乐下,我看到她的身体曲线优美无比,加之她不断的用舞姿来配合我,我不知不 觉的被刺激着。这是肉欲的美。我用力的舞动着身体,大汗淋漓。这时不知是谁把 灯打开了,我喘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起来。 看来丑小鸭有很多朋友,从衣着可以看的出来,丑小鸭的朋友们都是有点薄财 的人。都肥头大耳,衣着华丽,尽管还有一点粗鲁,但这不会造成人民币的贬值。 和他们相比,在贫困线上挣扎,靠父母生活的我到成了丑小鸭。由于这个美女在身 边,我也成了人们眼睛的焦点,我落魄的样子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很不协调,更何况 她是今天的主角,这让我很难受。丑小鸭很快就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一直陪着我, 问这问那。虽然我强笑着听丑小鸭介绍,生硬的和这些暴发户握着手,享受着他们 柔软潮湿的手掌的温度,打着哈哈。我已经后悔到这里参加这个聚会。 我的情绪一落千丈,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故着镇定的听着一个肥猪唱卡拉ok。 侧过脸给丑小鸭说你不用陪我,你去招呼你的朋友们吧。强烈的音乐在我的耳边轰 炸,这头肥猪走吊走的很厉害。 逐渐放松下来的我,注意着门口,看着这些人喝完了红酒,唱哑了嗓子,跳酸 了脚掌,吃完了蛋糕,开始逐渐散去,临走前顺便给丑小鸭说着祝福。看来我也可 以准备走了。我过去给丑小鸭打招呼,说我准备走了,祝她生日快乐。丑小鸭送我 到门口,我招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这时一个卖花的小男孩跑到了我们身边,抱着 一大把玫瑰花,叫我买一枝玫瑰花,说这叫感情投资。我想保持最后的自尊,既然 什么都没有买,干脆也不要买什么玫瑰花了,装着没听见,就准备走。但小男孩拉 住了我的衣服。我于是只有买了一枝送给丑小鸭,祝她生日快乐。她说谢谢。车已 经开出了一大段,在要转弯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丑小鸭还在原地没有动。 看来无奈的生活使大家都很无聊,很孤单。要不怎么会邀请一个陌生人参加自 己的生日聚会。很多不相干的人也莫名其妙地去参加一个陌生人的生日聚会。难道 这真会让平静的生活显得波澜壮阔吗? 3 生活依然了无生气,我还生活在现实中。我这样的生活是什么狗屁东西。在心 灵脆弱的时候,感情最容易侵入内心。我好几天没有上网,只是为了躲开丑小鸭。 从她的生日聚会回来后,我逃避上网,可能又是为了我可怜的自尊。我泡在游戏中, 继续我的生死。要不就看看下载的书,打发我用也用不完的青春。但我必须承认, 这个美丽的女人已经闯进了我的生活,尽管我感觉她是一个忧郁者的同时,还是一 个自我放逐者。 今天下午4点,我忍不住打开我的连接,继续网上生活。我再次进 入聊天室。 “大家好” “嗨,大头”,又遇到了丑小鸭。我的心跳的快起来,手禁不住的颤抖,在键 盘上老是敲错字母。 “你好”,我也给她打招呼,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个字敲上屏幕。 “你装有oicq吗?”她问道。 “装的有,号码是317209”。半天没有见到她的动静。我也只有发呆。我看到 oicq有信息过来,我打开窗口,看到是密聊。 “你好,我是丑小鸭。” “这么快就过来了”,我无话找话的说。 “大头,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学生,目前仍在社会大学深造。” “呵呵,无业游民。” “是的,你又是干什么的?”,我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我的工作是介绍我省风景名胜,猜得到是什么工作吗?” “我可猜不到,什么地方有这样的工作” “我是导游。” “哦,带游客到我省的大好河山参观,并负责他们的爱国主义教育工作,你这 个工作很高尚嘛。”我挤压着本就没有多少的幽默感,努力搭着话。 最后,丑小鸭给我说,她很高兴认识我,希望有我这样一个朋友。我也对她说, 我也很高兴认识她,也很希望有她这样一个从事高尚工作的朋友。看来她希望我们 继续交往。我把邮箱留给了她,kl_bb@21cn.com ※ ※ ※ 我发现生活中,很多话说不出口,但在聊天室,就好表达了。因为你不仅见不 到人,连声音你也听不到。我和她在聊天室经常碰到一起。开始是偶然,后来是有 意识的,最后是一个约一个,我们聊得很开心。但晚上,她基本不会在网上,她喜 欢在下午上网。并且总在下午4点过后,一到晚上7点,她又要走了,她说她家里只 有她一个人工作,父母都靠她养着。晚上,她要出去兼职,否则入不敷出了。我说 那天你干么还到乐园过生日,这么奢侈!她说是朋友凑份子请客。我想她是一个孤 独的人,至少在精神上是孤独的,否则不会沉迷在聊天室。但我也是孤独的。反正, 一到她要下网的时候,我在这个时候总是和她难舍难分。她已经成了我的精神伴侣。 我想我开始单相思了。这天,在她要走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丑小鸭,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慎重的选择了用词,静静的说。 “在网上吗?可以” “还有现实中!!”,我赶快补了一句。 “我要考虑一下”,好半天,她才答了一句。我的心一下冷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勾引一下你,为了让你走的不安心,哈哈。明天还在这里见”, 我避开了这个问题。 我已经不可能爬的起来了,我仿佛象是落在水中的赖皮狗,我讨厌我的自卑。 我认为丑小鸭的回答刺伤了我。虽然我也曾经有过自傲,但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 我现在一无所有。有的就是这一点自卑。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开始感到害怕。我在自 杀。 ※ ※ ※ 后来的几天,我上网都没有看到她。我甚至换了名字进入聊天室找她,但也没 有找到。但我终于收到了丑小鸭的邮件。这让我高兴了好半天。信里的原话我记不 清了,大意是说,我们做朋友可以,甚至可以做好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但再深 一点的话可能不合适。因为她也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她。我当时可能真的陷入了 爱情的沼泽,情人往往是盲目的,我没有多想,我认为只要答应做朋友就可以。我 就还有机会表达我对爱情的忠贞。再说她说的理由也确实成其为理由,我们没有认 识多久,也谈不上更多了解。更何况我还可能成为她无话不谈得好朋友。我一直认 为无话不谈的异性朋友就只能是夫妻关系。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哼着歌,把家里 的卫生从头到尾的打扫了一遍。 4 我约丑小鸭出来,到茶楼喝茶。站在春雷广场毛主席雕像前的台阶上,周围记 念建国周年的鲜花依然盛开,远处的喷泉水高高的撒向天空,空气温暖而潮湿。游 人在面前穿来岔去,一对对情侣享受着安定,美好的生活,间或有一两个吵架的也 是慵懒的,恍若鸳鸯戏水。毛主席的目光很遥远,庄重的看着这一切,我估计很他 肯定很有成就感,这一切都来源于他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是一个秋日的艳阳 天。 看到丑小鸭长发飘飘,急冲冲的走了过来,东张西望。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裙 套装,和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鞋。显得庄重而不失雅致,和那个晚上的白色套装的妩 媚截然不同,但同样风情万种。尤其是眉目间少有的忧郁,更加惹人怜爱。这就是 美女吧,我暗自评价。 “我就这样不起眼,这么大个活人就不能引起你的注意。”我忽然转到她的面 前,调侃道。“我已经等了你好半天了。” “我刚带团从黄果树回来。”她显得有些疲倦的样子。 “走吧。”我轻快的说。 “你居然还是来了”,我曾经怕她不来,所以故意问道。 “我为什么不来,我们不是朋友吗?”她的边看着路中间的车辆,边回答我。 “我可不希望仅仅是普通朋友。”,我认为这样的回答是在给我机会。我再一 次发起了进攻。她没有答话。 “难道因为我不美,我就不能追求美和爱情吗?”我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 这使她转过脸来看着我。 “你总算好好的看了我一眼,我自感也算是魅力惊人的那一类嘛” “我会试着抵挡一下的”,她也笑了起来。 进入茶楼,我们选了一个有阳光的角落坐下,要了两杯咖啡。我能够看到阳光 飘忽在丑小鸭的脸上,刹那间,她更加气韵生动起来。隔了一会,服务生抱着一束 玫瑰走过来,给丑小鸭说,有人送了一束玫瑰给您。丑小鸭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盯着我看。 “你以前也是这样追女孩的吗?显得有点老套了,但我还是谢谢。”但我还是 感受到了丑小鸭瞬间的感动。这马上冲淡了她说老套给我带来的尴尬。 “有花堪摘直需摘,莫待无花空摘枝”。我故着高深的说。 “这好像是一个妓女写的。”她隔了一下问道。 “是的,但这个女人没有留下姓名,留下的就是这首诗,作者无名氏。”我回 答说。“你知道写作这首诗的背景吗?”我故意追问了一下。 “不知道。”她看着杯中的咖啡。 “也是这样一个秋天,可能那时的天要更蓝一些。在一个大酒楼的雅房内,墙 上可以即兴泼墨做诗的那种包房。墙角有一株盛开的海棠。阳光透过竹窗户照在海 棠花上,作者和一个落魄的书生相会了。那书生送给作者一束秋海棠。作者很爱这 个书生,但又不好意思收这束花,于是即兴在墙上留下了这首诗。”我边胡诌着, 边看着丑小鸭,把咖啡杯拿在手中,不停把玩。 “算了,这首诗是劝人珍惜光阴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她揭破了。看来她 读过这首诗。 “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说了,我本意是劝你不要愁眉苦脸。生活美好嘛,光 阴有限,你要懂得享受生活。像这样的下午,真是舒服。”我笑嘻嘻的说道。“但 无名氏肯定没有想到,这首诗会在几百年后的今天,同样是一个有阳光的秋天,在 茶馆内,同样的情形下,被引用了。”我大笑起来。 丑小鸭执意不吃晚饭,我估计是为了保持身材。但我可不行,我将就在茶馆内 点了大堆乱七八糟的小吃,凑合了一顿。要离开时,我叫小姐过来结账,丑小鸭抢 着要付钱,我没有争。我想,在她面前我没有必要虚伪。我仍然没有去找事做,而 开销又大。 这个都市的夜晚是很繁华的。我们刚一出来,人群就如涨潮一般的拥了过来。 路旁的夜市很热闹,颜色艳丽,人们摩肩接踵,铺面里的音响放着流行歌曲。我只 模模糊糊的记得,当时好像放的是一首《水中花》。走出好远了还能听到,让我惆 怅不已。人群不断的把我和丑小鸭分散,最后丑小鸭主动轻轻的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感觉的出来,这不是应付的那种,而是情人之间那种自然的亲热和依靠。我为自 己今天的进展得意了。我曾经说过,异性之间只要成了朋友,就会朝情人关系迈进, 一定会有很多机会的。 “咦,你好,在干什么?”,一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给丑小鸭打招呼。 “逛逛街,买点东西。”丑小鸭回答。我仔细一看,这个女人我认识。 “郑枚。”我叫了一声。 “嗨,是你”郑枚也叫了起来。“好久不见,都在忙什么?” “瞎混。”我环顾左右的回答道。 “你还是那个样子。”她看着我说。“带本子没有,我把联系电话给你,老同 学。”我拿出本子,装模做样的把她的电话记下了。寒暄了一会,我们互道珍重。 她说还有点事,改天一定要把在省城的同学喊齐聚一聚。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 我问丑小鸭怎么会认识她,丑小鸭说朋友的朋友介绍认识的,已经好久没有见 面了。我说此人当时在大学校园内,可是一朵花,一朵交际花。想起当时在学校的 时候,年少轻狂,我忙于组织这个“社”,那个“会”,躁动不安。虽偶有追求者, 但自以为身负世纪的重担,因而独自走完校园生活。郑枚当时是桃色新闻不断,有 同学传闻在歌厅内看到她在坐台。于是她靠着这惹火身材和寝室色情笑话,不时走 进我们的春梦里。但现实中,我是不会去招惹她的。现在鬼知道她会在干什么呢? 5 我骑着马,站在小土山的山顶上,听着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呤叫,极目天边,秋 天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微风徐徐。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然后我俯瞰 着山下骑着马的丑小鸭,不禁感叹生活的美好。由于我卖弄自己的马术,硬把养马 人丢在了旁边,骑着马一阵狂奔,把丑小鸭甩的太远。看来,又要赶下去了。要不, 这和我无聊了一个人来骑马没有什么分别。 我朝丑小鸭招了招手,一甩马鞭,坐下的马吃了痛,加之被我已经折磨了一回, 开始狂奔起来,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重心,还抬头朝丑小鸭笑了笑,看到丑小鸭正 在朝我招手。可能跑的急了,在要到丑小鸭面前的时候,马突然收力定住,我却没 有收的住,一下掼了出去,摔在了丑小鸭面前。旁边的人赶快散开,然后又如苍蝇 叮臭鸡蛋一般,一下扑了过来。我躺在地上,想着刚才想起的两句话,马上识英雄, 灯下看美人。灰头土面,浑身疼痛。 丑小鸭赶快下了马,跑到我面前,把我扶起来,替我拍打着灰土,问我伤到哪 里没有。看到我的手掌已被擦破,流着血。又急忙从坤包内拿出创可贴为我包扎。 眼泪盈盈的。看着她急成这个样,我边给她说没有事,没有事,不要急。边享受着 她的体温和淡淡的味道,微风把她的发梢吹来吹去,扑打在我的脸上。我想起王洛 宾说的他愿化着小绵羊,让牧羊女的皮鞭轻轻打在他的身上,还是有生活体验的, 尤其是在辽阔的草原上,骑马摔下来也是常事。 反正脸也丢了,为博得意中人的同情,让丑小鸭多陪我一会,我把伤势夸大了, 并且为败了今天的游兴不停道歉。最后丑小鸭和我回了我父母的家。我享受了丑小 鸭的厨艺。 丑小鸭拿起包打开门准备走,我把她拉进门,给她说,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她 看着我,问是什么话?我抱着她,强吻起来。开始她还挣扎了一下,然后,就随了 我。阳光又在我的脸上跳舞,把我弄醒了,我转过身,看着丑小鸭的黑色长发,白 净的皮肤,在阳光下如此迷人。 6 我不再向从前一样,不断在网上漂流了,我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如果说对网络 还有些许依恋的话, 主要是利用网络的快捷方便,来帮我发送爱情的emall,不断 的,大量的,地毯轰炸式的爱情表白。我的内心充满激情。爱情的力量是如此巨大, 它第一次让我感受了我的写作天份。这期间我写下了大量的,难以置信的,梦中呓 语一般的爱情诗篇。我现在要赞美的是生如春花般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生活啊, 你是如此的七彩斑斓,让我不能不赞美你。 其间,丑小鸭的信箱两次爆满,她对我不得不发出警告。第一,晚上早点休息, 不要熬夜进行文学创作;第二,让她少受一些经济损失。邮箱爆满是要付费的。但 我仍然激情荡漾,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清晨,空气清新的时候,给丑小鸭家里打 电话朗诵我的爱情诗篇。 可丑小鸭工作太忙,我常常找不到她。 朋友大伟给我说,今天涛涛在东方乐园请客,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就是聚一聚, 好像是涛涛要到沿海去自由发展了,涛涛专门叫他来喊我。涛涛和我认识很久了, 涛涛家里很有些钱,他的父母做生意早,头脑活络,路子广,肯吃苦,因此有些经 济基础。但不知为什么,涛涛这个上层建筑长的奇形怪状。我们都开玩笑说,他是 父母在革命年代偷工减料,粗制滥造出来的,当然这都是在背后。他身上还有很重 的市侩气,我不喜欢他。我被东北人骗了后,他多次问我,如果想东山再起的话, 可以到他父母的工厂干。可我情绪不好,我也知道涛涛不过是看中了我大头里可以 发光的部分,想让我给他当马仔,于是我拒绝了。 “到底去不去?”大伟问我。我想丑小鸭带团出去已经两天了。今天反正也没 有事,还是去去吧。和丑小鸭在一起后,我和朋友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就当和其他 朋友聚聚。 “去,怎么不去?”我爽快的答应了大伟。 “顺便叫涛涛把酒和肚皮准备好,我们可是不醉不归。”我随便的给大伟说。 还是在钻石包房。我进去时,很多朋友都已经来了。大家狂喝着啤酒,说着一 些平时都不会说的话,声嘶力竭的表达着自己对友情的忠贞。最后,涛涛说,我可 不陪你们了,自己把自己的马子叫来吧,自己找窝,没有马子的,叫小姐,今天他 请客。我的生活作风基本上可以说是严谨的。喝了一晚的啤酒,唱了一晚卡拉ok, 头痛无比,我独自到厕所内解决问题。顺便回避一下。我出来时,看到谁也没有叫 自己的马子来。看来谁也不愿意叫自己的马子来这里。 我突然看到涛涛怀中的小姐长的很象丑小鸭。我以为自己喝多了,揉了一下的 眼睛。我走到涛涛面前,涛涛怀中的小姐,看着我,眼神突然惊恐起来。是丑小鸭。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当时我做了什么。大伟后来给我说,当 时我大叫了一声,对涛涛骂道,我操你妈!提起一个空啤酒瓶,朝涛涛头上砸了去, 涛涛倒在地上,那个小姐也跑了。 我到医院看涛涛,涛涛头上绑着绷带。很够义气的对我说,如果我喜欢这个小 姐,他让给我,不要伤了兄弟和气。我给他说,对不起,那天我喝多了。 7 我悲痛无比,买来很多酒,连续数日把自己锁在家中,醉在床上,数着墙角的 蜘蛛网,自言自语。我想我已经是接近而立之年了,还一无所有,不能再这样了, 我决定到沿海打工。在走之前,我给朋友们都打了电话,除了她。最后,我给父母 亲挂了电话,给他们说,我找了一份工作,但要到沿海城市去。母亲说我走出了人 生的阴影。 这是一个冬天的早上,我决定离开这里。很少下雪的城市昨晚下了一场小雪。 上车前,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站台上的人群,看到一个女人似乎很象丑小鸭,但我 知道那不会是她。永别了,这个丑恶的城市。 刚到这个沿海城市时,我象很多到这里闯天下的人一样,很快就身无分文,陷 入绝境。我的理想再一次破灭。生活给我又上了一课,权力和金钱就是现实。你就 呆在家里吧,不要到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来受罪。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我知道涛 涛靠着他父亲的关系,在一个很大的建筑公司混日子,过的还不错。我收起剩下的 自尊,摸了摸裤包里仅剩的10块钱,到建筑公司找到涛涛。我现在愿意给任何人当 马仔。 一年的时间,我靠着这个公司的业务网络逐渐活跃起来。涛涛还算够意思,叫 我给他当副手,收容了我。我感激不已。我很快发现涛涛是个危险人物,他很不善 于处理人际关系,在公司中,危机重重。在一次给公司进材料时,涛涛拿了客户10 万块钱的回扣, 材料价高质劣,后来涛涛分了4万给我。大家都知道这批材料有问 题,但没有证据。我出卖了涛涛,我把回扣交给公司经理,举报了涛涛。我忘不了 涛涛收拾铺盖走的那天,在公司大厅盯着我看的眼神。还有问我的那句话,你真的 这样喜欢那个女人,我没有回答。但我走马上任,替代了涛涛。 我有了自己的办公室、电脑。我仍然上网聊天,又认识了很多丑小鸭,有城府 深的,有天真可爱的,也有年过半百的。还有离了婚,渴望在网上再续旧缘的。网 上真是无奇不有。但他们都不是她。甚至一次在招呼客户吃饭时,我看到一个服务 小姐很象丑小鸭,但我没有走过去看一看,我想,她离我已经越来越远了。我嘲笑 我的这段爱情。 我是一个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人。我不想让这样一个职位捆死我。所以我在 公司的业务中,坚持不拿回扣,少拿回扣。保证材料的质量。对公司的老总,我始 终忠诚有加。老总开始相信我,并逐渐放手让我做一些工作,接触公司的核心业务。 很快我结合实际情况拿出的几个可行性报告,被公司接受。我了解了这个公司的运 作。家乡的城市已经被列入为内陆开放城市,我在报上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感觉 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没几天,老总叫我到他办公室,告诉我说准备在我的家乡建 一个办事处。让我在公司推荐一个人来负责办事处工作。我没有上钩,推荐了一个 各方面能力都很不错的同事。老总问我为什么?我说山高皇帝远,派出的公司职员 要能保证公司的利益,因此,这个人必须忠诚可靠。老总说他没有看错我。这个肥 差最后落到了我的手中。回到办公室后我大笑起来,我年轻有为。 中国人最讲究的是衣锦还乡,而我离开家乡已经两年了。我回到这个家乡城市, 在神奇假日宾馆租了一层楼,购车买办公用品,招聘工作人员。凡事亲力亲为,很 快把办事处的框架搭了起来。然后,我叫父母把所有的亲戚请来在宾馆吃了一顿。 酒席上,父母风光有佳,脸面无比。母亲对我说,她可以放心走了,我现在已经真 正长大了。 回来后,我没有通知我的朋友们。我只是找了一下大伟。我把车停在大伟卖服 装的门面前,看到门面里,大伟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在给一个婴儿喂奶, 大伟的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 8 “请刘局长多多关照,这个事情没有刘局长,肯定是办不到的。”我谦卑的笑 着。 “哪里,主要还是你们的公司符合搞好这个工程的基本条件嘛。” “今天晚上我在东方乐园请客,刘局长一定要赏脸。我到你家楼下接你。” “人多吗?” “就我们两个,还有我的男秘书,嘿嘿。你日理万机,也要休息休息。” “我还要到一个工地看一下,要保证质量嘛,你看改天行不行?” “刘局长,你可要注意身体。再说我房间都已经定好了,就算帮我一个忙,拜 托,拜托了。”,晚上办公,故着高贵。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但我还是要拿台 阶给他下。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七点四十来吧,等我看完新闻。” “好的,刘局长。晚上见。” 我轻轻的放下了电话。还要再抓点把柄在手,可以保证下次合作成功。为了得 到这个500万的工程, 我在招标之前,就多次找过这个刘局长,并且保证资金到位 后, 一次5万,分两次拿10万的回扣给他。他还提出来,叫把他孩子的大学学费, 一次性交完。 我全部都爽快的答应了。顶天我拿20万给你,也才20%的工程款,撑 死你。真他妈不值钱。我叫秘书去把东方乐园的钻石房定下来。顺便给总公司打了 一个电话,汇报了情况很顺利,这个工程已经拿到手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定这个房间。我清晰的记得我是第三次来这个包房了。酒 桌上,我说尽好话,给他戴尽高帽子。不停的暗示那个约有姿色的服务小姐倒酒。 看来他醉了,我知道不是我的热情感化了他,而是那个服务小姐的功劳。这场酒宴 持续到了夜晚10点,这个时候我看了表。我要在这个时候行动的,这仅是计划的一 部分。夜晚不仅会使女人自觉高贵,男人则会在这个时间觉得女人是淫荡的,在不 停的勾引他。我准备给他叫那个指定的小姐。因为我给了这个小姐2000元人民币和 一个录音机,以及一个保证,这件事不会涉及到她。 我给秘书说,叫一个小姐来给老刘按摩一下,醒一下酒。看来局长没有醉,一 个小姐推门进来了。 “你来了”,刘局长有风度的给她打了个招呼。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回过头去看这个小姐的时候,我看到她也在盯着我看。是丑小鸭。 我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于是我抬起酒杯把最后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我给 刘局长说,我认识,不用介绍了。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叫秘书和丑小鸭出去,给他 们说我要给局长说两句悄悄话。最后的结果是我多给了这个狗日的2万元回扣。 我把车开得飞快,细雨扑打在玻璃上,街灯飞快的朝后飞奔。雨中的女人很美。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把她带到了办公室。指了指卫生间,叫她去洗个澡。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过去了。我抽着烟,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洗澡水 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和屋檐的滴水声,心中起伏澎湃,我没有想到,我依然对她不能 忘怀。她穿着我的睡衣出来了,面无表情,头发湿漉漉的,依然很美。 “你不是要卖吗,把衣服脱了”,我压低声音吼道。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过 去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倒在地板上,房间内暗淡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如玉石一 般的肌肤幽幽的发着光。我看到她的眼角晶莹起来,逐渐听到了她微微的抽泣声, 伴着肌肤的微微抖动。进而是嘶哑的嚎叫。 我大口的喘着气,打开保险柜,取出着这两年的积蓄,本来我准备拿给母亲, 叫她替我保管。我把钱砸在地板上,把她拖到这堆人民币面前。 “拿去,拿去”,我大声的吼道。控制不住的眼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又 大又沉。她从地板上慢慢的爬了起来,抱着我,倒在沙发上。我号啕大哭。 梦中,我不断的给她说,我养你,不要再干了。 阳光在我脸上跳舞,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房间内杂乱不堪,满地的 人民币动也没有动。丑小鸭已经不在了。我到卫生间胡乱的洗了一帕脸,坐在办公 桌前发呆。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这时我看到桌上有一张便签。只有几个字。 “难道因为我不美,我就不能追求美和爱情吗。” 我终于明白,这就是我们相识相恋的原因。 9 我在这个城市发疯似的寻找丑小鸭,我后悔没有去过她的家。我翻出以前的电 话本,查她的电话号码,她的传呼,但电话没有人接听,传呼她也不回。通过电信 局,我找到了她的家的地址。这是一个很破旧的家。邻居告诉我,她的父母都是退 休工人,去年就已经去世。父母退休后,单位发不起工资,全靠她养活,她可是一 个好孩子。丑小鸭几天前到北方打工去了。最后,我死了心。 我给公司打报告,要求回去。请找人来替换我。公司经过讨论同意了,但是要 求我去北方另一个办事处主持工作。我在整理行李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本老电话 号码本,看到了郑枚的电话。我心中狂喜,郑枚和丑小鸭认识,可能她会知道丑小 鸭在哪里?我一边拿起电话,一边祈祷郑枚千万不要换了手机。 电话通了,是郑枚。 “又是你那些臭事,我给你说,你们不现实,你真能容忍她。” “我现在能,只要从现在起不再做了”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要是上次问我,我还知道,她跟着你去了沿海。” “你说什么?” “我说上次你走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我也给她说了,她说她也去。她和你 同一天上的车。半年后,她的父母病重,她就回来了。她给我说,遇到过你,但你 只是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对你们的事彻底绝望了” 挂断电话后,我又哭了起来。恍然中,我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左键双击我的连 接,再次上网,进入聊天室。 “大头,你好”。有人在叫我,是丑小鸭。 “你的头很大吗”。我想这是一个无聊的问题。 “刚从学校毕业吧,小男孩。” “嘿嘿,你的打字速度很慢。”,我回答。 “是的。” “你上网没有多久吧?”我问道。 “没多久,但常来这里。” “你是女同志吧。” “你猜。” “嘿嘿。”我笑道。 “你在哪里上网?” “在家里。” “我能够很清晰的了解你这种小女孩的心理。” “哦。” “你多大了?” “这要保密,不告诉你,你有多大了?” “我很老了?” “哈哈哈哈”她笑起来。 “我爱你”,我选择了亲吻的动作,很夸张。她很久没有回话。 “我喊我哥来收拾你” “哈哈哈,脸红了,不要随便和男人搭话,不管他的名字有多滑稽”,我笑起 来。 “你在那里念书”,我问她。 “我是丑小鸭的哥哥,你干什么?” “你哥的打字速度和你一样慢吗?”我看到打字的速度和丑小鸭一样,马上明 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我问道。 隔了一会,她回答道,“比我还慢。”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你不懂女人的心理” “刚从学校毕业吧?” “下个星期三我的生日,你来吗?我喜欢在东方乐园玩,来找我” “好的,接头的暗号是什么?”,我回答道。 “你能够认出我来的, 不见不散,8点我在门口接你,你就不用带礼物了,嘻 嘻。” “真的不用带?” “真的不用。” “那我就空手来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