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的恋爱 “小鱼儿今天打扮得怎么漂亮,下了班要干嘛去啊。”洗手间的大镜子前,柳 青笑眯眯地看着手里面拿着唇彩仔细描画的刀玉如是问道。 “朋友生日。下了班要去聚会。”刀玉拧上了唇彩的盖子,随手扯了扯身上的 连衣裙。转过身拍了拍柳青的脸蛋,带着遗憾地说道,“不巧,你家牢头今天回国。 要不带你去玩。”柳青失望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做了一番斗争,撇了撇嘴巴,“是 太不巧了。记得帮我拍几张周子墨和他老婆的照片。我要给牢头看看,让他知道真 正的好男人和真正幸福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 “得了吧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啊。你家牢头对你多好。你再不知足会遭报 应的。”刀玉拍了拍柳青的肩头往外走去。“你家江简对你不也好么?怎么没见你 知足啊。”柳青跟在身后说道。“那你又见我不知足了?”刀玉停下步子转头看着 柳青,挑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很知足。现在很好……”说着刀玉坐下 来开始关机。 柳青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她的肩头,“傻瓜。不要只看到现在啊,要放眼未来, 懂不懂?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光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应该这样……” “是啊,是啊。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怎么看着你的未来全都是被一个人占 满乐,那就是你家牢头。既然这样你还瞎蹦弹什么啊。”刀玉笑着拿起包站了起来, 斜睨着柳青。 “哎,小孩子家,不可教也。走了!”柳青失望地摇了摇头,像某个内心火热 却找不到知己的大诗人一洋心灰意冷地看了一眼刀玉,带着无比的失望向着开发部 走去。刀玉看着她款款而去的身影笑了起来,自从去年这女人调到了开发部去,据 说那儿工作量巨大,柳小姐便开始内分泌失调以至于脾气和胆量渐长,经常发起反 动战争。在被镇压和反抗的反复过程中取得了无穷的乐趣,即使被套上了婚戒,仍 旧屡试不爽。 江简牵着刀玉走进别墅,钟真就迎上前来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说道,“呵呵,咱 们这些配角都到了,主角还没到呢?据说在来的路上顺道登记结婚去了。待会见了 可要祝福他们今日双喜临门了。” 江简听了高兴地翘起了眉毛,“哟呵,我家哥哥终于革命成功了。这太值得恭 喜了。玉儿,待会别忘了一个劲儿地跟陈二哥说他爱听的话,让他高兴高兴。我哥 哥多不容易啊……” “他不容易我就容易了?”江简的话未说完,便被人恼怒地打断。大家回头看 见陈绍阳牵着林妙的走了进来。林妙翘着眉毛微笑看着江简。 江简坏坏地露出一口白牙,牵着刀玉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林妙大大的肚子, 摇了摇头似乎万般失望地说道,“你说说,你都坚持这么久了,今天怎么忽然就倒 戈了呢?太可惜了。我这还等着看我二哥抱着孩子追着你满世界求婚的模样。” “哎,我不是今天过生日吗。我妈语重心长的拉做我的手说,如果我今天登记 的话是送给她苦难日最好的安慰。我不忍心让我妈失望不得已就答应了……”说着 林妙瞥了一眼身后的撇嘴笑得得意的男人。 “我阿姨那么实在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挑唆的。”江简笑 了笑接着说道。面前的林妙立刻随声附和,“焕然大悟”般地说道,“哎呀,你说 得太对了。阿简,你真是个好人,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我还被蒙在骨子里呢?” “切,江小简是不是好人你得问刀玉。”林妙身后一直沉默着的陈绍阳翘起了 一双桃花眼,斜斜看了一眼刀玉也翘了嘴唇笑着说道。 “呃。那个啊……”刀玉一愣,本来看戏看得正高兴的时候,没想到一不留神 皮球踢到自己这来了。刀玉看着眯着眼看着自己江简,皱着眉头疑问地思考着, “这孩子不是长得人模人样的么,怎么能不是好人呢?”话刚说完,江简上前来揽 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问道,“夸我还是损我呢?”刀玉咧嘴一笑,“夸你呢。” 江简点了点头,对着陈绍阳说道,“哥哥,听见没,我家玉儿说了,我是好人!” 陈邵阳也不恼,笑了起来,反正老婆终于到手了,管别人怎么打趣。“行!你 是好人。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我先去招呼客人。等会再我请你喝酒,啊,好人!” 说着陈绍阳拉着林妙往里走去。 刀玉站在身后看着林妙不甘心地拍着陈绍阳肩膀说道,“谁跟说人模人样就是 好人的?这年头披着羊皮的狼到处都是。稍不留意不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 们家现成就有一个……”然后看着陈绍阳拿起林妙的手放在嘴巴吻了一下,笑着说 道。“谁说没吐骨头了,我还把最珍贵的东西放你肚子了。既然都怀了狼崽了,还 计较这些做什么?”林妙本来生气地还想要说什么的却被陈邵阳搂着肩头往里走去。 甜蜜的二人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替他们高兴。刀玉扬起嘴角在江简怀里对着背 影说道,“陈二哥恭喜你抱得美人归啊。”陈绍阳听了停下脚步对着刀玉咧嘴一笑, 眉眼间全是得意和高兴。 “哥哥,今天咱们怎么着也得不醉不归了啊。反正今天你也不能洞房,就这么 定了啊,到时候可别磨叽……”江简坏坏跟着这么一说,陈绍阳本来笑得挺灿烂的 嘴角立刻微微一垂,桃花眼也不桃花了,狠狠地斜睨江简一眼。看来被踩在痛处, 难得一向好风度的陈狐狸也生气了,“你小子今天皮子有点痒了,是不?”刀玉也 觉得此人太恶劣,又好气又好笑得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站在一旁一直不言语的钟真 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哟,怎么都不进去了,杵这干嘛?大家都等着恭喜你们二位新婚燕尔呢啊。” 正好周子墨出门来找钟真,看见了这个场面。 “这厮在说你的坏话呢啊。说你给大家带了个不好的头。人家钟真挺着肚子还 跟着你一桌桌的敬酒呢。我怎么又学起你来了。这小子不懂咱们男人的辛苦,哥哥 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陈绍阳拍了拍周子墨的肩头牵着林妙往里走。 “嘿嘿!哥哥,陈二哥那是陷害啊。我怎么能说你呢?”江简看着白衣黑裤内 敛俊雅的周子墨,咧着嘴笑得几分无辜。对于周子墨他还是比较忌讳的,接着贫嘴 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嫂子啊。我就是约陈二今天喝酒来着,反正他今晚也不能 洞房了,难得今天又是他新婚,不如喝个痛快。谁知道他老人家就生气了……” 周子墨听了没说什么,反而有意思的翘了翘自己浓眉。看着眼前正掩嘴而笑的 钟真,他立刻迈开大步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凝眉微翘,唇边弯起了一抹好看的 弧度慢慢地说道,“阿简!以前陈邵阳也这样笑话过我来着,结果你看他今天比我 还不象话。林妙都快生了才把老婆娶回家。所以,你也要当心啊……” 一个很特别的酒会,人不多,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人。穿梭于其中的都是主人的 至亲友人。大院里的那几个难兄难弟除了刘飞扬带着老婆在外度假,其他的都到齐 了。寿星准妈妈自然不能喝酒助兴,拿着一杯橙汁坐在沙发上听着江简美妙的琴声。 那是她指定江简弹的胎教曲。 刀玉坐在林妙身边仔细地听着江简指下旋律优雅,温婉荡漾的《蓝色多瑙河》。 看着江简坐在白色的钢琴前专注的眼神,优雅的身姿和流畅的长指,刀玉忍不住翘 起了嘴角。 “你家江小简这模样挺迷人的。”林妙摸着自己的肚子缓缓说道。“很久以前, 也是在他们的一个聚会上,我也曾听他弹过一首曲子。当时大为吃惊。没想到平时 看起来坏得嚣张的江简能把一首曲子弹得那么伤感,那么细腻。多一份太假,少一 分又不够,他拿捏得太妥当。真是不简单,不像是江简,倒像另一个让人……” “你说得太对了。我每一次看他弹琴都会有一种感觉,说不清楚是熟悉还是陌 生。”刀玉看着台上那个专注的男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低头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 “哦!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林妙略带惊讶看中刀玉,“我以为你已经很了 解他了才对。”刀玉笑了笑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这时钟真拿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递给林妙后微笑着坐在二人身边。 “上个月我公公生日,江家二老都来了。薛阿姨跟我打听你的事情。”钟真淡 淡地笑看着刀玉,“这两年阿简把你们俩感情的事处理得很低调。薛阿姨说江简从 没跟主动向他们提起过你,但有人提你他也从来不会否认,踏踏实实地跟你在一起。 江家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前两年不管不问的,可能拿不准江简的态度。现在打听起 来,怕是他们家老爷子着急了。” “江简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他是在保护你。我听邵阳说过,江简跟着他们家 老爷子长大的。他们家老爷子最了解他,他也最了解江老爷子。他在他爷爷手上吃 过一次亏,现在学精了。敌不动,我不动。等老爷子自己着急了,来找他。”林妙 说着笑了起来,“江简其实很狡猾的。” 刀玉听了些话,忽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重感。眼睛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个 幸福的女人,一句话没有说。 “怎么了,担心了?”钟真看着刀玉微微皱起的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刀玉也不知是该带头还是摇头,半响才缓缓说道,“不知道。是有点害怕。但 不知道害怕的是他的家庭还是别的。其实我和阿简这两年一直都很开心。他从来没 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 沙发座上,林妙和钟真交换了一下眼神,钟真笑着拉起刀玉的手说道,“江简 以前是怎样我是知道的。这两年你们的感情是怎样,我也看在眼里的了。如果心里 有什么疑惑,一定要向他问清楚。记得,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恩。”刀玉点了点头,看着钟真和林妙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准备好, 所以一直也没有问过他。” “是吗?”林妙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后笑着说道,眼睛总带着忠告和鼓励, “这个我理解。要不我也不会今天才结婚了。你看看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还是走 回了原点。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很幸福。你可要从我 身上吸取教训,不要白白耽误自己的年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自己,自己想要 的是什么,还要去问他,能给你的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钟真微笑着点头,刀玉看着这两个美丽又幸福的女人,从她们的眼睛里 透露着出穿透岁月的光华和幸福无双的光芒。 夜晚,刀玉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哎,失眠了。 她懊恼地翻过身去,想要思考一下晚上林妙说的话,问问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是爱情,婚姻,还是相濡以沫?两年了,她和江简一直过得很幸福。他为她改变了 许多,她很清楚。平常的日子里他喜欢把她抱在怀中,她休假时他喜欢带着她四处 游历,或者是和她一起窝在厨房里研究美味菜肴。他们的生活平凡却又充实。 当然他们也常闹别扭,他还气得她直哭鼻子。最近的一次是因为合作公司一个 美籍华人追求她,头天项目会以后就开始打听她的名字,搞得项目组的人都知道。 第二天就往公司送来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第三天项目聚会,美籍帅哥却没有 太张扬,表现十分进退有度。因为那天下午刀玉已经在邮件中委婉地拒绝了给他当 向导逛北京的邀请,而理由就是要陪男友。 不过周围的同事还是一直拿他们俩开玩笑。刀玉顾及对方面子只是笑哈哈地打 太极。而帅哥却笑而不答。就在气氛被大家渲染得暧昧不清的时候,江简就像空降 奇兵一样出现在汉拿山的包房里,刀玉不用猜想也知道是唯恐天下不乱柳青今晚一 定会八卦得失眠。 “终于找到你了,”这是江简的开场白,然后就一点不含糊地拉了把椅子坐在 刀玉身边,彰显了男朋友的风范后,继续跟大家相谈甚欢,开始混吃混喝,豪不含 糊。 那天刀玉回去就跟他冷战了,他也冷冷地扯着眉毛看着她不甘示弱。谁知道第 二天公司里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说刀玉想要脚踏两只船,妄图嫁到美国,准备先搞 定美籍华人之后就踢飞国内这个光是长得帅却没有出息的小白脸男友。回到家刀玉 又生气又委屈,把邮件翻出来给江简这个混球看了以后,哭着鼻子狠狠教训了他一 通。江简终于不对她横眉冷对了,赶紧满嘴“对不起”地哄着她。 对付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刀玉也打算这么做。只是才实践了一天, 这流言关注度就被另一件大事给替代了。第三天下午,他们公司的susan ,也就是 那个流言的初始人被公司查出了收取贿赂而开除了。杀鸡给猴看大家都懂,在经济 危机的背景下,大家不再热衷于搬弄是非,开始认真的工作。更诡异的是大家看着 刀玉的眼神开始小心翼翼。过了许久这阵低气压过了以后,刀玉才从测试组的一个 小姑娘口中得知。那天Susan 的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在写字楼的停车场被人用漆喷 了一个大大的嘴巴。Susan 是聪明人,没敢张扬,哭着鼻子开着车子走了。 这是谁的手笔,只能用恶劣张狂至极来形容。刀玉自己亲身经历过自然清楚得 很。回到家她就咬牙切齿地拧着江简的耳朵,警告道,“以后再做这样的事,要你 好看。”江简嬉皮笑脸地回到,“谁要欺负你我也要他好看。” 想到这刀玉翻过身来看着对面闭着眼睛的男子。喏,长长的睫毛,白白的俊脸 和自来卷的时尚发型,多好看的孩子啊,就是心肠有时候太毒辣。天使的面孔,魔 鬼的心,就是说的是他吧。刀玉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戳了戳眼前白嫩嫩的脸颊, 长得这么好看,还喜欢装淡定,可不就像个没出息的小白脸嘛。 “干嘛叹气!”江简没有睁眼睛,只是将大手环上纤细的腰身。刀玉摇了摇往 他怀里转。她觉得自己太懒了,懒得多想,很满足这样二人世界的生活。不想去应 付江简那个庞大的家族。和他那个传说中的爷爷。 “听钟真说我妈开始打听你了。”江简还是没有睁眼,抚摸着手下柔滑的头发 不急不慢的说道。刀玉蹭在怀里点了点头。 “呵呵,我家老爷子终于急了。”脸下的胸膛传来了震颤,刀玉抬头看看这人 为何如此得意,抬头就看见江简一双兴味盎然眼镜在黑暗中星星发光。“干嘛啊?” 刀玉忍不住问道。 “呵呵。没多久我妈妈肯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可要乖一点,不要太泼辣了。” “阿简,你们家想干嘛啊?”刀玉有点担心了,疑惑地看着黑暗中轮廓分明的 脸。“那你妈妈要是扔给我支票,我是收还是不收啊?”黑夜中刀玉眨着眼睛问道。 “收,怎么不收。我估摸着我妈出手也不会太寒酸。毕竟你也跟了我两年了嘛。 咱们收起来给咱儿子存来,将来他长大了告诉他这是他奶奶给的第一笔教育基金。” 刀玉听到这气得牙痒痒,“谁跟你生儿子。白眼狼,你妈真是白养你了。” “那你说我是为了谁?”江简抬头轻轻地捏住了刀玉下巴。刀玉摇头不答,江 简直接捧住了她的脑袋朝着嘴巴吻去。“我是要娶你当老婆的,你以为呢?” “吾……”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刀玉,心理面好像有一点不甘,却也有点高兴。 笑着反驳,“你从没都没求过婚,还好意思说要娶我。” “嘻嘻。以前没到时候我也不敢瞎嚷嚷啊。你要是不相信了我怎么办?”江简 的大手扯起刀玉的长发绕来绕出,“其实以我来说,只要你愿意,咱俩扯个证也就 行了,日子爱怎么过就怎么过。但是我得让你爸妈放心不是?这么宝贝的女儿都交 给我了……” “阿简,你们家,你爷爷真的很厉害吗?” “不是厉害,是古板。我爷爷没什么门第观念,但他这人吧特重视承诺,他的 老战友有一个孙女,你懂的,老一套,两个老古板企图用他们用拿过步枪的手去改 变两个无辜年轻人的命运。但是……” “但是什么?”刀玉看着江简黑遛遛的眼睛不禁好奇地问道。 江简咧开嘴巴露出白牙,抵着刀玉的额头笑着说道,“他们计划终于落空了, 因为那个丫头自己在美国找了一个喜欢的留学生,年初刚结的婚。还记得那年你被 当做嫌疑犯关起来时候吗,当时我就在美国和他们在一起。那时他们刚开始交往, 我是帮她作掩护的。” “你们真可怜,谈恋爱都要偷偷摸摸的。”刀玉伸手摸了摸眼前白细细的脸。 “错了,只有他们俩是偷偷摸摸地啊,咱们俩可是正大光明的。我家人问起你 我都说你大大方方承认的。是他们自己不相信的。” “哼!那肯定是你以前喜欢胡作非为,为非作歹惯了,所以连你家里人都不相 信你了。” “呵呵。”江简捞起刀玉大手转移话题笑着问道,“知道为什么需要我做掩护 吗?”刀玉摇了摇头,“因为那丫头片子比我还反骨,非找了一个小日本。你说说 他爷爷,我爷爷都是八年抗日战争中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能不反对嘛?”刀玉这 下明白了,在这种家庭里不光是门第观念,就连民族仇恨都异常强烈。 “我还是觉得你们家给人的压力太大。你看林妙姐,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 刀玉把头枕在江简的胸前喃喃说道,“阿简,要是我们能这样谈一辈子的恋爱就好 了。” “对了,林妙和陈二的事也给这给老人家们上了深刻的一课。陈家阿姨因为孙 子的事,没少着急上火。其实不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你说是不是?再说,结婚就是谈一辈子恋爱的基础。要不然那恋爱谈啊谈的就散了。 我爷爷也知道这一回我是真的了,所以不会难为我的。总之,你一定要当我老婆的。” 江简看着刀玉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什么,“行了,打住了,中心思想汇报完毕。 这风高夜黑的要想也想点有情趣的事多……”说着又堵住了刀玉嘴巴,一阵胡搅蛮 缠。好不容易停下来又伸出大掌搂住刀玉的腰,就象翻平底锅里的秋刀鱼一样把刀 玉给翻了个身,随后欺身向下压了下来,不管刀玉的挣扎紧紧贴在她耳边说道, “从后面的,嗯?” 半夜,刀玉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刀玉还在昏睡之中,屁股被人不轻不 重的拍了一下。“接电话,谁让你把手机拿到卧室来的。”江简话里带着浓浓的困 意和懊恼,话说完翻过身又睡着了。 刀玉在枕头上蹭了蹭,才撑起了被折腾得有点僵硬的老腰去接电话。 “阿姐,我决定了,我要走,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离得远远地,再也不会来 了。呜呜……”朱珠的声音带着醉语和哭腔。 “猪,你现在在哪里?别哭,告诉阿姐在哪里?啊,别哭了……”听到了朱珠 的哭声,刀玉的瞌睡就醒了一大半,她知道朱珠又喝醉了,耐心地哄着她。 “阿姐我在酒吧啊,我在老地方怀念我失去的爱情,阿姐你听过那首歌没有, ‘你做了选择,对的错的,我只能承认,心是痛的,怀疑你舍得,我被伤的那么深 ……’”听着朱珠含糊不清的歌声,刀玉没有挂断把电话放在床上,开始穿衣服。 “怎么了?”江简听到了刀玉的动静,翻过身来揉着眼睛问道。 “朱珠又喝醉了,在怀海,我去接她。” “哦,又喝醉了?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江简睡意朦胧的眼睛清明了不少,说 着开始下床找衣服。 到了怀海门口,江简还在停车,就看见阿果的背影消失在怀海的大门口。刀玉 急急忙忙地拉着江简进到酒吧,看见朱珠坐在吧台边的地上,阿果想要去扶他起来, 结果朱珠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你走开,既然要和她在一起,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朱珠哭得歇斯底里。 她面前的阿果垂着头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孩子,不说一语。 “猪,别闹了,跟阿姐回家吧。”刀玉跑了上去,把朱珠搂在怀里。 “阿姐……”阿果愧疚地看着刀玉。朱珠在刀玉怀里哭得十分伤心,不愿意站 起来。已是深夜,酒吧人也不多了。昏暗的灯光下,大家都顾着买醉,似乎也有人 认出了阿果,站在一边看着热闹。江简见了,把经理叫来,把剩余的几个客人都打 发走了。 过了一会,朱珠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刀玉把朱珠扶站了起来,看着阿果, “阿果,你回去吧。我会劝她的,放心吧!”刀玉无奈地看了看阿果,扶着抽泣的 朱珠离去。 在江简的帮助下,刀玉把妹妹放到了后座上,朱珠却抱着刀玉不放手,无奈刀 玉只能抱着她坐在后座上。江简绕道车门前开门座上了驾驶室,开车离去。 “阿姐,我难受。我舍不得果果,可是他不爱我了。我其实不恨他,因为我舍 不得恨他。我也不怪孟鑫姐。她又漂亮又能干,这几年像大姐一样照顾我们,帮我 们做了许多事。不像我又任性又笨。我本来是恨她的,因为果果爱上了她。为了躲 果果她躲到了西藏。果果知道她消息的那一刻就疯了似的去了机场。那个时候,我 就知道,我再也留不住果果了。阿姐,如果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愿意在酒吧 里唱一辈子歌,我情愿不出名,不当歌星,不认识孟鑫这个人。我也要守住果果。 现在果果爱上孟鑫姐,他们俩总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愧疚又有什么用呢?他 们还是爱着,还是惦记着。愧疚又有什么用呢?呜呜……” 朱珠在刀玉怀中泣不成声,刀玉心痛地把她搂在怀中安慰,“猪,乖别哭了。 会好的。坚强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那么漂亮,一定会找到真正爱你的男人, 爱护你一辈子的。”刀玉摸着朱珠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好不 容易朱珠安静了下来,好像是睡着了。刀玉看着三环路上的路灯站在她脸上,形成 一串串光路,而在那光点之下是自己妹妹晶莹的泪珠。 是爱就有三分伤,朱珠所承受伤恐怕不是只有三分吧。身边最亲密的两个人背 叛了自己,不,最难堪的不是背叛,而是那两个人在苦苦地压抑和逃避着自己爱情, 然后三个人一起痛苦。说到底这三个人谁也没有做错,都是无辜,最可恶的应该是 那该死的爱情。 刀玉心痛地替妹妹抹去泪水。自己却热泪盈眶。不敢哭出声音,只能把脸转向 车窗外,默默地擦着眼泪。 “嗳嗳,老婆后面有纸巾,替猪擦擦泪水吧。也擦擦自己的。”江简从后视镜 看着刀玉轻声说道,刀玉红着眼睛撇嘴嘴巴看着江简。江简一看这样心痛了,急忙 哄到,“乖,听话,要不猪醒来更难受。”刀玉点了点头,抽出纸巾擦去脸颊的眼 泪,又轻轻拭着妹妹的脸颊。谁知朱珠抬手握住刀玉的手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刀 玉,眼睛面已没有了醉意,清明异常,就连平时的顽皮都不复存在。 “阿姐,我想好了。我很爱很爱果果,既然他不能再爱我了。那我就成全他, 放了自己。我要离开这里,不想再回来了……”刀玉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知道自 己的小妹妹似乎真的长大了,不用她再象老母鸡那样护在身后了。她冲着自己的妹 妹点了点头,在望向窗外那一刻,她看见了江简带着担忧和心痛的眼神,眼泪又流 了出来。 一场情,一场伤。一场伤,一段成长。朱珠经历了一场情殇,选择了成全和离 开。最后一次与阿果出现在公司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朱珠以亲口证实了“珠果” 解散,自己退出娱乐圈,远赴巴黎留学消息来结束了自己这三年的繁华一梦。而阿 果,继续签约于中恒唱片,成为独立歌手。记者结束后,朱珠没敢去看阿果愧疚与 自责的眼神,让刀玉陪着冲冲离开了。 “风华正茂,伤之为情,乐队‘珠果’的辉煌结束于爱情的伤口。”刀玉拿着 手上的报纸,眼前浮现朱珠墨镜下憔悴绝望的眸子,心中扬起难言的浮躁和痛苦, 一下子把报纸扔在桌上,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可惜了!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身后是柳青的声音。刀玉没有转过脸来, 感到柳青的手放到自己肩上,“朱珠走了?” “恩,昨天上午的飞机。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就是我这样的旁观者都觉得 心痛,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人。走远点也好,等伤好了再回来。” 柳青拍了怕刀玉的肩头。“你们家江简这两年花的心思可不少,现在‘珠果’ 散了,他可能也不好受吧。” “嗯。还好吧。这几天都是他在安慰我们。好在‘珠果’中他留住了果果。果 果一直是他想要的人。”刀玉想到这懊恼地笑了起来,“这人好像从来不做赔本生 意。” “行了,人家快乐着你的快乐,悲伤着你的悲伤。总得让人家得点好行不行。” 柳青拍了拍刀玉的肩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行的。这不就要见他妈妈了吗?这事吧,总是一件跟着一件地来,让人应接 不暇啊。”昨天刚送走了朱珠就接到江简妈妈的电话,一开始自己还吓了一跳,几 秒钟后才缓过劲来。当时江简也在身边,翘着眉毛意味盎然的看着刀玉。好在他妈 妈说话比较客气,也只是邀请她周六一起喝下午茶。要不她一定不放过这个在一旁 看好戏的坏蛋。刀玉懒懒地趴在窗台上晒太阳,总想要阳光把心头的不愉快和担忧 赶走。 “呵呵,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嗳,我跟你说,这高门贵妇都不好对付。你 可要用点心。别再吊儿郎当的了。瞧你这样是担心了吧。懂得担心就好,总比没心 没肺的强。”柳青扬声笑起,见刀玉那双贵妃眼斜扬了过来,知趣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和江小简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刀玉摇了摇头瞥着柳青说道。 “切。这有什么稀罕,当年我也被人这么说过。现在看着你的模样,还真是觉 得当时太天真,太不懂事了。” 刀玉像听见了一个笑话般笑了起来,“我看现在也没懂事多少!” 从没觉得上班的日子过得如此的快,从周二到周五匆匆而过,就迎来了周末。 刀玉这个“丑媳妇”见婆婆的日子到了。周六在家吃过午饭,她穿上了和柳青特意 去买的连衣,开始做准备。梳头的时候,江简嬉皮笑脸地覆在她的身后,要给她梳 辫子。 “梳辫子吧,我妈这辈子最向往的就是帮闺女梳辫子。你今儿要梳辫子出现在 她眼前,那震撼效果就不用说了。” “啪!”刀玉不耐烦地打掉他握着自己长发的手,“那叫蓄意讨好。那么明显, 自尊还要不要了。你妈妈喜欢这样的?” “自尊?我倒是忘了。你是一个自尊心超强的女王。”江简似乎想起了什么被 遗忘的大事一般,摸着下巴诡异的笑了笑。随即又伸出手扯了扯刀玉齐腰的长发, “那就来一个漂亮的公主头吧。” “江小爷,不要添乱好不好。我正乱着呢。” “呵呵。紧张啊,不用。我来帮你梳头,你来放松发放松。”江简一派笃定地 说着拿起梳子梳起齐腰黑发。 几分钟以后,刀玉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漂亮的公主头,冷冷地说道。“行啊, 一看就是女人堆里爬出来的,连这个都……” “得心应手”几个字还没发出声来,江简就笑着扯了扯刀玉的头发,“打住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你误会我了。这辈子除了我妹妹江小玥而外,我可只为 你梳过头了。可别得了便宜卖乖,还伤人心。” “你居然会给你妹妹梳头,江小爷,让人大跌眼镜啊。”刀玉的眼睛瞪得不可 思议地大。 “江玥小的时候放假来爷爷家,老哭,还喜欢缠着我。这丫头也不知道听谁说 过的,梳了公主头就会变成公主,就缠着我给她梳头。我当然不愿意了。我爸就和 我私底下搭成一个协议,哄好小丫头,开学就给我买变速自行车。”江简笑嘻嘻的 说着,朝着刀玉耳边凑了过来。“年青时无意间学成的小技艺,很受用啊。以给我 能给你和闺女梳头。” 刀玉没有说话,只是想起他刚才给自己梳头时认真的模样与他弹钢琴的时候很 像,心情大好,笑着瞪了他一眼,拧开唇膏淡淡地抹了一层。江简也不说话,看着 镜子前刀玉细腻的动作,笑得灿烂。 下午出发时没有让江简送,刀玉只是自己打车去了相约的地方,一个档次很高 的茶楼。站在包厢门口,刀玉吸了一口气,缓释一下紧张地情绪。正准备敲门的时 候,身后却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 “老婆,我就知道没我在你身边不行,你会想我,连呼吸都困难。”刀玉回头 看着逆光而站的江简,阳光洒了半身,一身清爽的白衫蓝仔裤,白皙的脸上一对笑 弯的眼睛,真像一个sunshine boy。感觉到江简大掌的温度传到了自己的手心,像 一股温暖的泉水流过心间,抚平了心中的小小的焦虑。刀玉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就你那保时捷一定是早到了吧。对不住啊,本来是我想你的,还让你在这等了我 半天。”江简听了咧嘴一笑,捏了捏刀玉的手,抬手敲门。 江简的妈妈一身干练的套裙,妆容精致,带着和善笑容看着门口的二人笑着说 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会来捣乱。”江妈妈看着江简口气好气又好笑。 “妈,我带着刀玉正式地来拜见您。您怎么还我捣乱呢?”江简笑着牵着刀玉 走了进来。 “阿姨好,我是刀玉。”刀玉站在薛瑾的面前,安静地说道。 江妈妈薛瑾笑着打量了一下刀玉,站起来拉着刀玉的手,点头说道,“刀玉啊, 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今天也就喝喝茶,聊聊天。你别太拘谨了。”说着江妈妈眼睛 斜瞟了一眼儿子,江简看着妈妈的眼神,也笑了起来。 “好的,阿姨。”刀玉点头爽朗地答道。手间传来的暖玉温香,让刀玉不禁感 慨,原来江简那一身细腻而白皙的肌肤遗传自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能生出这样江 简这样小白脸的女子,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美人,现在看来也是一个美丽的贵妇,气 质优雅。 “刀玉,听说你在软件公司上班。平日里很忙吧。” “还行。碰到项目紧张地时候会加班。” “你们年轻人压力太大了,天天早出晚归的,也没时间好好打理自己的生活。 以后常跟阿简回家,阿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补补。” “好的!那就打扰阿姨了。”刀玉对于江妈妈这么直接的热情有点不适应。心 里本应是高兴的,但还是有点负担。小心翼翼的应对着,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江简, 自从坐下来这人就没说过话,像个乖孩子。只见江简坐在一边扯着嘴角笑看着茶艺 师傅熟练的洗茶,沏茶。好像趣味盎然。 “听说你以前是跳舞的。怎么跟计算机打上交道了呢?” “因为妈妈是舞蹈演员,所以一直练习舞蹈。后来觉得自己不适合跳舞,就来 北京念书了。其实我也不是搞软件开发的,是手机测试。” “是吗?还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舞台的浮华和现实的生活,你很清楚自己想 要的是什么啊?”江妈妈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狭着的光亮。 刀玉笑着说道,“舞台的浮华并不是单独的,在舞台上如何的光鲜艳丽,在生 活中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至少我妈妈就是这样的。舞台上她是美丽的独舞演员, 生活中却是我的妈妈。我一直向往着以后会和我妈妈一样成为一个舞蹈演员。后来 却发现自己管不住自己嘴巴,常常为了保持身材而烦恼。我妈妈说缺乏对舞蹈的热 爱,所以没有恒心。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或许只是我的妈妈是舞蹈演员,小时 候我很羡慕妈妈的舞姿就跟着妈妈练舞了。跳舞并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正好当时 有我很想做的事情。我就放弃了舞蹈。来到了北京。还好,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样的 决定。” 江妈妈听了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茶艺师替每个杯子里道上了清香的茶水,点 头笑着说道,“谢谢了。”那个中年的女茶艺师笑着说道,“夫人别客气。你们慢 慢聊。”说着笑着站起来,向着刀玉和江简点了点头走出包房外。 待包房的门轻轻的关上后,江妈妈放下手上小而精致的茶杯,笑着说道,“不 管怎样,你和我家阿简能在北京遇上,应该算是缘分吧。”薛瑾笑了起来,言归正 传,“我家老爷子最近常说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丫头能让自家的混球改头换面的。 不过,我家老爷子有哮喘,北京的空气状况不太好。这几年倒还好些,前几年漫天 的杨絮,实在够呛。所以每年春天老人家都要去南方疗养一阵子。上个月这才刚去。 等他回来,交代了让你到家里看看他。”江妈妈扬起带着细纹的美丽眼角,看了看 自己儿子,又看了看刀玉。“老爷子虽然没在家,但你在我们家算是人人皆知了, 大家都想见你呀。下个周末先来家里吃饭吧,让家里其他人见见。”薛瑾说到这, 拿起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茶。 “美丽的母亲,说了半天您终于说道正题了。”一旁沉默许久的江简终于笑着 出声。惹得他妈妈笑着说道,“呵呵,可见你这臭小子也有着急的时候。我倒是高 兴了。谁叫你平日里都是那个模样。” “呵呵。我不是着急。我是怕您渴着。”说着江简扬起一抹无敌的笑容,拿起 桌上的紫砂壶替妈妈把斟上茶水。“妈,您喝茶。” “恩!”薛瑾斜斜睨着自己的儿子,似笑非笑地说道,“难得你这么孝顺,我 可要好好品品这杯茶。”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又小小地喝了一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即到了繁花浪漫的六月。江简的爷爷今年的身体状况不是 很好,一直在南方疗养院住着。每个月江简都会飞过去看看。有一个周末刀玉跟过 去一次,但因为那天江家爷爷犯了哮喘在医院治疗,医生严禁打扰。结果第二天刀 玉匆匆的赶回了北京工作,没能见上老爷子,而江简留在了那里照顾他爷爷。 回程的飞机上,刀玉还想,原来这么个大人物可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见的,天时 地利人和也是必须的。其实刀玉之前就听江简说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他的爷爷曾经 是德高望重的国家领导人。而江简的父亲在商务部工作,电视上经常露面。那次一 起吃饭,刀玉还发现江简那双狭长的眸子原来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江爷爷当政的时候,刀玉还扎了小辫学走路,不太了解这位伟人的丰功伟绩。 但是自家爸爸很崇拜这位老人。去年过年回家时刀玉给父母提了一下这件事情,爸 爸当时十分震惊,当即说了一些江爷爷的政绩。而后妈妈担心地看着自己说,没想 到江简家是这样的背景。孩子,你要是早告诉妈妈这事,我一定不会同意你们的事。 现在你们都这么好了,我也没办法说什么的。只要记得,爱情是绝对不能委曲求全 的。 妈妈想说的,刀玉很明白。加上林妙经历过的事情。让刀玉对于高门大户也是 心有余悸。从一开始,江家对于二人的关系不闻不问,到后来与江妈妈见面,都没 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江简带着自己回家,那一大家子人倒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和江玥处得不错,两人经常逛街吃饭。这天两人在咖啡厅休息,江玥笑着对 她说道,“刀玉,你是怎么降服我那作恶多端的哥哥的?” 刀玉笑着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知道。我总觉得我才是被他盯上的兔子。” 江玥喝了一口咖啡,翘着眉毛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你啊没 什么多余的心计,就是直率加倔强。就你这点小九九要和江小简斗,怕是差远了。 老实说,江简身边的女人,你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能干的,连性格也不是最讨 人喜爱的,甚至还有点死倔死倔的。不过,江小简好像认定你了。也许无为便是有 为。你对江简最干净的感情和依赖,是他最喜欢你的地方。” 江玥说着皱着眉头看着刀玉,又说道,“你别看现在是风平浪静的,这后面实 际也有波折的。一开始,我爷爷是反对你们的关系的,大部分是因为江简给你提过 的那个叫赵雪的女孩。老爷子是希望他们俩在一起的。当时江简也没吱声,既不反 抗也不赞同。爷爷以为江简和平日一样糊打瞎闹,也就懒得管他了,反正等着赵雪 学成归国,这两人谁也跑不了的。直到去年传来了赵雪在美国悄悄地结了婚。这老 江家和老赵家就炸开了锅了。” “爷爷知道了江小简对他阳奉阴违,十分生气。老人家一向拿江简这个幺孙没 有办法的。但这一次口头却上咬紧了不答应你们的关系。江简听了只是笑哈哈地说 道,‘爷爷,您别着急。你瞅瞅,你给我找的媳妇儿都跑了,我这颗心也受伤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爷爷,你让我歇会吧,容我缓缓。我还年轻啊。我着那急 干吗呀?这几年我还是好好奔事业吧,就当用来疗伤了!’前一年不说了,这一年 每一次看到调查报告上一直写着江小简抱着你在疗伤,而且疗得很开心,很惬意的 时候,我爷爷就会小狂躁一番。拍着桌子骂道,‘哼,我倒要看看这个臭小子想要 干什么?他不急,我也不急。’去年大院发生了一件人尽皆知的大事,就是陈家, 林妙姐要生宝宝了也不愿意嫁给陈二哥这件事。这事让我爷爷拉开了沉思了的序幕。 好像还暗自调查了一下你,似乎还比较满意。便主动问了一下你的事情。每一次江 小简丝毫不在意敷衍几句就了事了。既不见江小简故意挑衅也不见他献媚讨好。甚 至连平时里嚣张算计都懒得用了。我爷爷郁闷开了。接下来这一老一小好像在比道 行一样,谁也不提这事了。直到我爷爷今年要去南方疗养的之前,听说江简带你去 医院妇科检查早孕的事,我爷爷就交代婶婶问问你的情况。” “啊!早孕?”刀玉听到这震撼了,赶紧解释道,“那是一场误会。那段时间 我经常加班,可能是压力太大了,那个没来……” “江小简将计就计,特意带着你去陈阿姨那检查早孕了。然后大院里透风的墙 开始派上了用场。于是这个消息引发了爷爷更深一层的深思。这个江小简既然不想 结婚,干嘛老跟一个女人好。而且还差点搞大了肚子。万一着肚子真的大了,又该 如何收场?后来我婶婶见了你,就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承认了你们的关系。”江玥 最终满意地打了一个响指,“跟你说的没错吧,江小简,就是只小狐狸。你还蒙在 鼓里呢吧。我就说了,你哪里是江简的对手啊。” 刀玉立马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趴在桌子上,后知后觉地懊恼地小声骂道,“这 个混蛋,一点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丢人啊,人家以为我要拿孩子当嫁妆呢吧。” “哈哈,混蛋?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江玥吃了一口美味地提拉米苏, “我就说我看人不会错。实不相瞒,我们家有人说你沉浮很深。但我看你不是。不 过,这样看来,等过了我爷爷这一关,你就是我们江家的媳妇了。”江玥又吃了一 口蛋糕。 “碰上一般人家,结婚是很自然的事。可是你们家不是一般人家啊。我难免担 心。既不想被人当成飞到树上的凤凰,又舍不得江小简。他不说,我就不问。一直 算是得过且过呗。想想能一直恋爱也挺不错的。”刀玉仿佛自我认定般点了点头, 接着说道,“江小简是在林妙和陈二哥结婚的那天晚上才说了要结婚的事。而且还 是直接就喊了老婆,连我的意见都没有征求过。我当他半真半假懒得理他。直到他 妈妈给我打电话,我才明白,一直逃避着没有面对的那些事,终于来了。” “别担心,江小简也不容易,这不怕你受委屈一直在孤身奋斗。好在现在雨过 天晴了。你等着我爷爷回来,好好表现就行了。随意就好,太刻意就没意思了。对 了,下个星期我老师携几个徒弟有个演奏会,你要来捧场啊。”江玥说着从包里掏 出了两张精致的邀请函递给刀玉说道。“下次,咋俩搞个新鲜的,我来伴奏,你来 独舞,叫做‘姑嫂双花’怎样?” “谢了,几百年没练过了。估计现在下腰都困难了,好独什么舞啊。就别给你 丢人了,你还是自己绽放吧。不过,那天我们一定去。”刀玉笑着接过紫色的邀请 函,笑着放入包里。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江玥她们的古筝演奏会就是今天。时逢北京最炙热的八月, 也是刀玉最喜欢的夏天。小时候她喜欢站在住楼上听夏日夜晚蝉虫和田地里青蛙的 叫声。可是在这样的大都市,再也听不见这些声音,偶尔听得见小区院子里的蝉声, 已经不错了。 刀玉看着穿的光鲜亮丽的江简在镜子前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那不经意的模样, 随意中带着一种慵懒的优雅,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紧身西裤,透露出简单的贵族气 息。于是刀玉靠在窗台上翘起嘴角慢慢地欣赏着。 “看什么呢。”待江简终于弄好自己的头发,转过头便看着刀玉嘴角噙着一抹 微笑看着自己,逆光中一片柔情。“你老公帅吧。”夕阳下那一抹魅惑的微笑,让 刀玉的微笑更深了一层。 “帅,简直是帅呆了。不过,我要申明一点,你个人连个正式的求婚都没有, 所以本人现在也还没出嫁,如今只有男朋友一只。你现在别到处乱喊,平时里朋友 听了倒没关系。要是你家长辈听见了不好。你们家本来规矩就多,别踩着雷区,浪 费了你这么久的打算。”刀玉伸手拍了拍江简白皙的脸庞,俏皮眨着眼睛说道。 “嘻嘻。真是知心嘉人啊。这就好了,‘夫妻同心,其力断金’。”江简笑着 将刀玉的手放在嘴巴,“这不就快了,你就要是我的老婆了。”说着猫腰捉住红润 的唇瓣厮磨。差不多的时候刀玉退了开去,看着眼底柔情波浪起伏的江简笑着说道, “你小爷是打扮好了,我还没呢。所以接下来是我的臭美时间。” 江简舔了舔嘴唇,显然意犹未尽。但还是看着刀玉迈着猫儿一样步伐走到衣柜 前拿出一条翠绿色连衣裙子,再看看刀玉那双细如白瓷的芊芊长腿,满意地江玥年 纪不大,古筝的造诣在国内屈指可数。从小师从名师,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到如 今已经开了大大小小的无数场音乐会了,今天她老师与几个已是知名古筝演奏家弟 子的这一场演奏会,算得上是国内最高的专业级别了。刀玉随着江简来到梅兰芳大 剧院的时候,还看见了许多熟人。 “哟,江小玥面子不小啊,把你们这对这世外高人也请来了。”江简看着周子 墨和钟真笑咧咧飞舞着眉毛说道。 周子墨也咧开嘴角笑了起来,“钟真喜欢听古筝。这是我特意给玥儿要的票。” 说话时,周子墨还特意看了一眼身边的钟真,眼睛里满是柔情。这夫妻的伉俪情深, 不用说出口,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体会得到。刀玉羡慕地笑了起来,倒是钟真 大方看着江简笑了笑,说道,“赶明儿你要是开演奏会,别忘了给我留着票。” “呵呵。我要开演奏会,估计没几人来听。不过,承蒙你们看得上我,只要我 的经纪人‘刀小姐’跟二哥谈好出场费。我会亲自上你家给你独奏。好不,嫂子。” 江简扬起眉毛看着钟真。 “得了吧,江大才子我可请不起。即使请得起,也伺候不了你那脾气。”看着 江简疑惑的眼神,周子墨的俊眉微微拧了一下,钟真才说道,“前几天你去邵阳家, 林妙让你弹琴听,你弹的是《梦中的婚礼》吧。害得林妙晚上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把陈二折腾得够呛……” 说到这,江简赶紧打断了钟真,举起两根手指,恨不得冲天发誓,“我冤枉。 那是林妙自己哼给我听让我给她弹的。曲名是我告诉她的,因为她说要下载到电脑 里听。我也没想到林妙多心了。我家玉儿也在,我要真是那么混,她一定会说我的。 当时我们都没注意到。” “谁叫你小子从小爱使坏,陈二被气得说要好好教训你来着。待会他来了你小 子好自为之吧。”周子墨拍了下江简竖起来的手指头,又看着刀玉扬起眉毛说道, “记得带回家好好看着。别让他老出来添乱。”刀玉看着周子墨清风俊雅地笑容, 抿着嘴巴笑着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又听见江简说话了。 “嘿,张小胖都来了。真是糟蹋我们国家的名族乐器了。估磨着这一晚上,古 筝演奏对上张小胖,就跟仙女对着牛弹琴差不多了。”张小胖牵着自己窈窕的女朋 友一走过来听这话脸就绿了。“丫你的江小简,狗嘴吐不出象牙。你等着,哪天找 时间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江简扯起自己嘴角笑道,“这是你自己弄得票吧。我想江玥也不会给你票,浪 费力气对牛弹琴。你还是带着美眉回去谈情说爱去吧。” 眼看着张小胖气红了脸,似乎沮丧着说不出话的样子,刀玉觉得江简过分了, 拉着他的衣角正要说话,钟真笑着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进去吧。” 说完钟真亲密地拉着刀玉往前走去。“江简在替江玥鸣不平呢。”看着刀玉疑惑的 表情,钟真又笑着说道,“没想到吧,江玥和小胖子可是正宗的青梅竹马哦。小胖 子的花心惹到江简了。” 刀玉瞪大了眼睛看着钟真,满眼意外。实在难以把灵韵纤细的江玥和胖呼呼的 张小胖牵扯在一起。“爱情嘛,就是躲不过的缘分。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正 在疑惑,钟真一句轻描淡写却把情感描述得十分到位。想一想,不得不赞同的点了 点头。 演奏会结束后,江玥拉着一帮人去开庆功宴。林妙怕闹和陈绍阳一起回家了。 钟真说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和周子墨也回家了。江玥大方地邀请了张小胖和他 的女伴,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开车到了机场附近的一个俱乐部去了。 是夜,刀玉带着喝得迷糊的江玥,与半醉半醒的江简从俱乐部出来时子夜已过。 刀玉把江玥扶在后座上躺下,江小简自己已经自觉地在副驾驶座上做好了。闭着眼 睛叫唤,“老婆,头昏。” 刀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卷发波拨得乱七八糟以后,笑道,“睡吧。一 会就到家了。”刀玉发动了汽车,睁着干巴巴的大眼睛在黑夜中小心行驶。从俱乐 部出来,要走一段机场辅路才能上高速。这段路不宽,但两边都是高大笔直的梧桐。 若是在白天,树荫遮住了天空,周围郁郁葱葱的,给人感觉自然是舒爽。可到了晚 上,黑黑的树荫下路灯昏暗,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了,两旁的树枝就像鬼魅一样 把路灯也档得不明亮,眼看着两个车灯照亮的那段路亮着,其它一片黑暗,真让人 心里有点发怵。 刀玉开得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路标,前方向右转500 米就能上高速了。刀玉 打了方向灯,向右打了盘子。刚拐上右边的路,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过来,一辆车 占线冲着自己开了过来。刀玉立马踩了刹车,还是来不及了。“砰”的一声车子与 迎面而来的黑色奥迪撞上了,好在刀玉刹车踩得及时,对面的车开得弯弯拐拐的, 奥迪的车斜撞上了江简的车。江简这头也被震醒了,看着刀玉愣了一下,连忙问道, “玉儿,你没事吧。” 刀玉被江简这么一问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出了口大气,说道,“我,没事,你 呢?”江简的眼珠把刀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才放心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揉了揉 自己的太阳穴。 “靠,刀玉,第一次坐你开的车,你就送了份大礼给我。”刀玉看了看捂着头 爬上后座江玥,赶紧扯开嘴说道,“对不起。”说完刀玉狠狠地看着车屁股贴着自 己车头的那辆黑色奥迪,愤愤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向着那辆黑色奥迪 走过去。 “你怎么开车的?占线了知不知道啊。”刀玉冲着车窗内喊道。刀玉话语刚落 奥迪的车门打开了,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头发染得黄黄的,满脸的 轻狂和耐烦,一看就是哪家不争气的败家子。“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敢情一个臭娘 们开一宝马了不起是不是?撞了老子的车还在这瞎嚷嚷。老子看你是活腻。” 刀玉一看这模样,咬紧了牙齿,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满嘴酒气的无赖。“不讲理 是不是,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来看看,谁他妈活腻歪了。”刀玉也是气极了,大半 夜碰上这事,谁不烦呀。于是掏出手机来报警。谁知那黄毛一把抢过刀玉的手机扔 在了地上,抬手就要打人。刀玉吃惊地往后一缩,眼看着那大手就要打在身上,却 被另一只手兰拦住。 “原来是有人撑腰了。难怪一个臭婆娘大晚上敢在这跟我嚷嚷。”男孩看着握 住自己胳膊的江简,双眼布满了血丝扯着嘴角说道,“怎么?想练练。老子也有人, 不怕你。”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车门,果然里面又钻出两个醉醺醺的二十来岁男孩, 一看那样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还自以为是大爷的愣头青。 “呵呵,还有谁,一快叫出来。省得老子费劲。”江简站在黑夜中咧嘴笑冷冷 地说道,车灯打在他白皙的脸上,形成一道明暗分明的轮廓。眼睛异常的明亮,像 小孩发现好玩的事一样,亮晶晶的。可是下一秒黄毛的衣领就被狠狠地揪住,江简 口气狠狠地说道,“小子,要耍横,你还差点。” 男孩试着挣了铮没挣开江简,不知从那儿掏出一把匕首就刺了过来。“啊,阿 简,小心。”刀玉大叫。江简松开男孩的衣领,躲开了刀锋,随即站在刀玉身前将 她护在身后。另外两个男孩也掏出了匕首。表情凶狠地看着江简。此时在车窗里看 着这个情景的江玥,酒已醒了大半,赶紧掏出电话就打,“胖子,你快来,我哥在 苇沟高速入口这跟人打架了。你赶紧来……”那头张小胖不知道说了什么,江玥这 一个劲的点头,然后挂了电话,跑下车来。 “你们俩上车去。”江简没有回头,只是交代刀玉和江玥。 刀玉看了看那三个手里亮着带着寒光的匕首,又看了看江简挺直的脊背,点了 点头掉头向走回了车子。“喂!你……”江玥看着刀玉忍不住喊了起来。 黄毛小子就在此时拿着刀冲了过来,江简往边上灵活地一闪身,攥住了黄毛的 胳膊往自己膝盖上一磕,黄毛手中的刀掉了。江简一脚把匕首踢得老远,狠狠地给 了他一拳,黄毛跪在地上一个劲咳嗽。另外两个也是半个面瓜,在一边看着顿时傻 了眼。而江简却站起身子慢慢地走向站在车边的江玥。 江简行云流水的几招让那几个小流氓急了,知道了惹上了不是吃素的人,但也 没办法,愣了半天才决定豁出去了,另外那两小流氓疯狗一样的又冲江简扑了过去。 “上车,江玥,听见没?”江简喊了一声,分了心,一阵寒意从耳边划过,江简的 白衬衣被划破,胳膊上留下了一到伤痕。江简急了眼,躲过对方挥舞过来的利刀, 寻找时机反攻,抓住一个胳膊,不知道使的是擒拿术的第几招,那小流氓手中的刀 又掉了,被狠狠地摔了一个过肩摔,摔出了老远。另一个拿刀的小流氓冲了过来, 江简就抬腿给了他一脚,那小子猫腰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此时黄毛缓过劲儿来,捡起刚在“战友”掉在地上的匕首,咬牙切此的说道, “妈的,咱俩一起上,砍死他。看他有多……”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哀嚎一声, 刚才被摔得最远的那个个小混混跪在地上干嚎,而刀玉举着江简放在车上的高尔夫 球杆站在他身后。神情紧张,抿着嘴巴,仿佛一触即发。 江简一看扯嘴一笑,向后转身跑向刀玉,“阿简,给你。”刀玉跑到江简身后 说道,将手上的球棒递给了江简。江简笑着接过刀玉手中的球棍,在空中挥舞了几 下向前走去。刀玉推江玥上车,江玥不肯,于是,刀玉就跑到车后拿出一根球棍塞 给她。那几个流氓孩子这回就真吓着了。本来江简没拿武器他们就打不过他,现在 这人还拿着高尔夫球棍,那就……于是这三人站在一旁不敢妄动了。 “怎么,不是要一起上么,来啊,我等着呢。”江简手里拿着球棍冷冷地说道。 没有回应,江简轻蔑的扬了扬眉毛,干脆走到黑色的奥迪面前,挥棒一舞,只听 “哐啷”一声,奥迪驾驶座的车窗被打碎了。接着又听见车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声,刀玉从碎了的车窗望去,一个女孩抱着头在里面哭叫了起来。 江简在昏暗的灯光下冷笑了起来,眉眼又翘了翘。“妈的,窝囊废找的女人都 只会哭。”说话间又敲碎了一块玻璃。那几个小混混看着江简这个气势,顿时目瞪 口呆了。刀玉看着不远处的妖孽江小简,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嘴边那嗜血的微 笑。许久没见过这人嚣张的一面了,又想到当初他对付自己时那些手段,不禁打了 一个冷战。这头那三个小混混还没反应过劲来,远处传来了警车由远而近的警笛声。 “敢跑,老子今天把你们腿给打断。膝关节和踝关节粉碎性骨折,以后走路会 不会是瘸子啊?你们可以分头跑,但是被我逮住的那个一定会很惨。”江简走回来, 站在刀玉和江玥身边,翘着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 江简牵着刀玉从医院出来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刀玉坐在副驾驶座上捂着嘴 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张小胖把蔫巴巴的江玥牵上车那虔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小胖心里其实是有江玥吧。你看刚才他看着江玥那紧张的模样,比你这个当哥 哥一点不差。” 正在发动汽车的江简,懒懒地抬眼皮瞟了一眼前方,“他俩从小闹到大。大人 们都烦了,懒得搭理他们。”说着江简拧开钥匙,开车离去。 刀玉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江简倒车停车的那一刻她就醒了过来。看 着江简停好了车,坐在一边意味深成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刀玉不解地问道,“怎 么了伤口疼?回去赶紧吃消炎药。”对面的江简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刀玉。 “到底怎么了?这样看着人,不觉得渗得慌啊!”刀玉被看得莫名其妙,有点 恼怒。谁知对面的江简翘起嘴角,摇头说道,“跟你说了好多次,在外面别用那眼 睛瞪我,你就是不听。自找的可别怪我啊。”刀玉的嘴巴被江简覆过身来堵住,好 一阵纠缠,刀玉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江简握住,一阵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套在了手指 上。待江简放开刀玉,刀玉才看见自己手上的戒指。 “阿简……” “本来是想晚上把你骗上床再给你带上的。不过,现在也不错,特别是看到你 拿着球棍打人的模样,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这么可爱的小母老虎绝对不能让她跑 掉。” 江简被自己的流海挡住了挡住了一只眼,懒洋洋的笑着,眼睛里却掬着一道异 常明亮的光芒。“怎样,快点头啊?” “江简你这个小变态,敢再叫我母老虎,我让你好看。”刀玉瞥了一眼江简, “石头挺大的。但是诚意嘛……”低头看着手上那块晶莹璀璨的石头,摇了摇头说 道。 江简一把把刀玉搂了过来,“诚意啊,有的是,只要你不在意是在车上,我现 在就证明给你看。恩。” “阿简,会不会太快了。我才见过的家人没几天啊。再说你爷爷……”刀玉不 接他茬,问道。 “我家老爷子月底就回来了。”江简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一下子咬住了刀玉 缩回去的手指,“玉儿,怎么着我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安心结婚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