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 音乐厅出来,庆幸没有遇到梁燕菲,一觉醒来,感觉特别好,原来听音乐还有 这好处,第一次那么喜欢音乐。路灯下,我拉着小雨的手,心情特别好,连头发都 在歌唱,蓦然发现小雨眉头间藏着心事,便问道, “小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游,有些事我想跟你说,我是说认真的。”小雨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 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说道, “嗯,你说,我认真听。” “小游,我们分手吧。” 一股寒潮瞬间笼罩全身,心仿佛被掏空了,四肢乃至躯体仿佛失去了知觉,我 张大了嘴巴,呆在那里。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仿佛从遥远的过去回来,不曾 认识眼前的一切。我想说,为什么?我想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想说,你不是说真 的吧?我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说,我不是我吧?我想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想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我想问,这是为什么? 似乎只是一场音乐会,似乎只是一场无关重要的音乐会,似乎只是一个平常得 不能再平常的夜晚,甚至连风都是熟识的,只是为什么,小雨突然间,变陌生了呢? 我好像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嘶哑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全身仿佛失去了所 有的力气,连随便动一动都会倒下来。我怔怔的看着小雨,感觉一切不可能发生的 事情都悄然间发生,就在我身上。 良久,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自己也觉得那肯定比哭更难看,我拉着小雨的手 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我似乎更宁愿相信,刚才是我听错了,小雨根 本什么都没说。 “小游,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忘记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我都很开心,感 谢曾经有你陪伴,我会把这段日子当成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来收藏和回味。谢谢 曾经有你,祝你幸福。” “不是,你在开玩笑吧?”我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 心理问道。 “小游,你坚强点。刚才,我听完一次演奏以后,转身看着熟睡的你,突然感 觉你变得好陌生。那一瞬间,我发现,我不爱你了。” “......”失去最后一根稻草,我就此沉没。我想笑,还有比这更好笑的吗? 可是我更想哭。 我想拉住转身要走的小雨,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我想追小雨,可我已经忘记 了奔跑。我跌坐在地上,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睁着双眼,有泪悄然流出,我告 诉自己不哭,千万不哭,一定不哭。可我的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咬住嘴唇,用尽 所有力气,希望疼痛和鲜血能带走悲伤。 时间的流逝仿佛不再重要,我双手抹了一把脸,深呼吸,推开不知道什么时候 来到身旁的梁燕菲,拨开重重的人群,往路上走去,往那明亮的路灯下走去,对不 起,我需要一点温暖。 一切就像夏日午后的一场美梦,一场风划过,梦醒后除了那抓不到,摸不着的 感觉,什么都不剩下。 一切都仿佛变得不再重要,我眼神空洞地看着所有的一切,麻木地看着时光流 逝,感觉每一秒都在我眼前呼啸而过,触手可及,只是我已经懒得伸出双手。我还 是喜欢在阳台上发呆,看那夜空中或明或暗的星,看风吹过窗外,看风掠过阳台, 看黑暗中,枝摇影动,看灯光下,川流不息,看夜幕下,大地上,寂寞又再唱歌, 回忆在黑风中悄然起舞。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