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机车 作者:夏 认识宵的时候,夏是有男朋友的。冰,一个温文尔雅的帅气小伙子。 去见宵,也不过是一时的好玩。因为宵是夏的网友,又比她年级小。当宵提出 见面的要求时,没怎么犹豫,夏就同意了。 第一眼见宵,夏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个在网上幽默健谈的男孩,却有着超越自己年龄的成熟。 一身的黑衣,黑色的墨镜,一种说不清楚的亦正亦邪的感觉,摘下墨镜,就是 那双注定让夏沦陷一生的忧郁眼眸…… 见到夏,宵又何尝不是吃了一惊? 不是因为女孩特别漂亮,只是她淑女的装扮之下,那种无法藏匿的野性的美。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是宵确实看到了,也许就在她明亮的眼睛中。还有, 就是她裸在寒风中的修长颈项,这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于是,宵笑了,一种十分诡秘的笑,让人觉得很阴冷,可是夏没有看见…… 不可以爱上他!因为那是自投罗网。 一遍又一遍,夏反复的告诫自己。 可是,真的有用吗?当爱到来的时候,当心灵无法平静之际,这种劝告真的有 用吗? 答案当然是“不”! 两周后,无法抵挡他的诱惑,夏终于还是屈服了。 终于,和冰说了再见。 分手那天,冰拉着夏,求她不要走,可是她还是狠狠心,头也不回地走了。因 为她知道,一旦回头,她将伤害三个人。 找到宵,夏哭了。在宵的怀里,肆无忌惮的落泪。 宵只是搂着她,任凭她发泄心中的痛楚。 许久,夏平静了。 “知道吗?”宵扬起了嘴角,“我并不爱你。” “你?”十分惊疑的,夏看着他。 “我只是喜欢你。不过,你很神奇,因为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傻得跟男朋友分手。” 他的笑让人看来毛骨悚然。 心里突然一阵刺痛,想是被尖锐的利器次穿了心脏般的痛。夏猛烈的咳了起来, 一直咳到留泪。美丽的脸庞也因痛苦皱了起来。 我在做什么?夏问自己。那一刻,她想到了面对她的绝情,冰的表情。也许, 这就叫报应吧?带着泪,她苦苦的笑着。 “不许哭!”宵强硬的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霸道地吻她。 没有力气抵抗,夏迷失在他的热吻之中。 慢慢的,夏感到那种炽热一点一点的从嘴唇移到了下颚,然后是脖子。感到宵 在她的脖子上刻上了细细碎碎的吻,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迷茫中, 听到了他的话。 “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的脖子。它是精品,记住!别让别的男人碰 它,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You belong to me. ” 从那一刻起,夏知道自己沦陷了,不管是不是心痛,却已经离不开他了。 从那一天起,夏成了宵的女朋友。 宵带着她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没几天,她已经见了宵的朋友,宵的上司,宵 的父母。看见宵搂着夏的样子,每个人都以为他们是很恩爱的,只有夏,她明白他 们的时限。 宵告诉过夏,而且是反反复复地告诉她,“你是爱我的,但是我只是喜欢你, 我不爱你。喜欢一个人可以说出理由,但是爱一个人却不能。” 每次,夏的心都会痛一次。但是,她却不会再让宵看到她的泪。 宵和很多女人上过床。这夏是知道的。她从来不限制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又 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想,因为去想的话,无疑是自己拿刀来戳自己的心。在这方面, 她宁愿放任他自由。 宵常常喜欢用神奇来形容这个女孩。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她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 上床的女孩。有时候,他会告诉夏,他和别的女人干过了,可是她居然可以丝毫不 带感情的轻描淡写一句,“是吗?”然后就不闻不问。其实宵没有,自从认识了这 个神奇的女孩之后他没有。夏越是这样,宵就越对她有兴趣,他很想要她,但是她 却又从不让他碰她。一向自恃清高的宵,一时间居然也会看不清她的心。 曾经,宵深爱过一个女孩,如影随形,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一部分。最终,女 孩居然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那一次,本来似阳光男孩一样的他,第一次没有了 笑容。没有表情的,他落泪了。可能一生就这一次了吧?有时候我想哭,但是已经 没有泪了。我一生的泪都在那一次干涸了。这是他对夏说的。 对他,夏是又爱又恨。知道他受过伤,每次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她知道他 在想事情,通常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但是他不会让她知道。她会轻轻地把他的头搂 进怀里,就这样抱着他,让他靠。静静的,没有人来打搅;但是,当他玩世不恭的 时候,用一种恨慵懒的样子对着夏,夏又十分的讨厌。 在宵看来,夏的肉体十分的吸引他,尤其是那精致的脖子。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嘴唇经常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脸和颈上游移,喜欢在没有刮 胡子的时候,用短短的胡茬在她脸上蹭;更喜欢在她的颈上吮出斑斑吻痕;还喜欢 把她的手捏的生疼生疼的,总之,听到夏因痛苦而发出的呓语,他会快乐。 宵常常带着夏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其实她并不喜欢。 老实说,夏不喜欢他的那帮朋友,因为在她眼里,他们在那方面可以用淫乱来 形容,甚至有一个女孩子已经打过胎了。只有19岁的女孩,不敢想象自己在那个年 纪出这种事情的情况。她不喜欢这样,甚至厌恶。 她自己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子,但是骨子里面却有着一种愤世疾俗的东西。恨 想尝试父母警告她的东西,但是她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看见宵的朋友抽烟,她问宵:“我可以吗,宵?有时候恨想做平时不敢做的事 情。” “不要!”毫无理由的,宵生气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生气?”他捏的她的手好痛。 宵看着她,眼里的情愫说不清楚,“也许你不会抽烟是我的幸运,知道吗?女 孩子抽烟很难看!不好!别学她们!” “可是……”她无辜的看着他。 “没有可是!”他很霸道,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机会反驳他。 那天,他们一起出去玩。 晚上8 点,夏要回去了。她是找了借口才出来的。 宵送她。 走到天桥的时候,夏突然不想走了。 “宵,别走!在这里陪我吧?”她拉着宵。 “为什么?我的朋友还在饭店里等我。”他有一点不耐烦。 “陪我!”夏拉着他,死死的不松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止步, 似乎总是喜欢待在高高的地方,抬起头,看星星,“你看!宵,好多星星,今天天 气恨晴朗。” 看着夏看着星空的样子,宵的心情不知怎的平复了。静静的,从背后抱住夏, 轻轻的吻着她的后颈。有时候这女孩单纯得让人觉得无法亵渎。 “我嫁你好吗?”夏说。 “不。” “为什么?”夏转过脸来看着他。 轻吻了她一下,“因为你太纯洁了,你是天使,而我是恶魔,我们是不该在一 起的。”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我,很普通的女孩子。” “不,你是天使,我曾经试图改变你,可是,我却发现我无法改变你。因为如 果把你变成恶魔,我会心痛,我会后悔。” “……”夏无语。 “明白了吗?天使和恶魔如果在一起,会被上帝诅咒的。”他笑了笑,有点苦 涩。 “我不管,我要嫁你!”倔强的她依然故我。 “不可以,嫁给我你会痛苦。” “我不会!” “会的,痛苦一辈子。嫁给我的一个人应该是一个邪恶的人,嫁给我是给她的 惩罚,但是这人决不是你,我不要你受伤。夏,离开我吧?”宵看着她,一点都不 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这是宵第一次跟夏说叫她离开,当时夏脑海里一片空白。 出自本能的,她说:“不要!我不离开你!” “为什么呢?会痛苦的!”又见了他眼中的那种忧郁,不似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我不管,我只是知道现在离开你,我会痛,如果有一天,离开你我不会痛了, 我会的。” “傻瓜……”怜爱地搂紧她,他似乎是用生命在拥抱夏。 他抱得好紧,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许久,夏说,“宵,你知道吗?你以前给过我机会,让我不要离开冰,可是我 没有选择。后来,你仍然给我选择的机会,我还是没有选择离开你。我觉得自己象 是一条鱼,而你就是那张网。我是一条很笨的鱼,明知撞上网是死路一条,却一直 执著的往网上撞。呵呵,我是不是很笨?”笑得有点惨淡。 “不,你不笨,因为你知道怎样打动我。”宵的心头袭来一种感觉,许久没有 的感觉,那一刻,他心痛了,“相信我,我认真了。” 夏笑了,跟宵在一起,第一次真心的笑了。 “宵,今天你晚上回家上网好吗?” “为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 “好吧,我一回家就上,你等我。”给了她一个承诺的吻,宵把他送上了车。 可是,那晚,夏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宵。 宵和朋友玩了通宵,忘记了给夏的承诺,忘记了他们的誓约。 一直到第二天,他没开手机。 找不到他,夏心乱如麻。他们本来约好每个周日下午4 点都要见面的,直到4 点半,夏才收到他的拷。回电过去,他草草地解释了一下,说他玩了通宵,现在很 累,不想出来。 夏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知道脸上湿湿的是什么…… 有人说过, 一个女人一生中只会为一个人流四次泪,第一次落泪是因为她心 中有你,第二次落泪是因为她还在等你回心转意,第三次落泪是因为她已经死心了, 第四次落泪是因为她决定要走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宵落泪了,她真的不知道第 三次和第四次什么时候会到来,她也不想知道。 这之后,宵经常叫夏离开自己,玩笑成了一种习惯。就像是一种口头禅一样, 就好像他总是若无其事的跟夏说,“跟我上床吧?” 夏总是拒绝。 经常的这样,两人在这个问题上面也厌了。 终于有了一天晚上,宵对夏说,“要么你跟我上床,要么你离开我,我的女朋 友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不给我碰。” 恨恨得看着他,夏咬住嘴唇,死死的咬着,一直到流血。 然后,面无表情地跟宵说,“我走了。” 转身离去,夏的泪水就在眼里打转。但是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在他 面前哭。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他的视野,躲到了一个角落里面, 终于,泪水决堤了。她蹲在地上,用力抱紧自己,好冷,没有了他的怀抱,她好冷, 好冷。身上全是冰冷的,只有泪还是滚烫的。 颈上依然有他的吻痕,可是,今夜,他已经不属于她了…… 这是什么感觉?宵问自己。 看着女孩消失在他面前,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被纠紧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心痛?恨久了,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 恨久,夏哭累了,可能也哭的麻木了。 站起身,抬碗看了看表,眼神却凝固在了那个戒指上。 那只小小的白金戒指,是宵买给她的。宵也有一个。 似乎已经变得空灵,夏幽幽的眼睛中只有无尽的黑色。慢慢的摘下戒指,想把 它扔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手却不听她的话,为什么右手会紧紧的握住它, 不让她丢弃这已不属于她的东西? “放了我。为什么我无法扔掉你?”痛苦的蹲下身,抱住自己。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 “小姐,既然你无法扔掉,就给我吧?”显然,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你?!”夏转过身,看到那男人就在离她两米不到的地方,“你是谁?” “我?呵呵,我跟了你好久了。”男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却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你别过来!”夏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 “别怕呀,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来,小姐,给我点钱花 花吧?”男人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钱?我没有……”她没有撒谎,因为她并没有带钱包。本能的,想把手中的 戒指藏在身后。 “那么首饰呢?别藏了,我刚刚都看到了,你的戒指!给我!”男人不再笑了, 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什么戒指?我没有!”她仍然尝试着欺骗他。尽管她知道这很危险,但是, 这是宵送的,她不可以失去它。 “你给我拿出来!别逼我动手!”男人越靠越近。 “我……没有……”趁那男人不注意,她试图朝另外一个方向逃走。 那人当然不会上当,很容易地抓住她。扭打之中,她手中的戒指飞了出去。 “不!我的……”伸手想去抓住它,却被那男人一把推到墙上。 夏的头撞在了墙上,很猛烈的。 她昏死了过去…… 看着床上的女孩,宵的心里说不出的痛楚。 那天,他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朝她走的方向去找她了。结果,居然在一个不 起眼的巷子里面发现了她,当时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她身上摸索着什么,心中的怒火 无法抑制,他冲上去就给了那男人一拳。那人逃走了,他没有追,因为看到了躺在 地上的她。 头发和衣服都十分得零乱,脸上和手臂上有几处挫伤,当他触摸到她脑后的温 温稠稠的液体时,他惊呆了,血,地上的血红的是那么得触目惊心。 抱起她,把她送到医院。 急救室前,宵心绪不宁…… 还好,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杀了那个男人!拉着夏的手,宵有点怨恨自己。 没多久,她醒了。 “夏,你醒了?”宵好开心。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却不是看他,而是吃力的用手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 西。 “你要什么?”宵不解。 “……戒指……不要拿走我的戒指……” 夏的声音非常得轻。宵却依然听得清晰。 “夏,戒指,什么戒指?” “宵送我的戒指。”麻药的作用还没有全过,显然她还不是很清醒,迷茫地看 着宵。 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宵只有紧紧的抱住她。 “你好傻,知道吗?我不值得你爱,为什么这么对我呢?”他喃喃地说。 夏恨虚弱,但是宵的拥抱让她安全。 “为什么?你哭了。”夏伸手抚过宵的脸,指尖上的那分明是泪。 “我哭了?”宵呆了。不知道多久了,他已经太久没有尝试哭泣的感觉了,也 有的时候想哭,却没有办法流泪,他知道那种感觉,就好像一颗心被悬在半空,真 的很痛苦。曾经以为自己没有泪了,原来只是心已经冰封。一直以为,她没有打动 过他,喜欢的也只是她的肉体,却原来,她一直在一点一点化解他心头的冰冻。直 到这一刻,宵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夏。 两星期后,夏出院了。 夏搬出了家,和宵同居了。 宵变了很多,每天努力的工作,人也成熟了很多。 他一直都没有碰过夏,因为他答应过她,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会强迫她。 夏的笑容渐渐多了,也笑的灿烂了。 3 个月后,宵买了一辆机车,黑色的。这一直是他的梦想,如今,真的实现了。 夏对车子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宵告诉过她,可是她还是忘记了。 为此,宵总是笑她。 宵喜欢驾着机车,开得飞快,享受着风驰电掣的感觉。但是却从来不让夏尝试。 因为他太在乎她了,不想让她有任何受伤的机会。 夏总有点担心,却也不会多说。因为她也知道,宵是喜欢自由,喜欢冒险的人, 没有人可以约束他。 初夏的第一天,6 月1 日,是夏的生日。 下午,宵陪着夏去买蛋糕,为了晚上庆祝。 两人手牵手,愉快地聊着。 忽然,听到前面一记很响的刹车声。 一个人,就这样从他们面前划了一个弧线飞了过去。“砰”,很重的落地声。 没有看到他挣扎,就不动了。远处倒着他的机车,显然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了。 半天,夏没有说话。 宵感觉她的手冰凉的,人也在不停的颤抖。 “夏,别怕!”宵把她搂在怀里,搂得很紧。 “……”夏没有出声音。 “别吓我。我们回家?” “……回家……”夏有点木讷。 牵着她的手,他们回家了。 晚上,夏好像已经忘记了下午的不快,一边哼着歌,一边准备着晚饭。 吹蜡烛的时候,夏许了愿。宵问她,她笑而不语。 一件很漂亮的粉色睡衣,那是宵送她的礼物。 夏换上这睡衣,笑盈盈地跑到宵面前,转了一个圈。 “好看吗?呵呵。”笑得像一个小孩。 “好看。”宵搂她入怀,让她坐在腿上,“知道吗?你很美。”无法抗拒她身 上的幽香,他开始吻着她的后颈。一遍又一遍,唇也越来越炽热。 夏用手环住他的脖子,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轻轻的,她在宵耳边说,“宵,抱我。” 宵有点惊讶,“你不后悔吗?” “不。今天,我愿意把我自己交给你。”夏的眼里没有一丝的犹豫,因为她知 道宵已经变成了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当宵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痛楚向她袭来,但她没有退缩,因为她 知道这次自己绝对没有错。 深夜,两人都倦了。 不知怎么了,夏突然跟宵说:“宵,你带我出去兜风好吗?” “兜风?这么晚?你怎么想到的?” “只是想,就一次好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可是,你不怕吗?” “不怕,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夏说得十分坚定,“带我去!任何你能够 做的事情,我也要尝试,答应我!” 宵想拒绝,但是看到她倔强的眼神,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他同意了,这是它这辈子做出的唯一错误的决定…… 这辆机车开往的目的地是地狱…… 宵没有料到外车道会突然出来一辆抢道的卡车,猝不及防。 两人被重重的抛了出去…… 宵当场就死了。 夏没有死,却成了植物人。 1 个月后,当夏睁开眼,虚弱的她听到了宵的死讯时,她只说了一句话。 “天使要去地狱,去救她的恶魔……” 夏沉沉的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生日那天,夏许的愿是:如果可以,请让天使带着恶魔飞…… ---------- 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