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被牵痛的声音 作者:东方雨 牵挂是一根遥远的线,牵痛了两颗痴痴的心,静下来的时候,就常常能听到 心被牵痛的声音。 心里有牵挂,生命便会有动听的音响和绚丽的色彩,牵挂,是灵魂间的默契, 是心与心的碰撞、灵与灵的对话。 自然界的万物好象是为灵而生而长的。无雨的日子,会想起雨中的等待;有 雨的日子,会在雨中祈祷;走在雨中,会期盼雨一直下的似水柔情……人,就这 样一路走过生命的四季,匆忙中,你是不是抽点时间停下脚步,驻足听一听心痛 的声音? 小时候,望着门前火红的石榴花,总不解秋天的石榴果怎么就没有花多?妈 妈总是笑笑:“傻孩子,有的是果花,有的是荒花,荒花是不能结果的……”我 好象明白了什么,但是每朵花还是都会拥有我的牵挂、我的等待,虽然我懂得不 是每朵花都能收获果实,不结果的花虽只能随风飘落,却也绚烂、也夺目、也能 打扮春天,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份牵挂便更显得悠远而漫长。 思绪是心灵放飞的风筝吧?听着远方真诚而满含焦灼和无奈的话语,心中总 象有绳子给牵住了似的,有丝丝的感动。看着台板下微笑的眼睛,端详着额角若 有若无的疤痕,便会想起那个四岁的小小男子汉,满脸的血、满眼的泪,却咬着 牙对给他缝伤口的大夫说“不疼……”那个让人怜爱的可爱男孩早已长大了,可 是他坚强的泪眼却在我的心中永恒。不知何故,眼前常常晃动他悄悄给弟弟留起 的一小块蛋糕,那丝丝的甜蜜就象那飘落的石榴花一样凄艳。 牵挂,许多时候,如同忧伤一样只生长在深夜里,像那些泥土之下隐蔽而顽 强的根,而树叶,则永远在地面之上,在阳光下,跟着风的节奏摇摆、歌唱。当 那熊熊的烈焰慢慢熄灭、激昂的呐喊和纷乱的嘶鸣渐渐远去;小巷胡同里又传来 孩子们渐行渐远地嬉闹;低低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虽然昏黄,却也有那么一点 点诱人……这时候,牵挂便会带着一点点痛走出来,于是,很想家、想妈妈,想 妈妈轻轻抚摸滚烫的额头,蜷缩在床角的我,牵挂便很长、很长,激情澎湃的岁 月注定是短暂的,没有哪颗心喜欢永远漂泊、流浪。 有时候不想想太多,也不想牵挂太多,因为总会有种难言的心痛的滋味涌上 来。 冬季的天空,总会有一些懒洋洋的灰暗,而这时候,雪花便会扬扬洒洒地落 下来,坐在窗前的我,看雪悠悠飘落,没有太诗意的感觉,只是常常出神,想起 许多的往事。而那时候,灰蒙蒙的世界就会很静很静,便会有伤感生出来,大地 静静的,包括绿树、房屋还有假山石岗……窗外的一切入定了一般,是否真的就 有灵性?是否如我一般思念远行的人呢?我宁愿相信有,这样,我就可以悄悄地 在心里跟它们说好多的话。 我喜欢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默默地想着,我喜欢自然,自然与我好象有一种 本能的亲近,丝丝细雨与片片雪花常能为我带来一种本能的愉悦,走过泥泞之后, 更能体味人与自然的和谐之美。 “如果,你是那空中的风筝,我希望是那根线……”朋友对我说,“也好让 我找到你的行踪……”望着风尘仆仆从千里之外赶来看我的他,感觉线就握在了 手中,听这话的时候,心颤了一下,如同牵绳沉沉地一系,沉淀了太多的思念。 “下雨了,别忘了带伞……”他象对孩子似地对我说,顺手帮我理了理鬓角 的头发,好象我永远也长不大。我转身走了,却感觉到了背后的温暖和牵挂。 “如果喝酒的话,就不要开车……”心里默念着这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普 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只有自己明白——心里那份长长的、浓浓的、深深的牵挂。 “天冷了,多穿点衣服……”于平凡中见真情,听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太多 的温暖,所以不舍得去伤害,也不忍心就离开。脑子里常常想起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象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根,紧握 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 语言……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生相依……”虽总感觉那高尚、伟大的爱情背后, 有太多的伤心和无奈,但还是喜欢那样一份意境。既然相知是美丽的,就不要去 刻意地去斩断那份美丽的情怀,就让牵挂放在心的深处,永远的。 被人牵挂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与幸福,牵挂别人是一种情深意重的相思与 体贴,在这情感被物化而变得越来越冷漠的时代,在步履匆匆出没红尘之际,突 然得到一份深情的关注和真诚的安慰,哪怕只是一声问候、一句祝福,也会深深 地感受到牵挂的美丽,所以不要刻意地去逃避,认真地去牵挂,勇敢地接受牵挂。 有时间的时候,静下来听一听,听一听心被牵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