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黄昏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几只麻雀停在宋醒家阳台上,很无奈也很没辙的看着 越下越大的雨幕,我坐在宋醒家的单人沙发上把腿抬高放在玻璃茶几上,眼一望过 去就能看见那几只无可奈何的麻雀,我忽然觉得自己能体谅出这几个小东西此刻的 心情,甚至想打开阳台上的窗户把它们请进来喝碗水吃把米什么的,因为从某种概 论上来说我们应该是同类。 电视台正在播一套听说有五十多集还正在准备拍续集的电视剧,我和宋醒都没 有吃饭,两个人昏沉沉躺倒在沙发上,电视是台老东芝,图象出得很慢画面却还算 是清晰。 宋醒说,吴通到底哪去了。 我说不知道,家不在单位请假传呼没回。 我从桌子上宋醒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天黑下来的时候有好几次我都想站起 来去把灯打开,但是每次都懒得动,我支起上身很专心的抽烟,在黑暗里能充分感 觉到自己身体的疲乏但是却发热的脑袋,听得到宋醒手在肚子上摸了摸,然后抱了 手又翻向沙发里侧。我说宋醒郭铃离了你知不知道,宋醒转过来用有抹了下脸,迟 疑的看着我好象还没消化掉我刚才那句话,所以我又重复了遍,我说宋醒郭铃离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郭铃上个月才结婚。 你记得没错,那天你和吴通俩都喝多了,跑到广场上把那个维纳斯的头都给踢 了下来。 我觉得很奇怪,真的。 没什么奇怪的,郭铃这女人是靠幻觉活着的一种不切实际的动物,一旦实际起 来没有男人会受得了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想象力。 那么你呢。 我忽然觉得这个夜晚似乎才真正展开,刚才的对话和情绪都只是这个夜晚的前 奏,我有些沮丧不已。宋醒突然伸脚踢了我一下,说,“你小子发什么呆”,我懒 得回答,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在拇指、食指和小指的配合下翻转,宋醒“嗤” 的一声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在想要是当初郭铃不是嫁了那当兵的跟了你,肯 定能把日子过好,你别说,郭铃这女子简单是简单了点,可特别懂事,还做得一手 好菜,人也挺麦子”。 “得了,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拿你当哑巴”,“其实最可惜的,还是你跟郭铃那 孩子,走得真冤”。 “行了,你闭嘴”。我的嗓门大得自己都有些意外,抽了支烟递给宋醒当表示 下歉意,我说宋醒走我们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