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如同突然的音符跳动,谁也不会预知相逢。 在去的时候人影重重杯光交畴,仍然是蓝紫色的斑斑点点的色彩,音乐点点滴 滴的流泻,和时间同步。台上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孩坐在钢琴前,上面还是那簇百合, 裙子水样的流下来,每一次晃动,都带起一个模糊的红色的影子。 有侍者送了歌单来,蝴蝶犹豫了下,写了真爱无敌。 清丽的女声浮起来,压得低低的擦着大理石地砖,金属一样的回声,蝴蝶喝着 果汁,有些失望。 送丫丫上学,起晚,手慌脚乱收拾好冲出门去赶校车,看着孩子爬上车去招招 手,才松口气往回走,巷口站着一个男孩,二十来岁年纪,不到半寸的头发,短风 衣卡在摩托车的后轮,笨拙的朝后仰着身子试图解开,看见蝴蝶,尴尬的笑笑,牙 齿很白。 末了男孩掏出张宣传单,淡蓝色塑性纸,瑟色。 我在那边唱歌。 蝴蝶藏起在摩托车轮上擦脏的手,我知道那个地址。 我叫孙鹏。男孩说,并且吹了一声口哨,一个细小的难以琢磨的音符轻轻的滑 了出来,有种微妙的尘土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