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 作者:solox (一) 河的两岸,故事的开端。 秋天的落叶,浮于水面。 我们的江湖,只是面前的这条河。 7年前,江湖中人都以为我跟他一定相儒以沫,天涯海角。 我们。 隔河相望。 浮于江湖,相忘于江湖。 秋未深,夕阳西下。 沫拔出剑,刀起如烟,长袖飞舞,卷起满地枯叶。 风从左边、右边行走,破碎,荒凉。 刀光如风飞旋。 那些破碎里,再也看不到绝望。 剑插地上,沫转身微笑。伴着一行泪落下,悄无声息。 沫以为微笑就可以拥有一切。 最利的剑,是忘记。 河对岸,风亦寂寞。 淋抱着一坛酒,醒复醉,醉复醒。 梦里梦外均相思。 酒中寄余生。 再无刀光剑影,再无心征服天下。 然再也回不去了,那个一直等他的人,她已断肠,心冷。 刀起刀落,一场空,萧索。 不如酒,酒酣可消愁。 落叶片片,吹尽也,又是一年。 最浓烈的酒,是悔恨。 (二) 故事回到7年前,可以很简单。 春天,白云很远,阳光弥散。 若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放掉身后的天堂。 沫是碧云庄大小姐,琴棋书画精通,文武亦全。 貌美如桃花,江湖中男人见而紧张,女生望而沮丧。 沫周围男人很少,女人也很少,独立、寂寞。 沫一直等待冥冥中注定的那个人的到来。 淋从小孤独,四处流浪。冷漠阴郁、内心热烈强硬。 自淋最爱的女人李媛媛离他而去。 淋一路追逐,而一无所获。 媛媛离开前告诉淋,你在江湖没有地位,我要的,你给不起。 从此,在淋的世界一切尽是绝望。 淋讨厌女人。 淋以为他的世界再没有女人可以涉足。 淋要用他的剑征服整个江湖,满足自己的空旷无望的心。 那年武林大会在碧云庄召开。 各路英雄聚集,大家都期翼亲眼一睹传说中的沫。 而老庄主别有用意,要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挑一称心之人。 沫,微笑出现,却冷冷戚戚。 沫穿过一个个影子,目光落到人群中孤傲的淋。 沫震颤的站于原地。 一下子的天旋地转。 沫知道就是他。 那个寻寻觅觅的人。 淋沿着盯着自己的目光而去,看到急忙低头的沫。 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任何的感情,淡淡地一笑。 老庄主宣布要比武招快婿。 国色天香之美人,碧云庄之家财。 各年轻侠客无不垂涎。 院内人心浮动,有勇有实力之人均欲上前一展英姿。 挥刀舞剑。 江湖上的高手如云,此刻真是云集于此。 人上人下,刀声剑音,败落者无数。 终只剩一人久久站于院中,笑已在此人脸上蔓延四起。 沫望着角落里的淋,期盼着她唯一没有把握的可能。 眼角有泪。 淋手按着腰上的剑,迟迟无上前之迹象。 平静观望。 老庄主看大局已定,再无人上前,欲宣布结果。 淡淡的剑光,利索的身影,一场生死决斗,真正的高手之战。 淋,舞、挥、跃、起。 刀合剑并,眼神冷漠,院里樱花飞落沾衣角。 对方洒下一屡头发,刀落地。 后退。 (三) 沫没有成为淋的新娘。 那个夏初,栀子花盛放。 又是媛媛离开的6月。 淋总深夜独自舞剑、饮酒。 沫明白那场比武留下的结局没有把淋的心留下。 沫愿意等待春暖花开时,淋会明白自己的心。 淋总在醉酒后的深夜,述说曾经的悲欢离合。 有时淋会在沫面前流泪。 有时淋会把沫拉进自己怀里。 每个晚上。 沫带着一贯的温柔,轻拂着月光般的长发,美丽的明眸,披水气氤氲陪着淋。 看尽眼前这个男人的孤寂、温柔、矛盾。 (四) 淋说要走了。 继续漂泊江湖,他一心要征服的江湖。 淋不要沫家的万贯家财,不留恋沫的温柔浪漫。 沫决定离开了碧云庄,离开了家。 跟随淋。 行走江湖。 淋没有拒绝。 秋天结束时,路边的颜色开始单调失色。 无能为力。 沫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孤单,灵魂深处的孤独。 沫开始失眠,深夜练剑。 只着一席轻纱。 淋开始逃避沫关切的眼神和细心的照料。 淋心里对沫,怜惜,愧疚。 (五) 第一场雪落下,积累一地素白干净,一世界无法突破的孤独。 淋独自狂饮,沫安静看着窗外的雪,看着痛楚的淋。 沫知道,淋又开始回忆过往。 那个回忆的世界只属于淋和那个她。 那个回忆的路边没有沫。 醉酒后。 沫看着淋,淋开始笑,一直一直的笑。 淋说,我要征服江湖,媛媛,你要的江湖,媛媛。。。 沫走了。 那个雪后的早上,天空很蓝,阳光很暖。 沫不再等待那句话,那句听不到摸不到的话。 沫离开了。 离开那双想温暖自己的手,那个想要依靠的肩头。 沫带着自己的剑,要去那个淋出生的河边。 淋说过要带她去的河边。 沫要在那里忘记。 喜欢一会儿,想念一会儿,悲伤一会儿。 慢慢慢慢地,沫只沉默,沫只想起。 沫会忘记。 (六) 雪化了。 又是春天,春未老。 花开花落是整个春的历史。 淋没有再一次追逐一个女人。 淋放弃了江湖。 淋带着自己的剑,来到自己出生的河边。 淋说过要带沫来这里。 淋知道沫曾经真真实实存在过,又消失了。 你若能忘记,那我也可以。 淋,没有了江湖。 淋,终日有酒共舞。 (七) 河两岸。 一个舞剑的女人。 一个喝酒的男人。 七年,故事的起始和过程,都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