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这一刻我不再飞翔,这一次我执意坠落。 第一章 蜕变 他人即地狱。 ——萨特 一 从很久以前,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一种期待与被期待的感觉。 而这感觉又太模糊,以至于我不知道自己期待的到底是人还是事。 不知道它(或者他或者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这期待的尽头是喜是 悲。 只知道我必须期待它,相信它也同样在期待着我,紧张而茫然地期待着我们 的相遇。 一切都是宿命的因果,一切都已经无法更改。 “我是一个处男。”我满脸委屈地对阿萍说,心里想的却是周星驰在《喜剧 之王》里的那句台词“我是一个演员”。 阿萍斜倚在床头,笑吟吟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出我的破绽。 阿萍是我的网友,也是我第五个女朋友,和大多数女孩子不同的是,她有处 男情结。 她有理由这样,因为她是一个处女,她有权利不要二手货。 我不得不欺骗她,因为我喜欢她。 在无数花言巧语之后,我开始对她做那件她说结了婚才可以做的事情。开始 的时候她叫疼,一个劲儿的往后躲,关键的时候我用了点强,达到了目标。 记得美国有句谚语“女人爱前夫”,意思就是女人的心里永远都会被她的第 一个男人占据。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我发现阿萍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同了,那是 爱,我看得出。 她的头伏在我胸口,静静地听我讲述困扰我的那种感觉,期待与被期待的感 觉,然后抬起头来对我笑,说她就是我所期待的人,她也在一直期待着我。 我知道不是,但我无法说出口。 几个月后我们分手的时候很平静,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我装出一副向遗体告 别才用的嘴脸。 她被感动了,说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她并不知道,我此刻想的是,总算又甩掉了一个。 这一次恋爱其实和前几次并没不同,生活依然是无休止的自我复制。 我是个晚熟的人,直到大二才有了真正的初恋,那个女孩是师范学院的,长 得酷似我那时的偶像酒井法子。 从认识她那天开始我就隔三差五地去找她,但却连手也没摸过,直到分手。 能永远看到她纯真的笑容已经是我最大的心愿,那时候把爱情想得太单纯。 分手是认识她半年之后的事情,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也是“酒井法子”的大 学同班同学告诉我,其实“酒井法子”远不象我看到的那么单纯。 也许是因为单纯的爱情总会让人觉得不真实的缘故,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对这 次爱情抱有信心,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我的梦中情人仍然是东方美女,长发,温情,白壁无暇。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认识了媛媛,一个开花店的女孩,长发,温情,相貌很 东方,如我所想。 我听别人说她有个男友,但似乎感情不太好,我没向她求证过。 从认识她第一天开始我就对她表示出浓厚的兴趣,而且在她面前也不掩饰。 一个月后她答应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那天的电影不好看,似乎是一部很滥的国产片,我们的耐心只维持了二十分 钟。 我们在一家小饭店喝酒到很晚,她的酒量并不大,所以很容易就醉了。 她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关于她和她的男朋友。 我送她回店里,她没有让我走。 她并不是处女。 我对她说我不在意,但那是骗她的,其实我很在意。 当你非常喜欢一件东西,而又发现它有了无法抹去的污秽,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我会毁掉它。 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不妨猜猜。 反正和她分手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睛里的怨毒。 这个时候,我感到了报复的快感,极度的快感。 真正伤害我的是我的第三次恋爱,网恋。 二 网恋的游戏并不好玩,对一个不懂游戏规则的人来说。 遗憾的是我爱上了她,一个两千公里外的女人,素未谋面的女人。 爱情不是我所能抗拒的,一切无可救药。 和大多数网恋的过程一样,先聊后见。 拥抱,接吻,做爱,然后回到各自的生活。 分别总是凄凉的,分手却是冷酷的。 我们分手是在见面后的第三个月。 她说:这只是一个游戏,只是你不够天分,太认真了。 她说的对,这只是一个游戏,我坏了规矩,太认真了。 以致于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整天在各个聊天室和BBS 里寻找她的影子, 直到认识了点点。 那时点点在同济读大四,她是个体贴的人。 她耐心的劝我,开导我,象妹妹,又象姐姐。 和点点在一起的日子其实是那次唯美主义的初恋的延续。 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不论是平坦还是坎坷。 点点在毕业后的第二个月去了德国。 我们的生活注定无法交界,连见面的可能也不复存在。 研究生的日子是平淡的,除了学习就是上网。 我开始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女人。 我出没于多个聊天室, 一面在公聊里正气凛然地做柳下惠, 一面在私聊里和小MM们甜言蜜语。 偶尔也在BBS 里混混, 一边写些批判网恋的故事, 一边看哪个ID是同一城市的女孩。 网络是滥情的,包罗万象。 从嗜好一夜情的放荡女人到工业酒精形象的小妹妹。 我混迹其中,如鱼得水,虽不快乐,却还自由。 一切开始毫无进展地原地蹉跎, 我的生活和我的论文。 三 据说,可以称得上是网虫的人一般可以划分为两种类型: 第一种人很无聊,上网是为了打发时间; 第二种人很寂寞,上网是为了寻求刺激。 我不知道自己痴迷网络的理由,也许二者皆有。 同样,我也不知道叶雷沉湎网络的原因,他说是为了推动妇女解放事业,我 很怀疑。 叶雷是我的死党,和我同租一套房子。 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上网。 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泡妞。 我们的不同点在于泡妞的策略不同。 叶雷喜欢用最直接的一种方法。 他每认识一个女人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做爱吗”。 他说这时候一般会面临三种回答。 第一种是对方对他破口大骂。 对此他神情自若,置之不理。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大约百分之五十。 第二种是对方问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谁”。 他说这样其实就是有戏。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大约百分之三十。 第三种是对方很干脆地回答“行”“干”“做”。 这样的女人要么是太渴了找发泄,要么就是实在拉不到客人的小姐。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大约百分之二十。 我承认我确实没有勇气象叶雷那么直接。 上网时我对女孩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早”。 因为在网上说“你好”实际上是没人理会的。 相比之下,“早”要比“你好”更能激起异性的好奇心。 正常的情况下,至少她会问一句“还早吗”。 有来有往就是交流的开始,我相信。 也许是因为我和叶雷在泡妞方法上的互补,在一起时才会有了很多的话题。 一旦遇到了个别心如磐石的女人,我们就联手攻击。 往往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很少会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