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选择 To be or not to be die, that ‘s the question. ——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一 “你爱不爱我?”我第N 次问青青的时候我们正在床上激情洋溢。 “爱!爱!我爱你!”她抱紧了我。 “咱们同居吧!我去租个房子。”事后我对她说。 “不!”她的态度坚决。 “你不是说爱我吗?” “不爱!”她的话又让我迷惑了。 一个自称很了解女性心理的人曾这样说:“女人说‘是’的时候就意味着‘ 不’;女人说‘不’的时候则意味着‘是’。” 但是,如果一个女人既说“是”又说“不”的时候又意味着什么呢? 是“是”还是“不”?或者是“是不”,“不是”? 我承认我不明白,因为我不是女人。 我打电话给小妹哨子,向她请教。 “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呢……嗯……很复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是真的 爱你但不好意思说出口,一种是她只是骗骗你……” “你这不等于没说一样嘛!” “反正你也不想和她长久,管这么多干嘛?!” 哨子说的一点没错,从认识青青到现在,我确实没想过什么长久。 更何况还有一个小雯,漂亮的淑女小雯。 虽然几乎每天都和青青在一起,我仍然偷偷和小雯约了几次。 客观地说,小雯比青青更有优势,无论容貌,气质还是家庭。 最重要的是,小雯比青青更真实可信。 青青似乎永远都让我琢磨不定。 “比较产生选择。”这不知是哪个臭屁哲人说过的话。 比较的结果似乎一目了然,作出抉择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谁会放弃美丽的风景而选择沉重的负荷呢? 可我为什么还总是下不了决心? 究竟是一种迷恋还是一种习惯? 究竟是不忍心还是不舍得? 我冥思苦想,不明所以。 二 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又出了一件事。 有天下午青青莫名地发了一通脾气,她有时是这样的。 这时候我通常把自己当贝多芬,因为我知道她事后会告诉我原因。 “我放在寝室的行李被人扔到外面了。”她对我说。 我知道她被学校收回床位后,由于没找到住处,行李就一直放在原来寝室的 角落里。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就不想一想,如果我不是有为难的情况会把行 李放在地上不管吗?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冷淡?为什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真不 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这样对我!”她越说嗓门越大。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人都是这样的,都太自私,他们才不会想那么多呢。 你别生气,有我呢!” “我真的不适应城市的生活,我想到乡下去!我只想过没有忧愁,不会勾心 斗角的日子,这里不属于我。我讨厌这里的马路越来越宽,我讨厌城里的草越来 越少,我讨厌楼越盖越高,我讨厌人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我讨厌这些势利的人, 他们只会对象我这样没有后台没有钱的人耀武扬威……”青青把头靠在我肩上, 泣不成声。 我翻出一张纸巾,轻轻帮她擦脸上的泪水。 “我觉得我活的好累!我心里的想法别人根本接受不了,所以我只好按照他 们的逻辑去伪装自己,向别人陪笑脸。可这又能怎么样?我并不比别人差可现在 却象一只狗一样活着,连个窝都没有的野狗……” “还有我呢,我陪你,什么时候我都陪你,放心吧!” “算了吧!你也会离开我的!” “啊?不会的!将来我有钱了就娶你。” “会的,等你有钱了就会找一个更漂亮的女孩的。” “真的不会,我不是那种人。我爱你!”我信誓旦旦。 “你到底想脚踩几只船?”我曾这样问叶雷。 “一只就可以,如果是一只航空母舰的话。” 青青绝不是一只航空母舰,她只是汪洋中的一条小船。 就这样随波逐流,没有停泊的港口。 如果在这时候离开,她就彻底失去了方向。 虽然和小雯显然更可能有结果,我还是决定先留在青青身边。 等帮她找到房子,让她的生活正常之后再离开她。 当晚临睡前,我又问青青那个老问题:“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爱你。” “真的?” “嗯。” “那你为什么还总说不爱我?” “……” “那你有多爱我?” “我可以为你去死。”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三 沈阳城里想租间房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想找便宜房子就不那么容易 了。 “要不我拿钱,咱们一起住吧!”我苦口婆心地劝青青。 “不行,我不和你一起住。” “为什么?我们不是都那个了……” “那不一样,要是你不要我了,别人知道我同居过,谁还要我啊?” “我不会不要你的,再说别人谁知道啊!” “那也不行。” “好好好,那你先用我的钱租间差不多的先住,这总可以吧?” “不,我嫌贵,我也不用你的钱。” “用我钱怎么了?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那也不行,还得还。到现在为止我一共欠你……” “得了得了,你犯什么病啊?至于的吗?” “不行!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我不能总靠着你活着。” “我靠!有必要吗?这么斤斤计较!” 我跑遍了整个和平区,没哪儿能租得到又便宜又好的房子。 “你出的那个钱啊,要么到郊区去租去,能租着。在市里租只够租床位的。” 一个房屋中介公司的老爷子这么对我说。 “你要不和我一起住,干脆就租个床位吧,现实点。” “嗯,那……那好吧。” 尽管学校附近按床位出租的房子不少,可价钱合适地点又好的却实在难遇。 房子房子,我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房子。 “我听一个朋友说,在学校南门附近有一家往外租女生床位,租金好象挺低 的,一楼。”叶雷有天对我说。 “真的?你问问你那个朋友,那家房主的电话是多少?哎……这么多年,你 总算干了件人事,不容易啊!”我边说边抵挡叶雷潮水般的进攻。 那家房主在电话里说租金最低可以压到一个月一百,青青同意了。 我们和那家房主约好晚上七点去看房子,还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足够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吃一顿晚饭。 我们手拉着手走进南门旁的一家湖北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