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幸福时光 “你是?”看着眼前这一位眼神中带着三分意外七分惊喜的陌生女孩,我不由 的感到十二万分的奇怪,忍不住想问一问上帝:老兄,你是怎样把我的影响力渗透 到澳门地区的? “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红衣美女嗔怒着走了过来, 说话的语气论调一点都不客气却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甜蜜感觉。 “哥们,你的记忆力太差劲了吧!”红衣美女主动勾起了我的肩膀。 和美女勾肩搭背引起众人的一阵妒忌,却让我记起了以前的总总,我也不由的 惊喜的喊道:“头头,竟然是你。”穿着低胸红色晚礼服的美女竟然是我高中时候 的班长——人称头头的周晨曦。 那时候恐怕众女生之中只有她一个敢和我们这一群男生称兄道弟,哥们来姐们 去的喊来喊去,我们自然也把她当成众兄弟中的一位,三年下来竟完全没有人把她 当成女孩。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头头,尤其是你留长发的模 样我几乎以为你变性了?哈哈。”潜意识里我一直把晨曦当成哥们,而且是关系最 最最铁的一个,所以说的话绝对是肆无忌惮,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果然我的胸口受了重重的一肘击,别看她是丫头片子一个,力量可真不小,打 得我胸口生疼。 “今天有没有偷你妈妈的内衣穿呀?”说着我眼睛在她露出的大片雪白酥胸上 瞄来瞄去,我的话让晨曦想起高中时捡作业本的那一件事,晨曦赶忙掩起衣服,难 得的她的脸上红了起来。 “呸,大色鬼!”接着我的皮鞋上多了一串女式皮鞋印。 “呵呵,我本来还不知道怎样替侄女介绍呢!既然两位认识,正好省去我不少 麻烦。你不知道呀,我这位侄女一向是生人免近,我们两个老家伙都一直为她的婆 家发愁了。”郭兆基撇开自己的老朋友凑到我和周晨曦的面前,上来就调侃晨曦。 “郭叔,你又来了。爷爷你看郭叔又欺负我了。”说着晨曦跑到“老家伙”的 面前撒起娇来,我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她是我印象中那个极具“男人”气质的 头头周晨曦吗?还是眼前的仅仅是像她,或者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你看什么看?不要傻站在那里过来认识一下人。”周晨曦又恢复了原来的面 貌,朝我勾了勾手。 “人是我带来的,介绍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这是澳门的赌王何厚淼,他的干 孙女周晨曦,看来你们认识,我也不多做介绍了。”郭兆基拍了拍我的肩膀,乐呵 呵的继续说:“老家伙,这就是我常和你提到的年轻人,周不凡。和这小子合作可 千万不要玩花招,他精的很,这次连我都差点着道。怎么样,不错吧!” 我主动伸出了手打招呼:“何爷爷好!” “好好。老郭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然不凡,哈哈。”何厚淼看了 一眼身侧的晨曦问:“你们?” 我笑着回答:“头头是高中时候我的同伴同学,还是我的班长顶头上司。毕业 后一直没有联系,大概五年没有见面了吧!” “哦?晨曦一直和我说的他们班的那个足球天才不会也是你吧?”在得到我的 答案后,何厚淼惊奇的说道,“世界确实太奇妙了。故人相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大概你是第一次来澳门,你们年轻人出去转转吧,晨曦正好可以当导游,我们几个 老东西就不要碍事了,老郭我们上次谈的事情还要继续。” “老家伙赔罪是假,看来想从我这捞好处才是真的。”郭兆基笑着说。 “谁要你个铁公鸡一毛不拔,我偏要连你的公鸡蛋都弄走。呵呵。走上面的饭 菜准备好了,边吃边谈,你们不要管我们了,玩得开心点。”晨曦点了点头,郭兆 基和何厚淼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 直到他们两个身影不见,晨曦才将目光转向我:“昨天就听爷爷说今天郭叔要 带一个叫做周不凡的年轻人过来,我的心中闪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你,没想到真的 是你。” “是吗?你不会一直想念着我吧?”我笑着看向晨曦的眼睛,晨曦却在和我目 光接触的一刹那又闪躲开了,眼睛看往别处。 “你又是怎么变成赌王的干孙女?叔叔、阿姨的身体还好吗?今天怎么没有看 到他们?”我在高中时期的家长会见过他们,我的印象中他们好象都是医生,整天 忙得很。 听到我的问题后,晨曦的眼神暗淡了许多,抬头看向渐渐变黑的天空和依稀可 见的星星,轻轻的说道:“他们前年全部去世了。” 我心中一惊,赶忙道歉:“对不起,实在抱歉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我真的不 知道,怎么回事?”细细想一想,好象我身边的不少女孩都由于种种原因父亲或者 母亲再者父母都去世了。 “这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先不说这些了,有机会我会原原本本的把离奇的事 情经过告诉你的。”晨曦解开扎着辫子的红色绳子,轻轻甩了甩长发,让带着淡淡 发香的乌黑发丝自然的垂在脑后。 “能不能陪我玩五天时间,我带你玩遍澳门以及附近所有的岛屿。”晨曦把悲 伤全部甩开,偏着头等待我的答案,看得出她很紧张我的答案,拽着我衣袖的小手 是那样的紧,还微微的带着一丝颤抖。 有些同学可能见过一次后一生再也无法再碰见一次了,所以五天的时间和一生 比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更何况是高中时期为数不多和我关系非常要好的“哥们” 之一,就算半个月我也会留下的。 当下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没问题,不过我先声明,我这次没带多少钱来, 千万不要带我逛商场!” 晨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鼻间细细的汗珠,浅浅的酒窝再次浮现在她吹 弹可破的脸颊上:“没问题,我也没有那种无聊的爱好,不会害你的。人家知道你 很忙,真担心你会拒绝,不过既然答应了,我知道你的为人也相信你肯定不会反悔, 这五天,你就是我的了!” “头头,你可千万不要坑害敬仰你的小弟呀!”跟在晨曦的后面,我还在申明 着我的立场。 “安啦,在我的地盘,一定会罩着你的,就算买东西也不会让你花钱的。”晨 曦不耐烦的说道,“今天晚上的第一站,庙街。”晨曦毫无顾忌的挽着我的胳膊, 几乎把整个身体贴在我有力的臂膀之上。 我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被牢牢抱住的胳膊:“头儿,你不会 就穿成这样和我出去吧?” “有什么不对吗?”晨曦看了一下自己的晚礼服,疑惑的问道。 “出去玩而已,穿得那么正式,玩起来束手束脚的,如果不是没有带衣服过来, 我也不想穿着西服的。”我解释道。 晨曦点了点头说:“说的也是,我去换一件衣服,等我一刻钟。” 说着招呼一个司机带着她回去了,等待女人换衣服的时间是那样的难熬,即便 是性格极像男生的晨曦。 明明说了一刻钟,硬是让我站在大街上等了二十一分钟。 晨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再次挽着我的胳膊说:“这下没问题了。” 我差点要喊娘,换掉了红色低胸晚礼服,她干脆换了一件白色的小运动紧身背 心,性感程度决不亚于那一件晚礼服。 我都可以感觉到她压着我胳膊的部位的热力,我不禁想问是不是设计女装的设 计师都偷工减料,布料越用越少价格越来越高,同时她的火辣装束不可避免的吸引 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我差点就要抚额叹息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低声说:“头 头,咱们只不过出去玩,没有必要穿得这么生猛吧!” “走啦,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晨曦可不管这么许多,拽过我就大步朝前走 去。 “这里是潮洲街,很多人是福建的移民,其中又以渔民居多,他们都信奉妈祖, 而不是佛教、道教或者基督教,他们都希望妈祖能保佑他们在海上都够一帆风顺, 这里还有很大的妈祖庙。附近有很多潮洲风味小吃。”晨曦挽着我介绍着澳门的风 土人情。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听呀?怎么老是走神?和你高中上课时一样。”晨曦用 胳膊轻轻撞了我一下,将我的目光从远处拉回。 “哦,没什么!我在看远处的渔民,他们这么晚还要出海吗?”晨曦紧紧的搂 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个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想到这两个字, 我第三次将胳膊轻轻得从晨曦怀里抽了出来。 “干什么?怕别人误会?放心好了西门雪绝对看不到的!”晨曦再次挽着我的 胳膊了,同时说出了令我感到惊讶的话。 在我的印象里,高中同学中我和雪的关系除了极少的几个知道外,我们保密很 好的,而晨曦也根本不应该知道雪和我的事情才对。 “你认识雪?”我将疑惑说了出来。 晨曦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接着笑了打着哈哈企图掩 饰过去说:“SF4 久仰大名,况且学校里面谁不认识她们?你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 咱们哥们谁跟谁,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上你了吧?自作多情。嘿嘿,实话告诉你,在 我老公排行榜上你暂时还没有排上号,你再看看来这里的男男女女,每一对都是手 挽手,手牵手,手拉手,我们这样并排走也太另类了,太不伦不类了。哈哈,我没 别的意思,走吧!” 我想想也对,像晨曦这样的喜欢的人肯定是高大帅气博学多才的,我离她的标 准还差很多。再说高中三年大家也是这样打成一片的,晨曦把我当哥们了,咱也不 能把晨曦当成娘们,哥们之间最重意气最讲感情嘛!想太多就不够哥们了! 当下我放下一切思想包袱,笑嘻嘻的抽开被晨曦抱着的胳膊,大方的搂上晨曦 的香肩说:“走吧,带我去吃小吃。” 晨曦愣了一下,俏脸微红的侧目看了看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而后欢喜笑了, 接着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们快去吧!” “大叔,我要五串烤鱼串。” “大婶,我要六串虾串,不是、不是,给我十串。” “还有鱿鱼串……”整个晚上,小吃街都不停地响起晨曦清脆甜美的声音。 “好饱呀,我都快要走不动了。”我和晨曦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慢腾腾的走在 早已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过一个小公园,我们又走了进去。 晨曦坐在秋千上,我在她身后轻轻的推着,小小的秋千缓缓的摇摆着,晨曦的 长发也随之飘散开来。 “不凡,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晨曦忽然回头提问站在她身后的我。 “随便问吧。”我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问题,大概就是她应该使用什么化妆品、 穿什么更好看之类女性特别喜欢的问题吧。 “如果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你猜他最后最希望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和雪的思 想如出一辙,真不知道她们这些丫头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总是想一些希 奇古怪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满足她的好奇心,回答她的问题:“别人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快 要死了,我最希望老天能够帮忙让我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能看她最后一眼 也好。” 晨曦听见我的回答后,身体猛得颤抖了一下,急忙抓住我的手问:“真的吗?” 我奇怪的打量有如此反应的晨曦问:“有什么不对吗?还是我的回答太土了一 点?” 晨曦却仿佛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笑着说:“从你高中的表现来看,确实没 有想到你还是一个多情种子。” 晨曦转过头,又荡起了秋千说:“你还真是幸运呀,再过两天就是三年一度的 赌王大赛,我干爷爷是主办方、东道主,正好你也可以看看。别忘记了,澳门可是 东方的赌城。那些只能从电影、电视里面看到的场面,你有机会可以亲身体验一下 了。” “哈哈,倒真要好好见识见识了,国内可是严禁赌博的,我也可以开眼界看看 看那些赌坛高手的技术。估计靠何爷爷的关系弄一张入场券给我应该可以吧!”这 次可真是机会难得呀,可以亲眼见识那些一掷千金的场面了。 “没问题,不过明天你得继续陪我玩,否则……”晨曦事先提醒我,她可是老 大。 “明天我也去试试手气,不过还是你出钱。”说不定我也可以弄什么赌王头衔 当当。 “希望你不要把内裤都输光……”晨曦撇着小嘴一脸玩味的笑道。 咳咳,这是哥们该说的话吗? 第二天一大早,酒店客房的门就被人“咚咚”的敲的直响,我带着惺忪的睡眼 打开了门,晨曦已经婷婷的站在了门口,冲着我嚷道:“你属猪的吗?给你十分钟 时间,咱们楼下餐厅见!”说完晨曦就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我挠了挠头,看着门 外偌大的一个一个门铃,疑惑的按了上去:“难道只是一个装饰品?”“丁冬”, 清晰的声响吓了我一跳。 门铃明明是好的,偏偏要去使劲敲门,声音像拆门一样,我摇了摇头,看看过 去了两分钟,赶紧跑向洗手间,还有八分钟的准备时间。 一切准备妥当,我再次以极快的速度跑到餐厅,晨曦正好收拾完小背包,瞧见 慌张的我偏头说:“时间正好,不用我上去找你了,你的早点我已经打包,咱们上 车边吃边聊。” 打开早餐盒,油条、油饼、豆浆、可乐应有尽有,闻着飘香的早点,我也来不 及道谢了,先吃为上。 “味道怎么样?”晨曦笑着问道。 我没有工夫开口,还是竖起了大拇指。 “豆浆呢?”晨曦再次问道。 我将瓶里的豆浆全部倒进嘴里,擦了擦嘴巴说道:“没来得及体会就全部进肚 子了,呆会让我回味出感觉以后再告诉你。” “嘻嘻,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吗?和你高中三年都没有看出你还有此等长处。” 晨曦将她的纸巾递给我,我又擦了一遍嘴,“那豆浆是我用土办法做的,味道还不 错吧!我可是现学现做的,连爷爷都说好!” 晨曦所说的“土办法”我是略知一二,就是用一个小研钵,往里面逐渐的添加 黄豆和水,然后用一个小槌子不停的捣,然后取出里面的浆汁,这样可以保持黄豆 的原汁原味,雪以前也做过几回每次都要花费好几个钟头才能弄出一点,雪最后嫌 太麻烦又累人,就买了一台压榨机代替手工,没想到晨曦居然也用那样的土办法做 豆浆,做出来竟然给我喝了。 “头头,你的手。”我突然瞥见她手心上被磨出的一个不小的水泡,心中有些 感动,“是不是很疼呀?” “没关系,技术不熟练,以后多练习练习就好了,你喜欢明天我在弄些给你喝。” 晨曦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手,开心的开着车。 不一会晨曦在一家游戏厅门前停下了车,转头对我说:“不知道你赌钱的技术 怎么样,先在游戏厅里面实践一下,免得输光了丢人。” 我对此表示了严重的抗议:“我最讨厌别人瞧不起我的实力,我可是很厉害的。” “这可是你自找的哦,下车吧,我带你去私人赌档,找一些年轻一点的人赌钱, 年纪大的人都成精了,你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那些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比人 精还要奸诈,说不定会有两、三个合伙出老千,你还是让开点吧。”晨曦像是师傅 教导徒弟一般给我介绍着知识。 我朝她伸出两根手指,自信地笑道:“相信佛祖、妈祖都会和我站在一起的。 今天我要大杀四方,看好了吧,赢钱我请你吃饭。” “不凡,你已经连着放炮六局了。”我这个局中人还没怎么样,晨曦这个局外 人看得直跳脚,看她头上急得都是汗连我都有些不忍。 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说:“点子背,我有什么办法?这一局还是这样。”我指了 指桌面上的一副烂牌。 只见二五八萬、二五八饼、二五八条,配上东南西北风各一个,这就是典型的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下不通气。 “头头,这样的牌你见过吗?”从上到下竟然没有一个能连上的,我是欲哭无 泪了,“叫我怎么赢?还好他们糊的牌也不算大,不然只好把你押在这里了。不知 道能抵多少钱?”我的胸口遭受一次肘击。 “既然这样随便打一张好了。”我扣下桌面上的牌,搅乱后又胡乱的选了一张 扔了出去,然后又摸了一张牌。 打出去的是一张“東”,我看了看受上新摸的牌,差点要喊了出来,竟然又是 一张“東”。 “喂,喂,能不能好好玩?你可是在输我的钱!”晨曦敲了我一下脑袋,这个 敲脑袋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有改过来。 “好,好。”我重新整理了一遍手中的牌,先摸了一张九饼,接着扔出去一张 北风。 一转下来又轮到我摸牌,只见一张北风顺利的进入了我们的视野,我和晨曦对 看了一眼:“真够邪门的!” 此后,只要我出什么牌下面一张就一定会来一张同样的牌,我看到这样的情形 都想笑。 可惜,可爱的头头晨曦大小姐却笑不出来了,她翻了翻手提包,哭丧着脸说: “早上带来了几万块,还剩下最后的一百块了,本来想就算给你交学费支持一个上 午也够用,没想到从头到尾全是你一人点灯放炮,一把都没有糊过,说你臭简直就 是对不起那个‘臭’字了,你简直太臭了!” “其实也不算很失败了,至少我知道别人切牌垒牌的手法了,我见识到可以打 一张然后摸一张同样牌的奇观,同时我也知道有两个家伙是一伙的了,也就是你所 说的老千。至于另外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咬着晨曦的耳朵轻声的说道,在别 人的眼中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亲热而已。 “该你摸牌了,想亲热回家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斜着眼睛说。 “哦,对不起,久等了,我朋友天生就是事妈,什么都不懂!”我笑着在晨曦 晶莹如玉的小耳垂轻吹一口气,手摸向牌的时候以他们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把前后 两张牌的顺序调换了一下,摸了一张牌然后朝手心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需要这一张五萬?”我朝自己左侧上手位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晃了 晃那个五萬说道。 “而你是不是要这一张五饼?”我又朝自己正对面的那个三十岁的男子晃了晃 自己的五饼。 “同样你需要我这一张五条。”我对自己下手位的老头说道。 “那我就一个不给,东风。你可以糊牌了。”我朝着对面的男子说道,男子显 然很震惊,不过他犹豫了一会摇头表示不要,看来他想赢更大的了,我将换来的六 萬随意的往五萬边上一靠。 一转下来,我摸了一张六条,又将南风甩了出去:“再不糊就没机会了!”我 对上家那个中年妇女说道,女人摇头表示不要。 “西风。”一通百通,在收获一个六饼后,我不停的清理自己的风牌…… 最终在中年男子无奈的打出一张牌后,我暗扣了自己的下一张牌,重重的拍了 一下桌子:“糊了。”我将一张北风放在众人的面前,接着放倒了自己的牌,一饼 到六饼,一萬到三萬,一条到三条,单独一张北风。 “自摸的小屁糊,不好意思,撞坏你们的大运了。”我笑嘻嘻的拿回几百块钱 的小本钱。 晨曦迷惑的咬着我的耳朵询问着原由,我神秘的说:“他们太贪心了,个个都 想糊清一色,给他们成混一色的机会都不要。” 三人互相倒下自己的牌果真是顺溜的萬、饼、条,却各自带一张东南西风。 自从我这一局赢了以后,后面的每一局都是我抢在他们前面以一个小屁糊截住 他们的大牌,不到三个小时,情况倒转,他们手中的现金已经寥寥无几,大眼瞪小 眼的看着我面前堆起来的钱。 “最后一局了,谁赢谁全得!”听到晨曦“呱呱”叫的肚子,我笑着放出了话, 语气大有睥睨众生舍我其谁的感觉。 “你疯了,你钱这么多,他们却那么少,万一输了划不来的。”晨曦拽了拽我 的衣袖,提醒我。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没有意见,摸牌。” 因为我是庄家,我开始摸,我看都没有看手中的麻将,直到跳完最后的两张牌, 我立刻站起身收起了众人面前最后的“零钱”,拉着还在等待我打完这一局的晨曦 的小手说:“不好意思,我糊了。再见!”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余三人齐齐一愣也忘记拦住早已走远的我,只是木然的说了一句话:“难道 是天糊?”接着老头翻开了我的牌,瘫软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男子和女人赶忙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同时惊呼:“国士无双!”“竟然是十 三幺!” 晨曦兴高采烈的和我来到一家咖啡馆,一边点着可口的糕点一边偏着小脑袋问 道:“你没有看过最后的牌怎么知道自己赢了?” “头头,有些事是已经知道结果的,所以那时候我看与不看都是一个样!”我 望向窗外熙来攘往的人流只能在外面感受高温的炎热。 “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了,在高中的时候就感到你很神秘,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 烈,让我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你的冲动。不要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晨曦 不满的说,还示威的朝我挥了挥拳头。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有些事是已经知道结果的了,就是说我已经知道我所 要拿到的是什么样的牌了?所以看与不看都是一个样。”我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解释, “当那一局由我坐庄由我掷骰子的时候,我就早把我需要的牌事先砌好换好,同时 再把骰子扔在我需要的点数上,这样我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那么神,比我干爷爷还神,他可是经过几十年的经历挫折才练成现在的本领 的,同时得到众人认可的赌王这个称号。”晨曦现在的表情实在可爱极了,七分不 信三分震惊,“这么说你也出老千,是个坏蛋。”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他们玩虚的,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那老头还有两把刷子,老江湖了看他切牌的手法就知道!那一对男女不是亲戚也是 朋友,老头早就看出来了还敢陪他们玩也算是相信自己实力了。我没有理由一个人 当怨大头,让人耍着玩,赌博这东西号称十赌九骗,大家都是骗来骗去的没什么好 奇怪的,输不起就别玩呗!你看他们输得也没有什么太大意见。”我气定神闲的回 答,又喝了一口咖啡。 晨曦却从我的话里听出些什么,睁大了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眼睛,盯着我的脸最 后才吃惊的说:“难道你前面一直在输就是为了了解对手的手法?” “哈哈,终于让你看出来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钱可是你的,万一输了的 话,钱倒是小事,输面子可是大事。怎么样我都不会让我可爱的头头灰溜溜的从后 门走人吧!我可是好儿童,今天第一次赌钱,不然早就赢了,何需费那么大的劲!” 我拍了拍晨曦的肩膀。 “可是就剩下一百块的那一局,你故意放炮,如果他们不想冒险求稳糊了呢?” 晨曦紧逼着问道。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那我们就不能在这环境幽雅、凉快的地方喝咖啡吃 午饭了,不知道你家里准备我们的饭没有?” “那次你竟然一点把握都没有?”晨曦吃惊的表情更胜刚才。 我摇头道:“我又不是别人,我怎么知道?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不讲求如果二 字,如果我出局了,他们就赚了很多钱,可惜坐在这里消费他们钱的是我们,我就 是在和那些赌徒心理,赌我对他们心理的认知,结果我赢了。”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刺激,不过带给我的更多的是快乐。虽然我干爷爷是赌王, 可是我厌恶赌博,以为那只不过是一群无聊人打发时间浪费生命的游戏,现在我懂 了很多。”晨曦颇有感触的说。 “哦,懂了什么?”我都还没有懂什么,头头倒比我先懂了一点东西。 “你是我见到过的最卑鄙的赌徒。同时也是我最钦佩敬重的两个赌徒之一,还 有一个就是我干爷爷。你具备干爷爷所没有的气质——霸气。”晨曦盯着我的眼睛, 几乎是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这些话。 “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对了一直没有机会问你,赌王到底怎么会成为你的干爷 爷?”积蓄心中许久的疑问,我终于还是吐了出来。 一提到这个问题,晨曦托起了下巴目光深邃起来,边回忆边说:“这个就要从 我高三那一年说起了。干爷爷那年去我们城市投资,别以为赌王只会赌钱,现在经 济投资才是他老人家产业的主要收入来源。突然老毛病哮喘犯了,无巧不成书,身 边救急的药品也吃完了严重到呼吸都困难,所以送到了一家医院,可是技术不够都 要下病危统治书了,恰逢那天我爸去看他在那家医院的同学,我爸这个医生临时帮 忙不仅将干爷爷的病情稳定而且比以前还有所好转!”晨曦自豪的笑了笑,“干爷 爷最后找到我爸,高薪聘请他做自己的私人医生,起初我爸不同意,后来干爷爷这 么大年纪的的人,亲自上门二十多次,另外拨出专门的资金支持我爸的科研项目, 我爸最后才同意在干爷爷开的一家医院工作。反正治病救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国 内科研经费不足,正好一举两得,于是我爸和我妈一起来了。我那时侯刚上大一, 最后转学到香港大学中文系。干爷爷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孙子外孙十几个,不过全 部移民国外了,身边没有一个人我没事就陪着他聊天,他很喜欢我就收我做干孙女 了。” “前年一次爷爷又犯病,我爸替爷爷治疗好以后开车载我妈和爷爷回来。那天 已经很晚了,谁知碰到一个开车喝酒又超速的坏蛋。我爸保护后排爷爷,侧着迎向 那一辆车,结果车撞了,,爷爷受了伤,不过不算严重。可是我爸和我妈再也回不 来了,而我就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上……”晨曦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的很伤心。 我赶忙坐在她身边想要安慰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不停的将纸巾 递给她。 “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晨曦哽咽的说道。 我停顿了一下,知道此时的晨曦是最脆弱最需要安慰关怀的,我现在就是她感 情的依托,可是我瞥见无名指上那颗闪亮的钻戒,脑海中闪过一个莫名的影象让我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满足她小小的要求,坐回到晨曦的对面轻拍她的肩膀稳 定她的情绪。 许久,晨曦才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低声说:“我没事了, 其实早就过了两年了,而我早已经习惯了,今天只不过感情太过泛滥罢了。” “爷爷后来内疚的告诉我,是他执意要回家住而不想呆在医院的,否则也不会 发生那样的车祸。他硬是要将我列入他巨额财产的继承人之一,只希望我能原谅他 让他赎罪,其实我真的没有怪他的意思,也许那就是命,而我也不想要他的遗产, 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可惜爷爷不听我的。”晨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五年不见,头头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不由感叹:人生无常,只争朝 夕;以后的事情永远无法预测,只能把握珍惜眼前的一切。 “好了心里话也说完了,心情也舒服多了,有哥们就是好呀!只是还有五天你 就要回去了,要是永远有你这样的哥们听我的烦恼,那我就不再会有烦恼了。”晨 曦回复了常态,吐吐可爱的小舌头。 “吃饱喝足吧头头,带我去另外一家好一点的赌档。”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什么?一上午不够,你还要去赌钱?”晨曦几乎要跳起来了。 “废话,不去我们的晚饭钱怎么办?难道让我出呀?我可没有,男人就是命苦,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我摆了一个极其无奈的POSE。 “去你的。”一个女式小包飞在了我的头上。 下午我们没有还是去赌档,说实在的那乌烟瘴气的环境我也不喜欢。 可是我却被晨曦拽到了儿童乐园,我哭丧着看着那乐园门口那一块“适合2~~12 岁的儿童游玩”牌子,差点撒腿就跑,两个二十多岁的人,跟一群只有我们一半高 的小孩抢游乐设施,真是丢人呀,不过晨曦倒是乐此不疲,儿童乐园的每一个角落 都留下了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不凡,快过来嘛,我们玩这个!还有那个!”也 许,此刻晨曦的心灵早已回到了十二岁,那个只有快乐无忧无虑的年纪,她所体味 的只有快乐和幸福。 “喂,喂,头头。头头你不要跑那么快,你买零食还没付钱呢!我?大爷实在 太抱歉了,我的钱全放在她身上了。”可惜我分享不到她的快乐。 傍晚时分,我黑着脸走在回去的路上,晨曦笑嘻嘻的跟在我的后面,突然她拍 了我一下肩膀:“谁的钱包掉了?” “在哪?”我目光四处搜索起来。 “不好意思,眼花看错了。”头头脸皮一向不薄,笑着凑在我的身侧,“不就 是让你难堪了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不过是误会而已,解决就没事了。 大不了晚上带你去爷爷的赌场玩玩呗,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赌钱。” “外加一顿晚饭。”我加了条件。 “行。”晨曦也很干脆。 “还要消夜。”昨天的鱼串不错,今天再尝尝,反正只要不花我的钱就行。 “没问题。”晨曦开始低头数自己钱包里面剩余的货币。 “还要一些纪念品,带回去送人的。”自己问题解决了,再把雪她们那几个丫 头的问题一并处理掉。 “这个吗?”晨曦咬咬牙,“一句话。” “还有……” “周不凡你有完没完?先吃饭,吃完再说,不相信饭还堵不上你的嘴。”晨曦 拉着我就进了路边的大排挡,这丫头还真会省呀! 晚上,晨曦换上了一身黑色低胸晚礼服,我呢也不得不穿上那身另我浑身不自 在的西装,毕竟是正式场合,穿着庄重一些也算对对方的尊重。 头头毫不避讳的亲热挽着我的胳膊,当踏上赌场第一层阶梯的时候,就自然而 然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赌王继承人的巨大光环就足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我被瞧得浑身上下像爬满了蚂蚁一样不自在,不时闪起的闪光灯更是让我的心 头一阵烦躁,我可不想成为狗仔队小报明天的头版头条,估计雪会秒杀我在当场。 我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可惜意图早就被晨曦识破,她看起来瘦弱的纤细胳膊 硬是紧紧的搂住我不放,直至走到最上面的阶梯才用小手在我胳膊上捏了一下后放 开可怜的我。 “老大,真要被你害死了。”我无奈的低声说道,同时心中升出一线希望,希 望我可爱迷人的老婆最近不要看任何的娱乐杂志报刊。 “蹭我的饭吃,总得付出一点代价吧,哈哈,以后那些狗屁记者就不会问我关 于婚姻的垃圾问题了。同时也让你体验一下这种生活嘛!”晨曦笑着面对众多的镜 头,还不忘把头靠在我的肩头配合他们照相。 “这位先生。”一名记者跑到我的面前,“请问您和周小姐的关系?” 我一眼瞪向记者,强大的内力猛的透体冲出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强风,记者不 停的向后退去最终坐倒在地上,手中的相机摔成两截。 另一名记者则充分发挥了锲而不舍的精神,再次追问,我难得理他们扔下一句 话就进去了:“我是她叔叔。” 此时连晨曦都愣在当场,片刻才抿着小嘴跟上先行一步的我:“嘻嘻,叔叔等 等我。” 现时的葡京大赌场灯火通明,一盏盏巨大的玻璃吊灯下是一张张面积很大的赌 桌。 一个个穿着讲究,打扮入时的人物,杯盏交错,过着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赌场大厅,穿梭于赌客之间的女服务生个个年轻漂亮,金发碧眼不在少数,同 时她们服务热情周到,只要客人招手立刻送上免费的饮料酒水。 由于明天就是赌王大赛开始的日子,今天作为比赛的前一天同样吸引了来自世 界各地的众多游人、赌徒的光临,整整的八进房子或站或坐挤着满满当当的数千人。 所有赌徒的心态只有一个,那就是赢,可是他们已经忘记了最最简单的道理, 赌博所有的资金就像一块体积很大的大蛋糕,决不可能所有人分得的都是大块的, 当有人得到大块的蛋糕,肯定不可避免的有人只能得到小块的甚至分不到,同时分 得大块的永远只有最最少数的人,有赢的就肯定会有输家,不会出现双赢的情况。 加上赌场还要抽取一部分管理费,至少养活这些青春靓丽的服务生就需要不少开销。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自己输得可能性非常大,可偏偏花钱博取那 点微不足道的赢的机会,真不知道人们在想什么,而且还乐此不疲。”我又笑着说, “所以我决定以后和雪打牌绝对不用现金来做添头,不然我赢了她不给,我输了那 她还不天天追着屁股后面要呀!同时还增加了她乱定规则的风险,失去了玩本身的 乐趣了。” “你还真喜欢西门雪呀,人都到这里了,嘴上还不停念叨她。”晨曦翘起小嘴 发着牢骚。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我们过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吧!”赌场今天才开始营 业,现在都是一般的人小打小闹,看热闹的多,而实际下注的并不多。 “小姐,晚上好。”一个服务生有礼貌的和晨曦打招呼。 “Tracy ,帮我换成筹码。”晨曦将钱包里面的钱递给了Tracy 。 我奇怪的看着她问:“在自己地盘还要掏钱吗?” 晨曦白了我一眼:“我可没把这里当自己地盘,我所用的都是我大学时候的奖 学金、爸妈留给我的零用钱、以及我帮爷爷工作也就是打工挣来的,爷爷给我开的 账号上的钱和我父母的保险赔偿我一分都没有动过。我说过要靠自己养活自己。而 且我来这里总共不过十几次,大多还是陪爷爷参加典礼。”Teacy 换回二十个五百 块的筹码交给了晨曦,晨曦又交给了我:“今天晚上就这么多可以玩了,输了你就 把我卖了吧!” “哈哈,我买行不行?”我笑着将二十个小筹码摞在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忘记了。”晨曦捏了一下我的脸走开了,留下一脸错 愕的我。 我转了一圈,像轮盘呀、牌九之类的玩意我没见过也不会玩,打麻将时间又太 长,我还是选择了简单医懂还好操作的21点。 我扔下一块五百的塑料筹码,庄家发给我两张牌是一对六,加起来十二点,庄 家则是一张九一张十十九点,如果我再要一张牌,是九点正好21点就赢定了,可是 十点或者十点以上的J 、Q 、K 就超出21点,就输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抓不到色狼。Give me one more piece。” 我咬牙又要了一张,结果恰恰就是十点。 “他姑妈的,就这么没了。”看到庄家含笑把我面前的塑料筹码推了过去,我 真想揍他的脸。 “什么没了?”晨曦端了两杯饮料来到我的身边坐下,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我, 庄家则点头朝头头喊了一声小姐。 “五百块呗!”我一口气将饮料灌下了肚子,眼睛盯上了晨曦手里的另外一杯 饮料。 晨曦笑了笑,小舌头舔了舔自己性感诱人的红唇,然后一仰头把自己手中的饮 料一饮而尽。 “又没了!”我将剩余的十九个五百的筹码全扔了下去,“发牌。”并且牢牢 的扣在桌面。 “再给我一张。” “还要一张。” “还要,还要!”我连要了三张,连坐在一边看的晨曦都已经着急了,还以为 我生气了,忙道歉:“开个小玩笑吗?没想到你气量这么小,对不起还不行吗!” 我瞟了一眼急的额头都出汗的晨曦,掏出纸巾替她擦了擦额头的香汗。 “开牌吧。”我撇嘴道,庄家打开底牌,一张J 一张K 二十点。 “不好意思,我赢了。”我笑着一张一张揭开底牌,一张三、一张四、一张五、 一张六,最后一张还是一张三,不过正好二十一点,我的面前出现一堆筹码了。 我扔给庄家一块1000块的筹码:“拿去晚上消夜。” 接着我转过身对晨曦说:“我的气量可不小。”然后补充一句,“尤其在赢了 的时候。”说罢起身走向其他赌桌。 晨曦气得跺了跺脚,而后却出现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一个几乎可以让在场所有 的漂亮服务生都失色的微笑,淡淡的酒窝一直浮现在她的嘴角,晨曦看着我左右晃 动的身影,轻声淬骂:“死鬼,就会故弄玄虚!” 由于各个赌桌边站的人实在太多了,我都快挤出汗了,我干脆找了一个凉快的 地方喝了一杯解渴的饮料,看起了大厅内那些装饰的画,也许只有我才有那个闲情 逸致欣赏与赌博无关的艺术品。 “哇,哇,哇。”突然一张赌桌暴发出众人不小的惊呼声。 我在餐桌上抓了一把泡泡糖豆也挤过去看热闹。 只见一个高髻穿着和服的年轻女人正对着庄家坐着,她的身侧还坐着两个西装 革履的男人,看样子是一起的。 凑近了,我就听见大家的议论:“她已经连赢十六局了,一百块的筹码现在都 堆成这样了,而且她每一局都是全部下注。让她这么赢下去赌场可就赔大了。” 年轻的庄家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浸湿,连胸前的白色衬衫都凸现出大片的汗渍。 晨曦出现在庄家的面前,庄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了声:“小姐。” 晨曦拍了拍庄家的肩膀说:“没事,让我来,有什么事和你没有关系。” 晨曦的出现最多只是安抚了一下庄家,对于情势的改变并没有任何帮助,这也 注定了和服女人的第十七连胜。 “五四四,十三点大。”而“大”,正是和服女人下注的地方。 晨曦表面稳定,心中估计也开始慌张,要把骰子放进盅里面的时候,竟然有一 个骰子不听话的滚落在地上。 晨曦拣起来刚要放进盅里,就听和服女人用极其生硬的普通话说:“不许把掉 地的脏东西放进去。” 晨曦一愣不过还是忍住,朝后面点头示意换一副,拿新的三个骰子出来。 三个崭新的水晶骰子刚放进盅里,和服女人再次轻蔑的说道:“档次太低了, 难道赌王就那么差劲吗?换我的!”说着就取出身边的一个小盒扔了过去,同时把 盅里的三个水晶骰子握在手中,只听见沉闷的声响,三颗坚硬的水晶骰子碎成了几 块。 晨曦见后脸色大变,输钱倒是小事,万一失了赌王的名声,那可是用什么都换 不回来的。 “你吃泡泡糖吗,头头?”一个亲切的在周晨曦的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让一 筹莫展的晨曦舒缓了紧皱的眉头。 晨曦紧紧的抱住我,差点就要亲起来,还好我用两颗泡泡糖堵住了她的小嘴, 才勉强摆脱了激动的晨曦的“纠缠”。 “头头,你要吃泡泡糖说一声就可以了,不需要那样的动作表示。”我笑着拍 拍她的肩膀说道,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没事不要随便学着男人来拥抱。 我看了看晨曦手边的那个木盒,随手打开,一阵光亮,黄澄澄的三个纯金骰子 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在耀眼的灯光下显得那样的夺目。 “真俗气,你们日本人就那样没有品位吗?不是金就是银,太土了。”我看都 不正眼看一下,手只是在香木的盒子上用劲摁了一下。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的,而木盒变成木屑,三颗黄金骰子则整整齐齐的镶嵌在桌 子上和桌面平高。 “虽然俗气,不过价值不低,为了防止别人偷了就暂时放在这里,赌场替你保 管了。”我示意一下晨曦,晨曦也点头说:“他说的就代表我说的。” 我差点没站稳,赶忙贴在晨曦耳边说道:“班头,你不要总是说这么暧昧的话 行不行,别人真的会误会我们的。” “误会就误会呗,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误会了,你还不是和西门雪好得很。 安心啦!”我总是觉得晨曦话里还有话,可是我却察觉不出其中的毛病,不过现在 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我刚才看到几颗非洲象象牙的骰子,拿三颗过来。”我对庄家说道,晨曦也 用眼神示意他照我的意思快去办。 把三颗象牙骰子放在手心掂了掂,然后放在和服女人的面前用日语说道:“你 要不要检验一下?” 和服女人用日语回答:“信得过你。” “你的耳朵很灵敏呀,连大小都能听出来,我就代替庄家和你玩几局!”我把 骰子一颗一颗的放进木盅里,骰子和木盅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我看见和服女人 一对耳朵习惯性的动了一下。 倒扣起木盅,我随意的摇了两下,接着就用单手水平托起木盅,阴柔强大的内 息透过木盅进入将三颗象牙骰子悬空托起,在没有任何摇晃的情况下骰子高速的滚 动着,骰子与骰子间发出巨大碰撞声却没有和木盅发生任何的接触。 只见和服女人凝神静气眼睛死盯着木盅,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尽管她身边就是大型的柜式空调,冷气吹着人身体发寒,和服女人的额头上却 不住的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额前精心梳理的刘海也粘成一绺一绺的。 我把木盅随手一抛,木盅四平八稳的落在桌子上,最令人惊奇的是竟然没有发 出一丝的声响。 “买大买小,还是豹子?买完离手。”看着女人在大与小之间犹豫不决,不知 道应该往那里摆放筹码,我干脆用语言帮助她做决定,“如果不放心大小都买,或 者等下一局再买,没关系今晚我有的是时间,不过请在我睡觉前下注。” 和服女人咬咬牙把所有筹码一股脑推向了大,连坐在她身边的两个西装男都不 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一一二,四点小,庄家通吃。” 晨曦笑得嘴角都翘了起来,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周不凡,你可真够损的!”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人一向很老实的。”我摆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 “连进赌场都是生下来第一次,不象某某人,来了十多次了还假装正经好人。”高 中时候我们男生就喜欢和头头斗嘴,即便现在二十多岁了还是改不过来。 “你找打是不是?”晨曦挥起了小拳头,不过眼中更是赞许的笑意。 “快去买消夜,我饿了。别忘记你还欠我一顿消夜。”对和服女人逐渐铁青的 脸蛋熟视无睹,继续和头头打诨。 “不可能的,我京都骰子王不可能输给一个无名的人的。”和服女人歇斯底的 嚷叫起来,失败对她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把盏盅给我,我要和你单独赌一局,这是三千万的汇丰银行本票。”和服女 人止住伙伴的劝阻,提出和我单挑。 “对不起,我不是赌场的人,我不接受无意义的赌局。我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 我也没有那么多钱。”输了不长记性妄想翻本,这就是典型的赌徒心理,我不是, 所以我也不稀罕她的钱。 “哈哈,没钱这好办,我给你三千万。”何厚淼笑着走了上来。 “爷爷,你怎么来了?”晨曦跑到何厚淼身边搀扶起他。 “何爷爷。”我恭敬的喊了一声。 “好小子,怪不得连郭兆基都夸你。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弄的,不过你那一手 摇骰子的本事的确漂亮,连我都只能听出两个骰子的点数,剩下一个只能确定是小 于三点的点数。”何厚淼用力拍拍我的肩膀。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何厚淼离我足足有十几米,再加上各种嘈杂的声音,他竟 然可以听出我摇出的骰子的大小,这听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比起这个什么京都 骰子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也证实老赌王不是浪得虚名。 “你慢慢玩好了,晨曦呀,我听说你还欠别人什么,好象是消夜,别玩太晚了, 记得还人家的债哦,哈哈。”何厚淼看向晨曦全是宠爱的目光,至于那个京都骰子 王何厚淼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到她一下。 “爷爷!我什么时候欠他东西了,不要听他乱说。别忘记了,我可是他班长, 他还要听我的才对。”晨曦搀扶着何厚淼回去后又走了回来,将银行本票扔在和服 女人面前。 “头头,我帮你省下几百万你连消夜都不请,要不你和她玩一局。我自己的筹 码还没有用掉呢!”我抖了抖塞在衣服口袋里面的筹码说道。 “你就会欺负我,为什么不见你欺负西门雪??”为什么今天晚上头头总是要 提到雪呢? 和服女人却等不急了,将自己的右胳膊从和服中抽了出来,露出臂膀上一条黑 色大龙纹身,白色的肌肤和黑色的纹身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刺眼。 “打发她再和你算帐。”我摸出雪放在我西装上衣口袋的木梳子将头发梳理了 一下,又将梳子插回口袋,走到和服女人对面问:“怎么玩?” “掷大小,点数大的赢。”说着和服女人就手将骰子收入木盅,摇晃两下后打 开,只见三个六整齐的排放在木盅里。 “比大小,简单易懂,好我先来。”我随便摇晃两下就将木盅扔在了桌子上。 “一、一、二。不凡你在搞什么?”晨曦惊叫着站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也 是一阵骚动,连和服女人嘴角都荡起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共四点,不少了,说不定她只能扔出三个一出来,那样比我还小一点,哈 哈。”晨曦抓着我胳膊的手上渗满了汗水,可见她紧张到了极点,最后我又补充一 句:“反正又不花我一分钱。”晨曦转头看向我,眼睛里面仿佛要碰出火焰。 和服女人接过木盅,开始杂耍般的卖弄她的技术连木盅的底盘都不用了,双手 翻飞舞动木盅,而木盅如受到她吸引一般,围着她身体四周上下晃动,就听见木盅 里面“叮叮当当”到处乱响,而在场的人也在不停的为她的精彩表演喝彩叫好。 和服女人也许觉得刚才受到耻辱太大了,心理上不过瘾还将木盅抛向我,木盅 在我的面前划出一个抛物线后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和服女人又晃了几下后将木盅压 在了底盘上。 “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晨曦不屑的翘起了嘴巴。 “你怎么知道不中用?你看看大家的掌声多么热烈。要不你也弄一次我看看?” 我笑着挤兑晨曦,晨曦哼了一声道:“没兴趣。”小嘴则翘得更高了。 “几点?”在大家千呼万唤声中,和服女人含笑揭开了木盅。 “零点,哈哈。”晨曦高兴的跳了起来。 果然如晨曦所说,木盅里面哪里还有骰子,只剩下没有一个点数的三颗泡泡糖 豆。 和服女人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则摊开了掌心,三颗象牙骰子乖乖的躺在我的手心,我不好意思的说:“刚 才你扔向我的时候那三个东西掉了出来,我本来想拣起来放回去的,可惜你已经收 回去了,我看时间来不及,只好把手上的泡泡糖扔进去了,实在对不起呀,要不你 重新扔一次吧!”我把骰子又丢给了她。 和服女人脸上血色尽褪,冲着身边的人喊了一句:“我们走。”匆匆的离开了 赌场。 而晨曦则已经开始和身边的服务员拍手相庆了,过了一会晨曦和一个服务员耳 语几句后来到我的面前悄声说:“那个女的好象也是来参加赌王比赛的,估计今天 本想来出出风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给你最后这一下的偷梁换柱一弄,明天十 有八九没脸参加比赛了。” “什么偷梁换柱?我都说了是从里面掉出来的了,我一向都很正直的。”我委 屈的说,不过乱转的眼珠可没有一点说服力。 “这三千万你拿着吧,爷爷刚才吩咐的。”晨曦将和服女人的三千万本票拿给 了我。 “我拿回去怎么和老爸说?难道说赌钱赢的?你就以你们赌场的名义,捐给家 庭困难的失学儿童吧!”我想起了赵茜倩随口说道。 “好吧,以你的名义设立一个基金。”晨曦斩钉截铁的给了我一个答复。 “但是,今天晚上的消夜还是得你请。”我笑着舔了舔嘴唇。 “……”晨曦已经彻底无语了。 第二天开始的三年一届的赌王大赛冠军奖金一千万美圆,吸引了世界四十八个 国家的九十多名选手参加,奖金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赌王的这个充 满荣誉、受人尊敬的头衔,本次比赛直接连线拉斯维加斯,由ESPN体育电视网对世 界一百个国家地区的观众进行现场直播。 “赌钱是一项体育运动吗,而且有必要上ESPN吗?我上午本来还想看NBA 总决 赛呢?”坐在比赛现场的我不禁问身边的头头,头头一句话没说,只还给我一记白 眼。 接下来的三天比赛精彩纷呈,每天都是麻将、梭哈、扑克、骰子、牌九等各种 形式赌具的大比拼,各式各样的新鲜花招层出不穷,让人大饱眼福,连我都大长了 眼界,而晨曦早就进入了超级观众的行列,鼓掌尖叫全部都使上了,有时比四周的 小伙子都疯狂。 最终在决赛的梭哈比赛中,代表香港的王晶胜出得到冠军,获得了新一届的赌 王称号,本来以为就此结束了,可是那胖小子偏偏弄出一点花样,要赌王比赛前三 名和老赌王何厚淼外加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真正的争夺赌王的称号,感情他感觉其他 那些代表水平不够档次,同时再给输给自己对手一次翻盘的机会。 而那个陌生的年轻人竟然是已经坐在观众席上枕着晨曦柔软大腿打瞌睡的我, 就在晨曦推醒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要退场走人了。 何厚淼干脆的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估计当了几天的裁判他自己的手也痒了。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也就是玩玩而已,名头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如果要 花钱那就让他们找别人去,不过我也提出了一个小要求,就是不许电视直播,不要 观众观看,另外不要头头掐我。 我的要求立刻得到了满足,赛场立即进行了清场,毕竟观众买门票看的比赛已 经全部结束了主办方完全没有义务再管他们,同时撤下了几十台各个角度的摄象机, 只留下一台摄影机由摄象人员扛着拍摄下来作为记录。 博彩公司见缝插针立刻为此次特殊的赌王比赛开盘,何厚淼赔率1 :1.7 ,刚 刚夺得赌王冠军的王晶赔率稍微差一点1 :2.3 ,赌王大赛亚军1 :4.7 ,季军1 :7.8 ,我名不见经传外界一致都不看好,就算那天在蒲京赌场稍微出了一下风头, 一来知道的人并不多,二来前面两人名头太大,所以我的赔率是可怜的1 :46。 除了我以外,是其余两人输不起的较量。 在吃过午饭后,众人休息了一会于下午三点准时开始。 偌大的一间房里仅仅摆放一张大桌子,晃眼的灯光全部聚焦在桌面上,何厚淼 上前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注意了,在赌桌上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王晶也从我的身边走过:“小伙子,看过你的实力后我绝对你比那些所谓的赌 王代表强多了,不过还不足以击败我,你还有什么隐藏实力最好在赌桌上见分晓。” 我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王晶,矮胖的身材,身高不足一米七可体重预计可以 达到一百八十斤,嘴唇上有两撇八字胡,显得格外滑稽,墨镜下面一双灵动的小眼 睛不住的瞅视四周。 王晶摸出一根古巴大雪茄,想用打火机点着,可惜打火机不给面子怎样都不着, 急得他满头大汗,我从口袋里掏出烨为我准备的打火机走到他的面前帮他点着了烟 说:“抽多了对肺不好!”说完我就坐到了桌子边等待比赛的开始。 裁判宣布比赛规则:“这次比赛是加赛赌的是梭哈,五张牌按照黑桃、红桃、 梅花、方块大小顺序,同花顺最大三张、对子往下排。总金额是一百万美圆的筹码, 每一个筹码代表十万美圆,每次叫价最低十万,谁的筹码用尽谁就输了自动退出比 赛。为了节约时间,比赛限时五十五分钟,十五点五十五分准时结束,筹码最多的 获胜。” 前面的二十一局牌我在得到两张牌后看都不看就主动放弃了,何厚淼赢了十一 局,王晶赢了十局,何厚淼稍稍占了一点上风,至于亚军、季军面前筹码早就变成 王、何二人面前的筹码了,转而黯然的退场。 王晶看了看挂在大厅上的时钟,还剩下不到五分钟,回头对何厚淼说道:“最 后一把了,我们两个实力大家心里已经有数了,没有必要在浪费时间了。一局定胜 负。” 何厚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竟然没有把我算上,好歹我还有一百万原封不动的筹码呢! 荷官开始给每人发一张牌,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牌扣在桌子上并没有看。 荷官又发牌了并将牌揭开发给各自的人,王晶得到一张红桃K ,何厚淼一张黑 桃K 。 我一张方块2 。 何厚淼黑桃K 最大,他首先扔向桌面中间五十万,王晶撇嘴笑了笑看都不看扔 了五块筹码上去,就在众人以为我照旧放弃的时候,我却动了,我用中指把一块筹 码弹到桌子中央,又连弹了五次,还说了一句话:“我跟。” 再次发牌,何厚淼黑桃Q ,王晶红桃Q ,我梅花K 。 “哈哈,我终于大一次了。”我像暴发户一样扔了一块筹码上去。 何、王二人想都没想就把筹码扔了过去。 第四次发牌了,何是黑桃J ,王晶得到一张红桃J ,我则是一张方块Q 。 “还是我大,没理由不出呀。”一块透明筹码从我的指间滑到桌子中间。 何、王两人盯着对方的牌同时扔出筹码。 最后一张牌发给个人,王晶是一张红桃9 ,何厚淼是一张黑桃9 ,我则是一张 红桃6 。 王晶突然手摁着牌站了起来,两撇小胡子乱动,他还伸手摘下了墨镜,一双小 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我 showhand 。” 何厚淼也站了起来说:“这么肯定,全部都下了?好我陪你。Showh and就 showhand。”何厚淼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到了桌子中间,可惜谁呀没有注意我也把 筹码扔到了桌子中间。 “何老,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和水平,更敬佩你的为人,不过你不服老是不 行了。”王晶得意的笑了,“你要的黑桃A 在我这里。” “哦,你的红桃A 不也在我的手上。”两人同时亮开了自己的底牌,果真分别 是他们所说的。 “可是你也千万别忘记了规则,何老。如果黑桃A 在你手中,我就是得到红桃 A 也没你大,但黑桃A 在我手上,我们全是单牌,我的最大一张牌恰恰就是这一张 牌黑桃A 比你的红桃A 大,哈哈,所以我赢了。”王晶放肆的笑了起来,说着还要 把成堆的筹码往怀里抹。 “等等老兄,我还没有开底牌呢!”一个声音打断了王晶的黄粱美梦,我指了 指自己一直反扣的牌提醒他。 “你?”王晶瞪起了眼睛。 “我是底牌一张梅花2 ,不知道是不是比你的单牌大?”我抽出了躺在桌子上 都快要凉了的方块2 说道。 王晶脸上忽得变色:“就一对2 你也敢跟牌。” “二十几局牌里面就这一局发给我的前两张牌是一对,我不跟谁跟。”我的话 音刚落,王晶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晨曦跨过护栏扑进我的怀里,搂着我的脖子又笑又跳。 许久我才让兴奋激动的晨曦安静下来,走到何厚淼面前说:“对不起了,何爷 爷,这是会不会影响你什声誉呀?” 何厚淼笑得更开心,忙摇头说:“年纪大了虚名早就不在意了,我一直就看好 你,这次也没有走眼,其实在第三张牌以后我就知道自己这一局肯定比不过他了, 而他一直盯着我不放,他把所有精力放在我身上了,否则最后一局如果他中途放弃 了你就算胜了一局,筹码也没有他多。没想到你的心理素质那么好,我真怕你沉不 住气中途放弃了。”何厚淼看了一眼被助手扶起来的王晶悄声对我说:“估计他呆 会还要昏过去的。在比赛开始的前一个半小时利用我的一切关系在二千个博彩投注 点买了两亿港币我输你获胜的注。你认为我输了吗?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王晶在这 几个博彩公司一共占有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他现在没有心情想其他的,赶紧筹钱 还帐吧!”果然王晶听到助手的话后口吐白沫再次昏了过去。 我看着何厚淼颤巍巍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的赞叹:“真是算无遗漏的超级老狐 狸,顶级赌徒。我的水平离他真的还很远很远很远……” 第二天,头头为了奖励我获胜,又大出血自掏腰包带我出海玩了一天,在大海 上晨曦套了一个游泳圈尽情玩闹,我真的想不到女孩也可以玩得那样疯癫,连我都 被她感染了,跳进大海去抓鱼。 我们所到的海域,就会传出两个人夸张的笑声。 傍晚累得都快要虚脱的晨曦在我的搀扶下回去了,可是休息不到半个小时又生 龙活虎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她已经换上了一条庄重高贵的白色晚礼服,一直散 披在脑后的长发高高的盘了起来,同时她收敛了嬉闹的表情,也许明天下午我就要 离开感染了她的情绪。 “不凡,我已经叫服务员在你酒店的房间准备好了晚餐,我们一起去吧!”晨 曦笑容依旧那样甜美,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哀伤。 我的酒店房间客厅里多了一张桌子,上面是一块白色的桌布,桌布上左右则摆 放了各三只红色蜡烛,当我们进来的时候,服务员关闭了房间所有的灯,只留下闪 烁跳动的烛光。 服务员按照晨曦的吩咐打开了房间里的音响,优雅的歌曲声缓缓的响起:“ 不要问,不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围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度过。 莫挥手,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几许愁,几许忧, 人生难免苦与痛, 失去过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拥有, 情难收,人难留, 今朝一别各西东, 冷和热点点滴滴在心头。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 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 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听完这一首歌,晨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相逢难时别亦难,明天你就要回去 了。我们的重逢虽然短暂,但是我觉得特别幸福快乐。” “我也是一样,同学们一别之后都各奔前程,你还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同班同学, 也许班头的号召力就是不一样。”我打趣的说道,尽量降低离别的愁苦。 “也许你走了以后,我就没有机会再看到高中的同班同学了。”晨曦低下头小 声说。 “不至于吧,头头不要说的那么悲伤行不行!我们公司的子公司在香港,我来 香港出差的时候一定会来看你的,咱们拉勾。”我伸出小手指。 晨曦笑着同样伸出小手指和我的手指勾了勾,只是她的笑容实在是非常的勉强。 “我今天特地要他们准备你最最喜欢的鱼丸串和虾串,还有为西门雪她们准备 的纪念品也放在你的床头了。”晨曦特意交代了一句。 “为我们的重逢干杯!”晨曦举起了酒杯。 我赶忙摇头说:“我不会喝酒,也千万别让我喝酒,喝那玩意我就浑身不舒服 一口白酒差不多就会倒,就是闻一下我就想吐,苦苦的一点都没有意思。” 晨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比我还差劲,这是米酒不是白酒, 米酒不能算是酒最多算饮料罢了。” 我尝了一口甜丝丝,味道还不错,我放下心来,和晨曦的酒杯碰了一下说: “为了重逢干杯。”我一口就喝了下去,喝饮料的本领我和不比林东智那个家伙差。 晨曦忙为我满上:“再次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不会吧,头头,用同一个理由太次了吧。”看到晨曦喝完了,我也一口干了 下去。 七杯下肚,我的脑袋有点迷糊了,身体也开始有点晃动,我有些懂得什么叫做 “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道理,也许我也开心只想把自己灌醉吧! “不凡,我问你一个问题?”头头又给我倒了一杯。 “问吧。”我不得不用手托着自己的头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你会记得我吗?”晨曦郑重的问道。 “没事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永远都是我可爱的哥们兼头头。”我的舌头开 始打颤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杯米酒为什么那么苦而且呛喉咙,喉咙火辣辣的疼? “你相不相信高中时有人暗恋你?”晨曦轻轻的问道。 我已经趴在桌子上了,头已经昏昏沉沉的了,难道米酒也这么厉害? “头头,就喜欢拿我开玩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如果是我呢?”晨曦的话更轻了。 “……”好困呀,我的眼皮直打架。 晨曦接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也许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甚至在高中 之前。”可惜这是我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我沉沉的睡去了。 晨曦忍住眼泪拿出藏在桌子底下的半瓶二锅头猛得灌了一口,却呛得剧烈咳嗽, 最后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我摇了摇昏胀得要命的头,总算领教了厉害,这米酒的后劲可不比白酒差。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早已没有晨曦的踪迹。 同时身上的衬衫不见了只有一身的睡衣,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然还带着晨曦 芬芳的余香。 此刻敲门声响起,我打开后看到一个服务员捧着我叠好的西服和衬衫站在门外。 “周先生,周小姐告诉我们说您吐了,还说您今天下午还要穿,让我们赶紧洗 衣服,衣服已经洗好熨烫好了。”服务员把衣服递给我后躬了一下身就离开了。 “头头还真的蛮细心的。”我笑着捧着平整的衣服回到房间,却发现了床头柜 上平放的一封信和一盘磁带。 我将磁带放进录音机,是晨曦亲自唱的歌: “想用一杯Latte ‘把你灌醉, 好让你能多爱我一点, 暗恋的滋味,你不懂这种感觉。 早有人陪的你永远不会。 看见你和她在我面前, 证明我的爱只是愚昧。 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 是你永远不曾过的体会。 为你付出那种伤心你永远不了解, 我又何苦勉强自己爱上你的一切, 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备, 静静关上门来默数我的泪。 明知道让你离开她的世界不可能会, 我还傻傻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你会发现, 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看见你和她在我面前, 证明我的爱只是愚昧, 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 是你永远不曾过的体会, 明知道让你离开她的世界不可能会, 我还傻傻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 你会发现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曾经我以为我自己会后悔, 不想爱得太多痴心绝对, 为你落第一滴泪, 为你作任何改变, 也唤不回你对我的坚决。 为你付出那种伤心你永远不了解, 我又何苦勉强自己爱上你的一切, 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备, 静静关上门来默数我的泪。 明知道让你离开她的世界不可能会, 我还傻傻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 你会发现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直到那一天, 你会发现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我感觉特别不对劲,她最后几乎是哭着唱出来的,我急忙撕开了她留给我的信 默默的读了出来:“不凡:对不起,我在你的米酒里面加了二锅头,没想到你真的 吐了。其实我已经在你的杯子里面加了少许安眠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 看到我伤心的表情。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一个小女孩从小就很要强,什么都要 和争第一,就连打架都不想输给男生,她也确实做到了。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 没有让班级第一名旁落过一次,在所有的老师眼中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从而养 成了她高傲的习性。而在各方面竞争更激烈的高中,她第一次考试就输了,输给了 一个中考比她低三十多分的人。可是她却凭借中考的优异成绩成了班级班长,于是 她想要重新夺回本属于她的荣誉,可惜在接下来的考试中依旧输了,而且一直输给 了那男生整个高中三年。后来无知的她想到了利用老师赋予的班长权力作弄他,让 他出丑,让身材并不出众的他参加学校的足球比赛,想看他失败懊恼的神情。而他 却给了女孩更大震撼,用自己出众技术征服所有的人,把原本不被看好的班级足球 队带进了前三。女孩依旧不服,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的作弄他给他出难题,可他只 是笑嘻嘻毫不在意,却把一个又一个几乎不能完成难题出色解决。那个男生从此就 在女孩心中产生了一块不可磨灭烙印,女孩依旧作弄男生,可是已经不是让他难堪, 而是为了接近他、了解他,就算仅仅和他说话也行。最终男生有了一个比女孩更漂 亮更出色的女朋友,女孩因此只能和那男生在上学或放学相遇的时候选择无声的擦 肩而过。当女孩无意中看见男生和他女朋友在公园、街道亲密的走在一起的时候, 女孩心中万分酸楚,女孩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生,可惜一切都晚了,只能 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的看着男生专注听课的目光。”我已经知道晨曦在信中写的是谁 了,又是一个傻丫头,我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了下去。 “最后女孩由于一些原因陪着父母离开了男生所在的城市,不过对他的思念却 从来没有改变过。五年后,女孩终于在异地碰见了她心爱的男生,女孩就打定主意 要诱惑他了,可是男生却有意无意的躲避女孩的诱惑,因为他的嘴边总是挂着他的 女朋友,女孩对他女朋友真是既非常的妒忌又非常羡慕。男生在接下来几天不停的 表演他的神奇,连女孩都为此感到骄傲自豪。最终女孩找了一个机会灌醉了男生, 想将自己毫无保留的献给对方,但是她放弃了,因为她不想男生因此有负担、责任 和压力,因为那个女孩也许活不了太久了。女孩父母逝世的当天,女孩受惊吓过度 昏倒,最后被送到医院检查,竟然发现了女孩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瓣膜缺少,医生说 她活不过24岁。所以女孩不想拖累任何人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爷爷,只想在生 命的最后时间里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人,父母和那个心爱的男生。前面的愿望是不可 能实现了,可毕竟上天有眼,让她完成了第二个心愿,并且问了男生,竟然知道了 男生有同样的想法,看来老天毕竟没有忘记她。故事说到这,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 谁了吧,对就是我自己。不凡,我知道你最终会离开,而我也联系了一家美国的医 院动心脏手术,有两个医生曾经是我爸同学,他们告诉我手术只有百分之五的可能 会成功。今天就是我离开澳门去美国的时间,也是为什么让你陪我五天而不是十天 二十天的原因了。可是这五天是我最幸福的五天了,因为只有我们两个度过。当你 读到这里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坐上去美国的飞机了,不要找我了,忘记我吧!祝福你 和西门雪永远相爱,永远幸福。永远爱你的无知女孩——周晨曦。”看到信纸上都 是被一颗颗泪水模糊了的字迹,我可以想象的到晨曦一直是流着泪在写信。 我没有再犹豫揣着信就朝着何厚淼家的方向跑去,心中狂喊:“晨曦,一定要 等我呀!” 不顾别人的阻拦,我径直冲到了何厚淼的书房桌子前,何厚淼靠在转椅上眼睛 盯着天花板。 “何爷爷,告诉我晨曦要到哪里去?”我激动的拍着桌子说。 何厚淼仿佛早已知道我会来,挥手招退了其他人,低沉着声音说:“她只是刚 才才打电话告诉我,连我都一直蒙在鼓里,她现在在机场,说还有十分钟飞机就要 起飞了。”何厚淼无奈的说,“恐怕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 “我不管,她去哪里了,哪座城市?”我都快抓狂了。 “她再三要求我不要告诉你,唉,好吧!纽约……”不待他说完,我已经从三 楼窗户跳了下去冲向机场。 澳门国际机场,我连出租车钱都没有付就准备跑向登机口,却被出租车司机拉 住,我扔给他一把钱后正要再次进去,却听见了飞机起飞发动机轰鸣声,我忙不迭 追赶着渐渐腾空的飞机,天空开始飘雨却并没有阻止飞升的飞机重新降落,我最终 眼睁睁的看着飞机消失在云霄中。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只能在梦里拥抱你!“ 耳边仍旧萦绕着晨曦留给我磁带上第二首歌曲,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难道我 们这辈子注定要分离? “周不凡你真是一个大混蛋!”我双膝重重地跪在了机场边小路上,任由滂沱 的大雨淋浇自己的脑袋,低垂头头,心中想着几天来晨曦的一颦一笑,双手狠狠的 捶打自己的胸口,悔恨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周不凡,你真是天下间最 大的大笨蛋!啊~~”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