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 我将一包玩具树袋熊安全的送到了雪的宿舍,雪当然是开心的合不拢嘴,我却 纳闷了女孩子都喜欢这些东西吗,都快二十岁了还像长不大的孩子,而且床上已经 摆着我送她的小狗和小熊了还不知足,我将神态各异的树袋熊拿出来的时候,又听 见一声整齐的欢呼,也不用我动手每个人都上来抱起一个左亲亲右摸摸,连我看了 都不禁要妒忌。 想起眼前快活的楚君曾经单独送了我一份生日礼物——一块护身符,我就又拿 了一只树袋熊走到她的面前说:“反正也多,再送你一只也好成对。” 楚君扑闪扑闪她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脸上出现了红晕,接过我另外送 的树袋熊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说:“谢谢你,不凡。” 我笑着回答:“不用客气。” 齐艳艳像是非常气愤的样子说:“喂,你怎么偏心呀?送给小君两个才给我们 一个。” 我摊开双手说:“谁叫你们没有送我生日礼物?”眼睛还朝楚君瞄了瞄,意思 是说:“看她还送了。” 齐艳艳一脸坏笑的看着楚君说:“君丫头背后还有一手呀。”原来她是瞒着大 家的。 楚君脸上更是布满了红色,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只有讷讷的回答:“其实雪准 备不凡的生日礼物时我就买了,朋友嘛,送送礼物也没有关系的,我还以为你们买 了,可是看到你们两手空空我就不好意思拿出来让你们丢脸了。”说着说着仿佛有 了底气,声音也高了,双手还叉上了腰,“谁说我没有送礼物的,你们吃的生日蛋 糕还是我拎的了,好歹也算是出了力。”齐艳艳极力辩驳着,却没有发现楚君稍稍 的喘了一口气。 我拿出一个树袋熊塞在齐艳艳怀里说:“再给你一个,那么鸡婆小心嫁不出去。” 齐艳艳翘起嘴说:“我嫁不出去就赖上你。”后来发现自己的话说得太暧昧, 又看看雪的表情,看到雪只是一脸有趣的看着大家才吐吐小舌头不说了。 我问雪:“要这么多玩具干什么?” 雪看着四周墙壁说:“当然是把宿舍装扮的漂亮些。争取获得一个最佳宿舍回 来。” 最佳宿舍,和我肯定是绝缘的,我们那个宿舍不是最差宿舍我就阿弥陀佛了, 一天到晚云雾缭绕,臭袜子脏鞋子满地都是。 我转头对雪说:“干脆我把家里的剩下几个一起都拿来算了。” 最后在雪不停的夸奖声中离开了雪的宿舍,雪的小嘴实在是太厉害了,夸得我 晕呼呼的,连准备让老爸整顿公司职员工作态度的事都忘了,我在这享受着超级美 女的称赞,那头苗绣秀心里可就不塌实了,得罪了人不说,还是最高层管理人员的 儿子,如果我随便说几句,这份薪水优厚的工作就要和她说拜拜了,现在工作竞争 多激烈,想要找一份如此轻松而又多薪的工作的难度不亚于用高射炮打一只怀孕的 母蚊子。 苗绣秀忐忑不安了上了一天班,实在是心惊肉跳的,无法安心工作,回到家才 稍微平息。睡觉后竟做着被炒鱿鱼的噩梦,汗水浸湿了她的睡衣,她猛的坐了起来, 回想刚才的一幕实在后怕,从冰箱里拿出冰冷的牛奶灌了下肚才觉得好些,冲进浴 室,让热水冲洗着身体,当水珠滑过身体的时候,她才真正的平静下来,她轻轻抚 摸着因为热水浸泡而微微泛出粉红的艳丽色彩的肌肤,让她感到灵魂的回归,用宽 大的裕巾包裹起丰腴的身体走出浴室,可是再也无法睡着,静静坐在床上等待黎明 的到来,嘴上说道:“太子哥。” 想起本月这套公寓的不斐的租金还欠着,可透支的信用卡上的债务,心中不由 又是一阵慌乱,苗绣秀呆呆的望着窗外说:“我绝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晚上老爸打电话来告诉我,我们控股的一家涂料厂将调配好的涂料送到他的房 间,已经刷好了一间房,试用的效果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Perfect ,颜色完美 无缺。” 老爸在电话里不停的说着,话语中充满了兴奋:“我现在正在看水瓶座的星系, 哇还可以看到北极星,北斗七星虽然淡了些也不错。” 窗外正是乌云密布,不用说老爸就是在介绍那些涂料的特点了。 听到老爸的声音,我也想起了公司的制度,和员工的工作态度,我打断老爸的 描述,“不用介绍了,我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谈谈公司里的事吧,首当其冲的就 是一楼的接待员,让她们不要看在顾客的衣着接待,只要是走进公司的门,顾客都 是第一位的,还要让她们面带笑容不要总是摆一副苦瓜脸,不管她们大学的学历如 何,但当了公司接待员就一定要做她们应该做的工作,不要还是以为自己是哪家的 小姐先生。如果有客户投诉,第一次当月奖金全扣,第二次就要让她卷铺盖回家, 如果你一心软,规章制度有等于无。” 老爸这次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我说完了他就回答说:“我知道了,后 天的全体员工会议上我会提醒的。” 经过两天提心吊胆的工作后,苗绣秀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开除,可是总经理在员 工会议上提出的几点,无一不是针对她的,让她着实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她终于知 道我这个太子哥不是忘记了她,但没有说出不利于她的话,心也放了下来,对我也 暗暗感激。 我不是不想开除这个不会处世的苗绣秀,可是公司刚刚成立就开除员工多少也 有些顾忌,所以我没有向老爸说出她的姓名,我想她应该醒悟了,她不是什么了不 起的人物,只是一个公司职员, 免得她在无形中损害公司利益。 圣诞节到了,宿舍里的兄弟们不约而同的嚷着要体会节日的气氛,一下课就跑 了个没影了。 其实圣诞节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多数人连圣诞节都说不清楚是什么,照 样跑到餐厅去参加圣诞晚宴,可能自己国家的节日没有过够,连别的国家的节日一 起算进来过过瘾吧,雪同样喜欢凑这种热闹,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请假,说是和班 上宿舍的姐妹一起出去吃饭,享受节日的气氛。 虽然我对这节日没有太大感情,但是热闹的地方总会吸引人,我当然不会例外, 既然宿舍里没有人,那干脆就到街上逛逛。拿定主意后找了一件外套走出校门。 大街上可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欢乐的人,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虽然寸步 难行,可是挤得倒是蛮暖和的,我索性将外套脱了拿在手上。 卖灯笼气球的小贩开心的一直咧着嘴笑,男的带着女朋友经过时顺便买一个, 母亲带着年幼的孩子经过时,禁不起孩子的撒娇也买一个,总而言之到处是飘在半 空中的气球。 挤着挤着我就随着人群来到了公交车站,等车的人一样多的吓人,忽然在拥挤 中一个小女孩的鱼形气球被挤掉了,气球缓缓的飘向快车道,小女孩一看自己的气 球跑了挣脱开母亲的手,利用身体娇小的绝对优势弯腰猫身,从人群中小的不能再 小的缝隙中穿了过去,目标正是即将远离她的气球丝毫没有察觉这是一处十分危险 的地方,小女孩的母亲一抓竟没有找住,只能焦急的带着哭腔的叫喊着,不过声音 却被人潮迅速淹没,小女孩已经冲到了马路正中央,抱起了气球刚想往回跑此时一 辆公交车快速的驶向小女孩,我见到情况紧急,一脚踢在前面青年的膝关节上,青 年如我所料趴下了身体,我说了一声:“抱歉。”一脚踏上他的肩膀当作借力处, 然后轻轻一蹬,恰巧落在慢车道和快车道之间的护栏上,而后再次借力,猛得蹬在 护栏上身体平平的飞了出去,一把抱住已经惊慌失措愣愣的站在快车道中央的小女 孩,朝路边翻滚,公交车司机也看见了我们的身影,猛得踩着刹车,可是为时已晚, 只听见尖利的刹车声,统一的尖叫声和猛烈的碰撞声…… 医院是一个治病的地方,可是健康的人却没有人喜欢来这里。雪正和同学们逛 着商场,突然接到我受伤进医院的电话,立刻结束了活动,马不停蹄的冲进医院。 无助的看着进进出出医院的人,焦急的神态毫无保留的显示在脸上,雪漫无目 的的打量着每一个走动的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住院部,看见了住院部的值班护士, 眼睛出现了神采,急忙跑上前问:“护士小姐,请问刚才有没有一个叫周不凡的人 进来呀?”护士翻开厚厚的记录本,一边翻着一边含糊的重复着刚才的名字:“邹 不番,周鲁凡,这里有个叫邹鲁帆的是车祸刚刚进来的,伤的非常严重还没有度过 危险期。” 雪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情了,眼泪已经迷糊了她红肿的眼睛,她也没有问明床 号,就跑向住院部的病房,挨个推开病房,嘴里凄厉的喊着:“不凡。” 推开的一间又一间的病房使她的心更加低沉,可是她没有放弃,依旧查找着每 一间病房,并且喊着我的名字。可是病房中只是一张张陌生而带着诧异的面孔,雪 推开的病房越多失望就越大,不好的阴影逐渐笼罩在她的心头。每每推开一间房, 她就手上力气减小了几分,心也更疼了几分。 终于剩下了最后一间,雪还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进去,看见一个浑身包扎着 白布条的男子,头上的绷带更是缠了一道又一道,让人无法看清楚长相,雪的直觉 的认为床上躺着的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寻找的人,趴在躺在床上的那人身上放声痛哭, 还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胳膊,期望眼前的人可以睁开双眼瞧瞧她,可是她失望的是她 的“不凡”依旧紧闭双眼,没有丝毫的睁眼的迹象,雪不放弃的摇晃着“不凡”的 身体,嘴上更是深情的声声呼喊着:“不凡,你睁开眼看看我,快点看看我。你说 过要永远陪着我的。”雪哽咽了,仿佛喉咙中卡了一根鱼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一把拽开雪厉声问道 :“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这么摇晃。” 雪抽泣的问眼前的女子:“请问你是?” “我是他姐姐。”女子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说道。 雪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医搀扶下出了院的大厅, 心中充满了无助与茫然,眼 泪依旧流个不停,嘴中喃喃自语:“不凡,你在哪里?” 此时,我在一个中年妇女的外科门诊的疹室,走到了大厅,雪茫然的眼睛接触 到我的身体立即一颤,呼叫着我的名字飞奔过来,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把紧紧 抱着我的身体,泪珠滴淌在我的脸上,衣领不一会就湿了一块。那个中年妇女什么 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不过像明了了一切,许久雪才停止哭泣,不过肩 膀还在抽动,雪缓缓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模样惹人怜爱,雪只是轻轻的说:“不 凡,我好担心你。” 我轻柔的吻着她眼睛上的泪水,咸咸的又带着深深的甜美。雪又把我紧紧抱住 说:“我听到电话后真的担心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不凡。” 雪将头紧贴在我的胸口,仿佛只有听着我的心跳她才能确定我是活生生的存在 她的面前。 我也用一只手搂住她说:“我不会轻易死的。” 中年妇女出声了:“刚才真是感谢您救了我女儿,不然……” 我笑着说:“大姐你已经谢了我几千次了,快去看看小妹妹吧,看不到你她会 着急的。” “谢谢了,记得来我家玩。”中年妇女离开我们去看正在做全身检查小女孩了。 雪这才问起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简单介绍了车祸的经过,说到了眼看着公交车就要撞上我了,我赶忙以空着 的手撑地,反弹后双脚蹬在了快速冲向我的汽车,可是汽车惯性太大,我这一蹬避 免了公交车的撞击是没错,可是身体却越过了护栏直冲向慢车道上一辆行驶着的三 轮车,为了保护小女孩我只好半转身将小女孩互在身前,自己的狠狠砸在了三轮车 上,于是手擦伤还脱臼了。 我摇了摇吊在脖子的绷带说:“其实伤得并不很严重,可是我救的小女孩的母 亲,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位偏偏要联系我的家人,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我所知道的电话号码只有老爸的和你的,老爸的手机一直关机,家里又一直没人接, 只好麻烦你了。” 雪想起自己刚刚冲进住院部哭错人的情景也不好意思的将头靠进我的怀里,我 用单手抚摸着雪的长发感受着温馨的一刻。 雪小声的说:“当时我真怕你会离开我。” 我柔声说:“我还没有好好爱你,我不会就这么离开你的,这是我的承诺。走, 我们去看看那个小女孩吧,长得真漂亮像一个陶瓷娃娃一样。” 雪点点头想道:“这是一次甜蜜的虚惊!”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