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过后,接着是更加清脆的回答声,“哈依。” “你们这一群饭桶,我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用的?二十三个人竟然让一个人跑了, 还被人当人质,一个重伤。”松口组的密室大厅里,一个两鬓有些花白的男人怒不 可遏的训骂着跪在地上头抬都不敢抬的手下。 “老三,我倒认为责任不能全怪在橘右京身上,前两天不是你说的让他不能有 丝毫损失的解决对方吗?我认为橘右京作的可以原谅,组织花费了大量的力气培养 人才,绝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轻易的损失掉,更何况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现在那人 已经出面,解决他是早晚的问题,而训练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小失 大。你赶紧去查出那人的底细。”橘右京站起身鞠了一躬说:“属下一定在两天内 找到他。”然后又鞠了一躬退下。 不久橘右京又进来,被称作老三的男子怒喝道:“又有什么屁事?”“据刚刚 收到的消息,手枪一队……”“手枪一队怎么了?”老三及不可耐的紧紧抓住橘右 京的双肩猛烈摇晃着。“手枪一队…手枪一队,全…全军…覆没。”橘右京战战兢 兢的说出了消息。老三一脚将橘右京踹倒,用劲捶着桌子,红着眼瞪着不敢吭声的 手下,喊了声:“什么?给我滚。” 我昏昏沉沉的走进了旅馆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在摩托车后备箱里保留了那件 小流氓的制服,估计我才进市区就会被巡逻的警察请去喝咖啡,这次我也顾不得隐 藏直接把摩托车开到宾馆楼下了。一进房间我就昏到在地毯上,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我才幽幽转醒,房间里面早已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丝微弱的路灯灯光从没有拉紧 的窗帘里钻进来,我扶着墙壁艰难得站了起来,刚走两步又被椅子绊倒,勉强的在 浴室里清洗了一下伤口,咬牙忍着疼痛来到旅行包前,拉开旅行包拉链从里面取出 一卷纱布和一瓶药水,多么细心的烨的,为我生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的非常周 全,缺少了烨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别人久病成医,我呢则是久伤成医,我熟练的将肩胛的伤口涂抹上药水,在用 纱布紧紧的缠上,一切完成后我几乎虚脱的躺到在床上,两只眼睛一片漆黑,只能 依稀看见床头雪那张永远保持甜蜜笑容的照片。“明天又将会是怎样的呢?”还没 有解决最后的疑问,我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明天………… 距离和杨梦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足五分钟,而我才刚刚转醒昏睡了一个上午,最 糟糕的是受伤的左肩因为剧痛而麻木的几乎失去了知觉,我套上了一件深色的外套 就急忙赶向约定的地方。 才出宾馆走了没有几步,我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于是我加紧的走了几步终 于证实了我的感觉,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目的地。 到达那条熙来攘往的路口已经是下午的一点一刻,我远远的就看见杨梦在那里 度着步,双手紧紧得握成小拳头,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焰,嘴里更是絮絮叨叨的小 声咒骂个不停。 我在另外一个街区下了车步行前往约定地点,身体看似缓实则快的在拥挤的人 群中移动着,离杨梦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终于宝贝东张西望的她看见了,并且摇 摇手示意我还快步走向我,不过我立刻传音给她:“装做不认识我,晚上我再去你 那里找你。” 杨梦愣了愣随即醒悟过来,脚步只是停顿了半下后还是径直走到我的面前鞠躬 说道:“すみません, ぃまなんじですか。(思米嘛塞,衣马囊即待思嘎。对不起, 请问现在几点了?)”随后又立即小声说:“是不是有两个黑衣人跟着你?”她利 用日本人最惯用的鞠躬完全掩盖了她说第二句话的嘴部动作,让人根本无法觉察。 我吃惊于杨梦的反应,果真快的惊人,听弦歌就知晓其中雅意,本来我不想到 这里来付约的免得给她带来危险,可是一想既然有人盯上了我,依照杨梦的个性不 来找我兴师问罪才怪,万一碰上他们反而更加不利,不如先提醒她一下,没想到效 果这么好,希望那两个跟踪的家伙没有注意杨梦刚才摇手的动作。 “ごごぃつじじゅぅななふんです。(果喏依期即揪那那分待思。下午一点17 分。)”“どぅもぁりがとぅ,さよぅなら。(多摸阿立阿多,撒哟~ 那拉。多谢, 再见。)”杨梦又向我鞠了一躬后消失在人潮之中,我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 为后面的两个跟屁虫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杨梦,他们眼中的目标只有——我。 我摸摸了下巴,仅仅一晚就长到寸许的胡须,抬眼望到了前方的理发店,右手 动了动左手,眼角一瞥装做看报纸的跟踪者,迈步走进理发店,心中暗暗想:“早 就听说日本的理发店贵的要命,难得来一趟,今天就奢侈一回吧。”那两位黑衣的 跟踪者则是张飞打蟑螂——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思量半天他 们最终还是选择站在门口。 我往椅子上一靠干脆点了一个十万日圆的全套服务,既然你们喜欢等,那么你 们就在外面慢慢的等吧………… 享受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理发服务,当我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快要日落西山了, 尽管那两个跟踪者非常尽职尽责没有远离,不过也累得够戗,不停的拍打着后背。 我一出理发店后就急忙在人群中游走,带着他们七绕八拐,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后利用轻功翻过高墙离开了,只留下两个面对高墙一筹莫展的可怜虫。 我又探察了一下身后确定没有人后才走向杨梦和田中奈丽租用的那栋房子。我 也没有直接从楼下上去,而是越过矮墙从二楼开启的窗户中进入杨梦的房间,此时 杨梦并不在房间里,不过我听见隔壁田中奈丽的房间里倒有两个均匀的呼吸声,不 一会就传来了杨梦的声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该休息了奈丽。” 接着杨梦就拉开自己的房门,突然大叫一声:“哇,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 么没有看见你从楼梯走?我们的门可是一直开着的。还有刚才又是怎么一回事,为 何会有人跟踪你?” 杨梦又看着坐在地上喘气的我说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生病 了?”说着话杨梦还伸出带着丝丝凉意的小手触摸我的额头。 我摇摇头让开她的手说:“我没有生病。”杨梦笑着伸出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朝我的肩窝捶了一拳说:“偶像当然不会轻易生这些小病,要生病也要生那些大 病,嘻嘻!” “啊!”我的左肩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杨梦也看出不对,除了脸色越来越苍 白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以外,额头上渗出了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 杨梦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惊叫道:“血,不凡你受伤了。”杨梦不由分说的脱下 我的外套,看见我肩膀上缠着的厚厚绷带,而白色的绷带上点缀着一片殷红的鲜血, 杨梦不禁着急起来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着转转,眼看着就会掉落下来,她嘴里还 不停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该怎么办才好呢?” 反到要我安慰她:“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那书……”杨梦大吼着叫道: “忘记那见鬼的书吧,快让我看看伤口。”“别……”还没有等我说完,杨梦已经 用手解开了绷带系得并不牢靠的结,一副皮开肉绽的景象呈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枪伤!你中枪了!”杨梦那一颗挂在长长睫毛上的泪珠始终逃不过 下坠的命运,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滴淌下来。此时的杨梦在我的眼中竟然成了十足 的雪的模样,一样关怀的眼神一样的为我流泪,一样的…不知所措。我不禁的轻轻 的呼出声:“雪。” “啊,血,对了流血了我去拿干净毛巾擦一擦,不行还是去医院好了。”杨梦 终于找准了自己行动的方向。我不由的皱起眉头:“这可是枪伤,去医院好象不妥 当吧!” “没事,我有一个宿舍的铁姐们在一家私人诊所里面当医生,找她没有问题!” 杨梦拉起我的胳膊就要我外冲。铁哥们我听说过这个铁姐们我倒是大姑娘上花 轿——头一次听说。 我急忙说道:“等我穿好衣服再说,另外还是先吃饭吧!”“饭什么时候不能 吃,你偏偏要这个时候吃!”杨梦的脑门上出现了小小的青经,仿佛对我不珍惜自 己的生命很是气愤。 “可是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哪还有力气禁得起医生的折磨。”我一边将黑 色的T 恤套过头一边回答道。 恰巧奈丽也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忽然捂住嘴指了杨梦的房间又指了指我们惊讶 的说道:“你们……”“什么你们我们的,吃完饭就是大家了。”杨梦一把拽起了 奈丽的手走向楼下。 “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出租车停在一所医院门口,我下车后试探的 问道。“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如果不愿意让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还遭人讨厌。 其实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来这里追债的了,那有追债的天天学日语的,同时也没 有一点查找欠债公司的迹象,你始终把我当成外人。”杨梦幽幽的感叹道。 “我始终把你当朋友的,所以才不想告诉也不能告诉你这些,我讨债不错,但 不是为了任何公司而是为了一个人和我自己,欠债的也不是公司而是一个人。况且 我也说过了,只不过你没有注意罢了。”我抓住杨梦的双肩直视她地眼睛,仿佛想 把我心底的话通过眼神传递给她,杨梦突然笑了,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能 不能回答我你为的那个人是男还是女的?”“女的!”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就知道。好了,既然到了医院我们快些进去吧!”神色有些黯然的杨梦低 下头快步向里面走去,一点也不照顾后面我这个大伤号。 杨梦口中的小诊所可一点也不小,是足足有六层的高楼。 走进熟悉的带着药水味道的过道,我不由的想起了依旧躺在病房中的雪以及饱 受病痛折磨早逝烨的母亲段阿姨,悲痛生命为何总是那么脆弱。 我跟随始终低头走路的杨梦走入电梯来到了五楼,和她径直走到了一间办公室, 看见一个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的医生,杨梦止住脚步走上前,敲了敲桌子,等了一会 发现没有反应,就干脆在那医生的耳边大喊一声:“百合子。” 百合子吓了一跳,急忙睁开双眼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又吓了一跳。 赶紧将那张脸推离少许,再扶了扶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兴奋的叫道:“杨梦,好 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从地球消失了呢,这么长时间也不来这里看我,否则下个月 我不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你想找我都找不到了。” 现在的女孩见面都喜欢用喊的吗,弄得人一惊一咤的。百合子摸了摸她那张并 不漂亮的脸蛋,眯起小眼睛打量起站在杨梦身后的我,诡异的一笑,用胳膊肘顶顶 杨梦的腰小声的说道:“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真不够意思,现在才让我知道。”她 自以为我听不见她说的,其实她的话我一字不漏的全装进了耳朵,对于这种问题我 觉得还是装傻比较好,我则装模作样的看着办公室里的挂图。 杨梦赶忙解释:“别乱说,他是从我们国内来的,叫周不凡。”百合子推开杨 梦说:“原来是偶像呀!”说着还伸出了手,我和她握了握手,心中则不停的嘀咕 :“怎么地球人都把我当偶像呀,看来太酷了也不好。” 杨梦急忙扯着百合子的袖子将她拉到一边说:“他受了一点伤,帮忙治疗一下。” “感情不是来看我的呀。”百合子有些不满的说。“是来看你的,顺道来带他 看伤的,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只是一个外科大夫,不要让我看一些内科的伤病呀。”百合 子不忘重申一遍。 “是外科的伤,不过不要告诉别人。”杨梦悄悄的说道。“知道了,是什么伤 ……”百合子看见我卸下纱布的伤口突然猛得咽下一口吐沫,“竟…竟然是…枪… 伤,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百合子急忙跑到病房门口,朝楼道里面看了看, 发现没有人后才将门反锁不放心又将防盗链子挂在了门上,这才靠着房门喘着粗气 :“碰上你真晦气。”杨梦带着歉意的说道:“包扎好了我们马上就走。不会影响 你的。” 百合子这才镇静下来说:“头一次遇到有些吃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 这伤口倒是蛮深的,先要照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伤到了骨头就麻烦了,和 我下楼去照个X 光吧。” 杨梦迟疑的问道:“还要下楼,会不会有人……”百合子拍拍杨梦的肩膀说: “No problem。都去吃饭了,我和拍片子的那个小伙子也很熟的,以前实习在他忙 的时候还帮他为别人拍过片子,机器我熟的很,一下就好了。” 拍完片子百合子对着日光灯看了一会说道:“竟然没有伤到一点骨头离心脏也 只有几厘米而已,在偏下一点你就不能在在这和我说话了,你的命可真够好的。不 对,还有一些骨裂,骨裂的人就是挪动一下身体都难硬是动的话一定是非常疼的, 你却像没什么关系一样到处跑。不过骨裂我无能为力了,我只能治疗外伤,我先将 伤口清洗一下接着用针把伤口缝合起来,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那真谢谢你了。”我诚恳的向百合子道谢。“日语说的这么好了。”百合子 一边夸奖我一边拿出碘酒,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枪伤上面涂抹起来,我顿时觉 得肩膀火辣辣的疼痛,我紧紧的咬住嘴唇,牙齿深深的嵌入唇瓣以致于将嘴唇咬得 鲜血直冒,额头上的冷汗更是一个劲的往下滴。 杨梦急忙拿出手帕擦着我的汗珠,责怪的说:“你就不能说一声再弄吗?不凡 是不是真的很疼。”我摇头说:“比这疼的时候我早就领教过了,没有关系的。” 百合子没有理睬杨梦的唠叨,点头称赞我说:“这么疼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比我见到的那些自以为是大男人的家伙好多了,上次一个家伙只不过把手划破了一 个口子,我只是用水清洗还没用药水,那家伙就又叫又嚷的差点连整栋楼的人都听 见,三十三岁的男人还不如三岁的小孩。呆会我要缝针了,我到药房去拿些麻醉药, 打些麻醉药进行局部麻醉也好减少一点疼痛。”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关系,你可以开始缝合吧,你去拿麻醉药也不好解释。” “可是这不比清洗伤口,真的很疼……”百合子还想劝我。 “开始吧。”我坚定的看着百合子的眼睛。百合子叹了一口气最终只能咬牙答 应:“好吧,我们开始吧!”“谢谢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弯弯的针、冰凉的针尖穿过我的皮肤扎入我的肌肉,细长的线 也随之缓缓的进入,刚刚才被擦干的汗水再一次冒出,我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猛 烈的撕扯着我的左肩。针尖从我的肌肉中钻出了一个头,接着是整个身子钻了出来 还连带着沾有鲜血的线,下一刻针和线又消失在我的肌肉里,不是结束而是新一轮 的撕扯,我的牙齿已经咬的“格格”直响,仿佛要生吞某人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杨梦更是不堪,捂住嘴巴想要呕吐,实在看不下去了跑到窗户边大 口大口的喘气,眼光再也不敢往这边瞟一下,干脆看着下面的景色。 百合子已经处理好我前面的伤口,抹了一把鼻尖的小汗珠,又去缝合我后面的 伤口,就在快要完成的时候杨梦突然开口说道:“现在的日本治安越来越差劲了, 大家对警察也不信任了,不知是哪个要人看个病竟然还要人带着枪来,真够有趣的。” 这一句杨梦是用汉语说的,对百合子来说倒没有什么,对我来说不啻于惊天的 响雷:“什么?”我不顾还没有完成的缝合手术急忙跑到了窗前往下看去,确实是 三队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正向医院里面跑,不时的还有病人尖叫的声音。 百合子被我拉扯过来,不满的说道:“动什么动,还没有好呢,线差点就被你 拉断了。还有三针就好了。”当着三真缝好后我已经可以清晰的听见有很多人跑步 上楼梯的声音。 我匆匆穿上衣服,抓起百合子和杨梦的手一边拉开房门一边恨恨的骂道:“真 是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到这里都能找到。”我拍打着电梯的按钮却始终得不到回 应,看来从电梯走是行不通了,好在这里有三个楼梯,我运用内力听出有两个楼梯 中人的脚步声并不算很多,正打算从那里冲出去,接着就听到了“嘀、嘀、嘀、嘀” 的声音和几个人快速往楼下跑的脚步声。“不好,是炸弹。”这个念头才浮现 在我的脑海中,一只手已经下意识的将百合子推进一间房子,就在我准备把杨梦推 进这一间房子的时候炸弹爆炸了,强大的气旋夹杂着碎石、碎木砸向距离爆炸点只 有几米的我和杨梦,我右手紧紧的搂着杨梦就地一个侧翻用右肩撞开一间紧锁的房 间后,搂着杨梦靠在了墙后,浓浓的黑烟瞬时充满房间还有少许的火星飞溅到我的 胳膊上将我的手臂烫出了几个水泡。 由于我将杨梦遮挡在身后所以杨梦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只是原本俏丽的脸 蛋被熏的漆黑一片。不一会又是一声爆炸,我又将杨梦挡在身后,这次爆炸将墙壁 的灰尘震下不少,窗户上的原来仅剩的半块玻璃也被震碎,玻璃渣散落了一地。 “害怕吗?”我先看了看门外,才问着怀里的可人儿。沉寂了片刻,杨梦轻轻 的摇摇头,又是一阵沉寂。“扑通,扑通”一时间房子里静得只剩下快速的心跳声。 “害怕就害怕,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的心跳得那么快,还骗我。”我在 她耳边轻语。 杨梦开口说道:“那个,你能不能把手稍微挪开一点点。”我闻言这才发现自 己搂着她的右手正紧紧的杨梦高耸柔软的左胸上,怪不得这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 跳如此快速,原来我的手就贴在她的心脏上方。 我赶忙缩回手,尴尬的“嘿嘿”笑了笑:“这是意外,不要放在心里。”我听 到一个楼梯里人渐渐的越聚越多,估计不要多久就会冲上来,我转头对紧张靠在墙 上的杨梦说:“他们找的是我,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我离开了他们也不会把你怎 么样的。一定要等所有人走了再出去。我走了。” 刚要出去,我的衣角却被一双小手紧紧抓住,杨梦喊了声:“不凡。”我停住 了身体。一对冰凉而又炽热的唇瓣在我的嘴唇上印了一下后立刻离开。“一切小心, 一定要安全回去。”我用大拇指抹去杨梦眼角的泪珠,向她伸出大拇指窜身跑出房 间。 杨梦无力的又倒靠在墙上默默的祈祷着。 果然如我所料想的那样,两座楼梯已经被完全摧毁,大量的碎石阻塞着通向楼 梯的大门,大门的墙壁也倒了半边。唯一留下的楼梯却成为他们上来抓我的通道。 这时已有两个先上来的人端着Mp5Navy 和Mac M10 冲了过来,刚和我一个照面 就开始了扫射。如果是平常人在这么小的走道里肯定是无从躲闪,也许连躲闪的念 头都没有生出就已被扫射成筛子了,况且他们并排的站着配合的更佳,一个扫射我 的胸口另一个扫射我的腿部。 我却是非常人,可以逃过的他们的扫射,就在他们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我忽然蹦 起踏在雪白的墙壁上,借着墙壁的反弹力又跳到令一边的墙壁上,一脚踢掉天花板 上的灯,玻璃灯罩破碎的玻璃立刻在我的内力驱使下比他们更快的速度击中了他们 的双臂,两把微型冲锋枪立刻在鲜血的溅洒中掉落在地上。他们两个还没有弄清楚 情况,就又被我两只脚踹在胸口,向后飞去重重地落在地上。而后面的却上来了, 我急忙将地上的枪踢起砸向后继的人,立刻砸倒了五六人。 这样总归不是办法,如果给五个人站齐了扫射,我就是上帝也会被打成下帝, 我撞开身边的一个房门,打开窗户向上一跃,越过七、八米的高度直接跳上了楼顶 阳台。 站在阳台上俯视下面,松口组的人员在一楼守着的倒不是很多,也就三个人, 如果跳下去的话一定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离开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可我从来 没有从四十多米高的地方跳下过,心里总觉得发毛,朝阳台四处看看到处都是电视 天线以及绳子,只能借助这些下去了。我放下一段天线,虽然不能到地,但离地面 只有两层楼的高度而已,这点距离我还是能够承受的,事不宜迟我抓起天线就往下 滑。 滑了没有多久才达到五楼,我刚刚跳上来的窗户里探出了一个人头和我的脸恰 好相对,他急忙端起挂在胸口的Mac M10 枪,我大吃一惊,一记飞脚蹬在他的脸上, 也顾不得现在是五楼了直接跳了下去,同时告诉的旋转身体把空气形成一个涡旋减 缓降落的速度,快落地时正巧有一个松口组的家伙在我下面,我趁势使用千斤坠踏 在他的肩头再赏他颈动脉一脚将他制昏,同时迎向一个正面朝我的家伙,一记膝撞 让他失去知觉,第三个人发现我刚要举枪被我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朝他胸口就是 一拳,只见他头一歪丧失了威胁我的能力陪着周公的女儿跳舞去了。 解决了所有的阻碍我大步跑向医院大门,松口组的杀手在五楼一通乱扫,我连 续的空翻躲避过弹雨直接翻越过围墙,还向他们挥手致意。松口组的杀手“哇哇” 的叫着向下跑来,追到门口已经完全失去了我的踪迹,最终只能乘着车急匆匆 的离开了。 等到车子激起的尘埃渐渐落定,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跳下 一个人:“真是一群苍蝇。不过最危险的地方还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人当然是 死里逃生的我。我抹了一把鬓角的汗水,看着已被大火包围着的医院,心中不禁恻 然,刚刚还是一幢漂亮的建筑物,现在大多数已成为焦碳。 医院里的人如泉水般涌出,哭喊声、嚎叫声、呻吟声连成一片。我立即投身与 人潮之中,楼梯上挤满了往下逃命的人,而我这个想要往上的人根本无法前进,一 次又一次的被人海挤出来。 我跑出大厅,抬头看着被我抛下留在二楼的天线,一跃而上抓住脚下连瞪几下 钻进了五楼的窗户,此刻五楼也是乱成一团,更糟糕的是五楼只有一个楼梯通往楼 下,从而显得更加拥挤不堪简直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大声的叫喊着杨梦的名字,可是乱哄哄的一片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更别说杨梦 了,我焦急的挤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又一张陌生而又惊恐的面孔在我的眼前掠过,却 始终没有杨梦的影子。我忍耐不住,使出内力,将我身边的人排开,然后艰难的走 向一开始我出来的房间。 看看对面的房间,百合子已然消失无踪,大概是和大家一起挤下去了吧。进了 房间,终于让我看见了那个双手合十,蜷缩在墙边的杨梦,泪水已经将她脸蛋上的 黑灰冲成一条一条的,虽然滑稽我却无法笑出来,心中只有无限的感动,直到我的 手触摸到杨梦的头发,她才睁开了眼睛呆呆看着我,良久才扑进我的怀中放声大哭 起来,恐怕杨梦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危险的事情,怎么也想不到死亡离她是如此的 接近。 我掏出手帕,细心擦拭干净她脸上的污渍轻轻的说:“我们走吧!”这一句话 如同定海神针般让杨梦止住了哭泣,缓缓的点点头,不过手却紧紧的搂着我的腰生 怕我突然消失。 我没有凑热闹的和大家挤一个楼梯,而是带着杨梦来到窗口,找了一根绳子将 杨梦绑在我的腰间。“闭上眼睛。”杨梦缓缓的闭眼。 我一跃而上到了顶楼,在到那天线的位置顺着天线往下爬,回头看向杨梦她的 眼睛紧紧的闭着直到我们落地也不曾睁开。“好了睁开眼睛吧。”杨梦缓缓睁眼, 发现自己已经在平地上了,而楼梯却源源不断的挤出人来。 “不凡,你是怎么下来的?”双脚站在地面上的杨梦心中也塌实多了。“我用 飞的。”我轻描淡写的回答。 楼上又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还伴随着人的喊叫声:“氧气瓶爆炸了,二楼 这里还有二十几个婴儿,快点过来帮忙。”这微弱的叫喊声,立刻被另一声爆炸声 所掩盖,不过听起来有些耳熟,而众人更是没命的往外跑,有的眼看无法下楼干脆 从二楼往下跳,断胳膊折腿的又增加不少那些人只能躺在地上哀号着。 我拍拍呆若木鸡的杨梦的脸蛋大声说:“你先回去,这里的火太大了不安全, 我上去把那些婴儿救下来。”“我也去。”杨梦拉着我的胳膊也想要出一份力,我 指了指楼梯问道:“你怎么上去?”“那你呢……”杨梦话音未落,我已经一跃而 起抓住了那截天线钻进了二楼的窗户,杨梦又处于石化状态喃喃自语:“这…这么 能跳,他属跳蚤的呀?” 二楼走道里浓烟弥漫,还有将近百人围在三个楼梯处但三楼已不再往下走人, 估计三楼以上已经逃个精光了,而二楼除了楼梯边也没有人走动了。我捂住口鼻虚 起眼睛冲进了浓烟之中,让过几扇被烧的变形倒下的木门,到了最里间的育婴室, 发现有一个人正扑打着育婴室四周的火苗,不过看起来都是徒劳的火越烧越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百合子,怪不得听声音我总觉得有些熟悉。我拉住了正在做 无用功的百合子说:“不要打了,灭不了的。赶快把小孩抱下楼才对。”百合子焦 急的回答:“我试过了可是楼梯堵着下不去!对面和隔壁两间有不少的氧气瓶已经 炸了几瓶了。” “那就不要从楼梯走,你快抱上两个小孩。”百合子赶紧将最近的两个婴儿箱 中的婴儿抱起,我拉着百合子走到窗前让她站在了窗前的桌子上然后回身抱起一个 婴儿,右手抱起百合子的腰喊道:“抱紧了。”“嗖”的一声从二楼跳下,百合子 害怕的尖叫起来好在抱着婴儿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直到我们着地她还在叫,我赶忙 说:“不要抱那么紧,小孩快被你憋死了!好了在这等着我去救其余的。” 还没等百合子反应过来我就再次跳进了育婴室的窗户,地上又多出了一个石化 的。 大火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就是天花板上的自动灭火装置也起不到一丝的作 用,而育婴室里婴儿的哭声连成了一片,我一手抱一个救下两个,可是还有十六个 之多,两个两个的救实在太慢了,我瞥见还有一块窗帘没有完全烧掉急忙扯下,同 时把五个婴儿在胸前捆了一圈,这样来回了三次。二楼接连的传来了三声爆炸声, 此时还剩下最后一个婴儿了,我刚跃上窗户又是一声爆炸,强大的气浪硬生生的将 我从二楼掀翻下来重重的摔在楼下的草坪上,我顿时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鲜血,连 鼻子都喷出了鲜血,那滋味比上次被汽车撞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一边照看婴儿的百合子和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杨梦赶紧跑上前,使劲的推着 我的身体,杨梦的声音里还带着了哭腔。我勉强的睁开眼睛说:“小姐照你这么个 摇法,我就是不死也会被你摇死的。”我挣扎着站起身子说:“上面还有最后一个 了,不知刚才的爆炸会不会伤着他。我上去看看。”我心中却在想:“再把我炸下 来,小乖乖你就自己去逃命吧,我是没有能力救你了。” 好在这次没有爆炸了,可是最后一个小宝宝却不见了,忽然我听见走道上有哭 叫的声音,冲出去一看,原来是婴儿推车被震的动了,还恰巧出了门在四周都是火 的走道里笔直的前进,我抢上前两步拉住了推车,将那个哭闹不已的小宝宝反抱出 推车,刚要离开却发现身前有一个的松口组的人拿着手枪对准了我的脑门。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这下全玩了,竟然还剩下这么一个没走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反抱的小宝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下来的更绝 了,小鸡鸡喷射出一泡尿恰好尿在松口组杀手的脸上,使那人一时间无法看清我的 准确位置,我让过他没有威胁的一枪,一脚将他飞踹进大火中,口中骂道:“滚一 边凉快去,老子越忙你越让我忙,吃饱了真是撑得慌。”转而看向救命的小宝宝说 :“谢了让我们并肩作战吧,什么时候让雪也为我生一个,打架的时候一定带着, 说不定还真能保命呢!但雪会不会先结果了我。”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我将手里的小宝宝丢给正哄着其他婴儿的百合子,拉起杨梦在救火车和警车的 汽笛鸣叫声中快速的离开了医院。只留下杨梦不满的声音:“警察,刚才干什么去 了,一些都解决了才来……” 我把杨梦送回去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杨梦也没有计较,只说了两个字“小心”就站在窗沿静静的目送我离开了。 医院里的人都一致作证说这场重伤二十八人轻伤二百三十四人的灾难是一群穿 黑色西服的人干的,东京警方出动所有的警力搜捕这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我估 计松口组也一定会把这一笔烂帐算到我的头上的,所以我在外面转悠了两天而没有 回我下榻的宾馆。 第三天中午,我想探察情况,离宾馆还有两个街区的时候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 斯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恭身说道:“先生,我们家小姐想和 您说几句话。”我看了看这位谢顶的老管家,又看了看眼前的劳斯莱斯车说:“好 吧,就算过过车瘾吧。”进了车他就放下了所有的帘子让我看不见外面的道路,我 也不在意,反正东京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多绕两下我就不知道怎么走了。 约莫半个小时,汽车停在一栋六层前,我跟随着管家来到了六楼,一个女子面 朝着窗户背对着门,老管家喊了声:“小姐!”小姐挥挥手,老管家鞠躬后退下。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女人确切的说是个女孩缓缓的转过头,是一个陌生 的面孔,年纪十九二十岁,这是目前为止我在日本见到的唯一一个比田中奈丽还要 漂亮几分的女孩,她有着许多明星的优点,藤原纪香的脸蛋不过比她更年轻更有魅 力;宋惠桥的身材,不过比她更加丰满,却不让人感到肥胖;全智贤的细腰和长腿, 身材却比她更加修长匀称,总而言之就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另外还有与生俱 来的高贵气质,在我的印象中只有SF4 给我这种感觉,而超过她的却只有雪一个人, 因为雪的天真是永远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超越的,我打量了她几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这让她很惊讶,不久又点点头。 “你好,我叫双叶蝶舞,是松口集团松口正雄的女儿,简单跟你说吧,我是松 口二郎的女儿。”我那边松口组还没有摆平,这头松口集团又出来凑热闹了,越来 越有趣了。 双叶蝶舞继续说道:“我曾祖父的曾祖父也就是三百多年以前,他以海盗起家 聚敛了很多财富,直到八十年前我爷爷和他的几个堂兄弟建立了松口组,二战爆发 后松口组一度没落了,但钱财倒是还有不少,于是三十多年前,松口组的一部分人 不想再过那种黑道的生活而进入了商界,由于松口家实力雄厚外加有优秀的经商人 才一步一步将商业作大,形成了现在的日本第二大企业松口集团。但松口家还有一 部分人则想要把父业发扬光大,而他们确实也是这么做的,短短的几年,几个二十 出头的年轻人让摇摇欲坠的松口组重新散发出惊人的力量。” “我父亲也曾经劝过他们黑道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可是年轻气盛的他们完全没 有听,一举将松口组发展成日本第二大组织,控制了东京百分之七十的地方,并且 还在扩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问道。 “现在松口组的龙头就是我三叔、五叔、七叔,也就是松口三郎、五郎、七郎。 三十年前正是他们过度的发展使得一些组织恐惧,因而联合起来对松口组进行 了一下大暗杀,使风光一时的松口组销声匿迹。虽然我们松口集团表面上不和松口 组来往,但他们毕竟是松口家的人,所以他们在我们的财力下才能重新快速发展, 就在他们要重出江湖的时候你出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说的冠冕堂皇的。”我冷眼看着这位松口家的小姐。“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 几十年的心血?就不怕他们的报复吗?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们两败俱伤的 情况。”双叶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 “松口组在日本怎么发展我不管也不想管,可是你们跑到我们国家来瞎弄就是 不行,你们可以阻止我,却阻止不了我血管里面流着的正义的血液,何况这也不是 我来日本的真正原因!” “还有别的原因?”双叶蝶舞疑惑的问。 “如果把你分成两半你能活下去吗?”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提出 一个简单的问题。 “不能!”双叶蝶舞简单明了的回答。 “我的爱人却正是我身体的另外一半,松口组的人却硬生生的从我的身体中撕 开,你认为我能活下去吗?虽然她没有死亡,可是能不能醒来却没有人知道,我也 不会给别人再伤害她的机会,所以只要你们把伤害她的人交给我,我立刻就回去。” 我紧握双拳,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人是谁,看我能不能帮上忙?三叔一向很疼爱我的。”双叶蝶舞忧郁了一 下回答。 “王德贵。”“是他。这有些困难了。” “怎么?”我抓起她的双肩摇晃着,想要知道为什么。 “先前我不是说了嘛,松口组三十年前遭受毁灭性的攻击,只有三叔等几个人 逃出来,但五叔断了一条腿,七叔少了一支胳膊,而有一次和仇家碰面,发生火拼 眼看着不行了那个叫王德贵的人冲出来救了五叔他们,王德贵脸上的那道伤疤就是 那时帮七叔挡一刀后留下的。虽然这王德贵自恃功高在组织里嚣张跋扈,三叔他们 却始终把义气放在首位,对王德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组织其他人烦的受不了了 才将王德贵弄回你们国家的,但他做的事三叔也不知道,三叔仅仅要王德贵在你们 国家打好基础而已。要三叔帮你抓他的恩人绝对不可能,否则他在组织如何立足。” 双叶蝶舞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我就要自己动手了。”我转身就要下楼。 双叶蝶舞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后扔掉杯子说道:“尽管你可以打伤格斗小队的, 摆平手枪小队,连狙击手都没有把你怎么样,可是并不代表你可以轻易从这里出去。 如果没有我的陪同你是出不了这栋大楼的,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可以上下的楼梯, 而从六楼开始全是我们的人,而附近房屋全是我们松口家的产业。我想你也不会拿 我当人质的吧,一个能救二十个外国婴儿的人怎样都不是一个坏人的,就算你把我 当人质他们也一样会开枪的,能为松口家做事是我的光荣。”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吧,漂亮的小姐。”我转过身,向双叶蝶舞一步一步 的逼近…………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