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传承! “わたしはぁなたがすきです。(瓦他西瓦阿纳他那斯克依代丝。我喜欢你。)” 这是我在仅剩的意识下,听见的最后的一句话,之后就什么都不清楚了,放下了复 仇的包袱,我才感觉到身心俱疲,失去了复仇强烈信念的支持,原本咬牙坚持的伤 痛一股脑的全部涌了出来,我早已感觉不到千疮百孔的身体的存在,只想永远沉睡 下去不再醒来 “雪,终于不会有人威胁你的生命了。”一想到雪,我的心不由的又是一颤, 对了,雪不是还躺在病床上吗,她的伤还等着我回去救治呢,我怎么能有如此懦弱 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雪恢复,我不能再睡了,“醒醒周不凡,现在不是休 息的时候。”一股股强烈的意识冲击我的大脑,我努力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像是 挂上了千斤重物怎么也张不开。 忽然,我干燥的嘴唇感到了少许的湿润,滚热的额头上也体会到些许的清凉, 我终于撑开了眼皮,眼前模糊的景物渐渐清晰,两个朦胧的身影清楚的呈现在我的 眼前,只见杨梦正一块毛巾蘸着凉水擦拭我的额头,而田中奈丽则手捧一个小碗一 口一口的舀着糖水喂我。 发现我睁开眼睛杨梦喜极而泣的叫了声来:“不凡,你终于醒了。”而奈丽也 放下手中的碗,呆呆的看着我憔悴的脸上,眼眶中渐渐蓄起了一层水雾,眼看着就 要聚积成泪珠流淌下来。 我看着为我担心的两个女孩心中也酸酸的,同时也觉得庆幸和感动,勉强张开 口挤出几个字:“你们……没事…吧。”“咳咳”尽管才说了几个字,还是觉得胸 口发闷不由地剧烈咳嗽起来。 杨梦急忙用小手轻拍我的胸口,俏脸上情不自禁显露出一副紧张的不得了的神 色仿佛我已病入膏肓一般,直到我的咳嗽渐渐停止她紧皱的眉尖才稍稍舒缓。 看她们这副紧张模样我就知道我又在床上躺了不少的时间,我刚想要询问,杨 梦赶忙用手堵住了我的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要问什么,为了你的身体你最 好还是不要说话,等到你康复了再问吧。你好好休息吧,奈丽我们出去。”杨梦牵 着恋恋不舍的奈丽走出了房间。 看着小心翼翼的两人,我只能在心里暗暗苦笑:“我又不是纸糊的有必要这么 小心吗?”可现在没有一个人在我的身边,我只好无聊的打量眼前的房间,一种似 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我偏偏记不起来了,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我们是如何离开的,她们两个小女孩当然不可能把我一 个大男人拖出无法分辨道路的森林外,而且还有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野兽的威胁, 我的头都想炸了,可是始终想不明白。 可不到一分钟答案就得出了,因为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松口三郎,怪 不得我对这里的环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他一直喜欢把自己的房子装饰成 医院的那种白色,算不上什么漂亮只是让人觉得干净一些罢了,先不说这些,有些 疑问又出现了,我想肯定不会是杨梦和田中奈丽主动联系松口三郎的吧毕竟她们相 互不认识,就算联系了,松口组也不会和她们多罗嗦的,虽然她们很漂亮可在松口 组那些狂人的眼睛里她们也根本算不上哪颗葱,可我却实实在在躺在松口三郎的房 间里。 我心头一转,难不成他们跟踪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松口三郎的身后又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拄拐杖,另一 个一只手看起来不太灵便不能直放始终弯曲着,此时松口三郎开口介绍道:“想必 你还不认识吧,这就是我两个弟弟,也是松口组的主要干部,就按照外界那样称呼 松口五郎,这位是松口七郎。” 乖乖不得了,松口组的三大巨头全部聚齐了,不是要开家庭聚会吧,想到家庭 聚会这一个词我赶忙左右看去,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最终没有发现松口家的“小公主” 双叶蝶舞的身影。 我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受到那样的对待能够忍受才怪, 不过话说回来省得我日后麻烦,可是我总是觉得稍稍的有些惆怅。 我没有说话,松口三巨头自短暂的介绍过后,也暂时没有了声响,恰好杨梦端 了一碗稀饭再次出现,她诧异的看着房间里突然多出的三个人,而后看清来人的面 目后恭敬的叫了声:“松口先生。” 我把视线转向杨梦,又看向松口三郎,眼神再望向杨梦仿佛在询问:“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杨梦知道我不得到结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得耐心的解释道:“那天你昏 迷后,我和奈丽都很担心,可是下面有狼群我们又不敢下去,就在我们束手无策的 时候,你裤子口袋里面忽然手机铃声响了,,当时心想接了电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人 帮忙,于是就接了,才过了半个小时就过来一架直升飞机把我们带离那里,下面的 没有什么了,你应该都了解了。” 什么叫做没有什么了,这才是关键的部分,松口组再厉害但也不是SUPERMAN, 怎么有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位置了,我又把眼睛转向松口三郎。 松口三郎看到我看他嘿嘿一笑说:“其实我给你的手机有窃听功能。”松口三 郎急忙补充:“不过你放心如果打电话就会自动关闭,当我们听到你和王的对话后 我非常生气,就立刻让旭川的人行动了,不料突然的风雪交加,我只好让他们暂时 原地待命。” “可是你一定猜不到后来怎么样?”杨梦突然插嘴进来,“就在你昏迷不久, 大雪竟然说停就停,连风也全部停了,要不是地上的积雪,肯定会让认为什么都没 有发生过的。”杨梦说到这表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可爱模样。不过也让我觉得匪夷 所思,好象老天在冥冥中眷顾我们一样。 “可要想…在半个小时之内…找到我们依旧不可能。”我不依不挠的说,“我 记得……松口先生……告诉过我,有关这三个地点……的地图,您只保留了……一 份而已。就算是您还有……其他地图,在夜间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也绝对不 可能,仅仅是半个小时。”我断断续续的说出我憋在心里的话。 尽管我已经报仇而帮上我大忙的是松口三郎,可是我不想被别人当傻子耍,一 点也不想,我希望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曾经告诉过你,手机的侦察信号能到达东京的任何一个角落,出了东京将 不再显示。”松口三郎难得有好脾气解释。我也认同的点点头。 “可你想不到吧,就在几天前,松口集团赞助国家发射了新的一颗通信卫星, 而条件就是对卫星的部分使用权。”这种事情在美国已经司空见惯了连军火都是政 府包给军火商去研发,一颗卫星更是不在话下,作为美国的追随者日本这样做也没 有什么希奇的。“而我使用一下卫星信号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这个手机的信号我 可以在全日本的任何一个角落侦查到,所以只要把这手机接通了,我们根本就不需 要什么地图,只需要沿着卫星所指出的路径走就可以了。”松口三郎从隔壁拎来一 个手提电脑,打开程序,几秒钟后电脑上一条条错综复杂的路线如人体经脉一样呈 现在我们面前,而一个非常突出的亮点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随着亮点的慢慢扩大, 房间周围的路线也慢慢清晰,一个喷水池出现在画面上。 “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科技真奇妙,这个喷水池就是外面的那个。” 杨梦大开眼界由衷的赞叹道,手还指了指窗户外面的喷水池。 表面上松口三郎在为我解释着事情的经过,可是我却体会到他在向我展示他组 织的实力,不然他没有必要介绍的这么详细。 在松口三郎解释的同时,杨梦也不知不觉的喂下了我一碗稀饭,我顿时感到少 许的力量回到我的身体里面,气色也好了许多,虽说这次包扎得比上次更多,可我 依然坚信我会恢复的很好。 “不凡,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杨梦收拾好碗筷又坐回到我的身边,犹豫了 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提问。“那几枪打的很疼吗?”杨梦心疼的摸了摸我手脚上紧 缠的绷带,神色间有些黯淡,毕竟我这几枪是因为才她挨的。 “别看血流的挺多的,其实当子弹过来的时候我都稍稍移动了少许,没有让子 弹击中骨头和动脉,不然沙漠之鹰在游戏里面连防弹衣都能打穿,我一个活生生的 肉体当然禁不起那样折腾。血还是要流一点的了,不然他怎么会放松警惕。”一碗 饭下肚,甭管是干的还是稀的,我说话倒是利落了许多。 松口三郎倒不太惊讶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完全赞同我的说法,连赤手接住 狙击枪子弹都看到了躲一个手枪子弹,对于我的难度应该不是很大。 “真的吗?”杨梦听见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不会是你 想安慰我故意这么说的吧,想让我心里少点愧疚感。” “不信就算了,反正你不用记在心上。”我也懒得多做解释,事实能够说明一 切。 “还有一个问题更加的奇怪,你竟然有A 型和O 型两种血型,这到底是怎么回 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事情,两种不同的血型能够不相悖的在同一根血管里面 流动,按照科学是应该凝固在一起的。”杨梦的话震得我差点摔到床底下,我的血 型应该是A 型的,至于多出来的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不过这事情要是张扬出去, 我这辈子将和安宁说拜拜了。 “蝶舞没有告诉你吗?我记得上次她帮你输血时也是不可思议的模样,急着要 告诉你的。”松口三郎看见我吃惊的样子反倒有点奇怪,“而且,蝶舞还想告诉你 在失血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你还愣是不当回事,要不是这两个哭的死去活来的 丫头为你输血,你早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松口三郎指了指在一旁不停摇手的 杨梦。 小丫头还和我来这一套,我刚要谢谢她,突然从外面房间走进一个身着白色大 褂,面戴口罩,眼睛上还戴着深色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的年轻护士。只见她轻轻 推开“碍事”的松口三郎,拉开“挡路”的杨梦,静止走到我的面前,掀开我身上 的被子,揭开裤子照着我屁股就是一针扎了下去。 这一针疼得我差点翻白眼,如果我能动早就跳下床了。可我也纳闷了,松口三 郎对手下、下属要求的很严格尤其是上下礼节方面,这样没有规矩外加毫无礼貌的 小护士,他怎么管都不管一下,反而听之任之她的行为,杨梦看到我的表情急忙拦 住护士问道:“你给他打了什么针,为何他会如此反应?” 护士沙哑着声音说:“只不过是一针破伤风而已,没有什么的,被动物抓伤必 须要打的。” 杨梦听到护士的话也不好再争辩什么,帮我揉着痛处说:“是不是好点了。” 我也不停揉着痛处刚要回答杨梦的话,只看见小护士从一袋包装里面倒出了一 些白色药粉混在一个玻璃杯中,捏着我的鼻子灌了下去,呛得我直咳嗽,杨梦急忙 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小护士看了杨梦一眼,不耐烦的回答道:“强效安眠药。现在病人不适宜说话, 应多休息,请你不要打扰他。” 这一次也许是我吃的最苦的安眠药了,苦得我舌头发麻,苦得我心底发凉,接 着就听见“神秘”的小护士补充道:“我还特意帮他加了一些黄连,好替他去火。”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黄连能够去火的。 小护士瞟了一眼床头的碗筷说:“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给病人吃一些不卫生 的食品,他的伙食我全权安排。” “什么叫做不卫生。你是谁,管得了这么多吗?你不让我管,我偏偏要管。” 杨梦也火了,虽然她不懂医学,但是伙食还是知道的对于自己的手艺更是非常自信, 杨梦站起来就瞪着小护士的眼睛,想将自己的怒火透过护士厚厚的眼镜传递给对方, 小护士也一步不让的看着杨梦,她们两个怎么看怎么像斗气的公鸡,哦不是,是母 鸡。 此时我的上下眼皮已经不停的打架,安眠药的效力可真是快得惊人,困得我哈 欠连连,我瞄了一眼还在互瞪的两人暗暗想:“就这一点小事也值得生气,就算吃 的不卫生,倒霉的也只是我而已。希望我睡醒了你们能够结束瞪眼了,另外那个小 护士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眼熟,身体散发的香味也是…………” 治下一向严谨的松口三郎以及两个弟弟此刻也装起了糊涂,来了个眼不见心不 烦,互看一眼后识趣的偷偷溜走,整间房子只剩下两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和一个睡的 正香的我。 五天后,尽管我的伤没有完全好,可是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我蹒跚的走到 杨梦和奈丽合住的房间,只见奈丽不知什么时候鼻梁上多了一副眼睛,她正目不转 睛地摆弄厚厚的医学字典,而坐在她身边的杨梦则把一遍又一遍的对照着手中的纸 张,努力的翻译着,不时的咬着笔头皱起眉头,一副思考的模样。 看着她们全神贯注的样子,我原本有话要和她们说,看样子只有把时间延迟了, 当我刚要离开的时候,恰好杨梦抬起了头发现了我突然的存在,她赶忙站起来扶着 我坐在她们两人中间。 杨梦开心的说道:“不凡真厉害,这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奈丽虽然没有 说话,但从她一挑一挑的眉毛来看,她也为我逐渐复原高兴。 “都怪那个坏蛋,来抓奈丽的时候还弄坏了五十张的翻译纸,,而奈丽更倒霉, 为了保护这些好不容易转换成平常语言的资料还被人打了两记耳光,丢了不下六十 张纸,害得我们不得不重新花费时间整理翻译。” 看到我始终没有答话,杨梦放下手中的东西,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不凡,你 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们说。” 我闪躲开她逼人的目光小声说道:“还是晚上再说吧。” “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就可以说了。”杨梦突然提高的声音,语言也由刚才 的国语变成了日语,也让全身心投入医学书籍的奈丽一惊,奈丽取下眼镜,放下手 里的字典,目光转到我的身上,让我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显得更加僵硬,这话到底 要怎么说才可以呢? 我站了起来,拖着重伤的身体慢慢走向拥有灿烂阳光的阳台,杨梦和奈丽也紧 紧得跟在我的后面,我眼睛望向远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缓缓说:“我昨 天晚上想了很久很久,此间的事情已经完全结束了,我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我 准备后天就离开日本回国去。” 杨梦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柔弱的身子无力的靠在阳台 的栏杆上,她喃喃的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不过来的太快。”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国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想说些有 用的话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毕竟离别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非常 感谢你和奈丽这么多天的帮忙。” “一句感谢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的关系了。”杨梦的眼眶开始泛红,一层水雾在 眼睛里慢慢凝聚成晶莹的泪珠,终于,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叹了一口气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时 光,但这里毕竟是日本并不是我的家,就算我能再呆上几天最终也还是要回去的。” 杨梦吸了吸鼻子说:“我只是希望这桌宴席能够办得长久些,可快乐总是来得 突然,走得太快。好了,不说这些了,那这些稿子怎么办?”杨梦指了指屋里桌子 上的那一堆重愈我生命的文稿问道。 “我想好了,等到我回去后,找几个专门的人帮我翻译出来……”我话未说完 就被杨梦一口回绝:“不行,我做事向来就不会虎头蛇尾的,是我的工作我一定要 亲自做完,何况没有别人比我和奈丽更熟悉文稿的内容,你难道就放心那些人?所 以我一定会完成我的工作的。” “可是我必须回去,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等待了……”我为难的说道。 “那么我也一起回去。”杨梦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你可考虑清楚了,这次你回去了再回来就很困难,再说把这一篇文章 完全翻译过来需要最多不过几个月时间,那么其余的时间呢?而且这里才有你发展 的机会,而国内就差多了。你辛辛苦苦来到这里,轻易就放弃不觉得可惜吗?”我 耐心“开导”杨梦,“不要担心,我雇用你们的工资照付,还可以加倍……” “我们之间除了钱就不能谈点别的吗?”杨梦有些气愤的说道,刚刚收起的眼 泪又一次汇聚到眼眶边。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是这样做你认为值得吗?首先, 我并不是好人,简单说不是你这样好女孩可以依托的对象,另外,不可否认我对你 有好感,可是这种好感是基于你和我爱人长相、性格甚至语言、神态都接近的前提 下,看到你笑我仿佛就看到雪在向我微笑,我把你看成我爱人的化身,你愿意在我 们相处的时候我的脑海出现的却是别人吗?你愿意只是成为别人的替身吗?你是一 个好女孩,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可我不在乎,人生短短几十年,无非想追求幸福快乐,我们相处的几天我体 会到了人世间喜怒哀乐、酸甜苦辣,这就是幸福的全部滋味。我要紧紧抓住幸福的 手,就算最终失败了,我也不会抱憾终身,毕竟我已经努力过追求过。”杨梦坚定 的说出了她心底的话,看到她长嘘一口气一副解脱的样子,我就意识到打消她和我 回国的念头可能微乎其微。“不凡,你结婚了吗?”不知为何,杨梦提出了这样的 一个问题。 我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那说明我还有机会啰。”杨梦突然开心的笑了,笑容中少了一分苦涩,多了 一分愉悦。 算了现在说了也是白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国后说不定杨梦还能找到属 于自己真正的归宿。“但奈丽怎么办?”我提出了新的问题。 “她不是在这里吗?自己问不就得了。”杨梦回复了以往的顽皮,把奈丽推向 我的面前,笑嘻嘻的说。 “我也愿意陪周君一起回去。”奈丽羞涩的说道。“可是你的家人怎么办?” 我疑惑的问道。 “我已经把一切的安顿好了,母亲的身体基本康复,小弟也可以安心上学了。 我也可以像杨梦一样追求自己的梦了,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到你们国家去学医学。” 到我们国家学医倒是不错,毕竟奈丽最喜爱的不是法律而是医学。 “可是我后天就要离开了,我呆会就去买回国机票,但是你们怎么办?签证还 来得及吗?”我往她们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开心的两人顿时一呆。“是呀,两天 时间签证怎么办得下来?”杨梦突然变得焦急起来,奈丽也不停搓着手,不知所措 考虑着这个问题。 “我看不用瞎想了,找松口先生帮忙吧,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他才是唯一可以帮 你们的。”有松口集团这个大靠山,办什么样的签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又 欠他一个人情。 明天还是准备好回国的礼物吧,不然宿舍里的那几个家伙不把我生吃了才怪。 两天后,东京国际机场大厅 “这是刘得华的西服、这是买给崔伟的数码摄象机,这是老大的手链一对戒指 一对,这是林东智的Play station2 外加一台数码照相机,还有两台Playboy 给小 六子,好让这小子讨好他弟弟。这四件衣服送给雪和烨,这些特产的送给老爸他们。” 我打开皮箱最后一次检查昨天疯狂购买的东西,将那些东西和他们将来的主人一一 对号。 站在我身边的杨梦和奈丽则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从他们不时瞄向我的样子 来看,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事,松口三郎办事效率果真高的惊人,前天才拜托他,昨 天下午就把两个丫头的签证办齐,现在她俩才能有心思在这里谈笑。 突然杨梦和奈丽同时张大了嘴巴,看向我的身后。 我也好奇的站起来转身,看到后面的景象后和她们一样张大了嘴,只见出现了 每排二十人总共三十排的穿着白色西服的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接近我们,并在我们 身前两米处停了下来,使在场所有的人为之侧目。 人群中间渐渐散开一条路,中间走出一个人,正是松口三郎,他说他要来送我, 却料不到会出现这种场景,被人像稀有动物一样看待,我的脸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才好。 松口三郎笑着说:“这样的送人队伍还过得去吧。”看着他不住奸笑的一张老 脸真想一拳打上去。 “小丫头,在这等一会,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松口三郎把我带到了一个稍 微安静偏僻的地方,点上一根雪茄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松口组做首席格斗教 官呀,待遇优厚薪金随便你开。”松口三郎原本轻松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他 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自己都没有学好,更没有水平教人了,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不会 加入的。”我断然回绝了松口三郎的请求,同时一步不让的看着他。 “你知道了我们组织很多机密,你认为我会让一个不是我们自己的人轻松离开 吗?我从来不想承担如此大的风险,你说我会不会杀人灭口呢?”松口三郎悠哉的 吐出一口烟,说出的话却不能让人轻松,甚至毛骨悚然。 “想杀我您又何必等到现在,在鬼族的古堡里面就可以动手了,是不是呀,松 口先生。不过我还是不会加入你们的。”对于松口三郎的威胁我毫不在意的反击。 “好小子,这你都能看出来,当时我确实动了杀机,结果了你就可以消除我的 心头大患,不过为了一个人我放弃了。”听到此言我皱起了眉头,为了那一个人他 可以放过我,不为那一个人他还是会动手的,跟这些人谈交情确实是一件非常幼稚 可笑的事情。 “是双叶小姐吧?”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虽然是我的侄女,但我始终把她当亲身女儿看待,她不喜欢的事,我一定 要帮她摆平,她欣赏的,我则一定会为她办到。不过你却是一个例外,因为我知道 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如果你刚刚妥协了,就算蝶舞欣赏你, 我也一定不会同意的我会让你永远消失在蝶舞的视线里,我们松口家从来不要软骨 头,好在你没有让我失望。”我简直哭笑不得,我不知道我是该为我的牛脾气感到 高兴还是悲哀。 “那我也奉劝松口先生,既然您不会放弃松口组,那么做什么事就不要再保守 下去了,因为你们和三口组的斗争已经浮出水面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 果松口组改邪归正做正当生意又另当别论了。另外一个组织光靠领导者的个人魅力 是行不通的,应该恩威并施,否则就会出现更多的橘右京之流,到时防不胜防。” 我也提出了自己的忠告。 “小子,你是在教训我。”松口三郎并没有生气,反而拍了拍我的肩膀,“多 少年来,终于有一个人和我这么说话了,如果早一个人出现也不会弄成这个地步了。 既然你不想加入松口组我也不勉强,甚至可以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决不会将组织发 展到你们国家的。” “如果不是作奸犯科,我倒是希望松口先生能够来我国投资,毕竟我国资本市 场不足,缺乏应有的资金。”松口三郎的保证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有了他这一句话, 我们国内就会少去不少的犯罪事件。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过去吧。”我和松口三郎回到了杨梦身边,杨梦在我 耳边小声的说道:“这场面真够刺激的,甚至都有些热血沸腾了,今天可真是扬眉 吐气的一天。以前找工作都是低声下气的,头都不敢抬,看到没有,今天我可以一 直抬着头,太有面子了。” 不至于吧,只不过是送的人多了一点,也不会夸张到扬眉吐气吧,我反倒觉得 自己像小丑。 杨梦有跑到松口三郎的身边鞠了一躬说:“松口先生,这些天承蒙您照顾,先 谢谢了。”忽然杨梦把话头一转,“不知不凡用的手机能否给我一个,我想买一个, 能防水不怕摔还有那么多功能,信号又清晰。”说着还套出了钱包,一副你随便开 价的模样。 松口三郎看到杨梦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我送给那小子他还不要,这倒多出 一个买的了,好了大家认识一场,本来成本是六十七万美圆的,我只收你一个整数, 给我六十万美圆吧。” “这……这么……贵。”杨梦咽了一口吐沫,说:“算了,我还是用普通的吧。” 松口三郎用眼神朝手下示意,一个手下立刻从手提皮箱里取出一个崭新的银色手机 递给杨梦。“既然你买不起我送你一个好了。”松口三郎又笑开了。 通过广播里播音员的通告得知,我们的飞机就要起飞了,我走向检票处忽然停 下脚步看了看大厅的入口,却没有发现双叶蝶舞的身影,当我转过身要离开的时候, 一个女声叫住了我:“等等,周先生。”接着就是一个温热还带着少许汗的手拉住 我的手走到一边。 还是一样高挑的身材,还是一样不施粉黛的脸颊,还是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过眼神中多了一点伤感,正是双叶蝶舞。 “给我吃黄连的美丽女护士终于出现了。”我的话让双叶蝶舞白净的脸上出现 了几许红晕,如果刚才的她能打满分的话,现在娇羞可爱的模样则可以打两百分。 “你都知道了。” 少许的沉默后,双叶蝶舞从背后背包中取出一个数码照相机塞进我的手里说: “希望你可以记得我们在一起温馨甜蜜的时光,是我叫人偷偷拍的。” 我紧紧将数码照相机攥在手里,点头说:“一定不会忘记的。”忽然双叶蝶舞 抱着我的头,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摸着脸颊上还留有余温和香味的地方,呆呆的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双叶蝶舞,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慢慢走回到检票处,杨梦急忙跑近问道:“刚才那个女的是谁?”我勉强的 笑了笑回答:“如果你想在日本第二大企业松口集团找到一个好工作,也许她可以 帮你,她就是松口集团老二的小姐,我可以免费帮你介绍。是不是准备不走了。” “松口集团,确实不错,不过和我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那她为什么要亲你?” 杨梦的问题可真够多的。 “也许她是在西班牙留学的,见面的礼仪就是亲一下,或者是听过张学友唱过 的著名歌曲《吻别》,现在正好为我送行。” 看到松口三郎要走我急忙跑上前,将一张票券递给他说:“这是我为双叶小姐 买的礼物,希望她喜欢。不过现在不能亲自送给她了,只能等做好了您帮忙跑一趟 了。” 松口三郎看了看手中的票券:“是订做的和服,价格不低呀。还有你知道蝶舞 的身材吗?瞎做的可不好穿。” “我估算的,应该合身,就当是酬谢她这些天的照顾吧。”我又往登机处跑去, 杨梦撅起嘴说:“给她买和服也不给我买一套。” “又不是买吃的,买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了你穿和服真不如穿柔道服,要你走 小碎步还不要了你的命,不要问了快点上机吧,不然你留在这慢慢问好了。”看着 快要关闭的机舱门,我快步冲了上去。 “等一下,还有一个人……” 机场外,一个倩影昂着头看着飞机缓缓的升起,渐渐飞远。“他已经走了,我 们也回去吧。”一个身影扶住那道倩影说。 “叔叔,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双叶蝶舞低垂着头,泪水不停的从她靓丽的 脸上流下。 松口三郎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中取出一叠文件递给双叶蝶舞说:“这是他家开 设的建筑装饰企业,建立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四年,可是却从一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小 公司发展成为有三十家子、分公司的大公司,资产超过三亿,年收入超过一亿美圆, 前几天我也买了他们的产品,效果确实不错。” 双叶蝶舞缓缓的抬起头,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向松口三郎问道:“这又能说明什 么呢?” “可是他父亲以前只是他们国家一个国有企业的小工人,怎么可能突然建立公 司,就算是小公司也有一千万元的注册资金,你认为这可能吗?你认为一个习惯拿 死工资的人会突然转性去创业吗?” 双叶蝶舞停止了流泪,静静的等待松口三郎的解释:“我认为这不是他父亲做 的,而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操纵着,从他大学一年级学习管理开始。” 双叶蝶舞紧紧抓住松口三郎的手问道:“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松口三郎拍拍双叶蝶舞有些苍白的小手说:“他所缺少的并不是一个在家里作 为摆设的美女,而是一个可以帮助他的强力后援,让他知道你的实力,让他知道你 可以辅助他的绝对实力,让他离不开你。女人不一定只是做绿叶陪衬,当一当红花 也是可以的。就算是绿叶也应该是最醒目的绿叶。”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三叔。”那个充满斗志的双叶蝶舞又回来了,松口三郎 欣慰的点点头。 “这是他给你的礼物,不是我说你,你也该打扮打扮了,总是穿着工作装也知 道不改变一下,不然谁会喜欢你?”松口三郎将我刚才给他的票券递给了双叶蝶舞。 “你自己去拿吧,我身体不好,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双叶蝶舞将可以提取和服的票券紧紧的放在心口,再次抬头看了看天边已成为 一个小点的飞机…… XX市禄口国际机场 再次踏上了祖国的的土地,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美好,从我六月二十三号离开 算起来已经是四个月零十七天,出了机场我迫不及待的拿起公共电话,拨通了那个 非常熟悉的电话,电话通了,我急切的说道:“烨,我回来了。” 等待我的并不是烨同样急切欣喜的声音,而是忧虑中带着焦急:“太好了,不 凡你快过来,雪病危了。” “病危。”这个词语不啻于晴天霹雳重重的轰在我的心头,手里的电话更是拿 捏不住,掉在了地上,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还一切平安,可是才短短的五六天,竟 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梦和奈丽等了许久还不见我过去,有些不耐烦了,杨梦就走过来拍拍我的肩 膀说:“怎么了,激动的说不出话了。”我扔给她一张公司名片什么话都没有说径 直跑向一辆出租车,推开一个正要上去的旅客,紧急关上车门,冲着司机大喊道: “司机快点,XX市第一医院,越快越好,我给你一万块,争取在半个小时到达。” 司机睁大了眼睛:“半个小时,你在说故事吧。”“两万块。” “豁出去了。”司机立刻开足马力向着目的地驶去。我却焦急的催促着:“再 快点……” 杨梦拼命的追在出租车后面,追了几十米终于放弃了,气喘吁吁的叉着腰大喊 道:“周不凡,你这个混蛋,我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这些路名改了好多,我不认 识路,你要我怎么走?还有这么多的行李,你要我们两个女的怎么拿?周不凡,大 混蛋,你快回来。” 医院里,雪的病房前已经围了许多人,我的出现让沉寂的走道顿时沸腾起来: “小子你终于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贴寻人启事了。”我轻轻推开围着 我的众人,径直走到在一旁静静流泪的烨的身边,烨激动的说道:“太好了,不凡, 你终于回来了。”话刚说完,烨两眼一闭就昏倒了,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焦急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东智走出来说:“自从那天你打电话回来后,西门雪就无缘无故的病危,刘 烨就一刻不离的在她身边照顾着,除了前几天西门雪的父亲来替刘烨,她才休息了 一会,西门雪的父亲现在还在里面。刘烨已经四天没有合眼了,任我们怎么劝说都 没有用,说什么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想想就算我们在大学时疯狂打游戏也只是坚 持两天不睡觉而已,更何况她是一个女的。”林东智叹了一口气说。 我看着大家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赶忙说:“大家也都辛苦了,早点回去吧。 这里有我照看。”众人都关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逐个离开了。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让烨的头枕在我的腿上,我拨开烨额头前有点凌乱的长 发,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蛋心疼的说:“傻瓜, 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要一 个没有醒另一个又倒下了。” 烨缓缓的睁开眼睛,憔悴的脸上稍稍回复了一点神采,她挣扎着想要起来被我 一把摁住。烨眼中饱含眼泪,将头埋进我的胸口说:“不凡,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你快去看看雪吧,我真的好担心她,前两天医生连续发了两张病危通知书,我真的 好害怕雪也离开我们。现在雪还算稳定。”烨脱离我的怀抱,将我推进病房,自己 却转身离开了。 西门远翔听见开门的声音向门口望了望,看见是我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 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问道:“解决了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头回答:“死无全尸。”西门远翔将拳头狠狠的砸在 桌子上,将桌子上的茶杯震了一地,恨恨地说:“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死实在太便 宜他了。” “叔叔,你也先去休息吧,我想好好的看看雪。”我回国时愉悦的心情到此时 已降到了冰点,西门远翔看了雪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悄悄的带上了门离开。 我坐在雪的床头,静静的看着雪那依旧美丽无比的脸,怜爱的感觉涌上心头: “委屈你了雪,我已经为你报仇了,害你的坏蛋也死了,再也不会打扰我们了。” 我紧紧的握着雪有点凉的手,并缓缓的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抱歉, 这么长的时间不在你身边照顾你。” 看着雪的头上仍旧被厚厚的绷带缠绕着我的心就不由的一阵刺痛,我沿着绷带 的包扎的顺序抚摸着雪的头,发现她原本为了手术而剪掉的长发长出了几寸,长度 大概可以到达耳朵了,我不得不感叹时间的飞逝。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雪的身上也没有丝毫的异味,这不能不感谢烨的精心照料, 而烨却一句怨言都没有,让我愧疚之感又增加了几分,本来我接受嘱托照顾烨的, 现在倒反过来让她照顾了,如果没有了烨我真不知道雪会变成什么样,更无法想象 我会变成什么样。 “既然我回来了,就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绝对不会。就算要死我也会死在 你前面的。”我将雪的手放回被窝,并为她盖好,我走出病房心中则不停盘算着: “看来要加紧翻译那些稿子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烨因为我的归来终于放下了心,才不过几分钟时间她就躺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像 一个不设防的婴儿熟熟的睡去,毕竟我在她心里才是唯一的依靠。 我将她横抱起来,轻轻的在她唇边一吻,烨察觉到有动静刚要睁开眼睛,我在 她耳边轻语道:“乖乖睡吧,小宝贝。” 烨听见我的声音,微微一笑再次进入甜美的梦乡,我将烨放到雪病床隔壁的护 理床上,脱下外套为她盖好,烨翻了一个身继续她的美梦,我拿着烨的手机走出病 房,拨通了老爸的电话:“喂老爸吗?是我,我回来了,不用这么激动,快点帮我 在希尔顿酒店定两个房间,对现在就要好了通知我。还有帮我准备一辆车,我要接 人。” 我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杨梦吗?是我周不凡。”我赶紧将手机拿离我的耳边, 过了许久才再次放在耳边说:“现在我不想多做解释,我也没有那个时间解释,你 们现在在哪里?哦还在到市区的路上,好了别埋怨了在新街口百货商店门口等着, 我喊人接你们去宾馆。” 烨已经向她的导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再不去上课就说不过去了,所以让烨 在护理床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我叫烨回去了,然后把老妈又喊来继续照看着雪, 老妈不是常说喜欢雪吗?不能总是把喜欢雪这一句话放在嘴边,而更应该在行动上 有所表示,并告诉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让她帮我照看几天。 我则更不会闲着,晚上就去希尔顿酒店和杨梦她们碰面,杨梦打开门的时候还 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我却没有空闲和她闹别扭,直接找出已经翻译好的稿件开始 仔细的阅读起来。 我现在是和时间在赛跑,和时间抢夺生命,我有预感这一次还是要靠我自己, 我知道的越多可以挽救雪的几率就越大,因为就算是我把稿子翻译好了交给医生, 医生也很难在最短的时间里融会贯通,并实施在临床上。 在庞斑记忆里,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他也有所涉猎,但多以中医和穴位针灸为 主,毕竟他不是学医的,所有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都是从书上学习来的,而解剖医 学在十九世纪的欧洲发开始发展,脑科则发展的更迟,这些都是庞斑得道飞升几百 年以后的事情了。 看着我焦急的翻阅着“日本的骄傲”,奈丽察觉到不对劲,为我端来一杯水, 又拿出一些稿子递给我,然后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继续她的工作,我感激的看了她 一眼说:“谢谢。” 奈丽微微一笑专心于自己手头的稿子,我忙侧头问她:“还有多少才能完全翻 译过来。” 这次是杨梦抢着回答:“还有一百页纸,预计七天应该可以了完工了。” “七天……”我喃喃的说,“雪,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熬过这短短的七天。”接 着我就埋首于厚厚的一叠稿件之中,心中、眼里只有那些纵横交错复杂的血管,我 这一坐就是三天,杨梦不知提醒我多少要休息,我却没有任何的反映。 我面前的稿件一点点的减少,而后又一张张的增加,就在我们以惊人的进度向 着胜利迈进的时候,天不遂人愿,烨的手机又响了,那头传来烨哽咽的声音:“不 凡,雪再次病危了,医生说有可能熬不过今天了。” 我听到此消息顿时惊呆了,手中的稿子全部散落在地毯上:“这不可能。”我 大叫着跑出酒店,丝毫不理后面着急呼喊的杨梦和奈丽, 钻进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病房前又是挤满了一群人,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不时的进出病房,看着一 台台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机器被推进又被推出,我推开挡在门口的护士冲进病房, 看见的只是一个年长的医生翻开雪的眼皮,然后无力的摇摇头,雪床头的仪器也平 静的运作着,却显示出雪已没有生命的迹象了。 我发疯的将医生全部推了出去咆哮的喊着:“你们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并狠狠的砸上了房门。 片刻后,病房里只有我和静静躺在床上的雪了,我踉跄的走到雪的身边,握着 雪渐渐冰冷的手,尽管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可泪水依旧不争气的汩汩往外冒。 突然,我脑门一疼,想到了道心种魔大法中最隐秘的一种方法——炉鼎,以己 之身做彼之鼎,用我生命换取雪的生命。 道心种魔大法一般是以别人的身体作为炉鼎,吸取别人的生命精华来提高自己 的功力,而我这种方法正好相反,同时也只是在书中记载过,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成 功过连试验都没有。这种做法比起往日韩柏医治秦梦瑶的伤更加凶险,因为当日韩 柏就算失败也只是救不回秦梦瑶,如果我失败了,包括我自己的性命连同雪的性命 则会一同逝去。 可是此刻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雪生命的印记越来越弱,所以只要有百分之一的 希望我就会毫不犹豫的进行百分之百的尝试,我拔掉插在雪手上的针管,取下她口 中的氧气管,用自己十指和交叉在雪的指缝当中,然后俯下身子趴在雪的身上,用 自己灼热的嘴唇印在雪冰凉的唇上,用舌头撬开雪的牙齿,一切做好后,我缓缓的 闭上了眼睛,内力在身体中运转一圈后带着我毕生的精气钻入雪的口中。 我的身上渐渐的泛出了一层柔和而又稀薄的白雾,白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 更为耀眼的白光,白光从我的全身各处慢慢的会聚到我的顶门,顺着我的嘴流入雪 的檀口之中,第一批的白光逐渐转弱,又是第二披的白光出现,依照原先的路线再 次进入雪的身体。 当白光第三次出现的时候,我已完全失去了现实世界的意识,恍惚中置身于另 一个虚幻的世界,我的精气沿着雪的经脉直通到她的大脑,由于这几天对那一本并 不完整的脑科医书的研究,我对于极其复杂的脑内的构造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将内力汇合在雪受创的地方,通过对她脑部积水的疏通将那些积水引导到一 处并不重要的血管,用内力的热量慢慢将积水蒸干,恢复雪大脑组织的功能,由于 有积水的部位很重要,而且在脑干附近生怕损害到雪,所以我只敢一点一点的排出 积水进展也非常缓慢。 渐渐地,我觉得身体一阵虚弱,心口更是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毕竟我在用我生 命在维持着修补雪脑部创伤的工作,从有人从外面看,会聚的白光越来越弱,几乎 和萤火虫发出的光亮一般,光亮虽然减弱却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还是一次又一次 的进入雪的体内,但此刻的我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内在意识也逐渐模糊,入眼处全是雾蒙蒙的一片,接着出现一个场景,竟然 是我和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辆面包车停在路中横挡在雪回去的车前,雪被几个 人往面包车上拖,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打倒了所有的人,而那个模糊的人影却 受伤艰难的离开。 场景一转,出现了一个有古典韵味的咖啡店,雪一身可爱美丽的洋装打扮,旁 边是一个小提琴手在为她奏乐,雪的对面却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手捧一大束鲜花 递给了雪,雪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从雪当时脸上挂着泪珠的笑容来看,她 感到非常的幸福快乐。 我可以肯定我进入了雪的内心世界,一个只属于雪个人的世界,最后看到一辆 飞驰的汽车将一个模糊的身影撞飞,又冲向毫无准备目瞪口呆的雪,我可以感到雪 当时害怕的心情以及内心深处对我的呼喊。 可是我真的没用,竟然保护不了雪,我的心头非常非常的痛,而一切的影象又 模糊起来,直至消失无踪。 我虚脱的坐在不知是哪里的虚空,精力的流失殆尽,使我无法继续修补雪受创 的脑部,难道我真的救不了雪? “医生,他怎么了?”烨在我进入病房一个小时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推门进 入病房却发现我和雪紧紧的交缠在一起,从我苍白的脸上看出我情况不正常,用手 探过我的鼻息后竟发现只是冰凉的一片,并没有任何的气体进入我的鼻孔,哭喊着 叫来了医生。 医生匆忙跑了进来,发现所有的输液管撒落一地,连氧气管也离开了原有的位 置,他上前探了探我的鼻息,得到的是和烨一样的结果,就在他想要搬开我的时候, 医院的老院长跑了进来及时制止了他,检测了我的脉搏后严肃的说:“千万不要碰 他这是某本中医书里介绍过的内呼吸,虽然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即将会 发生什么,但千万不要移动他的身体。” 如果把开始时流入雪身体的精气叫做汹涌急流,那么现在只能说是涓涓细流, 随时都有干涸的可能。但我心中唯一的一个信念却始终没有动摇过——救醒雪,哪 怕是赔上我的生命,但我的身体终究还是重伤未愈,能发挥的内力只有七成,现在 我在以十二成的内力使用着,大大超过了我身体的极限。如果开始时转移我的生命 力,现在则是燃烧我仅有的生命了,不过我的工作也没有白费,我可以感觉到雪渐 渐升高的体温,微弱的心跳也强了许多。 可是我感到浑身的血已挥发干净,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帮助雪了,一股股窒 息的感觉不断的冲击我的头脑,我的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似的,我想动却挪动不了一 个指头,我想喊却喊不出一个音符,难道用我的命依旧救不回雪的生命吗?我真的 不甘心,差的仅仅一点点而已,雪的心跳又减弱下来。 忽然我的丹田冒出一缕热气缓缓的冲上我的头脑,热气虽然少却为我注入了新 生的活力,把残存在我身体的内力完全激发突破了我身体的潜能,我在内心中放声 呐喊:“快点醒来吧,雪,我的爱人!” 我的内力在雪的脑部发出剧烈的白光,一次性冲击雪大脑所有受创的血管,连 颅内积水也全部蒸发排干,雪的身体如电击般在病床上震动了一下,把我的身体弹 开落在她的身边。 我闭着眼睛,况且我也无力睁开眼睛了,但是我的嘴角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因 为我成功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心跳检测仪器终于开始了正常的运作,雪强有力的心跳在仪器 上以波浪形显示出来,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瞪大眼睛看着雪的头部,刚才紧 紧缠着雪头部的绷带片刻间化成碎片散落一地,而雪紧有寸许的头发也突然长到了 耳边,后脑的手术后的疤痕竟然愈合,看不出一丝的痕迹,院长连声叹道:“奇迹, 奇迹,简直就是奇迹。”站在他身边的烨也忍不住捂脸失声痛哭这一刻她和我一样, 等待的太久了。 林东智他们几个则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为我这个兄弟感到万分的高兴。 雪长长的睫毛缓缓的抖动着并露出一丝光亮,几秒钟后她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终于扯开黑暗的幕布,完全的睁开了…… 昏迷了四个月又二十二天的雪,最终苏醒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