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惹祸精!奇迹般的恢复 “你记得吗?雪后脑那样受创,昏迷到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尽管那样你都能让 雪奇迹般的苏醒,难道你不能让自己恢复?现在至少你还是清醒的,你也应该有办 法恢复的。”烨对我“崇拜”的程度几乎不下于雪,在她们眼中我几乎无所不能。 知道雪“吃定”我后,我不想害她一生的唯一办法就是我能够重新恢复健康, 不然雪她哪儿也不能去了,只能守侯在我的床前了。 烨此刻成了我交流的对象,万一有什么对我恢复有所帮助的方法,她也可以参 谋参谋,不过还是不敢让雪知道,否则即便是一个很不成熟的意见,我敢肯定她百 分之百会付之于行动。 “你只想到了一点,可惜呀,如果躺在这里的不是我,我或许可以有办法再尝 试其他的方法,毕竟我有那个能力,而且根据我所知道还有比我更严重的情况也治 疗好了。不过怎样你都不要和雪说,我怕她乱来。”我不由的想起了韩柏治疗秦梦 瑶的情景,可是毕竟别人实力摆在哪里,难道让雪再用一次道心种魔大法接上断脉, 不说她能不能救我,恐怕她的小命也难保住。 “还有一点就是,即使我完好无缺,恐怕我也不能再做一次同样的事情了。” 我遗憾的说道,“为了让雪醒来,我几乎让身上一半的生命力转移到雪的身上,说 出来也许你不能理解,也就是说你看到现在的我本身也只剩下半条命而已,能力也 只有全盛时的一半,我经过恢复也只达到了最好时候的七成而已,否则以我百分之 百的功力,和那家伙单挑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我知道你厉害行了吧!”烨嗔怪的白了我一眼,“现在不是讨论你能不能打 过别人的问题,而是如何让你能够重新恢复最健康的身体。照你这么说如果是百分 之百功力的你,应该更容易恢复?” “也许。”对这方面我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反正雪留着也没用,不如还你……”烨小声嘀咕。 我无聊的看着天花板,雪的照片保留在上面,也许这样看着她的模样度过枯燥 的一生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一会雪又来接替烨,雪捧着一盘削的十分精致水晶鸭梨端到我的面前,用牙 签挑了一片递进我的嘴里,我也不再和她“闹情绪”,乖乖的吃了下去。 雪只是静静的喂我吃梨,我也只是默默的吃着,而后还是我打破了沉寂:“其 实你们不用整天看护我,可以找一个保姆或者随便一家什么疗养院,你和烨都有自 己重要的事情,不要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再我身上了。” 听到我的话,雪忽然生气起来,不满的说:“说什么呢,妻子照顾丈夫怎么是 浪费时间?你的事情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 看着雪倔强的脸庞,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雪忽然又说道:“是不是一直躺 着觉得闷,所以心情才不好,没关系,我买了一本安徒生童话读给你听,顺便帮你 解闷。”雪得意的从小背包里面取出一本精装版《安徒生童话》,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倒,心中更是呕血,她当我是小学生呀,还读童话给我听,安徒生童话我都 快能背出来了。 “不用念给我听了,你靠着我躺一会,我想好好感受你在身边的实际感觉。” 雪这一次倒是几天来难得的听了我的话,搂着我的腰,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胸口上。 “老公,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雪轻轻把头贴在了我的耳边,吐气如兰轻声 问道。 “只要我能回答,随便你问?”希望你她不会问什么希奇古怪的问题。 “老公,你喜欢我什么方面呀?”雪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睛。 “喜欢什么方面?”这个问题我倒没有仔细想过,和雪在一起永远感受不到压 力,身心都被快乐所包围,不过至少不是单纯的因为她漂亮,“喜欢你粘着我的那 感觉。”看着雪无邪的脸蛋,我沉闷的心情也随之一轻,有心思开她玩笑。 雪果然上当,嗔道:“臭美,谁粘着你了!还以为你喜欢我可爱呢?” “自己说自己可爱,唉,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又为什么喜欢我?”我反问道。 “不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你的什么我都喜欢,所有的优点和缺点!”雪很 坦然的回答,“也许我们第一次偶然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永远会在一起 的。” “你喜欢我身上的那一部分呢?”雪轻笑着问道。 “当然是你的那颗小虎牙。”我看着雪的笑容回答。 “为什么?”雪撅嘴问道。 “因为如果你咬我,你的那颗小虎牙会牙下留情的。”我笑的更加开心。 雪红着脸说了声:“去你的。”接着把头靠在我的心口,不过靠得更紧了。 “如果你永远不能再动,我也就这样子躺在你身边一辈子陪你。”雪喃喃的说 道,像是对我说,更像她自己一句誓言,“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 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 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着 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没有风雨躲的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 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得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 可回头。” 听着雪轻声的歌唱,我这才真正体会到烨所说的话意思,雪对我用情之深根本 就不是我随随便便说两句伤害的话就可以改变的,可雪对我越好,我越是觉得不能 这样委屈她,即便雪并不认为在这样我的身边是一种委屈,她应该有更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陪在一个残废人的身边,对此我感到束手无策。 傍晚,芸接替雪来到我的身边,看到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林经理又向我 打探你的消息,我骗她说你还在出差。” 我点了点头,我成这模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不能永远隐瞒下去,也最好 是能多久就隐瞒多久。 芸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挺能干的,本来以为你就是聪明一点,好 心一点,外加强悍一点,没想到对音乐还能如此了解,从和雪的交谈中得知你对美 术绘画方面的知识也懂的不少。唉,本来还想向你请教如何吹笛子呢!” 她说到笛子,我才想到我的那支白玉笛,就那么折断了怪可惜的。 芸说到笛子,从衣橱里取出那根断成两截的笛子说:“雪说你的东西她都会细 心保留的,我也是费了半天口舌才要她给我的。”芸又掂量了玉笛几下,“我现在 才发觉你确实高深莫测,这笛子光是拿一段时间就会觉得冻手,吹奏一首曲子除非 事先戴上防寒手套,可你反倒像没事人一样,吹了一个又一个。”芸还摆了一个横 吹笛子的优美造型。 “隔行如隔山,雪是学美术的她并不能完全体会音乐的意境,而我则一直研究 音乐的,能把笛子吹奏成你这样,让所有听众能够清晰感受到你吹奏的内容的,还 真不多。我的音乐导师跟我说,演奏者就是一个军队的元帅,吹奏的器官就是士兵, 乐器就是武器,引起观众的共鸣就是一场战争。如果想赢得战争,就必须让士兵自 如的使用武器,充分听从元帅的号令指哪打哪。可惜我已经学了二十年仍然不能做 到那样。而你就可以,你吹奏河流,我能听见潺潺水声;吹奏树林,我能感受鸟鸣 ;吹奏市集,我能体会出讨价还价人们的话语。”芸的眼睛和雪一样泛出了崇拜的 光辉。 “不用很久你也可以达到那样的水准的。”我鼓励她,多的帮助现在的我也不 可能给她了,毕竟音乐这种艺术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小芸芸,好了,你到时间了。可以去休息了。”雪笑吟吟的进来“驱赶”正 和我谈到兴头的芸。 “搞什么飞机,才一个小时,你都和他呆了一天了。”芸不满的看着雪,雪却 毫不在乎的说:“今天有事,明天请早。”将磨磨蹭蹭离开的南宫芸推出房间,雪 拉上窗帘,反锁上门,笑着说道:“老公,我有办法让你恢复了。” “哦?”我惊异的盯着雪,心中疑云升起,我自己千方百计都无法想出办法心 中已经放弃了,而什么都不清楚的雪竟然有办法。 “别用那样的眼光看我嘛,如果你有百分之百的功力是不是就可以了?”雪已 经贴在了我的身上。 听到雪的话我大吃一惊,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刚才就看到烨神情有些不 自然,难道是她故意将这种不成熟的方法透露给雪? 我焦急的大声喊道:“你疯了,不要乱来……”可惜已经晚了,雪缓缓闭上了 眼睛,香唇吻向我的嘴唇,一股股的热流顺着她的嘴慢慢流向我的身体各处,我根 本来不及做任何的阻止。 大山当道,岂是她这样的涓涓细流所能撼动的,雪的暖流在我的身体里处处受 阻,根本就不能在任何一处通畅的流过,才不过短短的几分钟,雪的衣服已经尽湿, 玲珑凸透的娇躯贴在我的身上微微的颤抖着。 雪自己也感受到巨大阻力,加快了热流的速度,一遍又一遍的想要冲过我淤塞 破损的经脉。 雪仿佛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打通我全身经脉已经不现实,她就专门将热流 引导向我的双臂。 我接着感到手臂不断的产生灼热的感觉,手臂的经脉渐渐的鼓涨起来,鼓出的 经脉像潮水般推进渐渐达到我的指间又缓缓退下,我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雪终于坚持不住停了下来,趴在我的身上喘着粗气,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湿粘 在一起,白嫩的俏脸此刻显出怕人的苍白,长长的睫毛无力的微微颤动着,显示出 它的主人已经精疲力竭。 许久,雪才睁开眼睛,无神的看着我,她得到的并不是我的表扬,而是低声呵 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不要命了,你这样乱来不仅不会救我反而还会害了 我,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雪默默的低垂着头,听着我的喝斥。 “是不是刘烨对你说的?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还好雪还懂得进退,最 后时刻放弃了,否则雪出事了,刘烨她就是罪魁祸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听到我这样说烨雪忽然抬起头,慌忙摇头不住解释:“千万不要冤枉烨,这事 和烨一点关系都没有,确实是我自己想到的,你千万不要错怪她。” 看到雪疲惫如同大病一场的样子,我也实在不忍心责备她,毕竟她的出发点还 是为了我,可是为了避免她再做傻事,有些话必需事先要警告她:“不管是烨告诉 你也好,你自己想到的也好,这样的蠢事我不希望你再做一遍了。你知不知道你简 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幸好你能够及时停止,否则你硬冲我气海穴,那时恐怕 谁都救不了你了。我现在那些重要穴道,尤其是气海穴,就像一块有着极强吸力的 大海绵,而你的那些内力不过像几滴小水珠,有多少就能把你吸多少,就算你想停 止都不可能。到那时我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全部等死吧!好了,你也累了不用照 顾我了,去休息吧!” 雪听到我的解释后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最后点点头喊来了烨接替她。 烨刚坐到我的身边,我就冷冷的说道:“是你说的吧,如果没有你的提点她根 本想不到这些!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你会害死雪的!” 烨听到我的冷言冷语,激动的紧咬嘴唇,明亮的大眼睛里逐渐模糊充满了泪花, 她哽咽着说:“是我!我知道也许你会因此恨我一辈子,可是我还是决定将这种方 法告诉雪,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让你康复,我会做百分之百的尝试,假如这次雪 出事了,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厚颜活着的。”烨的话语是那样的决绝、肯定。 “雄鹰本就应该在苍天翱翔,就算是飞累了停下来休息,但也绝不能失去它的 翅膀,只有高高的天空才是属于它的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躺在床上自怨自艾,那 样对你来说生不如死,我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你,即使你以后不要我了。”烨的泪水 终于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我看到她强忍的模样,嘴唇都咬出了血,颤巍巍的抬起 手抹掉她的泪珠。 也许雪和烨对我感情表达的方式不同,雪可以无怨无悔的陪伴在我左右;烨则 千方百计,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希望我康复,她们的做法虽然不一样,可是结果都是 一样的———为了我,我无权苛责她们什么,更没有资格责备她们。 “傻女人!”我吃力的伸出另一只手,烨紧握我勉强抬起的手贴近她的脸蛋痛 哭起来,我的谅解对烨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我同时也了解了烨所说的,千万不要认为她沉稳,为了我她也许比雪更冲动, 这次虽然没有达到她们想要的目的,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的一双手可以动 了。 这一晚,烨就躺在我的臂弯睡了一觉。 黑暗中,我不时的瞅着我的手,曾经是那样熟悉的手此刻是如此的陌生,明天, 明天也许会更好吧,我安慰自己。 “老公,起来吃早饭了。”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整,雪尽管没有完全恢复,不过 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雪端着一碗稀饭坐在我的面前,用调羹舀了一小口放在自己嘴唇边吹了吹,然 后递在我的面前,我摇头说:“把碗给我,我自己吃。”说着,我就颤抖着伸出了 手。 “老公,你的手能动了?太棒了。”雪像发现新大陆般叫嚷起来,忙不迭把碗 放在我的左手心,并让我的右手握上小调羹。 我右手颤抖的将调羹递向自己的嘴,在做了几十秒的努力,盛满稀饭的调羹在 我的脸上留下无数痕迹后,终于进了我的嘴,就在我想舀第二口稀饭的时候,颤抖 的左手一滑,一碗稀饭就这样掉在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哐当”声,饭碗碎成几 片,稀饭洒得满地都是。 我沮丧地将调羹递给雪,现在的我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完成不了,活着还 有什么意义,这是我第一次想到了死。 雪为我擦干净脸上的污迹后,收拾起地上的东西,我毫无生气的看着天花板, 说到:“雪,你还是给我单独准备木碗吧,再用瓷碗,打碎了浪费了。”看来即便 我想自己吃饭,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灵活使用自己的双手了。 雪看出我此刻的心情,倔强的拒绝:“不,你还和我们大家一样用瓷碗!你可 以的,和我们大家没有任何的不同。你等等,我再去盛一碗饭。”雪说着转身走向 厨房。 除了拖累人,我还能做什么?我的视线转移到了床头柜上那把雪削完梨遗留下 的水果刀,我吃力的伸手将水果刀握住,冰冷的刀锋紧贴手腕皮肤,寒冷的感觉从 手腕传到大脑,让我的寒毛孔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看来水果刀还是更适合削梨, 我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那个大鸭梨。 我将刀锋向手腕压了压,疼痛的触感让我体会到生命除了拥有坚强的一面外, 还有更加脆弱的一面。 “啊,老公,你干什么?”雪的尖叫吓了我一跳,握刀的手不禁一抖,冰冷的 感觉再现,结果就是在手腕上长长的一道痕迹,鲜血立刻就冒了出来。 雪扔掉手中的小碗,扑在我的身上,一把夺过水果刀扔在门外,扯着床头的纱 巾裹住我流血的手腕,大声的哭叫着:“老公,千万不要死呀!” 我看着焦急忙碌的雪:“只不过划破了一点皮,不用这么慌张吧!”如果不是 你突然喊的那一声,说不定我的手还不会破呢,我心里补充一句。 “闭嘴!”头一次看到雪生那么大的气,“流了这么多的血还没事?世界上有 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偏偏要自杀来解决?” “我只想削一个梨……”我看了看床头的梨。 “想吃梨不能喊我吗?况且梨长在你手腕上吗?”雪紧张的替我扎好了纱巾, 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滴。 在这种情况下,看来我说什么都是白搭。 雪突然哀求道:“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为我和烨想想,行吗?”我 点了点头。 雪想了想说道:“我不放心,我喊小芸芸回来帮忙,从现在开始我要一刻不停 的看住你。” 又是一天过去了,无所事事的我也早早的梦乡,黑暗中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清 凉,借助外面的微弱的光线,我看见雪正在慢慢的解开我的衣扣。 我急忙问道:“雪,你在做什么?” 雪见我醒来赶忙轻轻捂住我的嘴,贴在我的耳边说道:“为了避免你再做傻事, 所以我决定为你生一个小宝宝!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我们孩子的面 子上,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想你也不会忍心看到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吧!” 我什么时候准备死了,也许只有一刹那的想法,那也只是一刹那而已,我周不 凡绝不会懦弱的用死解决一切问题。 不过现在就是大问题,雪的这个想法虽然可爱,但是太疯狂了,我根本不能接 受,一点都不能接受。 我用双手拼命的推拒她,可惜浑身使不上一点气力,这点力量根本就不能对雪 造成任何的影响,雪依旧在解我的衣扣,当触及裤带的时候,我怒极攻心喷出一大 口鲜血。 雪立刻停下,慌张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哭着说:“对不起,你不愿意就算了, 千万不要吓我呀!烨,小芸芸,快起来,送老公去医院。”………… 就这样,几乎折腾了一个晚上,我才再度回到我那张可爱的床上,床单已经换 掉,雪红着眼睛坐在我的身边,不过看她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芸和烨呆了一会就被雪推出去休息了,雪小口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轻拍 身侧的空位,说:“不要再胡闹了,休息吧!” 雪点了点头,靠在我的身边安静的睡去,我却久久不能平静自己的心绪,我真 的值得她们那么爱吗? “老公,我弄来了一个轮椅,我们可以出去转转,这样你就不用一直躺在床上 了。”雪说着推着一架崭新的轮椅来到我的面前。 雪真是有心,我也厌倦了躺着不动的日子,放下手里的书:“好吧!” 雪吃力的把我搬到轮椅上,推着我走出“关”了我将近一个月的家。 今天天气格外好,就如同雪的心情一样好,雪推着我走过一个个大街小巷,最 后上了长江大桥。 雪站在桥上,临江而望,俯视脚下的滚滚江水,远眺江水中起起伏伏的小舟。 雪转过身看向我,任凭江风吹拂自己的长发,妩媚一笑说:“老公,上次你说 因为我长得漂亮离开我,如果我用小刀在脸蛋上留下几个叉叉,从此不再漂亮你就 没有理由离开我了吧!” 雪不理我吃惊的表情,继续说:“如果你还有死的念头,那么我就陪你好了, 反正我的命也是你给的,我还给你!与其看你在我面前逝去,不如我先好了。”雪 说着爬上高高的栏杆,在栏杆上晃动着摇摇欲坠,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跌入浑浊 翻滚的江水中,肯定有去无回。 我焦急的喊道:“快点下来,上面危险!” 雪依旧笑着:“这就是你自杀给我的感觉,我也要让你好好的体会一下,答应 我以后再不许做傻事!” 我赶忙举手说道:“我周不凡发誓,绝不会自杀了,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老婆,不要吓我了,快点下来。”我可不想雪不小心掉下江水,做出令我报憾终生 的事情。 雪看到目的达到,从护栏上跳了下来回到我的身边,我将雪紧紧的搂在怀里, 只有此刻我才能体会到雪真实的存在。 雪在我耳边呢喃:“记住,你刚才答应的事情哦,骗我的下场你也应该知道, 我说到做到。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我重重的点着头,热泪在我眼睛里滚动着,我真情愿就这样一辈子拥着雪,有 这样的爱人我还有什么奢求。 雪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老公我们快走,好象大桥管理员过来了,哈哈!” “老公张嘴。”我斜靠在床上,享受着雪为我烤的奶油蛋糕,我想通了既然老 天这么眷顾我,我就安心做我的伤员好了。 “不错,真好吃。”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由衷的赞叹着,“烨也尝尝吧,不 然一会我就要吃完了!” 烨摇头笑着说:“吃过了,也不能再吃了,前两天称体重,我又重了两斤,再 胖就不好看了。” 烨又看了雪一眼说:“家里的菜没有了,酱油和醋也快用完了,我去买一些回 来,不然中午没有东西吃了。” “快去快回呀,我炉子上还煨着汤,呆会你帮我照看老公,我去烧汤。”雪拿 来毛巾,我则擦干净嘴角的奶油。 “快十二点半了,烨怎么还不回来?”雪看着手表焦急的说道,“都已经出去 两个多小时了,就算去郊区买菜都该回来了。” 我也觉得奇怪,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们出去找找她。” “还是我先去看看吧,乖乖在家呆着,不许捣乱!”雪披上外衣,在我额头上 亲了一下跑了出去。 不一会,雪跑了回来,手里提了一个小袋子焦急的说道:“我记得这是烨出门 拎的东西,钱包还在里面。难道遇到坏人了?我们报警吧!” “等等,你带我去发现手提袋的地方。”我安抚惊慌失措的雪,尽管我心中的 焦急程度不亚于她,但是我必须镇静。 雪带我来到了现场,那是一条小巷子,虽然有些偏,可依旧不时有人经过,我 看了看地面,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难道用汽车绑架?可是地面上也没有汽车紧急 刹车的痕迹,何况这里通过一辆汽车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谁又能无声无息弄走一个大活人?就算打昏烨,地面也必须有留下拖动的痕 迹,如果是抬着出去,不论走向哪边出口都有做小买卖的人会看见,可是问了他们 都异口同声说没有看见,那人抓走烨又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把我都要弄糊涂了,如果是绑架他们必定知道我和烨的关系,那 么我必须赶紧回去等电话,所有的可能性,我都不能放过。 雪推着我回去,刚一打开门,一个黑色的金属物体准确的钉在了窄小的门缝上。 雪急忙取下来拿给我,我惊道:“忍者镖。”忍者镖上还附带着一封信,雪忙 不迭打开读起来:“!·# ¥·% ¥……¥。怎么又是看不懂的字。”雪都快要抓 狂了。 “给我看。”我拿过信读道,“下午六点,凤凰山凉亭。” “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雪看着手表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我仔细看着忍者镖坚决的说:“不能,万一是鬼族残留的杀手,报警就等于杀 了烨。反正也不远,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何况你现在这样怎么去?”雪决断的说。 看到雪的模样我知道现在根本不是争论的时候,只好答应:“见到不对你有多 远就跑多远,否则我不会让你去的。” “一言为定。”雪和我拉勾。 凤凰山下,由于接近傍晚,上山的游客已经不多,下山的游客更多些,雪推着 我沿着狭窄的山道向上攀登。 恰在此时,从上面晃荡下六个人,其中有四个是我和雪都认识的人,认识的四 个分别是上次在酒店里面捣乱的张海、张哲、袁斌三人,还有雪导演“绑架”事件 的那个老大。 我们的巧遇双方均是一愣,张海、张哲、袁斌等人都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不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海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我,哈哈一笑嚣张的说道:“小子你也 有今天,你不是放出话见我一次让我躺下一次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了。” 那个老大和张海耳语几声,张海冷笑道:“我哥们水垒也和你们有过节,你们 可真会惹人呀,他说要先解决,我就卖个人情。” 水垒排众而出,本来以为他半年才能好,没料到他恢复的挺好的,也说明我们 国家的治疗水平确实不错,但毕竟没有完全好,腿脚没有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么灵便。 水垒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丝毫不让的盯着他,心里则焦急的盘算着怎样处理眼前的危机,如果就我一 个好容易办,多了一个雪,况且还有身处困境的烨,我的头都大了。 “想欺负我老公,门都没有。”雪从我的身后走到我的身前,挡住他们的所有 视线。 他们开始没有注意,现在才把所有注意力转向国色天香的雪的脸上,他们无一 不舔了舔嘴唇,水垒笑着说道:“上次放过你,这次你反而送上门来了。”说着向 雪逼近。 “那你就试试看。”雪话说的非常平静,可是只有身后的我才看得见她紧张的 手心里全是汗。 夕阳渐渐远离我们,照射在我们身上形成一条条长长的影子,当我在想如何摆 脱眼前不妙处境的时候,雪的影子突然动了,我的视线根本来不及捕捉她的身形, 她的纤细的影子只是和水垒的高大的影子稍微一接触,水垒的影子已经不受他自己 控制黯然的缩成一团,我看到水垒已然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脸和胸口,一时半会肯 定不能站起来了。 张海他们吃惊的再次退后一步,雪则抹了抹额头上的香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得意的翘起了精致的小下巴对我说:“老公,这次你不会小看我了吧!” 雪这小妮子,每天都会给我新的惊喜,不过我们知道下面的战斗会更艰苦,毕 竟偷袭可一不可再,对方已经警惕雪那双看起来柔弱实则很厉害的小拳头。 张海五人将雪团团围住,打一下就换人决不恋战,想用车轮战损耗雪的体力, 缺少实战经验的雪不一会就难以招架了,有几次差点被抓住手腕。 “右闪折腕,弯腰左勾拳打胸口,提膝撞裆,后肘击腰,左手格挡右上肘下巴, 前蹬踢腹部,左直拳右肘接着上。”我及时的在后面提醒她,并且能够在对方出拳 的前就准确预测对方的让雪动作做出凶猛的回击。 雪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看着东倒西歪的六人说:“这么差劲还学别人当坏蛋。 老公,我们快走吧!” “老公,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看着雪开心的样子,我却没有胜利后的喜悦, 难道以后每次遇到危险都要雪站在我的前面保护我吗?那不是把雪推向一个又一个 的危险,这样还算是男人吗? 雪看到我默不作声,以为我不高兴,又说道:“老公你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 他们下面想做什么动作的?” “经验而已。如果打架千万不要每一拳都出全力,现在六个好对付,如果面对 六十个、六百个,就算站在那里让你打,你还没打完就累死了。最后,踢腿的时候 不要抬太高了,你的裙子太短了。”我摆弄着那个忍者镖,通过斜阳终于发现了忍 者镖上面隐约的火焰的标志,不由的再次担心起来,鬼族真是阴魂不散呀! 到了凤凰山顶,远远的就看见烨的双手被反绑在凉亭的石凳上,却不见绑架者 的踪影。 雪环顾四周见到确实没人正要上前解开烨的绳索,斜刺里飞出两排忍者镖,雪 急忙躲避一直退回到我的身边。 不一会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一棵大树上落下,准确的落在凉亭的顶上,而后又一 个倒翻落在了烨的身边。 “又见面了。”依旧是那套惹火的红色紧身衣打扮,红鬼从绑腿上拔出一支小 匕首刮着指甲笑着说。 “是你?”看到这个丫头片子我的头不禁痛了起来,我实在弄不懂她的态度。 “你和水月宗主的大战很精彩呀!可以称得上惊天动地了,恐怕我再怎么修炼 也不可能到达你们的那种水准。”红鬼不由的鼓掌称赞。 “多谢夸奖,言归正传,你把我喊来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她手中的匕首就 觉得刺眼。 “试试这个女的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红鬼走到烨的身边说道。 “老公你在和她罗嗦什么,我上去摆平她不就解决了。我不信凭我们两个搞定 不了她?”我和红鬼一直在用日语交谈,一句都听不懂的雪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尝 到甜头的雪握了握小拳头。 “你和她打?开玩笑,她杀的人估计比认识的人都多。”我压制住雪的冲动念 头,如果红鬼想要为她的兄弟们报仇早就动手了,不会和我废话的。 “不会吧!她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么厉害?”雪放下了拳头诧异的问 道。 “你到底想怎样?”我朝红鬼喊道,十六七岁的女孩性格最是叛逆,我根本猜 不到她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你娶我,同时离开她们两个,永远不再相见。”红鬼同样大声的喊了出 来。 “绝对不可能。”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她,红鬼虽然美丽年轻,不过我自认 无福消受。 “你信不信我杀了她。”红鬼把匕首抵在了烨雪白的脖子上,并且几滴鲜血缓 缓的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我看得怒火狂烧,眼睛充满杀意,嘴中吐着如同地狱冒出的声音:“如果你敢 伤害她?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红鬼被我看着浑身寒气直冒,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水月七宗也死了,我也知 道你肯定不会好到那里,你的经脉早就不行了我调查过了,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 拿什么杀我?” “那你尽可以试试看。”我手撑着轮椅缓缓的站了起来,以坚强的意志走了一 步,眼中的杀气直逼她的心尖。 红鬼大吃一惊,抱起烨几个闪身消失在树林中,只留下红鬼缥缈的声音:“我 的本名是铃木优美,别忘记了。” 红鬼走后,我颓然的倒在了地上,是呀,现在的我拿什么杀她,我又拿什么拯 救烨,我又怎么能保护心爱的人,我真是太失败了,我痛苦的捶打自己的胸口,雪 蹲下从身后紧紧拥抱着我,也许此刻只有雪才能体会我的无助。 “那个鬼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回来后,雪问道,“我如果没有记错,老公, 你还曾经救了她一次!” “那惹祸精就会给我找麻烦,还嫌我现在清闲怎么的?你和杀手谈恩情?他们 记仇恨倒是更快一点。”想到红鬼,确切的说是铃木优美,想到她架在烨脖子上的 那一匕首我就火大。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烨现在还是很安全的,铃木优美暂时不会把烨怎么样! ” 唯一能够让我放心也只有这一点了。 “难道就让烨这么落在她手里?”雪还是很担心烨的安危。 “当然不会,可是你就是知道她在哪里,你能够有把握救回烨吗?就算救回烨 你有把握不被她再次抓住吗?”我一连串的问题得到的只是雪不停的摇头。 “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会想办法的。”如果我有力量这一切问题就根本 不是问题。 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思索着一切方法恢复,可是无论我想何种方法只是从一 个死胡同进入另外一个死胡同而已。 “我一直都在考虑通过自己本身恢复,难道就不能借助外力?”撇开了钻牛角 尖的思维,我又开辟了另一条思路。 “我记得庞斑老爹的记忆里有关他师父的功力是在一夜中突然得到的,据他师 父所说是在一座山顶打坐被一股神秘力量击中获得的力量。几百年后又有一次,如 果我没有记错,最近的一次将发生在——大后天。”我扳着手指计算着。 大后天,我拉开窗帘仰望星空,难道是百年奇象九星连珠?而奇象发生的地点 根据记载应该就是城郊的本市的最高山猪木狼马峰。 不管是不是姑且一试吧,我拉上了窗帘默默的盘算起来。 两天来铃木优美虽然没有放烨回来,不过还是让烨打电话报平安,让大家稍稍 放心。 这天,下午两点,我特地的支开雪,让她去为晚饭准备有几种有特色的菜肴, 并告知她今晚烨就会回来,雪兴高采烈的去采办配菜用的东西。 同时,我打电话约林东智出来,让他带着我来到猪木狼马峰的峰顶陪我“散心”。 “老四,你怎么弄到轮椅上去了?”林东智奇怪的问道,把我推上了游玩的缆 车上。 “不小心弄的,过几天就没事了。”我随便应付他。 “你怎么不喊你老婆陪你,两个大男人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山顶上呼呼的 大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林东智实在想不出这里有什么好散心的。 “就说说你对公司MM谁的印象最好。”这小子就这点嗜好了。 “其实除了不好的,其余的都挺好的。”林东智眯起了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 样子,说的话也都是废话。 “既然你觉得无聊,那么你先下去好了。我还想在这里呆会!我就喜欢这里的 风景和美丽的大风。”风越吹越大,连彼此说话声都听不清楚了。 “你的爱好真特别,真的不要我陪了,要不要我打电话告诉西门雪,要她来接 你?”林东智问道。 “不用,我没有手机呀?我不会自己喊她?晚一点我会联络她的。”我晃了晃 口袋里的手机说道。 “哦!那我先走了。拜拜。”林东智戴上墨镜抱着脑袋走下台阶。 我则静静的等待着神秘时刻的到来。 “老公,东西买齐了,老公!”雪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却没有得到我 任何的声音。 “不要找我了。爱你的老公,字。”雪读了一遍我放在桌子上的字条,拉开门 就跑了出去。 晚上二十一点二十一分二十一秒,一道奇妙的光划破天际,远远冲着我坐的方 向过来,也许看到的人会以为那是一颗流星,我却知道这道光并没有真正的实体, 只是莫名的有着强大力量的能量而已,我撇开轮椅盘膝坐下,任由那道奇光进入身 体。 片刻后,我感到了浑身的鲜血在沸腾,灵魂受到一种莫可名状的煎熬,我的意 志在热与疼痛中渐渐模糊,这就是强大力量的作用,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并不能吸收 这样超过我承受能力的能量,除非经受更大的考验,让我求生的生命的潜能完全释 放出来。 我浑身带着亮光爬到了峰顶的护栏边,鼓胀的双臂将身体迟缓的撑了起来,望 着眼前黝黑的山涧,我的身体腾空而下,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而只有 死亡才能完全的逼迫深藏在我身体里面的潜能。 “老公,老公。不要呀!”雪的声音从石梯后响起,我朝着雪发出声音的方向 瞅去,雪、烨、芸、铃木优美急速的跑向我的方向。 可是高速下坠的身体已经不再受我的控制,转瞬之间我的整个身体就被无尽的 黑暗完全的吞噬了。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留恋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 生气的温柔 埋怨的温柔的脸。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那一天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那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你走得有多痛, 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老公,等等我呀。”“不凡,等我。”两条身影紧接着飞身跃下万丈深渊, 顷刻间埋没于黑暗之中,寂静的山谷只有泣血的回声,才能体现断肠人的悲鸣, “老公,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