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的季节 作者:夏天里的秋天 一切和雨无关,只是我的故事都发生在这个多雨的季节,一到雨天,我总是感 到莫名的哀伤和孤寂,所有的不快乐也会一起爆炸,在心底泛起层层涟漪,这雨, 是落在我心上的。 酸酸楚楚,只有自己能体味的。 习惯在雨天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痴痴发呆,眺望远山近舍,初春的雨,带了点淡 淡的忧伤,与其说是雨,不如说是我的心境,雨,会让我回忆起一切,包括快乐与 不快乐的,我的心也会因此变得沉甸甸的,之所以看雨天的景致,可能就是雨天给 人种梦幻而真实,真实而又恍惚的感觉,正如几个月前发生的一切一样。如梦魇般 吞噬着我的心,平静荒芜的心田也会再次击起浪花,久久不能平静…… 爱与被爱并不是件幸福的事情,爱一个人很辛苦,你必须承受思念的煎熬,然 而思念是个陷阱,一旦陷入就会使人执迷而不醒,被爱更痛苦,有人对你执着,下 注一颗痴情的心,傻傻地守侯你能停靠在他的港湾,渴望能收获感情的投资,要是 给不了,对他是种伤害,对自己何尝不是……爱情的尴尬也在此吧,你爱我的时候 我不爱你,而我爱你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 我是个沉默的人,沉默并不代表我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不善用言语 表达而已,认识风很偶然,或许不能算是偶然吧,我们虽然在同一个班级,但接触 的机会却是廖廖无几,可是认识他是通过网络的,看来现实跟虚幻的网络还是有那 么点联系的,他通过oicq找到了我,当时我很惊讶,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比较 异类的人,所谓的异类,就是他做事都与常人很不同,对凡事都有鼓冲劲,但在以 后和他的交往中他才明白,他的异类只不过是因为他一想到做某事就会全力去做, 不会因为眼前的事情就放弃掉——善待自己很重要,要不心里总会后悔。然而他这 些个想法也是很多人不能体谅的。 “你好,筱远”这样的问候让我大吃了一惊,知道我真名的一定是认识我的人, “你好,你是……”“你看资料嘛,呵呵”于是我开始查询了,乖乖,根本没写名 字哈,叫我怎么知道啊,“你好笨啊,再看,我都写的很具体了”,我再睁大眼睛 盯着屏幕,寻求答案,只看到那个E-mail,也不能看出什么,因为是几个大写的字 母开头的,我努力在自己的记忆库里寻求答案,还是毫无头绪,“我真的猜不出来, 哈,你自己说吧,”“好了,不跟你玩了,我是叶风”是他,真的是个不小的意外, 在学校里我们基本上没说过一句话,“你好啊”于是就这样谈开了,他是个对写作 有着偏好的人,这我早就知道,在学院里的一期青年报就有他的一篇文章,当时我 就惊叹他不俗的文笔,认识他也可能从那刻开始,接着他介绍我去看他发表在某某 网站的一篇文章,我没想到原来他有那么细腻的内心世界,这是我以往所不能知道 的,小说讲得是个三角恋情,我深深被其中的情节所打动,我甚至怀疑这是他真实 经历的写照,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然而我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将来有一天将 成为这故事的其中一个角色的。而这篇文章为我们彼此相识,相知,相恋拉开了序 幕。 自从那次之后,我的思想圈子中多了一个他,我开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但那 只不过是一种好奇心,一种特别的潜意识让我想读懂他,了解的一切,但是在真实 的生活中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依然那么平静,平静的没有任何浪花可言。我依然 沉默,他也未曾从网络走到现实中与我交谈,直到有一天,我按照惯例去查看邮件, 然后回信,这是我的习惯,每个星期必须要做的事情,一打开就看到一封新邮件, 署名是他,我很好奇得打开,是张贺卡,映入眼眶的是那几行字“我喜欢你,筱远” 刹时我只觉得脸发烫,烫到耳根,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还好是在网上,没人看到我 的窘态,这来得太突然了,太不真实了,他,怎么可能,我一下子否定自己的观点, 也许他只是开开玩笑,但我们是同学,难道他不怕以后见面彼此尴尬吗,当时我不 知道该相信好,还是不相信好,就算真的,这也不可以发生,不可以,因为我和男 友凌正彼此热恋着,虽然我们相隔两地,那份默契始终没有因空间而阻隔,于是我 选择了逃避,也许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最好的,对谁的伤害都少点,接下来的日 子我再也没有看到他,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我想他一定是因为我没有给他答复, 自动放弃了。直到有一天,我又收到了他的一封E-mail,“你知道等待一个人答复 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收到了没有,如果是,为什么连一句话也没有, 能告诉我吗?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好吗?……”我呆住了,原来自己这么做根本 是错的,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我鼓起勇气给他回了封信,就算造成伤害也避免不了 了,“因为我给不了答复,我只有爱一个人的权利与能力,我曾因为此而伤害了很 多人,我不想再让你受伤,明白吗,假如可以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我写好 了就发送出去了,我想这样彼此的心结都解开了。 转眼放寒假了,回到家我就有很多的机会接触电脑,也因此更多得接触了风, 一切也将从那刻开始改变,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疙瘩已经消除了,彼此都应该坦然了, 于是我们开始谈论很多话题,一封封E-mail的传送,关于生活和人生的话题,包括 爱情,事业……令我吃惊的是他对爱情的理解很全面,很透彻,“爱一个人是一时 一刻的事情,而忘记一个人却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跟他交往的过程也是我一点 一滴了解他的过程,每次跟他交谈感觉真是很开心,那种开心发自内心,我也不知 道这种感觉来自哪根神经,好象是没有太多的约束,有的只是彼此间的信赖和理解, 每当我心烦的时候,跟他一交谈,好象所有的烦恼都可以丢之脑后,也许这就是风 曾说过的,“我们是同一类人,” 然而在一次交谈中风突然又对我说起了那三个字,我感觉心一阵紧,难道他没 有收到那封信,还是……于是我装作无所谓的说,“哈,真会开玩笑啊你,”“不, 我是真的想你,筱远,你明白吗?”于是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我干嘛跟你说 这个,不要因为我而感到负担好不,顺其自然吧”后来还是他转了话题,不至于太 尴尬,下了线,我回了封信给他,告诉他我有男友,也许这种两地相隔的感情更能 磨练人吧,自从那次之后我一直很矛盾,我的心是害怕着的,毕竟我不是圣人,难 保有一天我不会陷入,可是我又不想失去他这样的一个朋友,好几次他约我通宵, 我都拒绝了,理智告诉我必须冷却,我不能对不起凌,他是那么得深爱着我,我跟 他到相识到相恋虽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我们之间有种不可言语的感应,想问题总 能想到一起,他也无时不刻关爱着我,清晨他发短信催我起床,入夜催我睡觉,我 生病的时候他比谁都紧张,恨不得能跑到我身边来照顾我,陪着我,为我分担病痛, 我想唯一的缺陷是他不在我身边,他真的做得很好,我在他的疼爱中也感到无比的 幸福,我并不怪他四处漂泊,他这样的职业是一年到头没几天休息的,辛苦并没有 把他压垮,“筱远,有你真好,让我忘了所有的烦恼,轻轻松松,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的全部,失去你和失去你是一样的……”多少个不眠之夜我都在矛盾挣扎中度过 的,我的脑海里总会出现希奇古怪的画面,然而醒过来却烟消云散,什么都记不起 来了,只觉得头晕沉沉的,全身都软瘫下来了, 又是一天来临,我按照惯例打开了邮件,我不知道自己在寻觅什么,盼望什么, 也许渴望一份惊喜吧,然而看到的显示“没有新邮件”,接连几天都这样,风好象 突然在我视线里消失了一样,我本该感到轻松,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像被什么带走 了似的,在收拾东西时我发现了班级通讯录,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拨了他家的电 话,话筒里传来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声,凭我的感觉是他,“喂,你好,你是… …”“喂……”我一时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筱远!”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份很惊 喜,我很惊讶他居然能听出是我,“这些天还好吗?”“好,你呢?我看到通讯录 就顺便拨了下你的电话,其实没什么事的,我……”一阵沉默,只能听到对方的呼 吸声,“好了,没事了,再见,”“筱远……,”他似乎有话,但我不等他说完就 挂掉了,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自己也不明白,一切都好象做梦一样,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 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这样。 一个寒假过去了,回到了学校,我不得不承认风已经在我心里占了一个微妙的 位置,我会为他的情绪而感到或喜或悲,我终于承认经过一个寒假的了解,我已经 喜欢上了他,喜欢的让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虽然我们很少说话,但是我可以用 心去感受他,我能感觉得他回来后变了许多,具体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喜 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我不想改变什么,因为我习惯了平静,直到有一天,风约我出 来见个面,我们在往球场的路上彼此沉默着,长时间的沉默,似乎蕴藏着威力巨大 的爆发,让人感到沉闷和压抑,“这几天你好象很不开心,怎么了”我终于忍不住 开口了,他淡淡得笑着,“筱远,没什么,我这人就这样,在某些方面还是挺能装 的,你知道的”我一下哽住了,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他,我们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他停下来,用那双眼睛逼视着我,我能看出他那双眼睛里包含了一种很忧郁的 东西,我说不清,但它可以让我沉醉,“筱远,我喜欢你,”这是他第三次对我说 这句话,也是唯一一次当面告诉我,可这次我居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的心是 激动着的,有点甜,但随即又被无奈与苦涩代替,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往 着远方,一片茫然无措,“不要对我说这个好吗,我承受不起,……他为我付出太 多,我怎么可以这么伤害他……”风喃喃得说:“你不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俗气吗, 这样苦了你自己知道吗?你喜欢他吗,我是说发自内心的那种,”他把头转向我, 眼神中有种不可言语的东西,“不要问我这个好吗?我不知道——对不起!”我顿 时觉得心被什么揪了下,但随即接上他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回去吧,我没话了 ……”我呆呆地立着,想说什么,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过了许久,我终于 说,“好吧,我走了,”我痛苦得转过了身,闭住了眼,泪,无声息地在脸颊间滑 落,但脚还是不由自主得向前迈了出去,留他一个人驻立在风中,而我的心同样在 绞痛,这种痛让我感到麻木了,“ “你喜欢他吗?”这句话反反复复在我脑海里萦绕,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是啊,我喜欢凌吗?一直以来我似乎是习惯了被他疼爱着,我想的,他都知道,我 想要的,他都能给我,爱他真的很好,我真的感受不到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他给予 我的是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我认为自己也是这样的爱着他的,然而风的话却让我对 凌的感情产生了怀疑,我对凌是一种爱,还是只是一种依赖呢,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谁也帮不了我,只有我自己,但是我的心已经被挖去了大半,这对凌公平吗?我不 想骗他,更何况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假如有一天当我发现自己并不爱他时,这样的 伤害远超过现在。 “筱远,有时候你是该选择一下,这样对大家都好,你知道吗?”风曾那样对 我说,我想事到如今我再也不能逃避了,不管结果如何,总有一个人要受伤,我必 须面对,必须抉择,在一个雨夜我终于拨通了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凌那熟悉的 低沉的男声“远,是你啊,想我了吗?”接着他对我嘘寒问暖,我再也忍不住了, 他对我越好我越难受,“凌,我有话要跟你说,好吗?”“好的,你说啊”“我… …”“远,怎么了啊,变得吞吞吐吐的啊”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反常,急促的问 我,“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有个男生一直追得我很紧……当我发现自己的心还没有 完全属于你时,我真的很恨自己这样,”“筱远,你有自己的幸福!现在不喜欢我 了是吗?”我能听出凌那嘶哑的声音后有多少的心痛“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 心到底爱谁多有点,凌,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冷静想想”“好的,远,我等你, 假如你选择的我,我依然会好好爱你,假如……不是我,我同样会祝福他,因为你 是个好女孩”“远,为什么选择在下雨天告诉我这个,你知道吗?她也是在雨天离 我而去的,我整个人都好冷,好冷,你还记得吗?我们也是在雨天认识的,上天真 会捉弄人!”回忆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一年前,那是我和凌的第一次,我们同撑一把 伞,八月居然有那么冰冷的雨,我整个人都冷得发抖,“你的手好凉啊,没事吧” 凌用他温暖的手为我驱寒,我只感到阵阵暖意流入心扉,把我整个身心都融化了, 雨越下越大,伞外的世界寒气袭人,而伞内依然是晴空一片,“筱远,让我一切都 为你好吗?只要你能幸福我没关系的”,我终于泣不成声,挂了电话,我的心好痛, 伤害别人比伤害自己远痛上千倍万倍,像千万把刀在我心上割,但我还是伤害他了, 我久久站在阳台上,静静得看着雨倾泻而下,随风漂逝,雨可以回归大地,可我的 心该飘向何处?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伴着一夜的眼泪,为了一切的一切,我知道凌也是一夜未 眠,等着我的消息,“远,你睡得好吗?我感到未来一片空虚,茫然,从来没有这 样的感觉,一整个晚上我都在做希奇古怪的梦,我试图用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但 都失败了,其实有很多话你都是在安慰我,你在自欺欺人你知道吗?我真的不希望 你的心太累,远,你明白我吗?明白我的心吗?”一大早我还是打开了手机,就收 到凌的很多消息,都是隔一个时间发一条,我又哭了,我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他这 么折磨自己让我心痛,这时电话响起,“远,你怎么那么早就醒了啊,”我无言, 代替的只有啜泣声,“不要让我听到不想听到的东西好吗?”凌悲伤的喊道,“远, 我今天过来好吗?不管你愿不愿意见我”“好的……我等你”于是我开始梳洗,看 着镜子里那张颓废的脸,眼睛肿的像馒头似的,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当我看 到凌那熟悉的背影时,我的心都要碎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弄得怎么拖沓,头发 乱七八糟的,眼中充满了无助,“筱远,能陪我走走吗?”我点点头,漫步在这我 们曾经走过的幽静的林荫小道上,几个月前我们是那么开心,说不尽的缠绵,而今 天是在同一个地点,同样的人,所不同的却是另一番心境,我们之间有了隔阂, “筱远,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使劲得摇着头,“你应该怪我的啊,为什么你不骂我,这样或许我会好受些,… …你不该今天来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的”“不,筱远,你没有, 你带给我的是快乐,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我也知道我自己……”我们继续并肩走 着,似乎都在挽留点什么,“走到头了……”我下意识叫他往回走,“是啊,走到 头了”凌黯然地说,突然他揽过我,很苦涩得忘情得吻了下去,当我接触到他冰冷 的双唇时,我的心同样的冰冷,雨越下越大,淋湿了我俩,伞在他的手间落下,他 紧紧得搂着我,生怕一松手我就突然消失似的,就在那一刹那我一下子挣脱他的怀 抱,推开发怔的他,他颓废得看着我“筱远,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这么累了,为了 你幸福,我打算走。我只能等三天,三天后你一定要给我答复,不然我会疯的,这 三天我不会打扰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不想因为我的情绪而影响你,你有足够时间 考虑自己的幸福,” 送走了凌,我又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那天晚上我约了风,我们又走在了球 场上,我告诉了他一切,我期望他能说点什么,至少给我一点点承诺也好,“筱远, 你对我的过去并不了解,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其实也是不不久前的事情,当初我 接近你只是为了忘记她”,我的心突然沉入了无底的低谷,原来那个故事是真的, 她在他心底的痕迹是永远都摸不去了,因为她突然在他生命中的消失,她一直在完 美的在他心里,使他一直都忘不了他,那么对我到底又是什么呢,“那现在呢,你 还是把我当做她的影子吗?”“不是的,筱远,我……对不起,我现在思路很乱, 改天说这个好吧。”我无奈地说,“好的,那回去吧”,“回哪?”“回寝室啊”, 我冷冷地答道,在回去的路上我什么都不想说,我需要冷静,理清一切,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把我当作别人的影子”“筱远,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是她的影子,我心里的天平一点也不倾斜,但是我对自己没 信心啊,我依然忘不了她,那怎么办?”“只要你能全心待我,我并不在乎这些, 但是我不否认我心里依然有他”“你决定了吗?”“我还没多大的把握”“只要我 们彼此喜欢对方,你还担心什么”“是啊,我该对你有信心”他突然放肆得伸手抓 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抽开,我的手好冰,而他的手更冰,我选择了这双冰冷的手, 却放弃了凌那双能给予我无限温暖的手,那是雨天唯一一个晴朗的夜晚,也是我最 快乐的一个晚上,丝丝甜蜜充斥着我的心,我醉了,再也找不回自己,没有烦恼, 只有我和风。 永远记得下着大雨的午后,风骑着车,我坐在他的后面,与他的距离竟是如此 的贴近,我替他打伞,但雨还是调皮的淋湿了我们,而这对那刻的我来说,居然有 种莫名的幸福快乐之感,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周围的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就像梦 境一样,转瞬间就消失,我当时就这么觉得,我突然有种可笑的冲动,想把时间停 驻在那刻! 然而一切的改变也是在这个大雨的午后,凌的朋友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在雨 中淋雨,我对着他恐道:“我恨你,你要这么折磨自己,让我痛不欲生,叫我怎么 去选择自己的幸福,你好自私!”“筱远,老天亏待我了,它对我太不公平了,总 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突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兆,“凌,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 事情瞒着我”“筱远,真的要我说吗?”“是的,你猜对了,我得了肿瘤,医生说 30% 死,70% 活,看治疗效果,我没有告诉过我的家人,他们为我受的苦已经够多 了,我想知道结果之后再告诉他们,本来我已经打算好开开心心让自己过完这一生, 但是老天不允许。”“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哽咽着,“你那么年轻,怎么可以,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要是惩罚你,该 惩罚的人是我啊,”我的心在颤抖,钻心的痛,我在心中喊着: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是个只会伤害人的刽子手,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有什么权利 去选择,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他而去,我好残忍。“我不能让你有事,我什么 都不要了,只要你能健康,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筱远,你别傻了,我会竭尽 权力让自己活下去的,不要说违心的话,在我没事的时候说,我当然很开心,你会 后悔的”“不,我不会后悔的!”我坚决得说,在我的心里只有唯一的信念就是他 能好好的,我不允许他有事,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风,他比谁都需要我,只要他能好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你明白我吗?” 这个你自己决定吧,我知道你会做这样的选择的“”我就知道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呵呵,对于这样的感情我是无话可说的,至少我没有他那样的痴情“他的话让 我心痛,但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样呢,一切都结束了,我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最终还是回到了终点,到底是命运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还是我跟命运开了个玩 笑,这都不重要了,希望对于我而言,太捉弄人,我知道擦肩而过的不止是缘,还 有我永远回不去的感情,有时候幸福离我们只是一步之遥,但却不知道如何去把握, 一切的过往对我而言,好象就是昨天,在我脑海里浮现,记忆里萦绕,挥散不去, 永远都洒脱不起来,我一次次逼自己去忘却,可是好难,越不去想越要想,每每想 起我总要揪心的痛一次,好象越不想记起的东西越难忘却,我终于明白了,我忘不 掉,至少现在是,那又何必要为难自己去忘掉呢,也许有那么一天,随着时间的流 逝,我会不自觉得淡忘一切,再而就不会去想了,甚至忘记自己那么得喜欢过那么 一个人,曾经为爱伤痛过,但这需要很漫长的时间,可能是一生。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生活已无歌了,心中多了一片阴云,凌已经恢复了健康,我 跟风的故事也从此画上了句号,那个多雨的季节我流干了所有的眼泪,又是个雨天, 我但愿它能彻底得洗去我心中的尘埃,人生总是那么矛盾和无奈,你不愿记起的未 必能忘却,你想发现的却追寻不到,我但愿我心能沉淀一切的一切,哪怕获得的只 是表面的纯净也足够,至少这种心痛的感觉我能将它深深地埋葬在记忆的最底层, 假如不再受外界的干扰,干干净净的心情,平平淡淡的心境,不是更好,何苦让自 己困在网中。也许,咀嚼伤痛,也正意味着成长前进一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