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安静 四月的天空下着飘忽的细雨,把前两天沙尘天气留给城市的肮脏与沉闷洗刷的 无影无踪,难得的新鲜空气。难得的一份清闲的氛围,却没有带来难得的快乐。夏 晴习惯性的在早晨七点醒了过来,在往常这个时间是她忙乱的一整天的开始,而今 天一如既往的醒来却没有带来那一份忙乱。就在昨天,夏晴的辞职报告得到了公司 的批准。一个图书公司企宣部的策划,一份在别人眼里求之不得的工作,一个聪明 而又漂亮的白领。但随着一场雨的过后,这一切成为了过去,剩下的只有一个空空 的房间和一个不愿起床的24岁女孩。 一个人的生活对于夏晴已经是习惯的了,谁也看不透在这个年轻而又漂亮的女 孩安静外表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一副什么样的怪脾气。不喜欢和人交谈,通常的对人 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与人的交谈也通常不会超过十句话,而大多的内容也无 非是关于一些生活的基本问题。在别人眼里,这个女孩的眼神里通常都隐藏一种对 于现实的冷漠,虽然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但那种感觉能够让人感觉到在她内心的 深处有着一种对于现实的不满。 或许就是这个性格的原因,一年里换了三次工作,大都是毫无缘故的就自己辞 职了。也正是这样一个性格使得至今为止都没有人和她合租这套房子,一个两室一 厅的房子对于这么一个女孩实在是太有富余了,而在北京房价较高的环境下,自己 独立租住这么一套房子,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孩来说也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在前 几次的合租经历中,虽然都是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也有两个是和她做同行 的女孩。但最长的也只不过一起合租了四个月而已。 习惯总是在人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来抢一个瞬间来控制人的行为,就像小孩子 搞恶作剧一样,当你被捉弄后就跑的无影无踪。从梦中醒来的夏晴睁开眼,看了一 下手机,本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已经在公司 辞了职,今天也自然不用早起赶去上班了。想起了昨晚梦里依稀听到有雨滴敲打窗 户玻璃的声音,也分不清那雨是来自梦境还是现实中的。到是想到自己的窗子有许 久没有向这个世界开放了。于是站起了身,拉开窗帘把窗子也都拉开了,然后随手 从床头的一大堆CD里拿了一张投进了CD机。读书,听音乐,写文字是这个女孩最简 单的生活方式。 当时我们听着音乐,还好我忘了是谁唱,谁唱。当时桌子有一怀茶,还好我没 将它喝完,喝完。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当时如果留在这里, 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当时如果没有告别这大门会不会变成一道墙。有什么分 别能够呼吸的,就不能够放在身旁。回头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 都一样。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 能够让人念念不忘。当时如果没有什么,当时如果拥有什么,又会怎样。 带有王菲歌中一贯的独立与感伤,任这首《当时的月亮》回响在这座安静的房 间。“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一股 莫名的感伤瞬时堵塞了内心通往快乐的通道。尽管每次的辞职后都会带来一阵莫名 的感伤,好似是一次冲动行为若下的祸患;但事情过后,也自然会带来一阵快乐, 必定在辞职后就有一段时间可以脱离开那种看不惯的商业性的活动,过一种自己喜 欢的艺术家般自由的生活。而夏晴也一直认为自己的性格有些像王菲,不太在意别 人的感受,只为自己的感觉而独立而坚强着,一切都为了自己的想法与个性,虽然 做出的事时常不会让自己满意,但也始终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过后悔。 一个上午的时间,把那张熟悉的声音听了一遍又一遍,也时常抬起头来看看外 面的雨,雨后清新的空气是传送快乐的信使,带着一份让人舒服的味道从窗口钻了 进来。夏晴站在窗口依然用着那种属于她的安静享受着这一切。夏晴把下午的时间 交给了音像店,从中午开始,夏晴就不停的穿梭在音像架的中间,从最近的音像店 转到了市中心的音像店,似乎一路走来的大大小小的音像店都没有逃过她的洗劫。 每当她抱着一大箩CD来到付款台时都让当班的收款员吃了一惊。望着眼前的这个女 孩,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纤细的身材,体重大概也只有五十公斤左右,有些蓬乱的 黑色长发,明澈的眼神后是一副娴静的表情,不用说话就看得出来有些搞艺术的气 质。抱着的一大箩CD里也除了有个别的是流行音乐外,其余的大都是一些摇滚乐的 专辑。销售人员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原来人的长相和听的音乐风格有时真的会成反 比。 手里提着一天里买来的CD,背包里也是装的满满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这时 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一刻了,夏晴感觉有些累,又想起自己已经是半天没有吃饭了, 在音像店里逛了半天,还要提着那些买来的CD,对于这个身材瘦小的女孩确实不是 一件容易的事。正巧旁边有一个“成都小吃”,夏晴没有犹豫的钻了进去。吃着嘴 里的宫保鸡丁盖饭,想着一整天自己的收获,又想想明天的日子,心中未免显得有 些犹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如何继续下去。 抱着那个让她感到幸福的包,一个摇曳的身影在夜晚路灯的灯光下前进着,身 边是穿梭来往的车流,不时也有在路上散步的行人。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这个时间, 这种场景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生活画面。而在夏晴的眼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趣与庸 俗,甚至她觉得这种看似丰富的业余生活后隐藏着某种精神的空虚。可能她一直就 不是一个愿意贴进世俗的人吧。就在这份幸福而又孤单的感觉里,夏晴一步一步的 向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行进内着。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