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 看着成威喃喃自语的神情,我下意识地猜想成威和阴有道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 样的往事,让他们如此冤冤相报。自然,阴少被比哥杀死,是主要原因。但我更觉 得成威和阴有道之间的往事更加的吸引人。我虽心怀好奇,但却不敢开口向成威问 个究竟,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最主要的是,他是一地之蛇,万一问火了他,我就 “熄火”了。 到了晚上,我说要去豹子家里和豹子同睡,豹子也是满心欢喜。但成威偏偏不 让,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睡豹子那个脏乱不堪的狗窝呢。一定要留我睡在 他家里。盛情难却,我只好唯命是听。豹子也只能眼巴巴地撇了撇嘴,对老大成威 的安排虽有不满,但绝无任何怨言。一物降一物,豹子现在的乖顺是我第一次见到, 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成威才能让他唯命是从,其他人,免谈! 稍不对他吊胃口,都有让你滚蛋的火气。 吃过晚饭,成威带着几个小弟加上豹子出去了,留我在家里坐着,我想跟着去 凑凑热闹,成威笑道安少爷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我们的事你不用掺合。豹子也喝 道我们是去办正经事,你瞎捣什么乱!我点点头,留在比哥家里和比哥老妈闲聊起 来。我吃一堑长一智地唯独不再跟孙阿姨聊比哥的事。孙阿姨几次往比哥身上聊, 我都四两拨千斤地消了孙阿姨的念头。和孙阿姨渐聊渐深,我不禁微微有些困惑, 一般而言,黑老大的老婆应该是那种豪气干云,英姿飒爽的大姐大的人物,但孙阿 姨给我的感觉却是雍容淡雅,知书达理的知性女人,隐约觉得她年轻时候应该是一 位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美人。这一度颠覆了我心中的黑老大老婆的一惯形象。 成威回来已经是晚上9 点多。孙阿姨问道:“没事吧?” 成威笑了笑,道:“没事。”转头看向我道:“安少爷,时间不晚了,睡去吧。” 我微感惊讶,现在这个时候就睡觉,太也早了吧。我不禁说道:“现在才9 点 多啊。” “9 点多还不晚吗?”成威微皱眉头,旋即转念一想,不禁哈哈笑了,“我倒 忘了,你们大城市里一般都是12点才睡的,现在这个点还都在吃吃喝喝呢。可是, 我们这里不一样,一般而言,9 点多就睡熟了。这样吧,你在客厅看电视,我和你 孙阿姨先去睡了。” 我连忙摇手道:“这怎么行。我来了当然要入乡随俗,我也去睡。我睡哪间房?” “你看,倒把这个忘了。你就睡那间吧。”成威说着指了指楼上左间房,“那 是子浚的房间,好久……今天我让下人打扫过了,干干净净的。”成威和孙阿姨不 禁想起比哥来,脸上一阵黯然。 我只得点点头,笑道:“那叔叔阿姨晚安。” 孙阿姨道:“晚安。”成威含笑向我挥了挥手。意示晚安。 …… 一夜无事,早上起来时,成威和豹子送我到车站。 回到市里,已是晚上9 点。龙珠到车站接我,看到我身心疲惫的样子,一阵心 疼不已。我只是笑言没事,说一见到龙大美女,我就浑身轻松多了。龙珠也笑了, 把我送回公寓后就离开了。 回到公寓,线哥正在在公寓里吃饭,我看了看表,10点多。 “线哥,今天吃饭这么晚?” “加班,回来晚了。” “怎么老是加班?” “这个就要问老板了。……不提也罢,一提到老板我就头疼。反正天下老板一 样奸,到哪个公司都一样。对了,淡定哥,你说你那个英语翻译的工作又重新去做 了?” “是啊。老板亲自让高经理给我打的电话。不止这些,还加薪了呢。嘿嘿…… 现在想想就高兴!咱老百姓呢,今儿要高兴!”我不禁哼起解小东那首近乎老掉牙 的歌曲。 线哥若有所思。慢慢扒着饭盒里的盖饭吃。 “怎么了?” “没事,”线哥边吃边道,顺手拿起康师傅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送饭,“淡定 哥真是命好,遇到一个好老板,不像我,苦啊!”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朝遇雨便成龙。’你这条卧龙迟早有发达的那天,放 心,放心,莫急,莫急。” 线哥笑了笑,道:“淡定哥,别怪兄弟说话不中听……”线哥欲言又止。 “怎么了,说。咱们兄弟两个有什么中听不中听的?” “你这样靠给人家打工不是长久之计,你想想,那要何年何月才能出人头地。 那你安家的冤枉又何时能伸?” 我本来高兴的心情被线哥这样一说,当真是极不受用,一落千丈。 “你要是觉得难听,我就不说了。” “没有。你说得很对。可是,说实话,我虽满腔的不平,想尽快给我安家讨回 公道,但我却是有心无力。套用龟哥那个王八蛋以前的话来说就是,我有钱吗?没 有。我有势吗?也没有。有心吗,这个倒是有。可却是有心无力……”当时龟哥因 为感叹自己泡不到小妞,这样自嘲说自己:有钱吗?没有。有势吗?没有。有长相 吗?也没有。有套吗?这个倒是有。可是用一个套就能把女人套住吗? 线哥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倒是有条路子,咱们可以一试。” “什么路子?”我喜出望外。 “咱们平时省吃俭用一些,把省下的工资用来炒股,以我对股票的掌握,虽不 能十拿九稳,但盈大于亏还是绰绰有余的。”线哥顿了顿,“当然,这里面有风险。” “人有多大胆,就有多高产。干!”我斩钉截铁道。 线哥微微一笑,伸出还沾着米粒的手来。我伸手握住。线哥道:“那就祝咱们 马到成功!” …… 翌日晚上,我继续上班,穿梭于XX酒吧的各个角落,哪里有老外的地方,哪里 就会有我的身影。 这时,一个看似美国留学生的男老外走进店里,我热情上前招呼:“MayIhelpyou?” “Yeah! ”男老外应道,正欲往下说,身子突然一晃,身宽体胖的他差点没一 个踉跄跌倒。老外刹那间来了火气,大叫一声“FUCK!”,准备去找拽他的家伙。 但转身看去,一个眼神冰冷的家伙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竟愣在原地一征,没敢上前 生事。我倒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个家伙正是冷言。冷言一到,那也就意味 着龙言要到了。 “你想干什么?”我走到冷言身边,似乎沾染上了冷言的气质,冷冷地道。 “安少爷心知肚明又何必问个清楚呢?如果不想让我们砸场子,那就老老实实 的跟着我到外面去……” 太嚣张了!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但却拿冷言没有办法。这时,高经理也在柜台同事的报告 下走出经理室,征征地看着我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我看了一眼满脸不安的高经理,心下暗自思忖,这高经理待我不薄,我不能让 他难做人,更不能让这冷言带人来砸场子。我只好冷冷道:“那出去吧。” 冷言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冷笑一声,道:“安少爷还算识时务。” 冷言说完,一声不吭地向XX酒吧外面走去,看样子,胸有成竹,有备而来。我 心下不禁惶急,这龙言不知又要用什么手段来欺辱我…… 走出酒吧,一辆凯迪拉克停在酒吧外面。冷言走到车前,拉开后门,对离他有 两米远的我冷冷说道:“请吧,安少爷。” 我自知已是羊入虎口。不进去也会被他们在酒吧门口把我打了。与其在众目睽 睽之下被龙言痛扁,倒不如让他在一个僻静的胡同里扁,最起码还可以缩小丢面子 的程度。别无他法下,我心一横,昂首挺胸走向冷言打开的车门,钻了进去。 果不其然,车内龙风车队的老二坐在驾驶席上,龙言坐在副架上。后座上坐着 正是让我气愤难当的龟哥。 龙言把我推进车后,自己紧跟着钻了进来,带上车门。把我挤在后座中间。我 就是想跳车逃跑都费劲。龙风车队的老二不禁问龙言道:“老大,要不要把他的手 机掏出来,万一他要是报警怎么办?” 龙言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安大少不会不能世理,他应该知道报警后 除了有利于咱们外,他只会雪上加霜……”说完,哈哈大笑。 我恨恨地瞪了龙言一眼,龙言说的不错,现在那些局子里的小喽罗们已然是不 把我放在眼里,自是和龙言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报警只会徒增难看,别无用处。 我气恼地瞥了龟哥一眼,龟哥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既不敢看我,也不敢看龙 言。我很鄙夷地骂了龟哥一句:“乌龟王八蛋的龟孙子!” 龟哥没有还口。倒是龙言哈哈一笑,反唇相讥道:“一会就知道谁是龟孙子了, 哈哈……老二,开车,去灞河路上灞桥。” “好勒!”说完,启动车子,急驰而去。 …… 半个小时后,到了灞河路上的灞桥。一路上,龙言和龙风车队的老二欢欢喜喜, 似乎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唯独冷言还是冷冷冰冰,但看得出来,眼里却充溢着欢 喜。至于龟哥,真的就像一头缩头乌龟,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摸出手机,像在玩 着手机上面的弱智游戏。 “下车!”冷言毫不客气地喝道。 我没有睬他,下了车子。做好了被他们暴扁一顿的准备。当然,我也不会就那 样束手待毙,自然要血战到底,哪怕最后倒地的是自己! 龙言推门而下,望了望灞河里明显上涨的河水,洋洋自得道:“安大少,曾几 何时,这条灞河见证了我们几年的恩怨,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心情陪龙言扯蛋,冷冰冰地道:“想打就打吧。老子还不至于怕了你们。” “不急,不急……”龙言冷笑,“瓮中捉鳖,自然是要慢慢玩,慢慢捉,一下 子就捉到手,未免太乏兴趣,你说是不是,安大少?哈哈……” 我也冷冷一笑:“龙言,你就是今天把我安小成打残打废了,那龙珠已然是我 的女人了。哈哈……哈哈……”我有意刺激龙言。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龙言不禁脸色大变,刹那间怒不可遏道:“你说什么! 你这个禽兽!”说着,就抡过来一拳。我反应过来,出拳去挡,哪知这时那冷言早 有防备,一把拦住我挥出的拳头,如此一来,龙言狠狠砸来的拳头一下子中了我面 门,我不禁微感一阵头晕,但还是哈哈笑道:“你家妹子,嗯……真是天生尤物, 女人中的极品啊……嗯……”我淫淫说着,还发出很是享受的腔调…… 龙言暴跳如雷,大骂一声,朝我腹部就是一记重脚,由于我被龙言挟持,无法 阻挡,一个趔趄跌坐到了灞桥上。我只觉腹部如绞心一般的疼痛,但我却兀自不顾, 一心想着就怕这龙言把我打死了,我也要气他到底!我自顾地又哈哈大笑:“龙珠 那小妞非但是人间极品,而且还是一朵未曾被人开过苞的黄花,真是……啊……我 安小成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能让我好好享受了一把……嗯……” “MB,宰了他!”龙言命令道。 冷言,龙风车队的老二还有龟哥应命而来,冷言大喝一声,踢腿就朝我要害部 位踢来,我眼快,连忙闪躲,但还是被冷言擦到了边,一阵揪心的疼。龙言这时也 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一般地狠狠杀来,抬起大脚,就要踢来。 “住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