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 那位隋边裳也算知难而退,有些自知之明,在我发完那条臭气熏天的短信后, 她也就一声不吭地销声匿迹了。 我打开房门,整装待发。在屋里闷得久了,就走下螺旋状的楼梯,来到大厅中 坐下。漫无目的地打开电视看着些不疼不痒的电视剧。偶尔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如墨,别墅里的夜灯一如既往地高高挂着,散发着永不疲倦的光亮, 我不由得心情又重了一分…… 吱——大厅的房门打开,叶叔和老爸老妈从外面有说有笑地进来。原本高兴惬 意的他们看到我独自一人在空旷寂静的大厅中如夜半幽灵般死气沉沉地看着电视的 时候,不禁微微一征,老妈慌忙打开灯,屋里顿时亮如白昼。我却安之若素,连看 都没看他们一眼。 见到我如此作态,老妈三步并作两步,风驰电掣地跑到我身边,十分着急却饱 含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成?” 我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老爸,老爸也是一脸的惊讶。我收回含着抱怨的眼光看向 老妈,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在等哥们电话。” “不对!”老妈慧眼如矩,明察秋毫地看着我,“这不像你的作风,每次你不 是半夜11点后回来的?今天破天荒第一次啊。再说,你等人也不至于天黑了都不开 灯吧,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 这时,叶叔和老爸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叶叔轻轻问道:“怎么?今天约会让人 放鸽子了?” 叶叔虽料事如神,但这次他也只是料到一半。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叶叔,淡淡道 :“我就是在等比哥他们的电话。” 老爸眯缝着眼睛,一副老奸巨滑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小子。今天那龙家小 姐耍你了?” 听到老爸说话,我心中的星星之火刹那间成了燎原之势,我近乎仇视地看了老 爸一眼,我怎么也没想到,老爸对今天他和龙妈的事丝毫不放在心上,还这么淡定 自若地问我这个目击者,而且言行举止还这么举重若轻,轻描淡写,真是…… 我吹胡子瞪眼地狠狠瞪了老爸一眼,不顾老妈叶叔还有老爸本人的讶异目光, 径直就向门外走去。 老妈火急火缭地赶紧追上我,以为我遇到了什么大事关卡。她十分放心不下地 又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给老妈说。老妈给你拿主意。”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我吃一堑长一智地特意瞅了一下来电显示,见是比哥, 才接道:“你们到哪了?” “就在你家外面。” “好的。我这就出去。” 我挂了电话,看了眼脸上还挂着焦虑不安的老妈笑道:“你都听到了,我就是 在等比哥他们去唱歌,哪有什么你口中说的大事!你要是不相信,比哥他们就在咱 家外面,你出去问一下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老妈这才破涕为笑,如释重负。笑骂道:“你这个大冒失鬼,害得老妈心都快 吓出来了。” 我嘿嘿一笑,给了老妈一个熊抱,拍拍老妈的肩膀道:“谢谢老妈关心,要不 要亲你一个!” “又没正经了!”老妈笑脸如花地道。在她眼里,我一旦正经起来,比神经都 可怕。如果不正经,那就说明我正常得掉渣。 我嘿嘿松开老妈,走到大厅门边,拉开门就要往外走,这时,我不禁停下来说 道:“老妈,今晚我不回来了。” 老妈点点头。她对我夜不归宿早已习以为常。我向老妈笑了笑,又抬头用一种 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一眼满脸狐疑的老爸,然后转身关门而去…… …… 我开着那辆宾利Mulsanne三厢轿车载着比哥他们一路绝尘而去,在车如流水马 如龙的繁华都市中,洋洋洒洒地开着。比哥在副架驶席上一脸茫然地问我道:“淡 定哥,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线哥和龟哥也随声应和,看得出来,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出了我有心事。我 心里不禁有股暖流袭过,有这三个知心朋友,我很欣慰,老天还算待我不薄……但 感概归感概,我甩出一句道:“还是我那个风流老爸的事!” “怎么了?” 比哥三人穷追不舍地欲要知道下文。 “不提了。提了老子就心烦!” 比哥三人顿时缄口不提。他们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思,但迫于我的牛 脾气,他们只好适可而止,怕一不小心,失足落马,会激起我的大发雷霆。他们知 道,再好的朋友也要给对方一点退守的空间,不然,就是犯贱。 之后,我们就一路沉默。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龙源大厦。在进车库前,我不禁瞅了一眼龙源大厦。人们 常说,不愿再回到伤心地,以免触景生情,再生愁绪。而我安小成偏不要按常理出 牌,既然老爸和龙妈的不正常关系是在龙源大厦里被我瞅到,那我就要在龙源大厦 里把它发泄出去,这“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事我倒想亲自出马操作一番。 我把车停好。进了大厦,直奔四层。到前台小姐处说了下自己订了哪个包厢后, 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向包厢走去。进到包厢,我问比哥他们吃喝些什么,他们一如 既往地报了。我要了瓶绿茶就打发那服务员去准备。 待服务员走后,我看了一眼有些拘束放不开手脚的比哥三人,我虽略有惊讶但 却心领神会,知道我这个老大影响到了他们的情绪。要知道以前每次来KTV ,他们 热血沸腾的几乎要撑爆整个包厢,而这次不然。 线哥看出我的心思,对比哥和龟哥说道:“你们想什么呢。快点歌!” 这时,我一把把声音关了,包厢里一下就静如死水了。而这时,服务员推门而 进,见声音不响,便跑到我面前,把声音打开。我顿时火起,一脚朝那女服务员身 上踢去,那女服务员一时不明就里,被我这么冷不丁的踢了一脚后,就满脸委屈地 泪流满面了。看着她犁花带雨的样子,我开口骂道:“玛勒戈壁的,你哭什么哭!” 线哥赶紧赶到那位比窦娥都冤的服务员面前道:“赶紧出去吧。我老大正在火 头上。” 那服务员这才如梦初醒般放下我们要的饮品,如漏网之鱼似地惶惶逃了出去… … 我再次关上声音。这次包厢里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到针落之声。最主要的是 氛围更加的僵硬死化。我感到失态,整整心情,看着比哥三人娓娓道来:“我心情 十分的糟。”我看了一眼他们,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又继续道:“不瞒你们 说,我的确是有心事……今天中午,我在这龙源大厦里见到我老爸和龙妈在一起喝 咖啡……我就想不明白,我都这么大了,我老爸怎么还在外面乱来!”讲到激动处, 我真的很激动,说的话都有些发颤。 比哥听我讲完,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他们老辈人不 总是说‘子孙自有子孙福,咱们莫强求’吗?照我说,父辈自有父辈事,咱们要无 视。” 好一句“父辈自有父辈事,咱们要无视”,我感觉比哥他妈的说的太无耻了。 但不知为何,我心如死灰的一颗心就像久旱逢干霖一样,渐渐苏醒过来,蓬勃向上 的苗头也在我五脏六腑里七上八下,跳动不止。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潜移默化吧。 “是啊。比哥说得太对了。咱们这一代有咱们的人生风流事,管他们上一代的 做什么?” 平日里寡言少语的龟哥竟然也很有见地地发表看法。我对龟哥微微一笑,并没 有作答。 “今天真是稀奇,淡定哥从来不伤春悲秋的,怎么一天不见,就如此多愁善感 起来了?”一向四平八稳,稳如泰山的线哥一脸淡定却带着调侃的语调说道。 也许是我把内心里的愁闷说出来了,抑或是比哥他们的话给我指点了迷津。我 心里那股在家里总是挥之不去的郁闷竟然羽化飞仙似的消失不见了。我的心也似冬 天里的一把火般,轰轰烈烈燃烧了我,我情不自禁大叫一声,声势如狼似虎,把心 中那寥寥无几的不良情绪一扫殆尽。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唱歌!” 比哥三人见我柳暗花明般的变好,都会心地笑了。之前那束手束脚的拘谨行为 也摧枯拉朽地不见了踪影,变得不羁起来。争先恐后抢着去点歌。但按照往常惯例, 我们开头还是一如既往地选了那首激昂动荡的《精忠报国》,以示我们的爱国。 唱《精忠报国》时,我们四人. 帮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唱,先不说调跑到哪里 去了,就我们这风骚绝代的高音飘荡,足可以秒杀世界男高音。而鬼哭狼嚎的咆哮, 估计让很多路经我们包厢的人以为我们没心没肺。我们也不管别人的指三说四,唱 自己的歌,让别人难受去吧。 一曲终了,比哥开始发挥。 我们四人. 帮中,比哥是当之无愧的麦霸,线哥次之,龟哥如同他的名字般一 如既往地垫背。但这样的排序,并不是说我唱歌走调走得没谱,颤音颤得大家不寒 而栗,假音假的货真价实。这也就告诉我们,不能以名次来论实力,就像一个妓院 里有四名妓女,前三名全是杨贵妃般的倾国倾城,雍容华贵,而第四名就长得跟凤 姐似的……这样一说,大家也就一目了然,洞若观火了。 所以,我们就经常说比哥不去当歌手对他的嗓子而言,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 每每这时,比哥就会很自嘲地说,哥的嗓子诱人,可哥的样子吓人啊。其实这是比 哥的自谦,比哥虽比不上我的玉树临风,但也出类拔箤。比哥是属于那种梁山好汉 般的旷达帅气,虽不像我一样,貌似姓潘的美男子,但也貌似和姓潘的有着千古情 缘的西门官人。 而线哥和我,就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唱歌不怎么跑调,但要说和明 星相比,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了。我们当不了歌手,我们无话可说。但在一般的 场合下,还是技压群雄的小麦霸。 至于龟哥。怎么说呢,为了给他面子,我只能说唱得勉强可以听。而且还是那 种放在人群里,人人都会哼的大众歌曲,尤其擅长高潮部分。龟哥唱歌,就像水蛇 从陆地游向水里,在未到达水中时,弯弯曲曲,直到到了水中,才一飞冲天,但还 是有些弯曲……总之,龟哥一发声,如听丧钟。让我们顿时惊为天人,感慨万端: 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我们四人先是一人来一首自己最擅长的歌曲,然后就是混唱,龟哥这时也会滥 竽充数,游走在我们中间。唱到乏味了,我们就会特别变态,两个人分男女唱情歌。 你一句我一句,唱得快活惬意。 就在我们兴致勃勃之际,比哥突然把我们叫住,淫笑道:“哥几个想不想听更 风骚的?” 我们三人一致认为,比哥比性大发,又在乱吹,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句。 比哥见我们不信,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嘿嘿一笑,就自己去点了一首歌,这时 正是龟哥在唱,龟哥正忘我地唱着一首华仔的《忘情水》,结果,还没唱到高潮部 分,就让比哥给切了过去,搞得龟哥回味良久,意犹未尽。征征地看着比哥发呆。 比哥赶紧向龟哥赔了个笑脸:“嘿嘿,龟哥,哥今天对不住你了。哥的风骚绝 技压制不住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只好委屈兄弟了……嘿嘿……” 龟哥看着比哥恬不知耻的嬉皮笑脸,哭笑不得。 只听得整个包厢里响起了那首经典的《上海滩》旋律。我们很鄙视地看了一眼 比哥。弄半天,就是这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啊,真是浪费大家拭目以待的感情…… 比哥会意,只是对我们露出诡异的笑容,故作神秘地轻轻跳动起来……我们见 丫这样,就更加鄙视了。唱就唱吧,还摆什么明星开演唱会的范儿,真是太不知礼 仪兼耻了! 到了入歌点,我们惊讶地听到: 【裸奔裸跑】 【我到底是裸奔还是裸跑】 【问媒体问砖家】 【他们都说我帅掉渣】 【异光欣赏】 【眼里分不清褒贬心肠】 【熟女色狼】 【风骚几许在你身上】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高潮一发不收】 【吸千遍摸千旬】 【亦未平复心中欲望】 【有一天你洗澡】 【不幸被我看到了】 【你地屌真风骚】 【两边扎了几根毛】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高潮一发不收】 【吸千遍摸千旬】 【亦未平复心中欲望】 【又一天你洗澡】 【不幸又被我看到了】 【那根屌它不倒】 【惹我心中被火烧】 【想骚扰想骚扰】 【想在床头尽情搞】 比哥一曲终了,唱得意犹未尽。还在最后摆了个放. 荡不羁的把式。看着我们 瞠目结舌,几近崩溃的表情,不禁挑了挑头,还恰到好处地向我们抛了个空前绝后 的媚眼,让我们几近抓狂,鸡皮散落一地…… “我靠,你丫的不是人!” “那是自然,哥是神!” “你丫的没文化!” “那当然,哥是神话!” “你丫的是人妖!” “那当然——操!哥不是人妖!” 比哥万万没有想到,层层递进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圈套。比哥刚一会意,我们 四人. 帮就不谋而合地开怀大笑开来。但不得不承认,比哥在淫. 荡这方面是很有 天才的。也很有当歌手的潜质,这样临时发挥,张口就来,还极具韵味的歌词不是 一般人能在边唱边填时就可以搞得出来。除非是天才。而且比哥这家伙竟然一人分 饰男女,就像李玉刚唱那首《新贵妃醉酒》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李玉刚学女人是 真女人,而比哥学女人,就成了不打折扣的东方不败…… 我看了看表,此时已是23点多点,我想起比哥他们明天还要上班,就对他们说 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唱一首歌就回去……” 龟哥第一个表示同意。线哥一时没有表态,不置可否。比哥却哎声叹气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没玩高兴呢!” “你不想上班了?” “没事。哥现在在我那个小组干的如鱼得水,那位小组老大对我是照顾有加。 我就是旷一天班都没事!” 不知道比哥说的是真是假。但不管怎么样,龟哥和线哥还得上班。我就笑着劝 比哥道:“他们还要上呢。”比哥听了,看了一眼很是无辜的龟哥,旋即笑道: “为了兄弟,哥忍了!” 之后,我们就又合唱了一首《霸王别姬》。吼得和刚开始唱《精忠报国》时一 个德行,昏天暗地,遮天蔽日。就在我们到了收官之时,包厢门被人打开,我们四 人. 帮莫名其妙地看向推门进来的人。 只见为首那人,一副天子第一,老子第二的模样,约摸二十岁左右,也就是和 我们差不多大,但就是脸上表情太过于趾高气扬,比他妈的老子还臭屁。其后跟着 几位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把式的打手,个个西装笔挺,墨镜蹭亮,看着就不怒自威… … 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迎面扑来…… 看着眼前这虎视眈眈的架式,我们四人. 帮知道又要和人干架了。但我们搞不 懂的是,面前这位面相一般却趾高气扬的家伙既不是龙言,也不是以往我们的某一 仇家,为什么会找我们的茬? 线哥微笑着走到那位面目可憎的家伙面前道:“哥几个有何贵干?” “刚才鬼哭狼嚎的是你们几个吧?” “只是放纵一下。怎么了?” “刚开始是谁踢了我家服务员一脚的?”那家伙不答反问。 我一听这意思,看来是这龙源大厦的一个小头头,心下也就平静了很多,走到 那家伙面前,淡淡道:“我踢的。怎么了?” “怎么了?”那家伙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我阴少爷的地盘也敢放肆,是不是 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 线哥听了,微微动容,连忙劝道:“不要动怒嘛……我老大也是无心之失,只 是一时火大,不是故意要在你的地盘扰乱的。”线哥说完,拉我到一边,小声在我 耳边说道:“淡定哥。这位是这龙源大厦的小主人。这个人我还算有点了解,就看 不惯别人在他的地盘撒野,属于那种看不得别人在自家门前横的人。咱们要是和他 硬扛,怕是要吃亏。还是低头给他赔个不是吧。” 比哥在旁边也听到了,不禁怒道:“凭什么!” 线哥连忙拉住比哥轻声道:“这个家伙遇强则强,遇软则软。我们好汉不吃眼 前亏,莫要为了一时之气,而吃了大亏!” 比哥瞪了线哥一眼,二话没说,就走到那姓阴的家伙面前不屑道:“小子,你 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家少爷?” “我管你谁家!在老子地盘动粗老子就得爆他菊. 花!” 比哥越听越气,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往那姓阴的少爷脸上就啐了一口吐沫。 一记猴子摘桃直接击中那个姓阴的阴. 部,直把他痛得惨叫一声。不等他发话,他 身后的那几位墨镜男立即气势汹汹地冲进包厢来…… 线哥见纸终究没有包住火,便当即立断和我迎了上去。龟哥虽胆小,但这时见 我们全赤胆上阵,也开始立胳膊绻袖,跃跃欲试地跟着我们向那几位墨镜男迎去… … 一场厮杀,正式开始。没有电视上的横刀立马,也没有电影上的励兵秣马,仅 仅是生活中的一点摩擦,就激发了我们玩命似的干架…… 混乱之中,那位被踢中阴. 部的阴少爷还在做着不雅的动作。我们这边早已杀 得山摇地动。我腹部被一墨镜男连踢两脚,痛得死去活来,这时,我才发现,我们 不该冲动。冲动是魔鬼啊,这几个墨镜男他妈的哪是人生的,个个孔武有力,打起 架来,张驰有度,打我们就像四两拨千斤一样,是那样的小菜一碟,易如反掌。就 是比哥,也在干倒一个墨镜男后由于体力不支,被另一墨镜男给就地正. 法了。我 看了一眼龟哥和线哥,龟哥早不知倒到哪里去了,线哥仍在作垂死挣扎,有气无力 地接着墨镜男的拳脚,在灯光的照耀下,脸上血光一片…… 我突然感到脑袋后面一阵巨痛,然后就眼前一昏,不省人事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