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 真的临近春节了,看着市大街上各家商铺为了促销而举行着五花八门的活动, 看着张灯结彩,喧嚣夸张的市容,真是让人感觉,春节来了。看着李宇春的画报, 我猛然觉得,春哥来了,春节还会远吗? 春节,让人纠结。 我们四人. 帮私下欲谋的计划因没找到合适机会而宣布暂时中止,因为比哥、 线哥和龟哥他们要回老家过年了。一年一度的春节,最重要的就是和家人团聚。我 也不例外。老爸说今年照例回家,在老头子有生之年,得年年让他见到孙子,不然 自己就太不孝了。我知道这是老爸的玩笑话,其实是老爸想念爷爷奶奶了,这就像 我出门在外想念他和老妈一样,都是亘古不变的情怀。 是的,爷爷奶奶一直住在乡下。过着貌似隐居者的生活。我以前曾问过爷爷和 老爸为什么爷爷不来城里住,他们的回答惊人一致,意思是爷爷不喜城市的喧闹。 车如流水,气如硫水。怕一不小心,就被带毒的空气给送上西天了。爷爷常说,城 市那地方,容易让人一命呜呼,不如乡下田间来得舒服自在,虽也有污染,但相比 城市,就小巫见大巫了。再说,爷爷他也喜钓鱼,但听到上海的钓鱼事件后,才恍 然大觉,原来钓鱼还能这样玩的,真是高人啊!爷爷自叹不如之下,只好在乡间小 河里自娱自乐,也算颇得乐趣。爷爷是战争中的幸运儿,参加过“农村包围城市” 的伟大战斗,对农村有一种割舍不下的特殊情怀。所以就一直拒绝老爸接他进城的 美意。奶奶对此却多有怨言,说爷爷真是老得糊涂了,但爷爷就认死理,说不进大 城市就不进大城市,任五雷轰顶,他自岿然不动。奶奶拿他没招,只好屈服,嫁鸡 随鸡嫁狗随狗地跟着爷爷住在了乡下,也算是过得安静恬淡。由于我们安家自爷爷 到我这一代全是单代相传,所以两位老人家时不时就会打电话过来问长问短,生怕 我有什么消失,断了他安家香火。这不,临近年关,听说我们将要回老家过年,电 话那头的爷爷奶奶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噢,两位老人家这把年纪,就是不乐也是 合不拢嘴了。 …… 腊月二十五这天,不记得元月多少号了,反正我们中国人,一到了年关,就是 以阴历记天了,个别群体也变得阴险了。离过年还有五天,老爸下班后,就兴奋道 :“明天回老家。” 我和老妈自是欢喜。毕竟一家三代人大团圆,其乐融融。 老爸看向一脸喜色的叶叔,不禁有些难过地拍拍叶叔的肩膀道:“叶哥,要不 你和我们一起吧。” 叶叔爽朗一笑,也拍了拍老爸的肩膀:“我知道权道弟的意思。我虽亲人很少, 但家中还有一个兄长。我也是要回去看望的,你们不能这么自私地剥夺我回家团聚 的机会吧……哈哈哈哈……” “既然叶哥这样说,我也就不多费唇舌,大家新年快乐!哈哈哈哈……” 老爸和叶叔会心地笑开了。我和老妈在一旁也不禁笑了。在我眼里,平日里的 叶叔是那样的孤苦零丁,茕茕孑立。没想到他还有一位哥哥,这让我不禁为叶叔而 感到高兴。因为我难以想象,那种举目无亲,形单影只,只能顾影自怜的情况该是 多么让人伤心,让人绝望…… …… 我晚上把比哥他们叫出来一起吃了个饭。饭间,我似有伤感地对比哥他们说道 :“哥明天就要回乡下老家了,大家要分开一段时间了。真是有些舍不得大家啊!” “大过年的,淡定哥净说些扫兴话。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比哥夸张了。呵呵,淡定哥就是幸福,比咱们提前回家过年。我们就惨了, 得到28(腊月)才给放假,他娘的!火车票都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线哥有些义愤 填鹰,他对眼前的“一票难求”深恶痛绝,平日里说话不怎么带脏口的他也吐出了 一句极具火药味的“他娘的”。 是的,中铁局现在已然成为那个放羊时喊狼来了以愚弄群众的孩子。一而再再 而三信誓旦旦地说在XX年会解决“一票难求”的问题。可最终的结果是,一个真实 的答案难求。我们这些屁民不禁开始怀念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孩子, 估计中铁局只知道中国文化,不懂西方文化。他们倒是十分乐意做中国故事里这个 喊狼来了的孩子。也在年年上演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把戏,让屁民们一致认 为那是中铁局不折不扣的调戏。 “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知兄弟者,淡定哥也。我就知道淡定哥不会撒手不管。安叔叔路子那么光, 弄几张火车硬座票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是自然。回去我就让老爸给哥几个搞几张卧铺回家,一会你们把你们的路 线地址说下。这事放在我爸手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是一句话的事。” 比哥三人不禁乐开了花。把酒言欢几个回合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想着还要 给他们三人置办火车票。便对他们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就散吧,我回家让老爸去 给你们置办火车票,你们回去等好消息吧。比哥三人乐得临走前又喝了一杯酒,这 才跟着我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把比哥三人要置办火车票的事给老爸说了。虽认为这事在老爸手 里小菜一碟,但一想到网上那沸反盈天的关于“一票难求”的怨言,我还真有些忐 忑不安,担心老爸纵是能耐通天,也不易搞到。但很快,我的顾虑就打消了,老爸 听我说完,就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交谈两句,老爸就给我要路线地址,我喜出望 外地屁颠着跟老爸说了。 只要关系广,一切有保障。 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在老爸这样的人物面前,什么他妈的“一票难求”,压 根就是一票算球? 老爸挂掉电话,然后递过手机对我说道:“这个电话号码你给你兄弟发过去, 让你兄弟给他打个电话,他会详细安排的,最迟也就明天晚上会给他们把票送到。” 我近乎感激涕零地看着老爸,还特别犯贱地给了老爸一个熊抱,假装痛苦流涕 地道:“老爸你真伟大,老爸你最大!” 老爸笑骂道:“装疯卖傻,语无伦次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就赶紧给比哥把那电话号码发了过去,然后告诉他和他联系, 他会详细安排之类的。 发出后两秒,比哥很是淡定地回了一句:“明白。” 老爸见我已把事办妥,便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道:“小成,你也不小了。这为人 处事悠着点,结交朋友更要慎重,不要识人不慧,误了自家前程。” “放心吧,老爸。这三个哥们那是没得说的。” 老爸笑道:“不能光看表面。有些人,长得跟弥勒佛似的,但就是腹黑,像龙 福剑、阴有道就是这类人。而有得人,长得跟斗战圣佛似的,看着虽长得吓人,但 却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这些你懂吗?” “不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 老爸道也是,但还是不禁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就让我早些休息,明天 还要赶早上的飞机,然后下午还要转坐火车,下了火车后,还要坐三个小时的乡间 汽车,这还没完事,然后再坐一个小时的破三轮,下了破三轮再走二里地的乡间土 路才算是到了老家……总之,每次回老家比出家都难受。 腊月26这天,我们一家三口在叶叔的陪同下,上了飞机。我问叶叔什么时候回 家,叶叔笑着说,等我办完你爸交给的一些杂事就回去了,最晚也就是两天后。老 爸这时却插话道,本来没有事,是你叶叔谨慎,想看看最近一期房产的进程,不然 他不安心。这是他多年以来的老毛病了,宁肯检查百遍,也不能百密一疏。我就劝 叶叔不要太伤神费脑了。叶叔只是呵呵一笑,并不作答。老爸说了声叶哥回去吧, 也尽快早点回老家和老哥团聚。叶叔这才挥手作别离开机场。 …… 和每年一样,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我们才算回到老家。虽觉得回家一趟就像 走了一遭刀山火海,但心里还是舒服的,因为在老家过年比在城市里过年要爽快淋 漓的多,也自在的摸不着边际。 再者,就是我那虚无飘渺的虚荣心。像我老爸这样的人物,在乡下小村早已是 声名远播,当然说得不好听点,那叫臭名昭著。不管是什么名,乡下领导对老爸是 敬畏再三。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跟着老爸回家,总有一些领导加上一些虎 头虎脑的牛人来接老爸,让我觉得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倍感荣光。 老爸每次却极其低调,能不惊动乡下领导和虎人,他就绝不惊动。老爸经常和 我说,做人不能太嚣张,一定要低调。我问老爸为什么,老爸这样回答我的:做人 太嚣张,老婆让人抢。 做人不低调,小心盖绿帽。 …… 但纵是老爸使出浑身解数,想低调进家,但还是被神通广大的领导和义气风发 的虎人们得到可靠消息。刚到村头,就有数百个黑压压的人头在那候着了。我原以 为村长会准备一串鞭炮点响助威的,可四下瞅了半天,愣是没见一个炮影,不免让 我觉得有些扫兴。看着每次回家都会出现的领导和牛人们,老爸也就习以为常,不 大感冒了。我们一家也就在这几百号人的簇拥下走进老家。那气场,那排场,简直 让某些明星大腕自叹不如,稍无心胸者,估计都会像东吴军师周瑜一般,吐血三升 而死的…… 爷爷奶奶则早就在家门口在保姆的陪同下,翘首以待。那张让岁月雕刻出无数 深沟的老脸上也像涂了蜜一般,滋润起来,如沐春风。爷爷奶奶虽在农村过着简陋 的生活,但在他们身边,还是被老爸安排了三位贴身保姆,照顾两位老人家的衣食 起居。可别小看了这三个保姆头衔,老爸给她们开的一个月工资就比村长一年贪污 的钱数都多,数目可观得令旁人眼红不已。听说当年选这三个头衔时,整个安家村 都闹翻了天,为此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关系稍微好点的,也是明争暗斗,毫不客气。 更甚者,邻庄人听说后,就像义民听到揭杆而起的英雄的一声呐喊一样,刹那间云 集响应,纷纷涌向安家村,把当时的老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安家村也像逢集会一般, 被方圆十里内的村民挤得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但当时老爸并没有被眼前浩浩荡荡 的娘子军吓倒,还是从这成千上万的应聘者中精挑细选,层层筛选,才算定下这三 位有善心、有爱心、有耐心的三心好保姆。 …… 见到爷爷奶奶后,爷爷奶奶就露出了一笑看不到牙的笑容。拉着我又是问这又 是问那,最后问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不给他们带一个乖巧孝顺的孙媳妇回家。我只 好笑脸如花,回答他们说没有适合自己的瓜。他们却说,这什么话,就不能自己去 主动找吗?我依然笑脸如花,回答他们说我不喜欢强扭的瓜。他们却异口同声地骂 我傻瓜。我只是笑笑,假装口渴就跑进屋里喝茶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回家,爷爷奶奶总会倍上心地问他们的孙媳妇如今有着 落没。每次碰到他们问这个,我就装死,亦或答非所问,在他们面前装疯卖傻,而 最后得到的结果总是他们骂我傻瓜。而就在这时,老爸总会半路杀出,为我挡一刀, 笑道说小成的这事又不是您二老的,应该是我着急才对,您二老就别在上心了。 …… 回到老家的当天,我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一年没有回来过。但当我一觉醒来, 日上三杆时,我就一切习惯了。这可能是因为我童年时是在老家过的,形成了已有 的生物钟的缘故吧。 也正是因为童年在老家过的,我在老家有一批打小玩到大的伙伴,但也只能称 是伙伴,比不上和比哥他们的那种让我掏心掏肺的关系。所以,每次回老家过年, 我的唯一乐趣就是找他们玩。从小时候的就知道玩,到长大后的侃山打屁,还有就 是侃侃哪位小妞的屁股又翘了,哪位小妮子的胸又被谁谁开发了,某朵鲜花如今花 落谁家了。总之,我们这些色狼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就像庄稼离不开化肥一样。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