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都市人 作者:宝贝 忘情都市人[一] ------------------------------------------------------ “我是一条一天到晚游来游去的鱼,从不需要谁的网......”CHY如是说。 “我在现实和梦幻之间徘徊,抓不住你也抓不住自己......”宝贝自言自语 ------------------------------------------------------- 事情发生在98年冬天的一个夜晚。 起始于网络的那场爱情似乎已经走到了尾声。蓝对我一次又一次的 传呼置之不理。对网络近乎失望的我,沉重 地在主页封面贴出“TNT死了......”这几个字。 几乎是流着泪,我从网 吧回到我的潮湿的小屋里。 外面的风很大,没有暖气的屋子显得更加寒冷。我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祈祷着这漫长的冬季早点结束。“嘀嘀......”,桌子上的传呼机剧烈地振动起 来。这是谁呀?都这么晚了!我有点气恼地拿起CALL机:“刘小姐, 请你回电话xxxxxxx.” 蓝??? 是蓝?!!!!我忽的一声从被窝里蹦出来,飞速地穿好衣服,奔 出小屋。 电话亭还在家属院外面的大街上,我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里,拨号码的时候 我感觉手在微微颤抖。 “你好,你是xxx吗?” 一个我根本不熟悉却很温柔的女孩子声音传入我耳中。我的希望一下子掉 进了地窖,连xxx都没有听清楚是哪三个字。“我不是......”我失望得说话都没 了力气。 “你的传呼是多少呀?”女孩子又问。 “191-8480578。”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期待她是找我的。 “噢,那我打错了,我要打的是191-8480598。”女孩子说道。我怔在那里,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背!我拿着听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有比那一瞬 间更沮丧的事情了,我沉默了半天,连一点火气都没有。 我刚要放下电话,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别挂!我就是找你的TN T!” 好象是个戏剧,我挣扎着从绝望的地狱里爬了出来。 “是吗?真的吗?”我禁不住发出有点激动的颤音,老天有眼! “是啊!我是CHY,嘻嘻!”电话里女孩子清脆的笑声。 -------------------------------------------------------- 原来是她!虽然已经通过几次信,我还是觉得很突然。在一个偶然的日子 里,我查看访问我主页的人数记录,发现有一个IP地址几乎每天都来我的主页。 这么热心的网友!我心里心存感激,有股暖流在激荡,被人注意的 感觉总是好的!有一天,这个IP地址闯进了我的聊天室,我才知道她的网 名就是CHY,在BBS上也是CHY。后来她在BBS上发帖子说她需要吉他弹唱谱,我说 我有,于是她就给我E把她的地址email给了我,收信人的名字后有个“转”字, 我想这肯定不是她的名字(其实,这时候我愚昧了一把,呵呵)。我把吉他弹唱 谱按地址寄给了她,我们就开始通信了。 ------------------------------------------------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喜欢开玩笑吗?”我不解地问她。 ? “不是。如果你当时因为我打错发火了,我不会再理你 的。还有,如果你的声音不好听,我照样不会理你的了。” 女孩子略微狡猾的语调让我露出了微笑。有意思! “看来我很幸运了,不然我就错过一个好朋友啦!呵呵~”我的心情已然好 转,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说了几句话后,她突然说:“我妈妈回来了,我要挂电话了。”我只好对 她说再见。 挂掉电话,我往回还没走10步,传呼又大叫起来:“CHY女士:再聊一会儿。”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奇怪的是我们之间没什么陌生感,第一次电话就聊得热火朝天,因为是公 用电话,我中途还换了另外一个电话亭。 她声音是我听过的女孩子中最温柔的,那种磁性会把你的耳朵吸引得贴到 电话上。 我心里高兴上帝意外的赐予,这样的声音真好! -------------------------------------------------------- 忘情都市人[二] ------------------------------------------------ …… 昨晚电话中的美丽温柔的声音仍然在我耳旁回荡,我打开信箱,一封一封 地回顾以前她给我的信,把那些文字想象成她的声音,感觉真好。 ------------------------------------------------- “TNT,好累的一个名字。上网的感觉真好,我们的网被掐了好几天,我朝 思暮想这张无边无际的网,面对那一个又一个的ERROR,彷佛阴间的鬼,眼看着阳世 的快乐,却无法参与.......” 我看着她的信,看着我们一来一往的对话: CHY:我收到了谱,谢谢!哈哈哈!(我原以为会有一小封信的) TNT:本来是想写的,后来一想我字写得太难看,就算啦。 CHY:唉,我忍不住要快乐地叹息...... TNT:快乐还要叹息???还是放声大笑吧!不许叹息! CHY:真霸道。哈哈哈。可是我喜欢这种霸道(不是纵容)。 哈哈哈。我刚到你的窝里转了一圈,好象没什么变化。哈哈哈。我今天笑 得比我一年笑得都多,象是被高手点了笑穴了。我要歇会儿。 TNT:看来是该笑笑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你都不会笑了。幸亏你遇到了我! 还有救的!哈哈! CHY: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我,我会笑得灿如春花,你信不信?嘻嘻…… …… CHY:唉~~实在不喜欢这几个大写字母...... TNT:那我改成小写的,你喜欢吗???tnt.这个小写的太不顺眼了!!!!! 一点力量都没有,倒象个女人的名字。嘿嘿。 CHY:我有一系列出色的女朋友,不给你介绍认识,我不想害你。爱情是个 可怕的东西。 TNT:啊???我才不怕呢!爱情是什么呢?你告诉我?估计你也不知道。 CHY:佩服!你那些姑娘经常在你心上跳舞吗?说对了,我真不知道那是个什 么.我是自由自在的鱼,不需要谁的网. …… TNT:喂!注意,可别把TNT想成一个完美的人。嘿嘿。 CHY:无论过去目前或是昨晚到今天我都没把TNT想成一个“完美”的人, 和你交往,是因为觉得和你在一起快乐,因为你的言论、为人让人想起遥远的、 不矫情的过去,有热情,够真实,有点象动力火车的情歌,朴素单纯不设防。我 从没指望遇到完美的人。即使遇到了我也会错过……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有收到她的信,心里挺惦念她的,因为她的信总 是让我很高兴。于是我发了一封信给她,不过是用了另外一个信箱和另外一个名 字: 阳光(我原来的网名):最近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你了? 猜猜我是谁? CHY:我冰雪聪明我会猜不到你?我挺想你的。哈哈。你把我忘了这么久! 那么久!哈哈。还说你关心我。唉。唉。唉。我本来打算看看要多久你会想起我, 可总也等 不来。哈哈。想起诗经里的话:纵我不来,子宁不嗣音?这两句你不见得 知道,可后两句你绝对常说。哈哈。我看到有人在文学破草地上写月亮,刚不巧 我昨天晚上也 写了几句。可是破草地和白道人那里都不好玩,给你看吧。我的悲伤象是 雪,在阳光下融化了...... 她一下子写出这么多话来,象一排排子弹将我打得体无完肤,却让我露出 了微笑。我看着她写月亮的文章,心里已经觉察到了这女孩子的不一般的细腻的 感觉和情感 ...... 最让我动容的是文章里这样的一段话:“……在冷月清光中,两滴极大的 、晶莹的泪从孤独的狼的眼中滚出来,滑过冷冷的漠风,重重地摔碎在冰冷的沙 漠上,大漠的心便为之剧烈地跳动……” 她说她喜欢沙漠,我觉得她是孤独的,需要伙伴,我也是一匹在都市中晃 来晃去的狼。因为我们是同类人,才能体会那种同样的感觉。从那时候起,我就 已经把她当做我的知音了。 是啊,孤独中巡行的都市人,是多么需要一丝理解一份 关怀,是要真的,不要造作...... ------------------------------------------------ 忘情都市人[三] ------------------------------------------------ 第一次电话之后,我每隔几天就给她打一次电话,不仅仅是为了听她的声 音,更是为了寻求我需要的那种理解。每次电话时间都是很长的,往往到很晚的 时间我才不舍地挂掉。 我们彼此的了解越来越多了,这是一个容易伤感的女孩。似乎有这种特点 的女孩子就容易吸引我,而她更是与众不同。她的一些话让我知道她很脆弱,脆 弱让她想放开 做个无心人,然而这是容易的事情吗? “……我很少对网指望什么。我很少出头。更不固定什么名字。其实网能 让我在不快乐时高兴一点,我就够了。 我从没想把某个人落实到某个单位某条路某个电话号码,能聊到一起便聊, 否则便散,去留无意,只要快乐,绝不勉强。其实“绝不勉强”是我对爱情—— 那伟大的东 西的认识……” CHY这样说道。 她需要关心的,她曾这样说道:“我是需要关心,可是我不去“要”别人 的关心,(宛如乞丐)无趣。”我知道她是想坚强的,有次在聊天室我笑着说了 一句她需要 我关心的话。她就对我大叫了一番:“我需要安慰吗???????????? 话!!!!!!!!!!!!!!!!!!” 这句话,让我气愤!!!!!!!!!!!!!”一大堆的问号,一大堆的叹号,让我哭笑不得。 她是冰雪聪明的,她曾说我屋子里肯定乱七八糟,脏脏的,不好好收拾。 尤其说中了我墙角有一堆酒瓶子这件事,让我愕然半晌。从此以后,我说我喜欢 冰雪聪明的 女孩子,这种聪明是夏季里的一缕楚楚凉风,那种清爽的感觉很美很美。 ------------------------------------------------ TNT暂时在网络上“死”了之后,她写信给我,说她给我写了一封很大的信, 写了一个小时,结果操作失误丢了。 “唉。我偶尔关心一下别人就这结果。我写信本来是关心你慰问你的,现 在听你说有那么多人关心你,那我就不掺和了......” 她总说她不能轻易关心别人。也许是偶然,1999年元旦0点钟,她给我打了 一个传呼,留言祝我新年快乐,结果是我的传呼机关了,没有收到。听着电话里 她沮丧的声 音,我竟觉得有点灵验。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十分惊讶,可我没 让她失望。这事暂且不提。 她总说我想当救世主,呵呵,其实,我倒是真的把她当成我生命中的牧师, 有什么话就向她说,她让我快乐。 和蓝的网事终于有了一个结局。那天,雨很大,蓝和我在电话里哭泣,结 束了,就这样结束了。我迷茫地走在雨中,看不清了方向,无所适从的感觉就象 死亡临近。我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我的“牧师”,我给CHY挂了电话, 说我和蓝结束了,我第一次在给一个没有见过面的网友的电话中流下了泪, 我不怕暴露男人的脆弱,向她说我心中的哀痛,无所顾及。她静静地听我说话, 偶尔安慰 我一两句。她一直陪着我,直到夜深......想起来,那时我真象一个受了 委屈的孩子,有点不好意思。 在CHY面前,我可以彻底地暴露自己,尽情地忏悔我的罪过,她,给我开了 一个教堂,虽然我不信教,可我信她...... ------------------------------------------------- 忘情都市人[四] ------------------------------------------------ “我是一只赖蛤蟆,你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吗?”一天情绪低落的我在聊 天室里对她说道。 “你说什么呢?今天你怎么这么不对劲?”CHY说。 “我怕我会爱上你。”我显得有些冲动。 “爱有那么容易吗?”CHY问。 “可是我觉得有这样的趋势......”我不想掩饰心里的东西。 “从来没见你这么低调过,不要对我好,我总是让人难过的。”她匆匆地 说了这句话就匆匆地走了,给我有点象逃避的感觉。 …… 几天后。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上亿只小青蛙,蝗虫大小的,通体透明, 从我家窗户门缝里涌进来。我们赶它们,可是赶不走,有的还被打死了,最后我 被吓醒了,那些青蛙有种压倒一切的力量......”CHY给我描述着她这个奇怪的梦。 “可能是你害怕会爱上我这个癞蛤蟆吧,呵呵。”我说着笑话,心里想她 会说出什么话来。 “可是谈癞蛤蟆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梦见的可是蝗虫青蛙,怎么可能呢?” “青蛙蛤蟆是一家嘛,做什么样的梦就表示你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哈哈。 说到此,CHY差开了话题。 ------------------------------------------------ CHY很是忌讳一些敏感话语的,平时喜欢嘻嘻哈哈的我在和她聊天时都比较 收敛,偶尔说了一句“你找我,是不想我了?哈哈。”,她马上说:“油腔滑调 /记一次大过 /下不为例/走了。”然后就离开了聊天室。我好想对她说我很惦记她,希 望她快乐,想给她打电话。可我真是怕她不需要我这个“救世主”,或许她希望 保持距离,这样就很好,何必破坏美感?想想也是。 她连“爱”字都不轻言,说“爱情”是“X情”,她说她不懂爱。 “爱情是场令人心碎的战争。这仿佛是套话,却是真话。或许我境界不高, 总拘泥于得失之间。我一直奢求某一天那伟大的feeling会唱着歌跳到我的手心。 ...... 事实上我不想再谈感情,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不认真当然 不受伤。......” 不认真就不会受伤吗?没有爱不就是最大的伤痕吗?"心爱的人离开我也会 微笑着轻轻放手,我再没有泪。" 她的话淡淡的,似乎很超脱。 她说的越淡,我的心越痛...... 我也知道她的泪在某一天就会落下来...... 我希望你真实地笑,我也希望你真实地哭...... ------------------------------------------------ “有一张20岁的脸孔让你看到,有一颗2000年的心情有谁知道?......” CHY在电话里唱我们都喜欢的歌。 “我无为,却想无所不为,我在梦游,我在沉睡....”我跟着她唱。 “I just wanna cry,I just wanna cry,I.....just wanna cry,I just wanna cry......” 我有点害怕她感伤的情绪,我害怕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惭愧自己不能 换给她的快乐,我恨我不能带给她幸福的旋律,我内心哭泣我的无能为力,我仰 望苍天寻找一 个救世主...... 上帝!我们不是伤心的奴隶!Save her and me! 上帝,你可以忘记我,不可以忘记你我的天使—CHY...... ------------------------------------------------ 暮色中,一位吉他少女的歌声轻轻飘进你的耳中,她的身影孤单优美而让 人心醉...... 心中的感伤浓烈,风儿吹碎了心情,青春就象散场的午夜电影。不知道我 还有多少激情,心里只有一句话: “姑娘,来,我给你温暖!” 午夜梦中,满是她盈盈笑语,我高兴得笑出声来,不为什么,只因为: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 忘情都市人[五] ------------------------------------------------ “你喜欢看花吗?”有一天她这样问我。 “喜欢,怎么?”我问道。 “那你这几天等着收信吧。” “是Email给我花的照片吗?” “不是,我是寄到你公司里。嘻嘻。” 于是我每天都去看看有我的信没有,负责取信的人一直说没有。几乎一个 星期了,一封市内的信都没有收到,可是她已经说寄出了。又等了几天,还是没 有收到。她就重新寄了一封,一天天过去了,还是没有。 “难道是真的?她说过她不能关心人的。”我心里吃惊万分。 “你给我寄的到底是什么?”我问她。 “是植物园郁金香花展的票。” “可是我还是没有收到。” “明天你上班吗?明天你上班吗?”她问了我两遍。 “不上,有事情吗?” “没有”她幽幽地说道。 明天?4月24号?星期六啊?什么日子?我寻思着。天哪!她的生日是4月 25号!她说过每年她的生日都会去植物园看花,而且,每年,她生日那天都会下 雨。 知道了!她希望我4月24号上班,能够收到她的那封信。25号我就可以去看 花展。我装做没有什么都没有记起,若无其事和她说话。 24号,我仍旧没有收到她的信。 ------------------------------------------------ 那天真的下雨了。 我打着伞,漫步在植物园中,呼吸着充满花草气息的潮湿的空气。郁金香 盛开期已过,花儿在雨中接近凋零。我默默地看着花,心里想着她:“今天是她 的生日,今天又下雨了,今天我要让她高兴。” 我在园中走来走去,看着在雨中尽情赏花的人们。我知道,她一定在这里 的。今天,有我陪她赏花。不知道,她易感的心灵,会不会感觉到有个人在和她 一起? 整个上午,我都徘徊在植物园中,体验着一种异样的却让人很舒服的欢乐。 下午,我照着她给我留的她家的地址去给她送去生日礼物。那个院子很大, 她只告诉我在哪个院子,却没告诉我是哪号楼哪个单元。看门的大叔和阿姨也不 知道这儿 有这样一位姑娘,100多户人家,也难怪呢。 看门的大叔不敢留下我的东西,让我拿走。我费了好大劲儿说今天是这位 女孩子的生日,这个礼物一定要给她,就先放在这里,我打电话让她来取就是了。 最后,我把 我的名片留给了老大叔,他才算接受下来了。 “嘿嘿,又不是炸弹,看把他们吓的。”走在归途上的我,完成了一个心 愿,心里满是欢喜。 晚上,我给她网上发了一个生日贺卡:“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上午去看花了......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下午给你送去礼物......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晚上给你发个贺卡...... 不知道你会喜欢哪一个? 真想看看你灿烂的笑容, 今天,我想让你快乐......” 第二天,BBS上出现了她这样一句话: “笑得灿烂,让世界黯然......” 好长时间以后,有位同事把两封信放在我的面前,说是这两封信放在别的 部门好久了,碰巧他看见了就给我拿过来了。 拆开信封,每封信里面, 都是整整齐齐的四张郁金香花展票...... ------------------------------------------------ “你高兴一点就好啦~~~”电话中我老这样对她说。 “那不由我的嘛,是天生的......”她的回答让我想把 胸膛捶破。 和她说话,我不敢谈的太深,我是知道简单就是快乐原则的。我害怕自己 的情绪波动,更不希望她和我谈话时感到难过。她不想听什么,我就不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会陪她度过多少这样的日子,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该有个怎样的结局, 我知道一切都该顺其自然, 我知道心中千结也该自己解开...... 不要怪我如此无谓多愁, 不要阻止我难得的情绪, 这都不是你我的错误。 只因为: 天生你,天也疼你。 更何况,我只是个凡人。 ------------------------------------------------ I am sailing,I am sailing, ..., I am dying ,forever crying, To be with you, to be free... Oh,my lord! To be with you, to be free... TNT于1999.6.20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