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流水帐 记得从前狐狸也曾找我一起学习,那时本来答应得就不情愿,她又没信用,说 好了却不到。对小丫头,我没太多的要求,只希望她别象狐狸一样就行。 最初的几天,小丫头还是有点信用的。第一天她很早就到了。相比之下,GPv 去得稍微晚了点,心中反而有些愧疚。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早,我很了解等人的心 情,我也不喜欢让别人等我,尤其是有信用的人。 虽然我来得晚了一些,但小丫头远远的见到我来了,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 容,好象一点都没有把我迟到的事当回事。 “姑娘怎么来得这么早啊,这还没到5 点呢啊!”我指着窗外的黄昏对她说, 那时正是寒冻腊月,天黑得早。 “唉,没意思呗,快考试了,我什么都不会!”小丫头一掘嘴,一副无奈的样 子。接着,2 秒钟之后,她的表情来了一个90度的小翻转,微微一笑说:“所以你 得帮我啊!” 谁知学习正式开始,那姑娘却非常的不老实,不一会就回头说话,这可难为了 我,要是说话,就耽误学习,不说话呢,看她聊天热情这么高,又有点不忍心。 小丫头回头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可爱,往桌子上一趴,很直的头发,还有招人稀 罕的眼睛。 “我要是有你这么乖的女儿就好了!”GPv 心想,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滚!!”小丫头好象看出我在想什么。 “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很想去南方。”我问她,顺便套套她找工作的话。 “对啊,暂时去不了了,我准备毕业之后在长春陪小马一年。”小丫头说。 “为什么改变得这么快呢?”我问。 “就是突然想通了啊。”她想了一会,又说:“当时我心情可差了,不知道和 谁说话。” “那后来呢?” “后来给我嫂子打电话,心情稍微好了点。你不也没找工作呢吗,咱们都努力 吧!” 这么不讲理的女生,居然被嫂子给说服了,看来女人之间果然容易交流..... 听到她暂时去不了南方的消息,我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她如果去不了了,那么毕 业之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吧?想到这里又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一下我的自私:她 的梦想实现不了了,会多么伤心啊。我倒是找到工作了,哪能明白她们那些还没有 找到工作的同学的心情呢!她虽然几句轻描淡写的谈了找工作的事,但我能看出, 她提起工作时的表情仍是忧郁的,心里的压力应该很大吧。 她看我沉思了许久没有回话,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我的思路:“喂,我说我嫂 子,你也不用想那么长时间啊。” “没什么,小丫头,其实......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考虑了好久,决定还 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啊?”她觉得有些突然,笑容中带着不小的惊讶。“哪里?” “吉林!”我说。 “哦。”她听后有些失望,继而又高兴起来:“恭喜你啊,你不是说不在吉林 省找么?” “恩,开始我确实不想,如果那次招聘会没有姑娘的鼓励,我也狠不下心在本 省找一个工作。” “你可真好啊,已经有工作了,我还得找。”小丫头又陷入了忧郁,我真后悔 告诉她。 “你别担心,我觉得姑娘这样的女生,找工作是不成问题的,开心点。对了, 那天我签了工作后,回来的路上买了一只笔,送给你吧。” 说完我把笔递给了她,小丫头接过了笔,虽然她只是微微的笑着,但是我能看 得出她有多么的开心,好象找工作的烦恼一下全忘了似的,唉,这单细胞动物。 “GPv ,我发现你还真有那么一点可爱啊!”小丫头说。 我也很郁闷,一个有对象的女生这么说我,我真怕她对象来揍我。 接下来几天,自习也都荒废了一半,虽然说,和她在一起学习,比较耽误我的 事,不过还挺有意思。就在GPv 去学习的时候,本寝人趁我不在,拼命的玩,拼命 的消费,拼命的实施希望工程!就连瞎子和小孩,那几天都借了钱去玩。 GPv 本想一狠心,找他们算帐去,可是一想到和小丫头约好了,结果走到半路, 还是扭头回去了教室。小丫头当然不知道珍惜,其实我每次和她学习,都是推掉了 朋友的邀请的,而她就算没和我聊天,没有学习,也会弄个手机游戏在那里消磨时 间,仿佛我不在旁边似的。 第一科考试在周一举行,我们考得很顺利,小丫头执意考完包宿,GPv 也找了 个机会回家住了2 天,好好休息一下,发泄自习的郁闷。意想不到的是,铁人在包 宿后彻底垮了,缓了2 天,才勉强爬起来。 “我以为我要挂了。”包宿后的第三天,她才再次出来学习,有气无力的说话。 “咋整的这么惨呢,我一直以为你是铁人。”GPv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没想到啊!!” “要不先聊会?”GPv 顺便坐在她的旁边。那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聊起 来就收不住了,就算是中间偶尔升起学习的念头,也会在几十秒后取消。结果那一 天啥都没学着。 第二天我无意谈到了一个问题:“小丫头,你以后想有什么样的生活?” “恩....有许多钱..... ”小丫头没多想就说出来。 我很忌讳听到钱这个字的,不止是因为钱是一件很俗的东西,更因为我总认识 我以前的老同桌,之所以学坏,就是因为家里条件太好了。如果不是因为钱,我对 这个社会的看法,也不至于越来越悲哀。 “为什么你这么想,你很喜欢钱么?”我问她。 “你不喜欢么?”她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我一句,她对我这样讨厌钱的人也 是充满了不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理想会这么简单,只是为了钱,除了钱,没有别的了 么?” 她听完我说的话,脸色马上大变,非常的不爽,随后训斥的口吻说:“那,如 果以后你父母有病了,你拿不出钱给他们看病,你还会认为钱有多么不好么?人总 该现实一些吧!!!” 我以为她是生气了,我们的观点不一致,也不至于反目吧?但是这样的事她做 出来了,从那句话后她不再理我,扭过头去做别的了。我们虽然坐在一起,那时心 里的距离却不知道有多远。 忽然GPv 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她一个人,却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一 种是和我非常合得来,一种恰好相反。而我经常叫小丫头的她,当然是第一种。第 二种的她往往显得阴沉,平时见我也不打招呼,爱理不理,好象不认识我。 我当然希望每次遇到的她,都是我的那个小丫头,然而回想起打上大学到现在 的日子,还是第二种的她多一些..... 女人嬗变,这话很对!!她意识到聊天会耽 误事的时候,可不会象我一样,想出什么“不说话”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而是 在一个晚上,我们本应该坐在一起上自习的时间里,她没有来,只给我发了短信: “不如单独学吧?”(坦白的说,我非常讨厌她连这样的事都要发短信,既然我都 去了,她就当面说呗。她也不是不知道,我来上自习完全是为了遵守和她的约定, 本来那时候我不应该上自习的!)。 “啥,有这么严重么?如果说咱们说话耽误学习,那我可以不和你说话啊。” “可是,你要是在我旁边,我就总想和你说话啊!”小丫头说,然后她又补充 了一句:“只要有熟人在旁边,我就忍不住想说话。”她很细心,偶尔说一句容易 被人误解的话,马上就用一个大众化的理由去淡化它。其实她不用解释的,因为我 也是一样的想法。没办法,总得尊重朋友的决定吧,就当她那时不是我的小丫头! 一个人的话,效率果然很高,随便找了了人少的教室坐了下来,心想看几页书, 赶快找瞎子他们玩去! 不一会,小丫头走了近来,“路过这,看见你在这,就进来看看。”然后她又 说,“有些地方没看懂,你给我讲讲啊。” “好吧!!”于是小丫头把书包拿了过来,随后她说要去6 楼上网了。 “等我回来给我讲。”具体细节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当时5 :30走的,中间 打了好几次铃,我等了很久她都没回来。那天GPv 非常不舒服,心想赶快走了得了。 可她的包还在我那放着。 我在那里边听着铃声,边看着表的时间,直到9 点她才回来。 “上网这么久么?”我问。 “是啊,忘看时间了。” “可是,中间都打过几次铃了啊!!”我很想一怒之下,拿起书包就走,走之 前撇下一句话:“以后你找别人学习去!” 可是看她的样子,好象还有一点歉意,而且快毕业了,为这点事闹别扭也不值 得。回去的路上,我们下着楼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真的好想我的老同桌,因 为换成我老同桌的话,绝对不会在这个约定的时间里,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去玩 的! “喂?你还生气哪?”小丫头惴惴不安的问。 “对!!!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约好一起上自习,是你约我的,你别忘了! 我怕你说我没信用,答应你了每天都过来。但你看看你自己啥样!你想玩的话你就 去啊,你让我帮你看什么包!我想走还走不了。”我本来还想说,那天我身体非常 的不舒服,有点发烧,但想想反正也说那么多了,打住算了。 “对不起!”小丫头撅着嘴说,“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没听到铃声!!我也 不知道时间这么晚了,我请你吃麻辣烫好不好?” 我心想往常下自习后,这家伙都是去陪对象的,今天居然反常的决定来陪陪我。 我心里暗笑这个姑娘的傻样,我这么开朗的人,当天生气,1 个小时之后就消火, 哪会记得这样的小事。况且女生总应该把和对象约会的时间摆在第一位,为这点小 事耽误是不值得的。 “不用了吧,我挺饱的。”我说。 而小丫头以为我话中有话,以为我说我是气饱的,所以之后又强烈语气劝说我 去吃她的麻辣烫。 “正好我有点饿了,那你就当陪陪我总行了吧!”小丫头说。 “好吧!”反正瞎子他们估计也快玩完回来了,我再去找他们也不赶趟了。 印象中,从大学到现在,我都没有仔细看过她,无论是她站在讲台上竞选文委, 还是后来组织各种活动,跳舞唱歌。我只记得她的笑时的嘴很象周星驰,还有她说 话有点大舌头。 很难得有机会和她在小路上散步,我也趁机好好的打量了她一番。 一双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眼睛,看起来虽不十分美丽,但是还挺招人稀罕;她的 头发一直是非常柔顺,梳得整整齐齐,其实若是盯住她不动的时候看,她只是一个 很一般的女孩,但是她每逢兴致高的时候,那表情可就丰富多了,可爱之处就在这 里,所以她应该算是顾盼生姿的那种吧。 她也是一个很朴素的女孩,并没有浓妆艳抹,当时她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烫绒大 衣,棕黄色的。不知为什么,我很意外,我一直以为烫绒衣服是很难看的,知道那 天仔细看她之后,我发现她真的很适合穿那件衣服,朴实中流露出的美丽才是真实 的吧。 知道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我并没有太多失望,反而觉得和她的距离近了一 些。要知道,大众情人类型的女人,虽然招摇,却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朋友 还是普通人比较好吧。 忽然我一个想法,一定要在圣诞节送她件礼物。记得去年的圣诞节,我之所以 送她礼物,是因为她提醒过我。 今年不一样,我早计划着送她点什么了。通过一起自习的那几天观察,她是一 个非常怕冷的女生,而且从不带围巾。我经常在车上看到一些女生带着围巾非常可 爱。 “她带着也一定很好看吧?”我想。 “你猜猜,今年圣诞我送你什么呢?”一日上着自习,我问小丫头。那天她兴 致异常的高,我真后悔问她! “嘘,屋里还有那么多上自习的呢,小点声聊!”小丫头提醒我说,然后马上 投入到话题中“让我猜嘛?那总得有个范围吧?”她说。 “什么范围啊?”我不明白。 “衣食住行!!” “你太赖了,这范围也太小了吧,如果我告诉你的话。算了,就当是便宜你了, 应该算是衣里面的。我给你5 次机会,猜中有奖!!” “好,我猜是帽子吧?” “如果你头发再长点,送帽子可能有点意义。” “是眼睛盒吗?” “不对!!” “是口罩?” “非典早过去了,送口罩干啥?” “饼干?” “不对!!!” “拖鞋?” “不对,5 次机会都用完了,不回答了。”GPv 无情的说。 “那,再给20次机会呗?”小丫头说。 “你太赖了!!!20次也太多点了吧。”GPv 忍不住说。 “那5 次也行!!”这家伙可真能制造机会。 “是耳包吗?” “你可真逗,耳包多土啊。” “是衣服?” “买不起!” “那能是啥啊,再给点提示嘛!!”小丫头又开始耍赖。 “好吧,如果你有点女人味的话,如果你稍微会打扮,就能猜到。” “手套么?”小丫头又猜。 “好主意,明年送你手套。” “袜子吗?”小丫头再猜。 “哈哈哈哈,你可真能想!”GPv 笑个没完。 “咋的了!!袜子有什么不好,我还送过呢!”小丫头很不满意。 “是么,你可真逗!”GPv 还是笑个没完。 “圣诞老人还把礼物放在袜子里呢!!”小丫头狡辩。 “你是说,圣诞老人在你的袜子里,再放一双袜子当作圣诞礼物??你太逗了, 哈哈!” GPv 乐得更欢了,那姑娘恼羞成怒继续问:“是鞋子么?” “不对!” “是鞋垫么?” “那东西也能出手??”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再给点提示!!” “好吧,我观察很久了,你很需要它。”我说。 “难道是项链??” “不敢送,小马会杀了我的!” 小丫头猜错了这么多次,还不知足,想再猜:“再给点提示!!” “不行。” “那我生气了,不和你说了!!”小丫头扭过头去。 GPv 并不吃她这一招:“那好吧,看书!” 结果,一分钟后,“哎呀,你就告诉我吧!!” 疯了,这次是遇到难缠的人了!!小丫头在打扮着方面没什么资质,有时让我 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女生,缺少情趣。 “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呢,不知道的话,还有可期盼的。”我问她。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这几天就会总想它是什么,晚上会睡不 着,会分心,考试时候都会想........... ”这真是登峰造极的赖啊!!!为求答 案怎么能歪曲事实呢?结果那天晚上她使尽了招数,但我到底没让她猜到,小丫头 心情极差!!! 到点回寝的时候,她动作比我快。我走出教室,她已经在走廊等着了。我转身 往楼梯那边走,她却往回走。 “落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么?”我以为。 然而她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左手把门拉回来,右手不知在哪弄了一个大纸团, 塞进门缝中。原来是那门的锁坏了,关不严。她把门卡好之后,松开了手,又轻轻 的推了推,看起来门是关严了,然后小丫头转过头微微一笑,轻轻地说:“走吧。” 我吃惊的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走近一看,感觉她确实比以前好看多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