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又是一个明媚的日子,夏日的闷热已经完全的被秋的凉爽所取代。我站在车间 办公室的窗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感受着那久违的凉爽。白天的活已经干完,就 等着下班了,想到这,心中很是惬意。 “这不是GPv 么,听说你和你旭妹关系挺不错?”问话的人叫祝哥,35岁,常 被我称作单位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关系不行,总觉得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 “那你得努力啊,赶快泡上!用不用我给你整张床?”祝哥一脸严肃的表情。 那么纯洁的兄妹关系,咋让他说得这么肮脏?这帮男人都咋的了,前些日子他 们几个30多岁的探讨下班后一起去趟洗浴,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洗浴那种不良场所, 我在大学时候想都没想过。也难怪,奶熊和瞎子那么本分的人,当然不可能去过。 唯一一个见过世面的禽兽,在毕业前还要补考,也没时间带我去见世面。早听说工 作后的男人比较花花,尤其是结了婚的,没事就到处寻乐。现在看来,真是百闻不 如一见。 “床就免了吧,只是兄妹关系。” “对了,听说你和你美丽的宝玲姐也挺熟的?”这祝哥不知在哪听来的消息。 宝玲姐?他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大我一届,整天浓妆艳抹的调度吧。我确实夸那 女的说,她是车间这5 年内招来的最美的女人,然后补充说,这不是我的想法,是 那些35岁以上的男人说的....“拉倒吧!她长得就跟那麻将牌里的幺鸡蹦出来似的。” 正当我们谈话的时候,一个叫刘哥的老油条推门进来,他也是等着下班的人。 唉,单位到了下班点,就没几个真正艰苦奋斗的战士,除非这个时候主任进去。 “大非说啥呢?” “没啥,刘哥,听说你们经常去洗浴,这难道就是成熟男人的生活?” “有啥奇怪的,男人哪有不去洗浴的呢?那你说啥是成熟男人应该是啥样?” “那还用说么,家里一个固定的,两个稳定的,三个流动的,还有几个一次性 的....”我想都没想回答道。 “我靠,大非,你了解得还真超前啊!我决定今晚带你去见见世面,拔一罐。” 刘哥十分慷慨激昂,但我知道他只是开句玩笑而已,因为他前写日子得了痔疮,后 来开了刀。好象就是他上次拔完罐之后发生的事儿。 “好啊,祝哥也去吧!听说你昨天半夜被人找来修机器,边修边唱‘那一夜’, 累坏了。” “你小子啊,就知道扯皮,你不是明天请假,今天晚上要回长春么?”祝哥说 道。 回长春?他要不说我几乎都忘了,确实,我有必须回长春的理由。可是这么重 要的事,做起来却觉得一点都不重要,甚至觉得不做也无所谓,我究竟是怎么了? 晚上下班,我坐上了回长春的车,回想着这一年发生的事。 我的大学应该是美好的,至少心情舒畅的时候我还这么以为,但更多的时候我 觉得它并为给我留下什么美好的怀念。也许只是因为毕业那时让小丫头犯病似的给 “作”了一下,留下点遗憾,再加上好朋友都去了远方,直接导致毕业后的那连续 的几周,我都打不起精神。后来虽然缓了过来,可代价却是大学对我越来越不重要。 我去的单位属于国企改制过来的,简单的说,拥有国企和私企各自的特点,优 点少于缺点。比如单位很重视学校牌子,和学历,加班主要是为了和领导混时间, 这是国企的特点;平时的福利待遇非常少,工作强度十分大,请假难,这是私企的 特点,还有一些黑暗的事实,是在学校想不到的。 半导体性质的工厂是要倒班的,平时比较忙,没有正常的休息日。后来和吉林 的同学小聚了一下,看见奶熊,阿蝙等人的生活还不错。连过年过节也赶不上休息。 这更减少了我与同学见面的机会。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在上班,那晚我们宿 舍的人都各自回家过年,就我一个在寝,闲着没事给同学和朋友们拜年,结果到小 丫头那号,只听见关机,又差她一个,这女人可真是的。 我和朋友们联系一般都是在网上,说网络是好东西这不假,可即便是视频和千 里传音,仍觉得有些寂寞,人不在旁边啊!就这样,工作,吃饭,学习,睡觉,偶 尔回家,这样的生活不知不觉过了一年,忽然一天晚上接到小丫头的电话。 “喂?白痴,是我!”小丫头说,可能是我们单位里的大娘实在太多,说话跟 我家楼下卖浆子果子豆腐脑的服务员一样能吼吧,冷丁听一下小丫头的声音,还真 挺好听的。 “哦,姑娘别来无恙!啥事啊?” “啊,有个大事告诉你,我请了探亲假,过几天回去。” “哦,这么说,咱们?” “可能还有机会见一面!” “好啊,让我看看你究竟胖到啥程度了。对了,你的小马呢?”我问她。 “恩....”小丫头犹豫了一阵,“吃草呢吧!” 我们简单寒蝉几句,就挂了电话。那时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不知道应不 应该高兴,毕业那时的心情隐约还能记起,对她这样一抽风就不把我当朋友的女生, 我应不应该去看看她呢?尽管这样,我还是提前一周和领导请了假,可后来小丫头 又说,日子往后篡了一天,于是我厚着脸皮又和领导谈了谈,把我的假篡后一天。 转眼又过了几天,无意间的上网,我又看到了她。本来开始几句的聊天还可以, 后来我忽然提醒她说,等她从家回来我们再聚会的时候,不许找我们班以外的男生, 因为我们不熟。小丫头听后非常生气,于是我俩又吵吵了一顿,我说她如果找一些 我不认识的人一起聚会,我干脆就不去了。这句话可把她气得够戗,于是她留下一 句,我们聚会你不来也行,便走了。 我坐在车上,望着窗外宁静的夜色,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想想毕业那时 的心情,再想想前几天她说的话,为什么每次都到关键时候来点别扭呢?她去上海 那种地方工作了一年,究竟变了多少? 晚上到家我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在车上,大概明天早上2 点才 能到长春,还有乌龟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可她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我家 是住火车站附近的啊。 想太多也没用,能和大家见一面就是好的吧。 第二天早乌龟和螃蟹暂时有事,得下午才能过来。于是打电话联系大耳朵猫, 让他和我还有小丫头先聚一下,然后下午再商量去哪。 我匆忙的赶到约定的地点,却不见他们的影子。无意间溜达到顶楼的那一刻, 手机忽然响起。 “我们在一楼呢,你过来吧。”大耳朵猫说。 我悄悄的下到一楼,四处寻找我的朋友们,忽然间我觉得刚才我走过的一男一 女挺面熟,回头一看,那男的和女的还在那静静的站着,四处观望。 男的耳大招风,女的虎背熊腰。我冲过去一把揪住那两只大耳朵,看着她旁边 的小姑娘,复杂感情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也许确切的说,不只是怀念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