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你回来 作者:蓬蒿人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寂,自从和你分手之后,对爱已经麻木,不愿再提起, 想起曾今的伤痛,月亮升起的傍晚。一杯清茶,一本闲书,独坐于阳台,听着CD机 放出萨克斯管吹出《回家》底沉忧怨的曲调,然而我却不想回家;如诉如泣的古筝 拉扯着我的心扉,仿佛又如你欲语还休的神情。几乎已记不起你真实的面孔,然而 每一个与你相熟的背影,狂跳的心都以为是你重新归来的倩影,每一次却都是一阵 揪心的疼。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因为爱…… 曾想着拿起笔给你写信,想说我依然等着你回来,却因轻薄的信纸沉受不了笔 尖的凝重。 拿起笔,却知你也如浮萍,飘飘没有痕迹,我心中的千言万语,不知该投向何 处;也曾想着给你打个电话,用颤抖的声音对你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守候着你 的归来”。却知简单的电话号码解不了你我相爱却又分手的密码,何必再去烦扰你 那早已破碎的心。只记得最后那次分手时,你指着满天绚丽的落霞对我说:“你看 残阳如血……” 还记得那次我是利用星期天从广州去看你,你没有像以前见到我那么欢呼雀跃, 从你躲躲闪闪的目光里,从你时而短暂的一声叹息里,我仿佛感到了什么,但我从 没有去想过,只以为是你上班辛苦,沉侵在相聚的喜悦里,滔滔不绝的向你诉说着 我们的未来,以及我对你思念,而你只是间或嗯一下,要么心不在焉的望着别处。 还向以前一样我们来到路边那家餐馆,里面只有我们两个客人,殷勤的老板在 我们等菜的时间里用VCD 放着当时流行于大街小巷巫贤齐唱的<<心太软>>那首歌。 抬头我看看呢的脸,以前的纯真无邪已无法找到,你脸上平静的出奇。一双筷子在 你的手里,一会儿交叉成十字,一会儿又重叠在一起;一会儿又把它们含在嘴里啃 着。不经意用手拂拂额头滑落下来的头发,仿佛挥去心头的烦恼。听着歌,你眼里 含着青翠欲滴的泪花。回头我叫老板关掉了音乐。老板用困惑的目光看了看我们, 关掉了音响随后走入了厨房,里面传来一阵剁菜的声音。你抬起头来问我还要不要 喝啤酒。以前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知道我喜欢喝啤酒,为了陪我喝,你也给 自己给酌一点。还要和我比赛,当然我是一杯,你只啜一小口,看你喝酒以后绯红 的脸颊,大而亮的眼睛忽闪着清泉般的荡漾,我知道,次生我再也走不出你的酒窝。 但因为今天我还要坐车,所以我摇头说:“不喝,我还要赶路,改天吧”。你看了 一眼我好像要说什么又咽下去了,低头不语的吃饭,我努力试着想找几句轻松的话 语来缓解这沉闷的气氛,还想和从前一样往你碗里夹几口你喜欢吃的菜,却只说了 句:“你多吃点,然后便索然无味的往口饭…… 等吃完饭走出饭馆时,夕阳的余辉已染红了天边的云彩,江边几艘返航的渔船 把映红的江水荡出一道道涟漪,我说要先送你回去,你坚持说:“天块黑了,你还 要赶路,你先走,我再看看江水”。接着你用手指了指远处说:“你看,残阳如血, 像什么。”我当时一脸茫然。 在你的坚持下,我坐上了一辆停靠在路边开往广州方向的汽车。透过车窗的玻 璃看到你转过身,肩膀抽动着,江风吹起你的长发,悠悠的江水,你红色的毛衣. 娇小的身影在残红的夕阳下显得那么无助。车开了,你好像想起了什么追着车跑了 几步,又听下来,我只隔着车窗玻璃对你使劲的挥手并大声喊着:“等我回来”。 但我知你根本没有听到,直到你的身影和的夕阳一道模糊…… 回到广州后,我才醒悟你仿佛有什么变化,但我不会多想,你说过是那么爱我 的。等我过一个礼拜赶到你上班的那家工厂,门口的保安告诉我说你已经走了,没 有留下一点信息。 我一下子好像垮掉了一样,拿着行李,偌大的街道,我突然感到好陌生。来来 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流,街边被风吹起的垃圾和仰起的灰尘,为什么我以前 从来没有留意过,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而你却以不见。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离开 我,没有一点的声息,走的无影无踪。不会的,不会的。拖着疲惫的身心,我走在 这个我们相逢相聚的小镇街道,走在你我曾一起坐过的草萍,树阴,一起散过步的 街道,市场,穿行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想着,也许,偶尔一回头,或许你正坐在那 儿等我;或许在人海里,你也正在找我。告诉我说你有多么的想我。却全都是陌生 的面孔,没有人在意我的伤悲。没有人能理解我是那么爱你,本来我是从广州那边 辞了工来和你在一起的,我等着要告诉你,等着看你惊喜的笑容。然而我却什么都 没有了。踏着夕阳,我几乎走遍了所有你可能落脚的地方,因为我也知道,你在这 里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其他亲人,但我都失望的离开,你好像突然从生活中消失了 一样,或者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但我心里还有你的身影;我眼前还是你的笑容; 我耳边还是你的声音。而你却在那儿。是什么和我开了个玩笑。是谁,是你,是命 运,还是缘分。我一片空白。天黑了,倒影在水中五彩的华灯让我更感缥缈,随便 找了个旅馆,把身子往床上一仍,好像只是一个空壳,也没有眼泪,呆呆的望着天 花板,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去。几天来,我一直徘徊在小镇的街头,等着你 的出现,我不会轻言说放弃,一直等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化光之后,带着无奈,带 着伤痛,我离开那个让我快乐过和心碎的小镇,一脸焦瘁的回到了广州。 等我的同学再见到我时,都几乎认不出来了,说我像刚从地狱里走出来一样。 我一句话都没说,往他的床上一躺,大睡了三天以后,又重新出去找工作,我知道 我还得生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那些还爱我的人们。我还会等。因为爱,我还在 守候着你的归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