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爱情 琳的故事或许没有什么特别,在这个爱情故事充斥的新社会里。 也许是发生在我身边的缘故吧,我一直想好好写写这个原来简单的故事。可是又怕 自己的文笔没法表达琳内心的感受。或许感情,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当中的滋味。而即 使如此,也未必笔墨所能概括。 或许是刚刚接到琳的电话的缘故吧,我还是想写下这个故事。 作为一个第三者来诉说,我想这样的书写方式一定如白开水般无味。 但生活,原来不过也如此。生活始终少不了白开水。 琳是我的大学同学。刚升上大学的时候,琳是我无所不谈的好友。 大二那年,琳认识了她后来的男朋友,而现在即是她的前任男友了。 说来我也许还算是半个媒人吧。因为那个男孩与我是一起保送上大学的。在一次学 校周末的舞会上,碰巧遇上了,所以我介绍他们认识。 而也就是在那个夜晚,琳让那个男孩牵了她的手。 第二天,她跑来告诉我,“他拉了我的手,怎么办?” 我张大着口,“谁?” “他啊。” 我才想起昨晚他们两个自然失踪了。 这可不能怪我。 我觉得事情进展得太快了,有点不以为然。总觉得这样的恋情不会持久。 后来的事,证实了我最初的感觉。虽然接下来的大学生活,他们以他们很要好的姿 态一直保持下去,也让我有时怀疑自己的女孩直觉。 恋爱后的琳,理所当然变得更加可人。我越来越少机会见到她。每次见到她的时候, 总是临睡前在梳洗室惊鸿一瞥,难道与伊人有机会倾谈。 和所有每一个恋爱的女孩一样,琳完全沉醉在他们两人的小圈子里。 而和我的生活也越来越远。我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有时候想起琳,也只能感叹一 句,红颜重色轻友人了。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孩总是特别美丽。 而琳虽然与那个他俨然一对,恩爱无比地双双出入所有场合。 我却发现恋爱后的琳越来越消瘦,原来丰润的脸颊明显凹下去,脸也变尖了。 那时候总是想,是否应该与她聊聊呢。可是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总是被她满脸看似 幸福的容颜哽住了口中的说话。 毕业后,我才从她口中知道许多事情,恋爱中的女孩也许真的可以容光焕发,那是 因为她被爱情宠爱。可是,如若你为一段感情付出的远远多于得到的关注,恐怕就只有 为伊消得人渐瘦了。 琳的这一段感情,随着毕业的来临,并没有似许多爱侣一样,迫于现实而南北各自 飞。 在外人看来,是非常美满地大团圆结局。因为,毕业的时候,琳随着那个男孩一起 到了属于那个男孩的城市。 或许我与琳真是有缘吧。我也来到这个城市。 刚来的时候,两个人一下子又走近了,可能都有着身在异乡的感觉吧。 我比琳晚到几个月,她很热情地邀我与她同住。想起我们的友谊,虽然在后来的两 年大学生活有点拉开了距离,但毕竟曾经是亲密伙伴。又或许是希望多少有个照应吧。 我只略略思考了一下,就搬去与琳同住了。 虽然在特区的日子如机器般忙碌,心,也随之越来越近乎机器般地麻目。我们都不 再似大学时代有着每天一起散步闲聊的逸致心情。两人都各有各的忙,各有各的无奈。 然而临睡前的几分钟闲聊,还是让我多少了解到琳的这一段艰苦恋情。 琳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对于这一段恋情,她似乎很投入。每一个女孩都希望可 以成为男朋友的中心,可以被宠爱。琳并不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女孩,只是和每一个女 孩一样有时候也喜欢被人哄爱。 琳的男友可以说是一个优秀的学生。聪明,机智,有口才,大方得体,英语出众。 也许这也是琳迷恋他的原因。可是这样的一个男孩注定一般是不会将感情放在第一 位的。 他当然也喜欢琳。可是,他的心中,并不总是琳是第一。 这样的一种偏差,造就了琳这一段感情单方面的辛苦。琳每每觉得自己不被重视。 而男孩的生活,自有他自己哥门的精彩。当然,他也同时给了琳很多自由的空间。可以 自由玩乐。 大学里,两个人老呆在一起或许不会发觉很多事情。毕业后的生活可是千真万确。 两个人都是白领,有着丰盛的经济基础。一起的时候,吃喝玩乐当然不会小气。 可是,两个人的生活,也越来越自由。琳比在学校时有着更多的自由和空间。 而正是这样一种自由让琳觉得不适应。她渴望他的关注和需要。而他有着他自己忙 碌的应酬和活动。琳从此觉得更加失落。 琳慢慢也认识了其他的男孩。有时候寂寞,也会和其他男孩一起玩。琳和男友之间 的自由注定了琳要和其他男孩有着一定的联系。琳开始和一两个男孩有着较亲密的关系, 拍起了人们口中的散拖。 琳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只是清楚自己爱的只有他。可是孤独的时候,她仍然会控 制不住自己。所以,她和别的男孩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关系。 当然,他不清楚这些事。可是,他似乎也没精力和时间关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琳依然陶醉和快乐。可是,这样的时间对琳来说是不够。她需要更多的爱护和宠爱。 或许是一种补偿吧。她从另外的男孩身上寻求这种寄托。 我对琳的事多少有点了解。也不以为然。毕竟,这样的生活,有点玩火自焚。 然而,琳表示她无可奈何。琳常常醉酒。苦闷的时候,她甚至会抽点烟。然后,就 不顾一切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男孩的一句口头禅就是,他从不反对偶尔的放纵。 或许,也许是这样的一句话,让琳可以放开自己,寻求别人的安慰。 琳的爱情游戏维持了两年之久。连我有时,也被牵涉其中,为她保留一些空间和配 合一些谎言。 有道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琳的这些游戏,当然也或多或少被男孩知道。所以,争吵 自是难免。每一次,琳都身心交瘁。她总是说,为什么他就不能重视自己多一些?他却 表示自己不能为她改变什么。一个人的性格要想改变似乎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如若 一个人老期待另一个人为他改变,那么这样的等待从一开始也许就注定了失败。 琳的挫败可想而知。琳知道他是不会改变的了。却无法放下这一段投入几年的感情。 每一次分手的闹剧都以眼泪告终。琳说,她实在撑不下去了。 我说,实在不行,就干脆分了吧。一个人分几身,你不累吗?她说,她累的只有这 一段感情。 我不说话。我知道她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说什么都是多余。一个人做错事 往往不是不知道是与非,而是控制不了自己。 琳的生活仍然时晴时雨。连我也看得累了。 琳与他最后的彻底分手是在什么时候? 当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那时候,我已经没与她同住了,可是一直联系密切。关系也越来越好。可能是在外 的朋友不多吧。无论她的所作所为我是否认同,可是朋友之间,并不需要过分的参与。 我以为那一次的分手,仍然会和以前一样,没两天就雨过天晴。 可是,我猜错了。或许是他与她都真的累了吧。抑或是感情有时候也真的会被磨损。 而琳的这一段感情可以说已经千疮百孔了。 和男孩分手后的琳,突然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坚强起来。看不到任何一丝失落或 悲伤。她谈笑自如,眼光有神。我说早知如此,早就该分了。 琳黯然不语。 我知道,这一段感情,始终会是她心里的最痛。 我以为琳从此归瘾修心。可是,她却一如既往地给我惊喜。 她闪电式地和一个男孩进入热恋。而那个男孩的恋爱历史有如一本花名册。 当她有一天约我出来时,告诉我她恋爱并打算结婚时,我也一如既然往地沉默。 她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这个我最亲密的女友。不知道说什么。我更清楚她已经决定了。 她并不需要我的意见。 “只要你不要让自己受伤就行了。”我喝着生啤说。 琳笑了笑,一脸灿烂。 “我知道啦。” 这样的一段关系,我以传统的眼光来看,当然没有看好。我希望她只是给自己一个 过渡。只要不伤害别人,或许她暂需要某些寄托。既然那个男孩的名声不好,当然不见 得会认真。我只希望她能平安过渡这段时期。 可是,琳这一次似乎不是如我所想的玩乐。 她很认真而且很快乐地谈起恋爱了。 我总是能看到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她拉那个男孩出来见我,其实我之前也见到那个 男孩一两次,只是没将他与我们的生活联系在一起。可是,这一次,似乎真的该好好注 意他了。 男孩不苟言笑。一点也不似传说中的花哨。 第一次的印象,不好也不坏。 我拭目以待。 开始对男孩有所改观是在一个晚上。 那晚,我在宿舍上网。他突然呼我。 我边复机边奇怪,他怎么会呼我? 他说,很闷,不如出来坐坐。 我心里一惊,你有毛病啊。我没时间应酬你。 他说,真的。琳快闷坏了。你陪她出去坐坐。 原来如此。 我打电话给琳,怎么回事啊你? 琳并不知道他给我打过电话。她心中不快乐,所以闷闷不乐。而他又不想干涉太多 她的私人空间,所以希望我陪她聊聊。 一时,我发觉男孩是个不出错的人。起码,他真心对她。 相熟后,知道男孩更多的事情,包括他那些比琳有过之无不及的爱情故事。 慢慢接触,我开始知道男孩其实是一个非常善良,专一的人。只是,心太软。 男孩的爱情经历与琳有着惊人的相似。 而后来的故事,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男孩的前任女友,临分手时携同他的红簿子走了。 他没有追问,只说,她要,就给她好了。 那可是他工作几年的所有积蓄。 我想想,也是。 钱没了,可以再赚。感情没了,是找不回来了。 丢了钱,可是换回一个不同的未来。值得! 如果说,女孩子是为了索取青春费。那么男孩呢? 琳的前任男友,后来给琳打了个电话。 说他在办出国,需要一些钱。让琳给他。 琳说她没有钱。她的确没有。 这一点,想必那个前任男友心中也清楚。琳一向不是个会积蓄的人。 他也许真的不是向琳要钱,可是他向另外一个人要。 他继续说,你没有不紧要,你的他有就行。他既然与你在一起,就应该有点诚意。 一句话,琳几乎为之吐血。 难道她与别的男孩一起,就需要给他一些赔偿费? 这种逻辑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外飞书。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对琳的这位男友,我的校友,起码有着客观的欣赏态度的话。 那么,这样的一句话,彻底地使我调整看他的角度。 男人?这样的人也算? 琳没有向新男友提起这件事。 她想,如果钱可以让前任男友心里好受的话。毕竟,琳总是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谁是谁非。 后来,琳还是向家里要了钱。给了那个前任男友。 之后,琳开始每月拼命还钱。一改她以往的消费作风。 我看着,无言以对。 本来,钱并不是最重要。一些钱可以了结一段感情。这样,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虽然我实在想不通钱和感情到底有什么牵连。 几个月之后,琳与他真的去注册了。 接下来,琳认真地过起了日子。 我看着这些不断地变化。也为琳高兴。 他,其实是一位很好的丈夫。 他对琳的悉心爱护,连我也清楚地看得出。 我说,琳终于可以踏实下来了。 之后的有一天下午,琳突然打电话给我。 当时,我正在上班。 电话里,琳还没说话就哭得收不住声。 我一下子给吓坏了。 发生什么事? “他,他结婚了……”琳结结巴巴地说。 我最后还是弄明白了,那个他指的是谁。 “那关你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留情面。 什么时候了,还牵挂以前的他? 我说你别这个样子,让他知道了不好。你好好给我过日子。 琳一抽一泣地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我心里难受啊。”琳继续不清不楚地说。 琳始终没能放得下他。 “你知道吗?他根本没打算出国。他跟我要钱,是为了去外国旅游结婚。” 喔? 我心中一哽,说不出话来。 原来琳碰上前任男友的一个同事。她与琳一直有交往。只是一直想着要否告诉琳关 于那个男孩的事。这次碰上,她见琳还有询问那个男孩的一些事情,就干脆告诉琳了。 想让琳彻底死了那份心。 我一时真不知道如何劝解琳。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在我的正常理解范畴中。 我说,好。就这样彻底了结吧。 几万元让你彻底了解一个人,未尝不是件好事。最重要的是,琳可以从此放下心中 的那个结,真正面对新的生活了。 这个世界,是否真有些感情,可以用钱来衡量与解决? 这个问题,也许我永远不懂。 重要的是,琳经过这件事后,是真的可以用心面对自己的新感情了。 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我希望是。 一段感情的结束,顾然让人伤感。可是,一段感情如若要用金钱来了结,却让人无 言以对。 May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