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这一时的给自己打气之后,又拿起纸和笔坐到桌前,边想边写起来: 《登高壮观》 走着走着,淋了一场雨 失声笑了,伤心又来袭 仰望山顶,我在山脚放笑意 九步一折,山路回旋拉距离 无边山河,风景未读取 登高壮观,誓言不能欺 加急,加急! 不能错过难得的黎明 听说人生渺渺,不过浪头大小 拍岸而傲,能飞多高飞多高 我要今朝,我要参拜天地间的波涛 笑笑,笑笑笑! 天亮我就发出这喜悦的信号 算了,算了,吴少萌想,别扯淡了。他越写越觉得脱了轨,违了本意。看了一 下手表,已经6 点多了,他收起来笔记本放好,出了门。 找到一家装饰华丽的中介,他问的自己没有了疑虑,就定好明天去一家公司应 聘。可一转身要出门时,吴少萌发现守店的胖男人从抽屉里拿出来剩米饭,要加热 开水,他立刻产生一种不安。第二天的结果也证明,他的不安并非多虑。 一连几天,他不是面试不上,就是公司临时变动说,不招男工。尽管吴少萌一 再强调,自己是真正的高中毕业生。他这么争取,有点讽刺。就好像一个处男跑到 一堆* 跟前,拼命的喊说,我还是处男、我真的还是处男,不信你试试、你可以试 试嘛。其实,男人和男孩又有什么区别。当然,处女就不一样了。 在那几天里,女房东一再追问常军什么时候搬来。她还说,你只有一个小伙子, 睡着有什么意思。最后一次,女房东告诉吴少萌说,赶紧让常军搬来吧,少收他二 十块。并且,她提醒,一定要记住并转告常军,少收他二十块。看来,二十块对南 方人来说,比两万块或者两百万更能入耳入心。吴少萌听了不痛快,随笑应和,过 后还是如实的告诉常军。 过了一个星期,吴少萌仍旧没找到工作。再这样下去,就真的麻烦了,他这样 想着,走去了另一家中介。 “有招工信息吗?” “嗯。有的。你看一下吧,都在上面。”一个长的像处男的男孩笑着说。 “对了,不是有包皮吗?不是,包进的!” “有。你要去吗?” “行,去吧。再不进厂,我的钱就花光了。” “那行。说实话,那里挺不错的。吃的很好,就是加班少了点。现在是淡季, 少就少点嘛,总比没有强,你说呢。” “嗯。” “现在工作不好找。过了这个困难时期,再换嘛。你看现在,香港街上的小姐 都降价啦呢。” “嗯?” “你身份证带了没?” “在这里。”吴少萌郁闷着把身份证给了男孩。 “交给我吧。明天带上毕业证的原件和复印件,八点钟到这里来,好吧。” “行。你们只收400 ,别的不收什么钱吧。” “那是,那是。嫖娼怎么能让你们打工仔出钱呢,也出不起,是不是。”长的 像处男的男孩坦白的说。 吴少萌于是更郁闷了,他开始怀疑,这就是改革开放下中国人的思想新思潮。 第二天,他按时来到中介。他又问了许多问题,但都被男孩流利地回答掉。 “等一下,有车来接的。”男孩最后回答说。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嘀”的喇叭声。“走吧”男孩招呼吴少萌道。然后他冲 上车前说: “华哥,就是他去新运的。”“上车吧”一个声音尖细的小男人的声音 从车窗传出来。“多少钱啊”吴少萌下意识的问道。“不要钱,免费的。”男孩笑 说。吴少萌这才上了车。“他特别胆小,一直问这问那的。”男孩对准车窗里男人 说。“从我们这里找工作,坐车都是免费的呀。”尖细的声音又响起,这次他眼望 向吴少萌。“哦。我以前在那家中介找工作,一次10块、20块的,最后工作没找到, 钱花的不少!”吴少萌解释说。他没敢说,钱快花完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