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9政治工具职代会部分试选有民意 根据已经改制了的企业的经验,谁能成为今后企业的头头,职代会有一定的作 用。它虽然是政治人物手中的工具,但你不用不行,用得不好自己吃亏。企业的职 代会不是国家的行政组织,也不是自发的群众组织。平时也没有什么权力,也没有 常务委员会出面工作,但在关键的时候却能为一些人捞些好处。业之折深谙此道。 所以,他宣布全面接替经理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改选职工代表。因为原来的代表多 是些中年人。这些人对业之折有一定的认识,将来选举起企业主来对他不利。 西江市原商业企业的职代会,往往都是以工会为框架组织起来的。是工会代表 的就是职代会代表,没有人对它们严加区分。年年都是党委领导下的工会出面举行 会议,职代表工代会一起开。主题不过是总结总结过去,表扬表扬先进,规划规划 未来。企业改制以来,工会没人提了,值得重视的就是那重后一次职代会。 职工举手行使自己的权力,选举一个企业主出来,今后领导着大家挣饭吃。那 些已被改制过了的中小商业企业,在召开那最后一次职代会时,领导对职代会的意 义是这么说的,职工们也是这么认为。 改选原职代会代表不是没有一点儿理由。因为原来的职代会代表,多是由工会 会员选举并担任的。多年来,只要参加了工作,受到工会的登记就是工会会员,没 有人去严格区分会员与职工的不同。实际上工会会员和职工不是一个概念。参加了 工作就是一个职工,但不一定就是工会会员,尤其现在区别表现得很明显,只有写 了申请经过工会批准了的才是会员。 不然你只能算一个单位职工。尤其那些新进来的职工多没有写申请,有的对登 记也置之不理。 现实社会上的党团员都没有过去荣耀了,一个工会会员又算什么呢。所以,开 起会来,多数企业都是用工会代表拿来充当职代会代表。糊涂官领导糊涂百姓,没 有人深究过这里边的区分。 但业之折看出了这种区分的重要性。他坚持要选出职代会代表,为今后的各种 会议作准备。这也体现对全体职工的重视,没有人了解他的深意。他要求每个柜组, 提出人数的一半作为职代会的候选人,送到所在的小部里集中。他亲自过问各部里 的名单,确定哪些人可以作为部里候选人,那些人不能。继而,他决定搞一次整体 企业承包人的试选。这种选举过去搞过,头头还是头头,职工还是职工,至于怎么 承包,标的有多大,那是头头与头头的事,职工多不大关心。跟谁干都还是拿固有 定数的工资,似乎与承包前没有什么区别。 分部试选那天,他以最快的速度深入各小部一次,对自己要选取的一些人吹嘘 一番。这些都搞好之后,他又以代表人数太多为名,把全厦职工分成六部分,要求 大家再选一次。以部为单位的代表名额是职工的人数的三分之一,集中分成六部分 后,代表名额定为四分之一。 全厦六百多人,要选出职工代表一百五十多人。但业之折以集中为名,去掉了 三十多人,只保留一百二十人,就是说今后由这一百二十人代表全体职工决定商厦 的重大事情。 六大部分的组成是:副食,百货,五金,针纺各为一部;娱乐楼为一部;仓库 批发及后勤包括招待所为一部。针纺,娱乐的职工少些,每大部只有十四五个职工 代表。副食部最大,它的代表接近三十人。以后勤为主组成的综合部有二十个代表, 按说应该多定几个名额,因为党政领导都在这个部,业之折坚持不多定。都是商厦 的职工,人人只有一份,应该人人平等。多么响亮的口号,部分领导有意见也说不 出口。 这个犹如儿戏的职工代表改选,没有引起几个人的重视,大家都象居民应付讨 饭人一样的应付着。 江导泛分析了业之折来商厦后的种种表现,也没想到业之折有购买繁荣商厦的 野心,只是认为他的工作方法有些不对头。企业虽然实行了经理负责制,党委书记 不能再说是一班之长,仍然是个重要的角色。江导泛时常想,自己有责任帮助和扶 持业之折。他趁经理室里没有其他人,业之折也没有急着要办的事情时,走进来与 他屈膝谈心。 正在低头冥思苦想的业之折见江导泛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即站起来,皮笑肉 不笑地说:“江书记光临,喝点什么,喝咖啡还是喝茶叶?我让人去拿。你放心, 我自己掏钱,咱们不沾公家的光。” “你我还客气什么呢。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只想找你随便谈谈。”江导泛坐 在业之折对面说,“你现在没有什么急着的事要办了吧?” “没有没有。有事我也不能办,书记有指示我能不慎重对待么。”业之折假惺 惺地说,“你有什么事,请讲?尤其是私事,你就更不要客气,我业之折对老领导, 一直都是很尊重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能力不办,那是孙子。” “你在西江市关系广,后台硬,这事我知道。我的私事需要你帮助的可能会有, 只是现在没有。”江导泛坦诚地说,“小业,为国家做贡献,为党分忧,这些大道 理咱们且不说。繁荣商厦有六百多位职工,解决他们及其家属的吃用可是我们的当 务之机。你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安排,有什么打算,可以提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你也可以订个工作计划,咱们把商厦的重要领导及知名人士请过来,大家一块研究 研究。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赛个诸葛亮…… 你把工作计划拿出来,让大家论证论证,统一思想,统一行动方向,只有好处 没有坏处。“ “什么计划,我的观察了解还不够深刻,思考还不够成熟。若说需要一个工作 计划的话,那今后再说吧。”业之折看一眼江导泛说,“有事就做,没事就休息一 会儿。现在繁荣商厦的工作运行得不是很正常么?” “工作没有个计划怎么行呢。我知道你工作经验还不够丰富,计划若是做不出 来的话,我帮你起个底稿,然后两个人共同研究修改,最后把游丕荣糸敏赖移西他 们找过来再作订正。”江导泛由衷地说,“有游市工作的底子,大家一块搞个完美 的工作计划出来、问题是不大的。有了计划大家就有工作目标,劲也就容易使在一 块去了。工作计划是个大事,万万不可小看它的作用。” 业之折不满地说:“江书记,你这不是瞧不起我吗。说句心里话,我不是做不 出来个计划,而是认为现在做计划可能早了些。市里的各项工作都在不停地变,繁 荣商厦的体制会不会变?现在很难说。现在做个计划出来,体制变了,那不是白废 工夫嘛。” “万变不离其宗。订个计划就是咱们的行动纲领,这事很重要。你可要弄快一 点哟。” 江导泛说,“恕我直言,我发现你的工作方法有些问题。譬如:改选职工代表 的事,应该属于党领导下的工会管,你目前的工作重点应该放在制定工作计划和业 务工作上。咱们不能打乱仗,打乱仗容易出问题哪。” 业之折再看一眼江导泛说:“我没想这么多。只知道有工作就做。什么党政分 家,在一个企业的内部能分得了吗。我想多做些工作,你感到错了吗?”他把江导 泛的话题给叉开了。 “多做工作是不错的。”江导泛随偏就圆地说,“但要注意工作方法。弄不好 别人不能理解,影响团结,影响工作,个人的想法是好的,但往往得不到好结果。 有些工作还是大家坐一起通通气,预谋一下怎么办,这样才容易劲往一处使,把工 作搞得更好。” “这些我知道。”业之折的言下之意是:你不要教训我。 江导泛听出了他的意思,但仍坚持不懈地说:“游丕,荣糸敏,赖移西,包括 江流营荣结两个下级干部,工作都很卖力,思想也很端正。他们是商厦的柱石,只 有把他们团结在自己周围,繁荣才能稳步前进。” “我是想团结他们,但他们愿不愿意合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业之折说, “党外有党,党内有派,历来如此。我更知道,在团结的问题上不能差强人意。” 江导泛说:“党内有派,这是从大局讲的,在我们商厦这个小圈子里,这话不 适用。我说的这几个人对党都有一颗赤诚的心。荣结虽然不是党员,也写了入党申 请书。我相信她不久也会加入到我们党的队伍中来的。只要有个工作计划引导着他 们,他们的工作都能做得很认真很漂亮。”他又把自己与业之折谈话的主旨拉了出 来。 “江书记,我没有做工作计划,你偏谈计划。这不是赶公鸡下蛋嘛。”业之折 的不满更加一层。 江导泛是个实心的人,不愿高谈阔论,只想谈些务实有用的东西。接下来两个 的谈话,有时很激烈,有时候很平静。两个人的意见有时候相左,有时候相同。从 心灵深处来说,两个人都感到对方没有接受自己的观点。谈得时间是不短,但等于 没谈。 在江导泛面对面地,极力争取、引导业之折带领职工共同致富的同时,副经理 的办公室里,赖移西正和荣糸敏窃窃私语着。 她们先是说得何有沙。赖移西问荣糸敏:“你们从小一块长大,你觉得何有沙 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荣糸敏诚实地说:“这个人不太优秀,但也不坏,属于一般的那种。你领导他 还是足足有余的。” “我领导他?他娘的,上次几乎没把我打死。想不到他说话不紧不慢的还会打 人。”赖移西愤愤不平地说。 “打是疼骂是爱。”荣糸敏忍着着笑说,“我想挨他的打还论不到呢。” “你莫笑话我,我把你当知心朋友才对你说的。”这倒是赖移西的真心话。荣 赖两个人已经摒弃前嫌,成了不分你我的好朋友。 “我把你当外人也不会说这话。”荣糸敏说,“说起来何有沙,本质并不坏, 就是爱动手动脚的。我早看出他有这个毛病,所以无论他追得多勤快,我就没答应 跟他组成家庭。” “我怎么感到这个人情感智商特别低下,最容易受别人唆使。”赖移西说, “这些日子他老对我发火,说我这不对那不对,问他什么对,他又说不出来,真让 我有点受不了。结婚就是为了过日子,你说女人结婚图个啥?” “移西,不是我说你。你宣布不生孩子,我作为你的丈夫都受不了,何况他还 有父母,我劝你还是改了你的决定吧。”荣糸敏坦诚地说,“女人不能那么清高, 还有传宗接代的任务,婚前可能是丈夫眼中的月亮,婚后就成了他家中的做家务生 孩子的工具了。我说的可能悲哀一些,实际上就是那样。无论你多么清高,女人还 是女人哪。” “我已经解除了原先的誓言,曾多次对他及他的父母说过。可他对我态度仍旧 像寒冰一块。他近来的改变不可能是因为孩子问题。”赖移西实话实说。 荣糸敏说:“那是为什么?” “我知道还问你吗?”赖移西红着面孔说,“不过,最近他老说我跟赖道东睡 觉的事。” “这事你不应该对他说。男人最忌讳的是这一条。”荣糸敏说,“游腾浪为什 么跟钱因离婚,就是不愿意戴绿帽子。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可以在外边招 风引蝶攀柳拈花,却最害怕自己的老婆勾引男人。” “这个道理我能不知道吗。可恨得是事世势,他在何有沙面前说了我好多坏话。 说我跟赖道东怎么样怎么样,难听极了,”赖移西坦白地说,“昨天睡在床上,有 沙都跟我说了。” 荣糸敏义正词严地说:“你应该当面找他事世势讲个道理。” 赖移西说:“我一个女人怕争不过他,他没脸没腚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争一 下有什么用呢。灰他一下一定也灰了自己。我想忍一忍再说。有沙也不让我把事情 说穿,怕说穿了弄得他凉了朋友,今后不好做人。” “光知道我们女人多嘴多舌,招惹是非,没想到男人们在一起也瞎胡说。”荣 糸敏为赖移西也为自己愤愤不平。 赖移西郑重地说:“事世势平时不这样做的。我发现是业之折指使他做的。有 一次我旁敲侧击地一问,他没注意说出指使人来,后来又找我订正,说业总绝没指 使自己干那事,都是自己随便乱说的。你说业之折让他在我丈夫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荣糸敏咬着牙说:“我早发现业之折心术不正。只听别人说他坏,但不知道他 坏得这么很。他也挑拨过我们两口子的关系。也曾挑拨过我和江书记的关系,因为 我当时看透了他,才没有上他的当。” “糸敏,我猜想业之折可能要在繁荣商厦搞什么明堂。”赖移西说,“你看这 次选职工代表,他上窜下跳,每一个小空都钻过了。按说选职工代表是党委书记的 事。他连个党委成员都不是的,死死的抓住这一环,一定有什么企图。咱们要不要 向书记汇报一下子?” 荣糸敏说:“这事我已跟江书记说了。我看他的样子无所谓。他说为了调动业 之折的工作积极性还是不干涉他为好。说来也有道理。当一个职工代表有什么,谁 干都一样,关键是民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历来如此。” 赖移西说:“你别小看了职代会,它可是个政治工具,谁利用它就会为谁服务。” “别的会又怎么样呢,什么会不是在人的控制下召开的。”荣糸敏说,“管是 什么会,一旦嵌入不应有的思想,就会变味。好在人的因素第一,多数人向善。只 要我们走得正做得正就行。” “这恐怕不是我们个人的事。”赖移西叹口气说,“我怕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了。” 荣糸敏说:“不是个人的事就更好了。天塌压大家,我们怕什么。管它发生什 么大事,有江书记带路呢,我相信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 两个人谈这段话的第二天,商业局长候见初来到繁荣商厦,宣布了一个令人震 惊的消息:繁荣商厦率先改制,整体转移给社会资金经营。市里要求局里十天内完 成改制任务。 果然被赖移西言中了,繁荣商厦再次面临着大的变革。自然是变革,利益调整, 对一些人是福对一些人是祸,这是个必然。好在这次转移只限内部人购买,是福是 祸都还在繁荣人自己头上。 西江市对商业进行改制的文件已经下发有几个星期了。繁荣商厦的领导都看过 学过,只是认为市里搞得是“抓大放小”,自己是大企业,不在这次改制之列,对 于文件没入深入研究罢了。他们听局长一讲,才知道繁荣商厦还够不上大企业的条 件。职工人数,场地规模是达到了,但近年的上缴税利还未达到国家规定的标准。 最要命得是现在讲的就是经济,你税利拿不上去当然属于放的范畴。 党中央根据经济规律,现实社会发展状况制订的“抓大放小”的政策没有错。 可是经文再好格不住歪头和尚乱念。尤其那些庸吏贪官,总是按照自己的意图解释 大企业的标准。像繁荣商厦这样的企业划入小企业转交私人经营,明显得带有一些 人的不健康意志,只是繁荣的职工敢怒不敢言,或者说言了没有听、相当于没言罢 了。 放不是放野生动物,国家还要收回属于国家的资产。有个公式是这样的:国家 要收的资产= 现在的固定资产净值+ 商品资金+ 应收款+ 无形资产- 企业贷款(主 要是银行贷款)- 应付款(包括职工工龄工资)。作者没看到市里的文件,录的对 不对没有十分的把握,听候局长的解说,大致应该是这样子的。若是所录不符合经 济核算原则,那就是作者录错了,或者局长解释有误。因为局长也不是搞核算的, 据说他看会计报表都似懂非懂。读者同志也不要过于强求,我们多不是搞经济核算 的,知道个大概意思就行了。 别的且不论,就这无形资产就很难界定。工厂有产品的牌子,这商业的单位名 称不能算,若要算无非把今后可能产生的利润拿来充数。所谓今后又没有个时间多 久的定数,所以这无形资产就可大可小。虽然要经过评估团估计来确实,这评估团 是人组成的,什么事一有人的参与就有许多可变因素。但世界上的许多事没有人的 参与就不成为事。有的虽然是事实却没有人承认。 还有那制定的工龄工资标准,就更让许多有一点儿经济知识的人不能信服。每 年的按现行一个月的算,且是西江市的平均工资。有几年工龄买断时就领几个月的 钱,也不知从哪里贩来的。有二十多年工龄的人,买断时只能拿万把元,连子女上 个重点高中的学费都不够。 买断后的职工怎么办哪,今后穿啥吃啥,一家老少如何生活?制定文件的人可 能想不到这些问题。只想着尽可能快地让企业和职工与政府脱离关系。实际上企业 是可以脱离政府,那职工能脱离得了吗。除非他不是西江市的市民,或许就可以说 他与西江市政府没有关系了。 局长开完会走了之后,业之折就紧锣密鼓地开展了自己有计划的工作。业之折 的心灵深处不是没有工作计划,只是他的工作计划全是为了购买繁荣商厦制定的, 而且一直在紧张地实施着,这一点老实巴脚的江导泛却没有看出来。 业之折首先命令财务室超量下发了上半年的奖金,和下半年该发的降温费。职 工们欢声雷动,都认为业之折在为自己办好事。企业要改制了,职工多得一点是一 点,职工心里都这样想。业之折心里清楚:繁荣商厦的钱财,现在发散得越多越对 自己有利。现有的资产是个定数,发走了,国家收得少还在其次,重要得是标志着 繁荣根本就创不出这么多效益。企业没有效益,买它时,肯定会便宜些。 紧接着,业之折向财务科长事世势授意,要他把繁荣商厦现有资产尽一切可能 做小,像营业外收入这类科目都纳入小金库,像各厂商给繁荣的奖金、回扣等都放 在帐外帐上。这些动作都是为了使购买商厦的钱数减少,就连江导泛荣糸敏赖移西 都不知道,一般职工就更不用说了。 游丕知道,但这是业之折为繁荣人做好事,他也不敢说,更主要的是不想说。 他深知自己成不了繁荣商厦未来的企业主,自己为国家工作了多年,突然与国家脱 离了,若说他的心理坦然平衡,那是骗人的鬼话。 业之折特别强调,财务上的一切,尤其是财务报表都不能让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尤其是江导泛不知道更好。业之折接了总经理的职务后,单位的财务应属他管。财 务上的人员都不敢也不愿不听他的。特别是财务科长事世势本来就与业之折沆瀣一 气。 其次,业之折带着游丕,有时也带着荣糸敏,有时带着赖移西,提着礼品频频 拜访评估团的人,希望将他们在评估的时候,使繁荣商厦的无形资产趋于零。还没 有进行评估,繁荣为此为出的代价就有两三万元。这些活动一传十十传百,繁荣的 大部分人都知道。知道的人都说现在有知识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贪财,没有一个抱怨 业之折的。相反地,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感激业之折,认为他所做的这些都是为繁荣 商厦的职工好。 业之折多次宴请了改制办的,要求购买繁荣商厦的款子从一次性付款,改成十 年分期。 这些,繁荣人除去田介底外没有第三人知道。 这些都活动的差不多后,业之折在繁荣商厦的临时综合部搞了一次未来领导人 的试选。 这种试选,他已经活动了多少天了,只是没有进行罢了。现在进行,没有职工 提出反对。 他对游丕荣糸敏赖移西说:“我坚持繁荣商厦保持国营身份不变。但形势走到 这个地方,我们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搞一下试选应付一下上级,坚持不变也有理由。 就说职工都不同意繁荣商厦改制。” 游丕荣糸敏赖移西不知道他的深意,没人出面反对。江导泛有事去了省城,业 之折的活动得以继续进行。 在这次试选会上,业之折做尽了表演,可以说他抢占了一切有利优势。他的话 音从小会议室传出很远,在附近做事的职工们都听得到。 他先是介绍自己,说自己若买了繁荣商厦,有多少关系可以利用。工商不敢来 吃黑,银行的可以贷款,职工的腰包都会跟着自己很快的鼓起来。当即指使游丕, 印一些休息票发给职工。 什么是休息票?游丕印出来的就是一张纸,凭着它职工每个星期可以在娱乐楼 坐上三个小时,并且喝开水不要钱。听歌跳舞看录相也不收费。这就是休息票的主 要内容。“职工出力挣来的东西可以适当享受,哪有靠着青山不烧柴的”,多么诱 人的口号啊。 业之折的这一招还真见奇效,立即就有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说:业总做得对, 业总对职工恩爱有加。 江流营站出来强烈反对,指责业之折欺上瞒下,尽搞些不必要的鬼花样。 业之折说完了让别人上台随便发言,没有一个上台发言的。大家都知道这只不 过是一场游戏,发言是要有准备的,谁又会为了争取一场空,上台丢丑呢,现代的 人们讲得都是实惠。 没人发言会议进行下一项:无记名投票选举。 荣糸敏唱票,赖移西监票,商述国负责往黑板上登记人名和票数。 一切都很正常,也进行得很顺利。 会议选出的将来购买繁荣商厦的人名票数让业之折大吃一惊。名子的顺序是这 样的。江导泛,荣糸敏,赖移西,游丕,荣结,江流营,业之折。 业之折排在最后。他与江导泛的票数相差一半之多。这使他心里了凉了一戳, 想不倒自己作了这么大的努力,在繁荣人的心目中还只有这个地位。究其原因,这 次选举结果可能受了江流营发言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后勤多是老职工,他们的心 一直向着江导泛,形成的心性短时间不易改变。要不怎么有秉性难移之说呢。 江导泛从武汉出差回来听说了这回事,笑笑没吱声。 十天内候局长再没来繁荣,繁荣商厦改制的事似乎真得过去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