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贼影 作者:风贼 引子 从没有人知道我是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我会往哪里去,因为我自己都不 知道,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其实,我也有知道自己应该去哪的时候,那一年的那一天,是我正式闯荡江 湖的第四天,那天正好正月初四,天降大雪,听算命的说,我出江湖要是想成名, 第一战的时间最好是在今天,而地点是要极北极寒之地。于是,在那天,我知道 我自己去了天山。 就在天山,很巧合的,我碰上了江湖上我一直看的不顺的杀手十三鹰,没办 法,我实在是真的忍不住了,于是,我就向他们举起了我的刀,说实话,我并不 是很喜欢用刀,因为一时间找不到什么顺手的武器,所以对付这种江湖败类,就 将就一下吧。就这样,杀戮很快就停止了,结果很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赢了。 这结果真的让我感到很奇怪,是真的,因为我从小并没有学过什么武功,我 学的就是怎么去把别人的口袋里放不下的东西帮忙放到自己口袋里。当然,做这 件事,是很危险的,所以在和被我帮忙的人的不断亲密接触中,我学会了两样东 西,一个是挨打,另一个是快,我的童年和少年就这样过去了,在这样的年纪里, 不管我怎么努力,在别人眼里,我也始终是个小混混,后来,就在我十八岁的那 一年,我立下志愿,要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堂,就这样,我走进了这个后来我心中 的围城,也就这样,我赢了我在城里的第一战,更是这样,让我在这个城里渐渐 有了点名头,最糟糕的事是我一直忘不了我以前的那些好习惯,看见要我帮忙的 人,我总会很热心的帮忙,呵呵,也许就是这样,慢慢的,我多了个名字,叫 “北侠风贼”。 本来,是一直是没有人知道我名字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名字,很小的时候 别人就叫我小贼,现在叫我风贼,也许是说我的速度比风还快,更也许是因为我 经常象个疯子吧,呵呵!“风贼”这个名字我喜欢,而“北侠”嘛,这“侠”字 也许我算不上,那“北”嘛,北方我倒是经常呆的,因为我喜欢看天上飘着大雪 的天山。其实管他们怎么叫呢!我,一直还是原来的我。 第一章 六月十三,大雪,一个很普通的日子,我依旧静静的呆在天山上看我的雪, 突然,我发觉,我该走了,人始终呆在一个地方总是不太好,特别是做象我这种 职业的人,其实,说起我的职业,并没有什么新的内容,还是老样子,我用着本 不属于我的钱。说清楚点,就象别人叫我的名字“风贼”一样,我的职业,就是 贼,一个闯江湖的贼,通常做贼的名气一大总是没什么收入,所以现在,我要找 个没什么人知道我的地方,继续做我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因为,我始终要活下 去。 六月十九,雨,开始新的流浪生涯的我到了一个小镇。刚开始,这里只不过 是我这次旅途的一个脚印,到后来,我才发觉,这里竟是我这次旅途的终点。一 切只因为在这里我见到了她。 其实,那一天距离我刚开始闯荡江湖的第一天也只过了六个月又零十八天而 已,但是在这六个月又零十八天里发生的事加起来也没有那一天发生的多,当然, 这是指在我心里留下的记忆。 看到她,我简直就快忘了我是谁,幸好,她出现的时间不长,否则,我是真 的会忘了见到她以前的一切。或许,很多事,讲的是种缘分,她莫名其妙的出现 在我的面前,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甚至未曾留下她的名字。 以后的日子,我就留在这个小镇,我知道她一定再会出现在这里,我一定会 再见到她,一定。 就这样,很快的,一个月过去了………… 七月十九,雨,我呆坐在镇口,看着雨中的官道发愣,其实看惯了雪花漫天 飞舞,突然叫我去看清清的水珠从天而降,真的是有点不习惯,可是我还是要看 下去,因为上次她出现的时候,天上也下着雨。 雨在风中渐渐停了,风也渐渐小了,我却感到一丝寒冷,因为在身后,有一 股杀气。我抬头看了转晴的天空笑了笑,拔出背上的刀,轻轻的拭去刀上的水珠, 我知道,这次会是我最后一次用刀,静静的,我转过身去,看着站在我背后的人。 “看来我不应该来。”黑衣的他象只乌鸦,却说着人话。 “你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我笑着。 “其实不晚,让我只留下一只手怎么样?”他也笑了。 “没这么夸张啦,你可以带走你的全部回忆。”我依然笑着。 话未说完的一刹那,他已经出剑,黑色的剑闪着黑色的光。“你明知道你不 应该来,那还不快点离去,你希望我只留下你一只手,可是我却什么也不想留, 你可以带着你的全部回忆走,可是你为什么还不走,莫非,你想留下的是你的命。” 边说话,我边避开了他锋利的剑芒,随着微风,移到了他的身后。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刀,说真的,我一直不喜欢用刀,因为用刀,我 的速度会跟不上风的节奏,所以我说,这次会是我最后一次用刀。 我不想伤害他,一点也不想,我和他无冤无仇。可是,这是他逼我的,在他 的剑临近我胸膛的一瞬间,我的刀动了,一道白光,一道血光,一道伤疤,永久 的留在他的脸上。他退了三步,呆呆的看着我,血从他脸上缓缓滴下,他的表情 有些茫然。“或许,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谁,这就够了,这 道伤疤,有一天,它也会出现在你的脸上的。”话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我叹了 口气,我知道,我又做错了一件事。看着他的背影,我丢掉了我的刀,因为我说 过,我从此不再用刀。 天空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我看着不远处,我刚丢下的刀,微微的笑了,我 知道,她已经来了,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她,在雨中,她撑着白色的伞,一袭 白衣,和一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时间仿佛在我们的世界停顿了,我静静的看着她,她静静的看着我,什么话 也没有说,一直到她静静的离开,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没有问,因为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到底属不属于我。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想起,我应该回去了,回到我的天山,因为每年的八 月初一,都会有个朋友从南方来找我。他是个侯门浪子,因为他经常呆在南方, 所以他也有个绰号叫南侯,他是个有很多朋友的人,虽然我不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却是我唯一的朋友。每一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天山之颠和我喝酒,所以, 现在,我,的确,应该,回去了。 八月初一,雪,天山之颠。在一年前的一年后的今天,我又面对着同一个人, 这次,我们不是在喝我酿的酒,因为他,我唯一的朋友,带来了一坛酒。“不久 前,在来这里的路上,我碰上一个人,她送给我一坛酒,叫‘醉生梦死’。喝了 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你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 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事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都 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他说着,我听着,淡淡笑了,“看来今年的酒,要你一 个人喝了,因为,我见到了个我不想忘记的人,”他没有什么表示,一个人独自 喝光了这坛酒,留下了他的剑,走了,从此,我再也没看见过他。数年后,江湖 上出现了一个孤独的剑客,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人说,他很像从前的浪子丹 青——也就是“南侯”,我唯一的朋友。 第二章 八月十九,雨,我又到了那个小镇,因为,我,知道,她,今天,还是,会 出现。我在镇口,独自站了好久,没有等到她,却等到了他。他还是一个月前的 那身黑衣。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脸上留着那道我留下的刀疤。他狠狠的看着我, 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又一次和我动起了手。 他的剑依然是黑色的,剑光比上次更锐利了,血,从我肩膀上的伤口流了下 来,这次,我没有避开。我知道,我,避不开,因为,他,是我目前为止最强的 对手。就象一个月前一样,我在风中浮动,不一样的是我的手里已没有了我的刀, 因为,我已经不再用刀,我用的是手,一双比刀更锋利,比风更快的手。在风中, 我出手了,我的影子,雨中轻舞,很快的,我的手,他的剑尖,亲密的接触了。 我的手指静静的夹着剑锋,在那一刹那,谁都没有动,但很快的,我放开了他的 剑,旋风般的移到了他的身边,他的额头,留下了我的指印,血丝淡淡的从我指 间留出,可是,他却没有失去他的生命,因为,我知道,我不想他死。 他又走了,仍然没有留下他的名字,我站在雨中,我知道,她就要来了,每 次的这个时候,都是她出现的时候。这次,依然是这样,她依然撑着那白色的伞, 一袭白衣,和一个月前,和一个月前的一个月前,一样。又很快的,她又走了, 这次,我跟了上去,因为,我想知道,她究竟属不属于我。 六个月过去了,我一直跟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也没有找到我要的答案, 但从此,江湖上有个传闻,北侠风贼爱上了一个女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那个女人的名字,和,那个女人的一切。 在每个月的第十九天,她都会回到那个小镇。也是在每个月的第十九天,黑 衣的他都会来找我,每次他的离去,他的身上,总会多出一道新的伤痕。而我的 心中,也会多出一道新的枷锁。直到那一天,一切被我改变了。 我曾经说过我有个朋友。他的绰号叫南侯。他曾经留给我一把剑,我一直带 在身上,剑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但我为了记住我这个朋友,就在这把剑的剑身刻 上四个字“醉生梦死”,从此,这把剑,就多了个名字,叫“醉生梦死”。我也 曾经说过,我不再用刀,我用的是手,一双比刀更锋利,比风更快的手。但是, 现在,我决定,用剑,用“醉生梦死”,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 么事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都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我没有喝那坛酒,我 很后悔,因为现在,我要找的是那个新的开始,因为,我找到了我一直要找的答 案,答案是她并不属于我。 答案的出现,就在我见到她的八个月后的同一天。在同一个地点,天上同样 的下着雨。那个小镇的镇口,我的指尖竟然进入了黑衣的他的胸膛,而他黑色的 剑尖在我的脸上和他脸上同样的位置留下了一道同样的伤疤,他的生命也逐渐消 失在这个世界,我看着他的尸体,血从我的脸上流下,接着,撑着白色的伞的她 又再次出现,她静静的看着我,静静的看着他的尸体,似乎早就预料这个结局的 出现,她丢掉了伞,带走了他的尸体。我没有追上去,因为我知道,这就是我一 直要找的答案。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四个月过去了,她再也没有 出现,我也一直呆在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那个小镇的镇口,看着天上落着清清 的水珠,很奇怪,那个小镇的天空,总是落着清清的水珠,就象小镇的名字“清 水镇”一样。 时间过的很快,距离我第一次见到她已经过了两年,我还是呆在清水镇的镇 口,直到有一天,我发觉,我应该走了,于是,我就带着我的“醉生梦死”回到 了天山。从此,我就一直呆在天山,看着我的雪,哪都没有去,只是偶尔下山去 帮助一下需要我帮助的人,没办法,因为我还活着,还有,我已经改用了剑,但 是,我的剑“醉生梦死”竟然忘记了怎么去杀人,或许忘记了怎么去杀人的应该 是我。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我朋友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因为他越想做一 件事情的时候,却忘不了其他的事,而且反而记得更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 你不能够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而你拥有的,如果不想 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也就是令自己忘记。可是就算忘记了,我也不再是那 个原来的我。 第三章 八月二十一,阴无雪,光阴似箭,距离那次我心中出现不可磨灭的痕迹的那 一天时间已过了两年零两个月零两天,我仍旧呆在我应该呆的地方,天山,因为 我已经不想离开。这一天前这世界也没有什么事可以使我离开,直到这一天到来 了,在早上,有人带给我一封信。 在我身边一直带着一把剑,其实本来我是没有剑的,可是,有一次我唯一的 朋友留给把了我,我就一直带着,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醉生梦死”。 “带上你的”醉生梦死“,离开你的天山,九月十九,来清水镇见我,如果 你还想找到你心爱的女人的话。不要问我是谁,因为,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自 己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也不要问我怎么找我,到了清水镇,自然会有人和你联 络。”那信上这样说。 看完信,雪又开始从天空飘了下来,我要走了,虽然我知道我应该去哪,但 这次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因为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很长。 八月二十七,雨,我又到了清水镇,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是再也不会来这 了,可是这次,我又来了,这里这次依旧是我的终点,但是这里将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真的。 清水镇的镇口还是那原来的老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时间和我。 还有二十三天,才是约定的日子,我想,我应该好好去面对了,虽然我一直习惯 的是去逃避。 时间一天一天不留痕迹的过去了,我每天都在镇口舞着我的剑,无视周围怪 异的目光,因为我知道,我要面对的不是我一定能面对的,但是我不得不去面对, 就算我真的不能面对。 旋风已经比我的剑还慢,电光也没有我的手锋利,我的一切已经强到连我自 己都不敢预料的境界。那一天,悄悄的来了。 九月十九,雨,清水镇口,我依然坐在我原来坐的地方,来这里有二十三天 了,一直没有人找过我,今天已经是信上约定好的日子,究竟他会不会出现,我 不知道,但是,我还是要等,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他的出现为止。 我一直等待着,从这天的天亮开始;雨也一直下着,也是从这天的天亮开始。 时间一直在流逝着,不肯停留,似乎过的很快,也似乎过的很慢,其实,每一刻, 我都觉得很漫长,很漫长,简直就象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在时间过了午时,又过 了七个世纪之后,他,终于来了。 我看着他,我知道他一定是他,也许,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可是 我还是记着,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南侯浪子丹青”;我永远不 会忘记,永远,永远。 我看着他,一直的看着他,直到他开口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也许知道我是谁,其实我是谁,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就是你要等的人,你如果想要知道她的下落,就拿起你的剑,动手吧。” 雨中的风吹着他的脸,战意浓浓的,杀气却一点都没有。 “我不想和你动手,的确,我知道你是谁,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是谁, 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做一个忘记过去的人呢,逃避始终不是个办法。想解决,最 好的做法是去面对。”我看着他漠然的脸,似乎想在上面找到什么,却什么也找 不到。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们这战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我没忘记我是谁。我再说 一次,动手吧。”他举起了他的剑,黑色的,竟然也是黑色的。 “两年又两个月前的今天,我在这碰到个和你用一样剑的黑衣人,以后,每 个月的今天,我都和他在这对决,”我静静的说着,“直到,一年又五个月前的 今天,还是在这里,他在我面前,失去了他的生命,而我的脸上也永远留下了这 道伤痕,现在,在今天,你用着一样的剑,对着我,我已经知道,我们之间这战 已是不可避免。”话一说完,我就平静的向他挥出了我“醉生梦死”,这次,他 所要去面对的是它原来的主人,我唯一的朋友。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 漫天飘落的水珠中,我比风还快,而他,似乎比我还快,黑色和白色的剑光 交织飞舞着,像两道闪电,风越刮越大了,我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逐渐,我们 的身影都变的模糊,又逐渐,我们的身影又变的清晰,终于,风停了,雨也停了, 我们也停了,他的剑停留在距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我的剑在距 离他的眉心前零点零二公分的地方也停住了,甚至连时间也似乎一起停住了,这 结果,就和偶然中我感觉到的一样,我,败,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想得到个答案,他也静静的看着我,似乎没有任何答 案,接着,我们同时放下了我们的剑。胜负已经分晓,现在需要等待的是未知的 继续。 “你败了,如果你还想知道她的下落,就在下个月的今天,这里,继续。” 说完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和一个人,很 像,很像,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再不存在了,他是死在我的剑下。 在往后的一个月里,我继续呆在清水镇口,什么也没做,因为,我知道,一 个月后,会赢的一定是我,我肯定。 第四章 十月十九,依旧是雨,依旧是原来的地方,依旧是我和他,可是,这次,我 们什么都没说,就交上了手,因为,什么都不必说,说什么也都没意义,主要的 是谁胜谁负。 风中的雨越下越大,倾盆大雨中,雷电交加,他竟然比电还快,而我,却站 在原地一动不动,黑色的剑光飞舞着,像无数道厉电,所有厉电的目标都相同, 那就是我的胸膛,剑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仍然静静的看着他,先是慢慢的走出了 我的第一步,这第一步,令我想起了,我入江湖的第一步,从默默无闻走到一鸣 惊人,再接着的是他的剑,从我的身边划过,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又接 着,剑又来了,这回,他的目标是我的喉咙,而我,又踏出了我的第二步,这第 二步,我似乎,回到,那一天,我第二步踏到这个小镇,看到了她的情景,从心 无所属走到情痴恋狂,而现在的我又再次逃脱死神的召唤,迎着他面对我眉心的 第三次剑雨,走出了我的第三步,这最后一步,我出了我的剑,这一剑,斩断了 所有的牵挂,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欲望,直直指向他的胸膛,同时,我也避开了 他的剑,而就在我的剑将要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我停住了,他也停住了。一切 又静止了,包括时间。 他看着我,看着我的剑,笑了笑,走了,雨中的风吹来了他临别的留语。 “我走了,也许我们不会再相见。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到那时 候,就是你再次踏上征途的时候。再见了,朋友。” 如果你要学会快,那你首先要学会慢,如果别人比你快,那你只能就比他慢, 这样你才会比他更快,这,就是我知道我会赢的原因,这也是我在第一次输给他 的时候领悟了他希望我领悟的道理,所以,我就如预料中的一样,赢了。但是, 他走了,留给我一个未知的答案,我又要去面对的,仍旧是我逃避的。我又回了 天山,等待我要等待的答案,我知道,他一定会给我个答案,因为,他是我唯一 的朋友。 十一月十九,雪,天山,一个月过去了,我终于得到我要的答案,那又是一 封他托人带来的信。 没有人能逃避现实,没有人可以改变过去,如果,你选择的是放弃,那失败 的一定是你,如果,你选择的是面对,最后的赢家只能是你。现在,我很庆幸, 当初,我没有喝那坛“醉生梦死”,因为,我想赢。 “事情的经过从你第一次离开天山开始,一切原本都是我安排好的,只是我 不知道你会杀了他和你会喜欢上她。其实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当他知道你是这 个世上唯一可以帮我找到那件事谜底的人的时候,他很不服气,就自己找上了你, 而她,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她知道他来找你,就一直对他没有信心,就一直跟 着你,直到她知道你爱上了她,她也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当你的剑刺进他胸膛 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面对你了,她能做的只有消失 在你的世界。走之前,她告诉了我这些。而我,我并不想逃避,可是当我发觉我 无法去面对的时候,我不能够再拥有我原来所拥有的,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是令 自己不要忘记,离开现实去逃避,这样,偶尔,我还能记得我曾经是谁,并做回 我自己。其实”醉生梦死“只是一个借口,它唯一能做的只是帮我去面对你,让 你突破你自己,帮我揭开我找不到的谜底,其实,谜底和你并非没有关系,如果 你去逃避,那你就永远找不会原来的你了,是面对,是逃避,看你自己,记得, 想好了,就到清水镇旁的清水山上找我,那里有一棵大榕树。来或不来,一样, 看你自己。”结尾署名:“你唯一的朋友,南侯浪子丹青,” 风吹着我的长衫,飘舞着,我站在天山之颠,雪慢慢停了,我慢慢的松开了 拿着信笺的手,风却又大了,吹着它往不可知的天际飘去,会飘到哪,我不知道, 而我,应该走了,目的地在哪,我却知道,我要做的只是带上我的“醉生梦死”, 去找回我失去的自己。在风中,我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不经意间,漫天的大雪 又开始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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