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有人向我们渐渐靠拢。舞池这么小,大家占了一个地方一般不会轻易换位置 的。当然,也有人跳累了要离去,也有人插进来找空间,但这个人显然有第三种 目的,凭感觉我就这样断定。我的第六感太好,所以这个人注定要倒霉。没等他 动手,我已抬膝撞在他胯下,几乎把他的卵袋撞爆。不得不如此狠,因为他放在 背后的手中有刀。刀已在我手中,很轻很薄,刀锋闪烁着幽蓝之光。 这家伙醒过来时,已经在大川宾馆后院里的一间小平房中。这是帮里的专用 刑房,房里除了我还有两个贴身兄弟,是他们把这家伙抬来的。 谁叫你来的? 尽管一张脸惨白,这家伙还是冷冷一笑,嘴角边的刀疤扭曲得很难看,你就 莫问废话了。 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人了,我一笑,那好,不讲废话了。不过你要 记住,你刀上不该用毒的,这坏了规矩。 刑房里有不少家伙,还有一本打印得很精美的册子。随手翻开一页,我说了 四个字:毒蛇出洞。 “毒蛇”是一根木筷,不过比食用筷粗了一倍,长了半尺,末端还有把手的 的地方。把手之外,筷身上满是木刺。小弟把这家伙的裤子脱了,一手把他的头 按在地上,光屁股朝上。筷头对准屁眼,慢慢地插进去。这家伙嘴巴被封住,膝 盖在地上不住地磨,但两个人四只手把他按得很死,绝没有站起来的可能。只剩 把手在外的时候,掌刑具的小弟停了一下,然后猛地抽出——这就叫出洞。刀疤 往上一挣,但被死死按住。一团血肉被带了住来,挟着股腥臭味。 刀疤满脸冷汗,两眼通红地瞪着我。 对他翘了翘大拇指,我随便又翻了两页,道,放火烧山。 刀疤立刻被倒吊起来,中分的头发被抹足了菜油。打开火机点燃,一团火在 空中晃来晃去。这家伙就算能活着出去,这一辈子也只好上山做和尚了。遗憾的 是,烧光了头发后,这家伙看上去也不象个当和尚的料,倒像个挖煤炭的。 放下他后,我道,兄弟,何苦这么卖命,不就是为了那几个钱吗?讲出来, 我一样付给你。 楚小龙,你太小看我了。 我凝视着他,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你也不光是为了钱来杀我的, 是不是? 他哼了一声,闭紧嘴唇,下巴的线条像是用刀劈出来的一样。 心里一动,我问,解晓东是你什么人? 看着我,他眼中露出惊奇之色。 对着他一笑,你不愧是他的兄弟,很有种。现在有种的人不多了。跟你讲句 实话,我很佩服解晓东的,跟他也谈得来,要不是他杀了我的兄弟,我们讲不死 还会成为朋友的。没办法,以命抵命,江湖规矩。所以你要杀我,我不怪你,我 还打算给你个机会,等你养好伤外,我们单挑一盘。 刀疤眼中闪了一下光。 不过有个条件,你要告诉我是哪个提供了我的情况。 刀疤摇摇头。 如过你不讲,就再没有机会了,解晓东的仇你永远也报不了。 刀疤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也猜得出是谁,就是我手下的某人。我告诉你,杀解晓东,杀飞猪, 那个人都有份。这个人好阴险,他是把你当宝耍。 睁开眼睛,他说,我讲出来你打算何事办? 很简单,在我们老大面前把事情讲清楚,他是怎么跟你联系的,事后给多少 钱,都讲清。我们再约个时间单挑,请道上的人做证。我要是技不如人,死在你 手下,我的兄弟绝不会找你麻烦,你看呢。 讲定了。 讲定了。 是龚建章。 心头一震,但我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龚建章的副手叫陈明,现在就坐在我对面。陈明个子小,在帮里经常受欺负, 以前要不是虎头罩着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前两天我去看了虎头。 这一阵我都没空,过两天我打算去看他。 虎头的好朋友,除了我,就是你了。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么? 记得。陈明一笑,虎头刚开始认识你,就在我们面前讲你很厉害。我们还不 相信,就要扁毛跟你单挑,结果两下就被你搞倒了。从那时起我就服了你的狠。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