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现在的,过去的——回《而立,一个神话或笑话》 三十岁的问题或者在于“我心不甘”与面对急剧变化的社会而产生的“时不我 待”的感受。关于这方面,似乎是新周刊还是别的什么刊物做了一个30岁人物专访, 挺有意思地。 对于在1970年前后出生的人们,想象当时所处的时代气氛,城市与乡村所面临 的不同的生存压力,总不免令人感到有几分迷惘。由于时代尚未久远,各方面的种 种忌讳,亦令我们很难勾画出大时代的总体印象。而在此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人, 又很难确定急剧变化的国家对心灵深处会有怎样的影响。所谓上层建筑的变动重整, 最终落实到个体的身上,不过是记忆中模糊的符号而已。千万种符号拼凑到一起, 也决不会是一幅完整的图画,而只能是零乱的重叠与组合。 三十岁的人,回想起自己的成长时期,恐怕更容易联想起的是俄国风景画家笔 下有几分肃杀的残秋罢。 在一切都能被消解的今天,残存的理想、希望,或是什么残存的激情之类,都 悄悄的藏在个人的心底。在睡不着的深夜看着嘴边的烟雾,对自己隐隐地嘲笑。平 民化的社会好啊,好得没有了生命。甚至于在无数不公平的表象背后,我们只能发 出张大民的幸福微笑。当你在衣香鬓影与泥泞的菜场之间来回穿梭时。三十岁的疑 惑在哪里,或者就有了些少答案。 仅就年龄的特殊感受而言,每个年龄段都会有着复杂的滋味。我自己在十二三 岁时候,就在江汉平原的绵绵细雨中,因为一件小事而恨不得割腕自杀。而现在呢, 我工作、工作、再工作,有时做梦都会想着新的命题。对别人、对自己的心,已再 没有记忆或反应。 从事新闻行业的三十许人,或者不少人已有生与死的经历,或者面对年龄的变 化,已没了惊讶与遗憾,只有活着的人在生存前的麻木而已,最多再增加一点暗淡 的思考。面部的表情,也许只是苦笑。而对于见惯了死亡的我,本阶层以外的故事 已经再不能打动我日益冷酷的神经。世界是由无数个不公平组成的,年龄也是一样。 在无数不公平之中,强者与弱者都得到了心理的平衡。毕竟,三十岁已经不是一个 可以在午后的阳光下,剃着平头,光着膀子在机关楼的院子里打篮球的少年了。 等我到三十岁的时候,又是一副什么样子?我无言以对,只能向大着几岁的前 辈们做一个怪怪地表情,还是苦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