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陪女郎 10月12日,我随公司老总到W 城出差,晚上在海鲜大酒楼用完餐,老总剔着牙 缝望着我说:“这两万块钱,你帮我揣着,我跟李总谈点私事,你到外面去唱歌。” 我接过一个鼓鼓的大信封,身不由己,一个侍应小姐引着我走进了灯光幽暗的歌舞 厅。 灯光闪烁,朦朦胧胧中我慢慢看清了周围一些事物。一个浓妆艳抹的坐台小姐 不知什么时候落在我身旁,吓了我一跳。她的媚笑和血红的嘴唇,使我有一种想逃 离的心情。我下意识紧了紧内衣中那两万块钱,心想A 君的事件绝不能在我身上重 演。 1999年新年过后,A 君到我寒舍大倒苦水说:“老子这回遭洗白罗,除脱了4 千块钱。”原来A 君春节期间跟随朋友到昆明玩,傍晚唱卡拉OK,歌没唱完,4 千 块钱就不见了。他起先怀疑贼手是坐台小姐,坐台小姐却死活不承认,叫来保安痛 打一顿。A 君丢了面子有口说不出,回来的路费还靠朋友周济。 歌舞厅的烛光很美,歌声令人陶醉,我内心飘飘然。 这时,坐台小姐在我耳边说她姓C ,很高兴为我服务,我点点头,眼睛望着电 视屏幕。屏幕正放一首名叫《城里的月光》的流行歌曲。 歌声婉转悠扬,催人泪下,我整个内心都沉浸在歌声中,随歌起伏。 C 小姐受到感染,合着歌声轻声唱:“城里的日光把梦照亮,请温暧他心房… …” 也许是歌词触动了C 小姐的心弦,她眼里竟噙满了泪花。一曲终了,C 小姐已 是泪流满面。我问她想家里人了?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又问歌曲太感人了?她说 是又说不是。 良久,C 小姐从伤心中平稳不来,点燃一支香烟,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她说 她从事这项职业很多年了,家在川东。我呷了一口茶看着她。她说她父亲去世得很 早,每个月都要寄钱回去…… 烟圈不断从C 小姐的口中吐出,她唠唠的叙述和凄凉的身世,令我陡生一种悯 或一丝同情我劝她重新选择生活道路,她说已没这种可能,没有谁会看得起她。她 说她曾经有一个男朋友,后来男朋友骗了她最后又抛弃了她,她自暴自弃才走了这 条路。 C 小姐的叙述如歌似泣,娓娓动听,我分明看见她脸上又挂满了泪珠。 我静静听着C 小姐的叙述,感觉内心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涌动。 公司老总通知我走的时侯,我给了C 小组100 元小费,C 小姐眼含泪花看着我。 她说:“你是一个好人。” 我笑了笑。 出了海鲜大酒楼,夜很深了,外面的月光正好。公司老总问:“玩得高兴吧?” 我讲了C 小姐的故事,公司老总哈哈一笑说:“你上当了,这都是三陪小姐惯用的 伎俩。” 我浑身一惊,突然想到那两万块钱,伸手一摸,谢天谢地,一张不少。 离开洒楼很远了,远处又飘来那温柔的音乐:“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 他心房……” 是C 小姐的声音,音域很好,在寂静的夜空中传了很远。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