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晚再次降临,悟空上到宾馆天台,菩提从黑暗中走出说:“悟空,你做得很 好。” 悟空拜见说:“师父,他们为什么看事物的结果都会不一样?紫霞看我为什么 就成了猪八戒?” 菩提答:“因为我在你身上使用了幻影法术,所以他们看事物的结果都会不一 样。” 悟空打开了月光宝盒,菩提又说:“悟空,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 可改变历史。” 悟空点点头,寻着光迹去了。 我是紫霞,出生在山东蓬莱,父母是当地的农民。我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父 母于是到村里的观音庙烧香拜佛,保佑我身体健康,后来父母听从观音庙宏济大师 安排,把我送进观音庙,作观音大士的弟子,希望身体能好起来。到我7 岁时,佛 祖如来为增添法堂灯芯,着令弟子阿傩、迦叶天下寻觅善男童女,我于是被选为法 堂灯芯,跟随佛祖修炼成仙,成了紫霞仙子。 虽然成仙了了我一生的心愿,从此不再被病魔缠绕,也不再忧虑生死,但青灯 相伴的日子,令我产生了许多的困惑和无奈,太多的清规戒律和太多的寂寞约束, 加上成天的诵经、诵经、诵经……让我感受不到一丝的快乐和幸福。 1800年过去了,我渐渐长大成人,成天的燃烧、奉献加修炼,我不知我生命的 意义何在? 喜欢上孙悟空,是在听了师兄们讲述一个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后。 “哗,孙悟空,一个真正的英雄!” 一个猴子都可以为自己的自由生活反上天庭,而作为天界的诸神又有谁敢越雷 池一步,所以说孙悟空是天界的真正英雄。 从此孙悟空盖世英雄的形象便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他也成了天界仙女们心目 中的偶像。 然而猴子的命运注定是凄凉的,他最终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 人们都说,怀春少女最痴情,少男钟情不回头。我来自人间,在灵山修炼1800 余年,但我追求幸福生活的心却不曾泯灭。我要追随悟空去生活,无论他身在何处。 一日,佛祖在法堂吩咐左右护伽说:“这石猴好歹也是人才,不可把他灭了, 让他到人间去修炼修炼吧,磨磨他暴躁的性子,日后也好担任我取经的重任。” 我决定去帮助悟空。 法堂的油灯很多,少了我一个,佛祖也不会发觉。 我离了灵山,到了长安城,找到悟空,他已从五行山投胎转为人世,在长安城 里漂泊。 他的记忆完全丧失,完全记不起以前的事,他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他很颓丧 也很自卑,没有自信心。我心底涌过一阵酸楚。 起先我教他谋生手段和百般武艺,恢复了他的自信,后来我带他进出大小酒楼, 闯入上流社会,认识权贵人物,最后他成了长安城里的小英雄。我心里有了一丝欣 慰。 悟空从神仙转为肉胎,毕竟多了一份人情味,很多时候,我和他促膝谈心,畅 游未来,度过了一段十分温馨和快乐的日子! 和悟空在一起,我感受到了莫大的幸福。 我不知道这种幸福还能坚持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结果。 悟空进了达摩祖师洞,看见紫霞昏迷不醒,胡言乱语,吃了一惊。至尊宝抱住 紫霞,埋头痛哭。 玄奘摇头合掌说:“这病是越来越深沉,紫霞姑娘麻烦大了。” 悟空问:“怎么会这样?” 玄奘又说:“吃药不见好,求达摩祖师也不见效,一早起来就成这个样子,恐 怕是无药可救了。” 至尊宝看见悟空说:“大哥,救救她,救救紫霞,我求你了!” 悟空上前摸摸紫霞的额头:“一点小感冒不致于这样吧,怎么会烫得这样厉害?” 玄奘说:“悟空,我佛慈悲,救救她吧。” 悟空心想:紫霞是神仙,是神仙怎么会得病,真是奇怪。 他摇摇头说:“我一个武僧,只会打架,不会看病,我也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玄奘问,至尊宝又哭了。 “还有,悟空,”玄奘又说,“那三眼怪物的狼犬昨晚来过,被达摩祖师的金 光赶跑了,今天恐怕我们就会大祸临头。” 早在悟空的预料之中,他向洞外看看,忽闻洞外一声响雷经过,乌云翻滚,来 了杨戬和梅山六君。 悟空拿了金箍棒横在洞口。 杨戬悬立半空说:“弼马温,你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能逃脱我二郎的手掌,算 你有些本事,快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悟空站立洞口,一动未动。 玄奘在洞内走来走去说:“悟空,怎么办,怎么办?为师可不想死在这里,你 快想想办法!” 悟空回头说:“师父莫慌,有徒儿在这里,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杨戬又说:“弼马温,你怕了,怎么当缩头乌龟呀,这可不是我见过的齐天大 圣,快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哈哈哈哈……”梅山六君笑了。 悟空仍纹丝不动。 “你不出来,我可要进来了。” 杨戬说完,举起兵器要杀进洞来,被梅山六君拉住后衣说:“大哥,不可!凡 是达摩祖师面壁过的地方,都有金光笼罩,就此杀将进去,恐有不利。” 杨戬说:“我是堂堂的二郎神君,拥有天下独有的神勇兵器,没有什么法力可 以阻挡我的神力,难道我还怕什么金光不成?” 梅山六君劝不住,杨戬扑进洞去,突然洞内一道金光闪出,杨戬“妈呀”叫了 一声,身子被冲离了很远,梅山六君忙飞上去把他拉住,才使他身子没有继续飘离。 杨戬负痛大叫“厉害,厉害”,半天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好一阵才恢复。 紫霞在洞内被惊醒,慢慢睁开眼看见至尊宝说:“出了什么事,我这是在哪里?” 至尊宝一阵惊喜:“紫霞,你醒了!太好了,我们还在达摩祖师洞。” “是么?那杨戬又找我来了,你快逃命去吧,不要管我了,至尊宝。” “不,紫霞,我生死都跟你在一起。” “傻猴子,我快不行了,我在人间多呆一天,我的法力就倒退一年,我快接近 人形了。这场大病我也好不起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等你法力恢复了,再找杨戬 挑战。” 至尊宝含泪说:“不,紫霞,你会好起来,你会好起来!我就是遍访天下名医, 也要把你的病治好。” “真是一个傻猴子!” 紫霞苦笑了笑,感到了莫大幸福。她猛咳一阵,再次昏过去。 洞外,杨戬又上来叫阵:“弼马温,算你狠!你不出来也好,我要到佛祖面前 去告你,作为佛家弟子,你不在未来世界好好修炼,却跑到唐朝来干预人类生活, 让佛祖来消灭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二郎不给面子。” “哈哈哈哈……”梅山六君又笑了。 悟空睁了睁眼,仍一动未动。 杨戬说一声“弼马温,你等着”,和梅山六君飞走了。 玄奘看看他们走远,走出洞外拍手说:“太好了,三眼怪物终于走了!若是请 了佛祖来,我定要反告他的状,耽误了我的取经大业,要佛祖治他的罪。” 悟空说:“要是佛祖来了,紫霞仙子就不保了。” 玄奘醒悟说:“对呀,紫霞是私自下凡,要是佛祖知道了,可就大祸临头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又一想,我佛有好生之德,我若救她,就是普渡众生,然而她却自带有罪, 我如何救她,这叫老僧左右为难啊!对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紫霞姑娘躲过这 一劫。 悟空问:“什么办法?” “这附近有一座山,名叫华山,山中洞穴很多,藤蔓滋生,我们赶到那里去, 把紫霞姑娘藏于山洞中,佛祖一定会看不到她,不就躲过这一劫。” 悟空想想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点头同意。 时间不早了,从这里到华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悟空到附近村庄借来一辆马 车,载上玄奘、至尊宝和紫霞沿大路向山下走去。 玄奘望望天空说:“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悟空啊,为师怎么一遇上你,就 碰上这么多倒霉的事,你能不能给为师一个解释呀?” 悟空并不搭话,手举马鞭穿行在渭河平原,一路扬起漫天灰尘。 日近中午,马车经过一个关中小镇,玄奘又说:“悟空,为师肚中饥了,你去 化些斋来吧。” 悟空将马车停在一个路边小店,对玄奘说:“师父,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在这 里将就吃一点。” 玄奘问:“悟空,你要去哪里?” “我帮紫霞仙子找医生。” 至尊宝下了马车,抱了紫霞进了小镇药铺。紫霞仍昏迷不醒。 一个老郎中把了紫霞的脉,大吃一惊说:“姑娘患病有多久了?” 至尊宝说:“才两天。” “不对呀,应该在半年以上。病入膏肓,不好救了。” 至尊宝跪在地上祈求说:“求大夫救救我女朋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老郎中摇摇头说:“不行呀,太迟了,已无药可救。年轻人,回去准备后事吧。” 至尊宝额上叩出血来说:“求大夫救救我女朋友,救救我女朋友!” 老郎中受不过,叹一声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我开一些药,也只能延续她 一段时间。” 郎中摇摇头头走开了。 悟空抓了药,回到马车上,至尊宝抱住紫霞大哭。 悟空心中伤感,忍不住泪眼朦胧。 玄奘哼着小曲,剔着牙缝从饭馆出来,手里捧着几个烧饼。他把烧饼分给悟空 和至尊宝说:“徒弟呀,这里的味道还不错,你们错过了,可就没有机会吃罗。紫 霞姑娘怎样了,不会有事吧?” 没有谁理他,悟空驾了马车离开小镇,继续奔驰在渭河平原。 车轮滚滚,马蹄急驰。紫霞在颠簸中慢慢醒来,她看见至尊宝,脸上堆满惨白 的笑容。 “傻猴子,不哭了,你哭我会难过的。” 至尊宝抹泪点头。 紫霞又说:“至尊宝,跟你在一起我很知足了,你不要为我伤心。” 至尊宝又点头。 “还记得那一首诗吗?我是一条快乐的小鱼,我多想快乐地再游一次啊!” 至尊宝含泪说:“记得。我愿意是激流,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 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 紫霞接上说:“我愿意是荒林,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在我的密林间, 筑巢、飞翔、鸣叫……” “记得,都记得。”至尊宝眼泪又下来了。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十分幸福,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至尊宝,我不在的日子, 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挂念你的。” 玄奘眼含泪水说:“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真是上天不公啊!” 至尊宝回过头来祈求悟空说:“大哥,你说过你是法力无边的孙悟空,你救救 紫霞,救救我们吧!我给你叩头了。” 悟空扶起他说:“兄弟,我又何尝不想救紫霞,可是我一个粗人,又不知道如 何救她,你让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玄奘替紫霞揩去额上的虚汗,摇头叹息。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了华山,紫霞被藏进了山中洞穴。 安置好紫霞,玄奘升起柴火。悟空想到师父菩提,起身要走,至尊宝拉住他再 次祈求说:“哥,你无论如何要救救紫霞,她也是你的妹妹呀!” 悟空点头说:“我这就找人来救她。” 悟空取出月光宝盒走出洞外,玄奘跟出来说:“喂喂,悟空,你要走吗?” 悟空问:“干什么?” 玄奘笑笑:“不干什么,想你早去早回。” 外面月光洒满山岭,悟空打开月光宝盒,隐身去了。 玄奘又叹一声:“猴子就是猴子,顽性不灭。但愿他能找到一个救世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