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法堂大门开了,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依次进入,佛祖如 来高坐莲花宝台,再次开坛诵经。紫霞知道又是该点燃自己的时候了。 法堂被灯火照得通红,嘛呢之音再起。 紫霞记不清这是多少次点燃自己了,她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端庄肃穆的诸佛、 菩萨,盘禅静坐,默念诵经,她心里便有了一丝暗淡。她看了看外面百花齐放、万 物生长的多彩世界,她眼神流露出一种对人间生活的依恋。 她多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啊,一如孙悟空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放任四海。 她想到了那首诗,那首令她脸红心跳、魂牵梦绕,带给她无限快乐和幸福的诗, 从至尊宝的嘴里念出来,却是那样令人感动,那样令人陶醉和如痴如迷。 “我愿意是激流,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 去……” 她看见了悟空,飞身过去,和悟空牵手在一起,仙鹤围绕在他们四周,她再次 感受到了温馨和幸福。 突然她又看见一片黑暗,无数的魔鬼爪牙向她涌来,吓得她无路可逃,大喊救 命。悟空来了,她躲进了避风港,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感到万分安全。 时间过得真快,离开蓬莱村很久了,她不由想到了风雨飘摇的蓬莱村,记得那 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母亲难产,她拼死挣扎着降临到这个世界,不知是前世遭 了什么孽,却带给她一个多病的身子,注定她一生的痛苦。她不曾有个欢乐的童年, 当母亲抱着她寻医问药,求观音大士发发慈悲,让她快快好起来,她幼小的心灵便 尝尽了人间的冷暖。 那一刻,她多想自己能好起来,只要能减轻父母的痛苦,她宁愿放弃自己的一 切,包括生命。 感谢宏济大师,给了她一次再生的机会,使她有缘到灵山作了法堂灯芯,成了 佛祖的弟子,最后在修炼中成仙,驱逐病魔缠绕,她好不高兴。然而成天的闭门修 炼,她感觉不到一丝快乐和幸福,只有无边的约束和畏惧笼罩在心头。 1800多年过去了,她出落得水淋淋貌胜天仙,除了召来其他仙女的嫉妒外,她 更希望一份爱情。 她不希望一份爱情吗?然而佛界规定不准,于是她的春心被久久压抑。严格意 义上说,她不是佛界中的人,她只是被佛祖利用的一个工具,受人恩惠,身不由己。 当然天界的诸神也没有谁可以令她动心,包括二郎神君杨戬,三番五次纠缠,令她 烦恼不已,最后被如来斥责,杨戬才死了心。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一个孙悟空的名字,她的春心才被拨动开来。 她决定要释放被佛规久久压抑的感情,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在灯火辉煌的长安城,紫霞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生的希望和 人生的最大幸福。 “我愿意是荒林,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在我的密林间,筑巢、飞翔、 鸣叫……” 紫霞和至尊宝在长安城里相识、相知,成了知心朋友。她从来没有想到,爱一 个人是这样的愉悦,这样的幸福,她完全沉浸在爱和被爱的旋涡中。她完全记不起 自己从灵山来,法力在慢慢消失,病魔将再次侵占她的身体。 为什么要回灵山,作一个凡间的人多好啊! 她偶尔也想到灵山,但看着长安城里生活幸福的人们,被幸福包围着的紫霞时 时这样想。 然而至尊宝完全记不起以前的事,记不起自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紫霞决定要 开导他,恢复他的自信和威信。 投胎后的至尊宝生活简直窝囊透了,生活到了潦倒的地步,却没有一点谋生的 办法。紫霞砍来一车柴,叫他推到闹市去卖,至尊宝则说:“哪里来的柴,不会是 偷的吧,我不去。” 紫霞被他的傻劲搞笑了,命令他非去不可。 至尊宝说怕街霸打他。 紫霞一下火起:“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要我们两人都饿死?连自己都养不 活,还算什么大男人,连娘们都不如。” 至尊宝受了刺激,脸憋得通红,最终推着板车向闹市去了。 紫霞满意地笑了。 冬去春来,四年时间过去了,紫霞和至尊宝的爱情发展也很迅速,至尊宝完全 恢复了自信,在长安城里也混出了名气。 一天,至尊宝从驿站回来,手拿一本书对紫霞说:“送你一首诗吧,蛮有意思 的。” “什么诗?”紫霞问。 “裴多菲的,一首爱情诗,写的很像我们。” “裴多菲不是要1000多年后才出现吗?” “这本书我从一个西方商人手中索来,他说他从未来世界来。” 紫霞说:“你也读诗?可我只念佛经。” 紫霞看着至尊宝含笑的眼睛,内心便充满了激动和温情。 是的,与他相识,是上天特意为她安排的,注定她与他相处在一起,哪怕时间 只有一年或一天,她都很知足。 四年的时间,心与心贴近,手与手牵手,她不想也不能忘记过去的点点时光, 特别是与至尊宝的这段情缘,哪怕是为了保留这段美好的记忆,她宁肯牺牲自己的 一切。 “我愿意是废墟,只要我的爱人,是青春的常青藤,沿着我荒凉的额,亲密地 攀援上升……” 雨中的长安城实在太美了,密密的、细细的雨丝滴落下来,覆盖了整个长安城, 也覆盖了恋人们甜蜜的羞涩…… 紫霞眼睛微微动了一下,睁开了,她看见至尊宝伏在自己面前,脸上荡漾起一 圈幸福的微笑。 悟空进了洞穴,玄奘奔上去急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悟空摇摇头,至尊宝一下放声大哭。 玄奘又问:“真的就没药可救了?” 悟空说:“除非回灵山。” 这时,洞外的天际隐隐滚过一阵响雷,悟空心中微微一颤,知道是杨戬来了。 他和玄奘走出洞穴,悟空抬头看见阿傩、迦叶和杨戬由远而近,他暗自叹了一口气。 飞近的杨戬看见孙悟空和玄奘说:“他们就在洞口。” 阿傩和迦叶问:“哪里呀?” “在洞口,弼马温和唐僧。” 阿傩、迦叶望了半天说:“可是我只看见陈玄奘,没有孙大圣。” 杨戬吃一惊:“不会吧?孙悟空怎么会看不见呢?” 当阿傩、迦叶说确实没看见孙大圣时,杨戬突然想到障眼法术,自己没有办法 破解,他不由大骂了一声“弼马温”。 阿傩上前问:“陈玄奘,孙悟空和紫霞仙子可在这里?” 玄奘看看悟空,悟空摇头指指洞内,玄奘明白参拜说:“孙悟空不在这里,只 有紫霞姑娘和至尊宝在洞内。” “快传他们出来。” “是。” 玄奘和悟空进了洞穴,至尊宝拦阻他们说:“不要带走紫霞!大师、哥,我求 求你们,不要把紫霞带走!紫霞走了,小弟也不想活了。” 玄奘合掌说:“阿弥陀佛!小兄弟,你哥说了,这是救紫霞姑娘的唯一办法, 你就放她走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忍得一时之痛,方可保来年幸福 啊。你们还会相见的。” 悟空扶住他点点头。 “不!” 紫霞含泪对至尊宝说:“傻猴子,不要难为两位大师,他们也是一片好意。跟 你在一起,我已很知足了。听两位大师的,我们来年再相见吧。” 至尊宝一下扑在紫霞怀里,放声大哭。 紫霞被带到洞口。 阿傩、迦叶说:“孽障,你私自下凡,该当何罪?我等奉佛祖之命,捉拿你返 回灵山,面壁三十年,从此不准再到凡间。” 紫霞躺在至尊宝怀里有气无力说:“弟子知罪。” 阿傩、迦叶又对至尊宝说:“孙悟空,你在人世修炼已满,命你今日午时三刻 返回五行山,等待护送唐僧西天取经;陈玄奘明日务必起程前往西天,不得在长安 城久留。尔等可速返长安城。” 至尊宝正要申辩,被玄奘拍了一下,玄奘双手合掌说“是”。 紫霞和至尊宝依依惜别,至尊宝再次大哭。 紫霞被阿傩、迦叶用法力升到空中,紫霞看了至尊宝一眼,恳求阿傩、迦叶说: “弟子有一事相求两位师叔。” 阿傩、迦叶答:“说。” “弟子想到山顶,再看长安城最后一眼,请两位师叔恩准。” 阿傩、迦叶互相看看,再看看长安城,他们点点头。阿傩、迦叶带着紫霞飞到 华山山顶,把她放在断肠崖上,渭河平原尽收眼底,繁华的长安城再次勾起她的无 穷记忆。 至尊宝看见,扑天撵地跟上来,和紫霞相拥在一起。 两个幸福的人儿泪眼相涌,相视无语。 紫霞走了,从至尊宝的生活中走了,他感到了莫名的惆怅和无尽的痛苦。多少 的音容笑貌,多少的甜言蜜语,都成了他挥之不去的记忆。 突然,有一种声音从天际而来,由远而近,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那么温馨, 他听出来了,是紫霞的声音,唤起了他的无穷力量和勇气。 “我愿意是激流,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 去……” 是的,我是一条小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不怕千山万水、豺豹横行,我都要 找到你——紫霞。 他对玄奘说:“大师,你不是要到西天取经吗?我跟你去。” 玄奘说:“你是谁呀,我怎么会带你去呢?” 悟空说:“带上他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好吧,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可以考虑。不过,悟空,你可要跟为师去喔。” 悟空点点头。 一行3 人下了华山,准备返回长安,突然有人急唤“孙大圣”。悟空抬头一看, 从马路尽头跑来一匹马,来的原来是泾河龙宫的虾兵小刘。悟空想一定是出了什么 大事。 虾兵小刘跑近气喘嘘嘘说:“大……大事不好,求孙大圣救救我王!” 悟空扶起他,要他慢慢细说。虾兵小刘便讲述了泾河龙王惹上的一件大事。 原来泾河龙王这日闲着无事,听说长安城内有一算命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 理,百依百着,无所不能,龙王不信,即变一个白衣秀士到长安城寻此算命人,找 他算上一算,看准与不准。 这日龙王在西门大街,看见一群人围住一个人,内有算命先生高谈阔论,人称 神算子,龙王见其像貌独特,颇有仙风道骨,便猜他就是那位算命先生,遂上前与 其见礼。先生问他:“所求何事?”龙王答:“卜天上阴晴事如何?”先生即卜出 一卦说:“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龙王又问:“明日什么 时候下雨,雨有多深?”先生答:“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 足,共有3.3 尺深。”龙王笑道:“此言不可戏耳。若准,我送你50两金子作谢, 若不准,我把你赶出长安城,从此不准再踏进长安一步,如何?”算命先生欣然答 应。 龙王回到泾河龙宫,忽接天庭敕旨,上写道:“敕命八河总,驱雷掣电行;明 朝施雨泽,普降长安城。”旨意上降雨的时辰和数目都与那算命先生卜的相差无几, 吓得龙王不知所措,魂不附体。随有鲥军师说:“大王放心,要赢神算子有何难, 行雨差了时辰,少了点数,就是那厮断卦不准,一样可以把他赶出长安城。”“不 可!”鲤太宰出来说:“大王,神算子是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卜卦 万分准确,若少了时辰和点数,被玉帝发现,定会轻罪不饶,望大王三思。”最终 龙王为了面子,依了鲥军师所言。 第二天,龙王延迟了一个小时下雨,只下了3 尺深,少了3 寸雨。他遂到长安 城找神算子算帐。神算子仰天一笑说:“你大祸临头矣,却在这里找我理论。我知 道你是泾河龙王,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你违了玉帝敕旨,恐怕要在天庭的 剐龙台上挨上一刀。你好之为之吧。”龙王一听,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他急整衣 伏礼,求神算子救他。神算子说:“我救不了你,不过可以给你指条逃生的路。斩 你的人是魏征,你去找唐太宗救命,魏征是大唐的丞相,若讨他个人情,方保无事。” 龙王含泪辞谢,径去皇宫大门,此时唐王李世民正梦出宫门,龙王变作人像,上前 大喊救命。唐王问他是何人,救谁的命?龙王一一作答。唐王又说:“既是魏征处 斩,朕可以救你。”龙王拜谢而去。 回到龙宫,龙王仍不放心,又令虾兵小刘去找孙大圣。虾兵小刘出来时,龙王 已被天兵抓上天庭,等待午时三刻处斩。 虾兵小刘说到这里,早已是唾沫飞溅,气喘不匀。 玄奘问:“魏征是人臣,怎么上得了天庭?” 悟空说:“魂魄游离于身体之外,可以实行梦斩。” 虾兵小刘说:“求大圣救救我王!龙宫的文武大臣说只有你才能救他。” “这个……”悟空一阵犹豫,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魏征出宫门了。我们速 去长安城。” 悟空驾了马车,载了玄奘、至尊宝、虾兵小刘,向长安城急奔而去。 快到泾河,悟空远远看见泾河龙王的子孙,以及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 鲤太宰站满了河岸,原来是在恭侯他的来临。鲤太宰上前恭迎说:“大圣辛苦了, 还求大圣救救我王,请唐王开恩,留我大王性命。”鳜少卿也说:“我王是一时糊 涂,犯下弥天大罪,念他平时为管理八河,福泽长安,做了不少善事,深受百姓信 赖,救他一命。”众龙子龙孙也纷纷上前跪拜恳求。 “罢罢,看在龙王救我一命上,待老孙去求唐王一个人情。” 悟空正在担心如何过河时,忽见芦苇丛中摇出一条小船,摇船的原来是那个渔 夫老头。 船一靠岸,渔夫老头说:“恩人,请了,我渡你们过河去。” 悟空问:“你不是钓鱼的老头吗,怎么做起渡船营生?” 渔夫老头笑笑:“谢谢恩人指点,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渡船也能养家糊口, 我改行了。” 悟空哈哈一笑说:“这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呀,老头,好好干吧。” 悟空、玄奘、至尊宝进了长安城,走进大市街,突然看见前面的人群望着天空 不知看什么?悟空抬头一看,只见天庭的剐龙台上,泾河龙王被五花大绑,魏征手 执钢刀正向龙头砍去,悟空大叫一声“不要”,一个血淋淋的龙头从云空中直落下 来,掉在他面前,龙头说一声“大圣,救我”,便咽气了。 悟空一算时间,不对呀,还没到午时三刻,他对天骂一声:“玉帝老二,你说 话不算数。”他又回头对玄奘和至尊宝说:“快,速去皇宫。”这时,却不见了至 尊宝。悟空问:“至尊宝呢?” 玄奘左右看看,摇摇头:“不知道,也许进酒楼去了。” 悟空进了酒楼,上下搜遍,没有至尊宝。他问酒保,酒保说他来过又走了。悟 空愈发惊疑,他飞到半空,把长安城寻遍了,也不见至尊宝的踪影。他突然想到五 行山,一个筋斗云翻过去,在五行山脚,他终于见到了至尊宝,原来他的元神已脱 胎化为石猴,完全恢复了真身。他的真身禁锢在山脚,正吸收着土地送来的铜汁铁 水。 悟空掰指一算,500 年快结束了,该是他归依佛门,保护唐僧取经的时候,他 松了一口气。 悟空返回长安城,玄奘焦急问:“那小毛球上哪去了?” 悟空答:“走了。” “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玄奘“哦”了一声说:“这小毛球真没有一点礼貌,说走就走,连招呼也不打 一声,浑球!” 悟空说:“去见太宗皇帝吧。” 玄奘和悟空走进大唐金殿,唐王李世民起身来迎,悟空劈头就问:“你就是唐 朝的皇帝老二吗?你答应过泾河龙王相救一事,为什么食言?”李世民吃惊地问: “大师,不知这位雷公先生是何人呀?”玄奘合掌说:“是贫僧新收的弟子,名字 叫孙悟空。由菩萨安排,护送贫僧西天取经。”李世民惊喜说:“是大闹天宫的齐 天大圣孙悟空吗?他的故事可是家喻户晓啊!失敬,失敬。”玄奘答:“正是。” 李世民又说:“大唐有此能人相助,取经必定大功可成矣。” 悟空说:“请唐王给我一个解释。” 李世民解释说:“大圣息怒,朕已尽力,今早魏征早朝出宫后,朕想到泾河龙 王梦托一事,就特意把他留在身边对弈,目的是拦阻他梦斩龙王罢了。不想对弈中 间,他稍一打盹,便梦斩了龙王,连朕拦阻也没来得及,实在是悔之莫及。” 这时从文武大臣中走出魏征说:“孙大圣息怒,老臣也是身不由己。昨晚我夜 观乾象,正准备入睡,忽闻九霄鹤唳,却是天差仙使,捧玉帝金旨一道,要我今日 午时三刻梦斩泾河老龙。陛下知道后,有意拦我,本想躲过午时三刻,令泾河龙王 逃生,没想时辰未到,上天便差老臣昏睡,迷糊中上天梦斩了龙王,实在不是老臣 的过错。” “罢了,罢了。” 悟空自叹一声,想救龙王自感无力。 天幕降临,玄奘、悟空和唐王李世民及文武大臣共进晚餐后,玄奘和悟空出了 皇宫。 外面月光融融,整个城市都躺在一片银色的月光中,朦胧迷离,如诗如醉。 明天就该起程了,玄奘想到今后取经路上的光辉岁月,他脸上多了几分兴奋, 又多了几分忧虑。 悟空想想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他决定离开长安,离开唐朝,回到未来。 玄奘问:“悟空,怎么,你要走么?” 悟空点点头:“我该回到我的世界。” “你不跟为师走么?可是你是我的徒弟。” “你到了五行山,我自会跟随你。” “你这个猴子,你真忍心让为师去爬五行山吗?为师这么大一把年纪,要是为 师从山上摔下来……” 悟空打开了月光宝盒。 “咦,我的胡子怎么没有了?皱纹也没有了。” 玄奘发现自己突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人变年轻了。他傻乎乎站在那里,对过 去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悟空“嗖”的一声走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