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月恋 作者:夜枫 (一) 又是一个早醒的凌晨,看看时间,早早的——3:45。 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凌晨伴我思绪万千了。往往是在梦中惊醒,往往心中残 留梦里的甜蜜和痛楚,往往眼角还挂着冷冷的泪……不管怎样,让我体验魂牵梦绕 的,是你。我不知道,这是我的痛苦,还是你的幸福? 回荡的思绪早已情形了整个大脑,再也睡不着。打开床头的台灯,眼睛体味到 一阵眩晕。许久才适应,那并不算强的灯光。没人陪我说话,只有香烟与我的嘴唇 和肺缠绵着、吻着。在烟雾中,看到的尽是往昔。往日的快乐和感伤一并向我袭来, 我的心又开始遭遇脆弱。然后不住地咳出对你所有的眷恋和迷惑。 床上一片狼藉,许久都不曾清醒,散乱地堆着衣物和书籍,还有几个空空的烟 盒。那是重庆的“宏声”、“龙凤呈祥”还有“万宝路”和我最爱的“红梅”,盒 里空荡荡的,犹如我空壳般的脑袋,里面尽是冬的气息。秋已不在,窗外,又飘起 雨,勾着我所有的牵挂和愁绪。心,如风筝,已经断线,在无底的深渊,倒栽葱了。 哦,老天! 从重庆回到武汉至今已经28天了,是幸福还是伤痛,我来不及分清,心里时而 眷恋,时而感怀。在饱含烟味的思考中,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的确确,实实在在的 痛失了你——我至爱的、深深眷恋的若。 是感情不够深?是你不够爱我?是我们距离太远?太不现实?还是你只是网中 一游戏者?……太多疑问,我找不到答案,也永远不会明白。在我凄然的爱的世界 里,又只剩下我一人苦苦挣扎,面对往日那些誓言,我苍白了自己,迷惑了真情, 幽怨着你我。虽依然故我,仍谈笑风声,对爱,我却不敢再去憧憬。那份幽然的等 待情怀,已经褪色,黯淡在我痴望着的那深深的背影。那刻,如现实般残忍的列车 将你我扯远,扯远…… 太空虚,太落寞。随手打开复读机。戴上耳塞。我想用歌声来将心填满。哦, 该死!竟是最爱的beyond唱的那曲充满离愁的《短暂的温柔》。心,被钩痛,我却 无力回避,让这歌一遍遍地“复读”着。痛吧,痛吧,让我一次痛个够,只要明天 醒来,太阳依然明媚灿烂。 就这样,眼睛被这歌征服——《短暂的温柔》也许注定/我们的忧郁/永远也挥 不去/甜言蜜语/也不能说明/这是美好结局/生命的憧憬从不清晰/为什么要清醒/短 暂的温柔已经足够/充满我的离愁/短暂的温柔刻骨铭心/让我独自回忆/未来日子/ 保护你自己/当我无言离去/不用眷恋/也不用提起/曾有这一段情/漂泊的身影从不 安定/为什么要伤心/短暂的温柔已经足够/充满我的离愁/短暂的温柔刻骨铭心/让 我独自回忆…… 唉!这晨,唱出不尽的泪…… (二) 认识若,是我在洪恩发帖子的一个晚上。那时的我对灌水真可谓情有独衷,因 此就常常会忽略QQ上那些可爱的猫猫和狗狗,甚至厌厌地将QQ关掉。 那天在线网友寥寥无几,且都没话可说,所以就一直开着QQ,一心发着那些自 以为是的文字和已经发黄的爱呀、 思念呀什么的! 那些日子的夜枫在洪恩真的很 “高产”,几乎一靠近电脑就是狂灌,然后就乐着一双兔子眼叼一根“红梅”看完 给自己的所有回复。不管那些回复是好话还是坏言,我看后尽是乐。毕竟,能受其 关注,留下一点意见,不能算没有价值的。 正在得意中,忽发现QQ上闪动着的消息,我懒懒地双击。心想,又是哪个夜不 能寐之MM光临? 看看资料,姓名:ruoer,性别:女,籍贯:重庆,年龄:22,职 业:失业中,个人说明: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有留下……头像倒是我很喜爱的蓝 色的兔子。我嘴角微微一翘,本想来个“无情的拒绝”,但善良的我被其“失业中” 所制服。于是就因这“失业”的诱导我轻轻地点了“加为好友”。渐渐下沉的心等 着那一份心酸的“下岗”故事,当时我竟是如此幼稚的认为我会听到一个催人泪下 的“下岗”故事,甚至想靠自己打字速度还可以的双手给她一丝生活的希望…… 加为好友后,我并没理她。不是夜枫在摆酷,而是以前试图交到好的聊友,而 百般殷勤的发信息,却总在“你好”,“好”,“哦”,“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在, 一会儿再和你联系”等等消息面前抽乐满身冷气,于是聊天不再是我的兴趣。不过 有位室友说的也颇在理,谓之:“其实并非无趣,是没遇到闪光点……”接着又是 一大堆“网上偷情”的事例。 看着别人的帖子,渐渐要淡忘乐那只“失业”的兔兔时,传来了“嘀嘀”的消 息声,终于来了!我急急地双击其头像。 “你好,能和你聊聊吗?”看来是很热情的女孩子。 “可以啊~~~~:)” ………… ………… “你是哪儿的?”她开始了如公安般的纠缠。 “湖北武汉,你呢?”经常这样明知故问,可能通宵上网反应迟钝所致。 “我在重庆呀,你叫什么?”她倒是直接。 “wangyong”这名字我都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嘿嘿! “王洋”唉,拼音差的姐姐,我这样想。 “王阳? ”oh,mygod!她小学一年级肯定是强行升级或一定不擅长拼音输入 法。 “算了,告诉你吧。我叫王勇,你呢?~~~~” “suier”凭我这拼音高手的经验,这好象不是拼音,但又不敢确定是英文。 “穗儿?水儿?”我尝试着用拼音照样子打上去,可还是一一被否定。 “苏月啊,小笨笨,呵呵~~~~”我倒,这二者有联系么?不过这笑还真的很是 甜蜜! …… 接下来的是许久的沉默,我的心又被洪恩的帖子牵了去。久之,消息又来了— —“饿了吗?”网上常有的无聊话,看似关心,实则敷衍塞责! “没,你呢?” “你今年多大了?读书吗?”套上了就转入正题,真是厉害的女孩! “21,##大学,你呢?”我懒懒的回答着,却很真实!看来感伤的下岗故事就 要出台了“唉!没读书,我也21呀!” “哦??为什么呢?”她的一声哀叹早叫我富于同情的心开始抽噎! “我11月的,你呢?”她似乎避而不谈,我也不好意思追问了。 “我6月呢,比你大,叫哥哥~~~嘿嘿!!”我想逗她开心。 后来,她小夜哥、小夜哥的叫开了,我也若姐、若姐地叫着,疯闹后,又是出 奇的平静,我又开始关注我的帖子去了,而她也不知道和谁哥哥妹妹去了。对于这 沉默我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是次日凌晨,帖子令我的眼球都快爆了,我想到了她,见 她很久都没发消息过来了,被冷落的感觉驱使我向她发出了消息“懒猪猪,起床啦! ^_^! !!”很随意的一句话,竟令她更是热情,不住地说我“可爱”,还对上了 诗,现在已经忘记了那些语言环境,只隐隐记得她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事不关风(枫)与月”,我和她玩起了文字游戏,我说“本 是上网夜,下机何太急”还有不经意的“当尔下线时,要吾断肠日”痞子的话我都 使上了…… “还是被你赢了” “哈哈……”我甚是得意……接着又是沉默。 “你还在吗?我快要死了,你呢?”啊??我的头一下子麻了,不知道她说的 什么意思,总之我的脑海里闪现了很多的问号,还想起了轻舞飞扬姐,唉~~凄惨哪! 怀着一份感伤,我认真的敲出几个字“我要挽救你……”真的是一瞬间的决定,在 网上,人就是这样唐突与冒失。 “我不是个好女孩,我很坏,你救不了我的。”我真的糊涂了。 “相信我能,就凭我有颗真诚的心……”我也是糊涂打了这一句话,可我始终 说服不了她, 快到7点了,老板开始鬼一样的催促下机了。我难舍地说“若姐,我 要下了,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88:)”我依然呆坐在电脑前不肯离开,她急切的 来了消息“你为什么要走啊?我要你陪我……”我正准备回话,消息又来了“你回 来,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感觉到她仿佛哭喊这舍不得我走,网 管朋友去关服务器了,我慌乱地输入“若姐,我不得不走了,我的传呼是:****— *******, 再联系啊!”然后“ctrl+enter”,可是消息始终没有发出去,哦!该 死的网管已经关了服务器,我愤愤地骂了几句,指着聊天记录说耽误了我重要的信 息, 朋友看了看, 拍拍我的肩膀“嘿嘿,你要开始你的网上初恋啦,哈哈……” “哪能呢?……”我没什么好说的,心,却委实慌乱了。 回寝室的路上,我一心牵挂着神秘的女孩,她真的很坏吗?她为什么要死了? 得了什么病么?我是不是要帮她啊?……一个个疑问再我心里扑腾。我的心告诉我, 我可能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以后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在这虚幻的网络。 现在只是希望能再次碰见她,令我揪心的女孩!我决定好好睡一觉就去给她邮 件约她再见,不管怎样今天,明天我都会通宵等她,一定,一定…… (三) “嘀嘀……”“我快要死了,你呢?……”“我是个另类的女孩,你救不了我 的!!”“若姐,若姐……我要挽救你!”……“你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啊,你 回来呀……”…… 我感觉胸口堵的慌,猛然坐起来,睁开眼。哦,原来刚才是在梦里,而汗却流 了一身。头很晕,看看窗外,已经入夜了,时间还早,离通宵上网开始的时间还有 约3小时。 匆匆起床,胡乱吃饭,奔赴网吧! 时值六月,街上尽是锅仔店。重庆锅仔店的招牌格外引我注目,不为别的,只 因若是重庆人。我想我的心布满了牵挂,从2000.6.7——6.8的通宵上网开始。人, 真的是有趣的物种,一举手,一投足,有时都能牵扯出一份情缘,而在我本以为虚 幻的网络,竟会为了一些文字的组合而大动思绪,心潮澎湃。是缘?还是命中注定? 我说不清。 在跌跌撞撞的思考中,常去的“新华网吧"就在眼前。里面的空气是异样的热 闹和污浊还有好多同学在网上调侃。往日我都会热情的去给他们助威一番,如今我 却失掉了这份雅兴,一个人坐在网吧的角落,用一种温柔的心情期待着若。望着网 友们玩转的QQ,心里不再是不屑,反而多了一份心动。 间或登了几次QQ,每次见到的都是灰色的兔兔,看一眼,失望就会多一点, 难受的颜色也越来越明显。不过我相信即便今晚不能相见,也许明天她就会出现。 在角落,点一支香烟,夜枫将烦忧轻轻收敛。 通宵就要开始了,我订好机,走出网吧。外面的空气真是清新,虽然武汉的空 气并不好。 暮然举首, 一弯月挂在漆黑的苍穹,星儿依稀。脑里又迸现了若说的 “但原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若儿还好吗?她是否快乐?有朋友陪她吗?今晚是 否也在看这不圆却明朗的月……长大后,除了中秋,一般不会关注月儿的,如今, 我却对这月开始尽情倾射目光了。 11点,我准时上网,打开QQ,“好友”很多,却仍是没有那只可爱的蓝色兔 子,我的心也随着那灰灰的头像陷入暗色。无心聊天,无心灌水,看帖子。怀着一 份感伤,我给她重发了第一天寄的那封E-mail: 若儿姐:你好!今天上午其实是服务器被关了,我最后一条讯息没发出去,是 “若姐,呼我:027-********(503室王勇),再见了:)”。 不知你何时看到此信, 希望能常和你联系, 我的E-mail是:wangyonghappy@ cmmail.com不知你今晚还上否,我不管,今晚我还上,等你!^_^! 谢谢你陪我,一晚上陪我,从没有谁对我厚待,我真的很感激! 希望能常联系!再见啊!我这几天都会在的!再以后,忙于考试恐怕很少上了! 有时间给我发邮件!呵呵,886…… 要你疼的弟:夜枫2000.6.7.晨九时许笔 夜空中的枫叶向你招手! ^_^…… 然后,带着牵挂和忧郁,我头一次在QQ聊天室的<四川东坡之窗>里自建了 “等若儿"这个房间。这一晚尽是混沌,疯癫,麻木,惶恐…… 2000.6.10, 夜,网吧。夜枫瞪这红红的兔子眼,散乱着头发,依旧是那蓝色 的短袖衬衣和黑西裤。本痴想着若会看到发给她的电子邮件而来寻我,可这晚依旧 是凄凄惨惨,孤身一人,甚至连在线网友都了了无几。守着自建房间,依稀会有几 个好奇者来问问,我告诉他们我在等人,等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我的痴傻令他们都 “哦”着离开了,空空的房间,空空的心,空空的人儿,空空的等……啊~~我要 发狂了! 夜枫遇见的若,该不会是那种上一次网就换一个号的“资源浪费者”吧?难道 她将那天的不舍唾弃到那个特别的夜晚?难道她没象我这样在苦苦找寻,苦苦守侯? ……我迷惑,我恼怒。哎!可能是傻傻的夜枫太幼稚,单纯的甚至不相信网络会有 阴风向人们袭来。 算了吧,算了吧!希望今夜过了,夜枫依旧是洪恩的夜枫,经管会多些感慨, 添些愁绪…… (四) 接着的日子,我懵懂的过着。那时的夜枫没有白天上网的习惯,只是循规蹈矩 的等着双休的夜,也没有疯狂的在网上等候,却在心田种满一地温柔,也许这就是 夜枫吧! 终于等来了一个周末,熟悉的“新华网吧”依然火热,QQ不住响着“嘀嘀”的 信息声。心,开始忐忑,却没抱太打的希望。越等心越烦,最后我提前一小时趴上 了电脑。挂着QQ,然后钻进<四川东坡之窗>的“等若儿”聊天室,期待着让我痴傻 的女孩。 正和几个陌生人在房间有气无力地聊着,耳朵里忽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我的脑 神经一阵紧缩,随即看见变着色的兔兔出现了。“啊,是若”!我丢开那些人,给 若不住地发信息: “若姐,你终于来了。这些日子,我找你好苦啊!” “若姐,那天我也舍不得你啊,但是网吧要做清洁,服务器要关!” “若姐,我给你发了邮件了,你收到了么?”若姐,后两天我都通宵在等你, 可你却没来……“ “若姐,我给你发的贺卡收到了么?” “若姐,你说话呀!”…… 最后若儿说她这些日子也常在网上找我,只是没通宵,都是白天在线,见到我 也很激动。 “来我的房间吧,我们好好谈谈”我激动地提出请求。可若儿竟说不知道怎样 进,我急忙耐心地教她。经我一番苦口婆心,她总算和我团聚,我随即锁上房门。 然后和若儿打开了话匣子。不过若儿对自己的情况起初始终不透露半句,只是盘问 着我的情况,我都一一如实作答。对于我的初恋我谈了很多,说的尽是苦楚,挥洒 着无形的数字化眼泪。从我高中一直谈到现在,还有我的爱好,性格,经历。当谈 到夜枫喜欢写文章和小诗的时候,她要求去看看,于是我帮她在最爱的洪恩在线注 册了ID,随后又帮她申请了邮箱,并说明了功能和用法。真可谓尽职尽责,乐此不 疲。 若却半天都不说话乐,在我的催促下,屏幕上才显示出一句话:“夜,对不起, 我是男孩!” “什么? ”我头都炸了,天地顷刻好象来了个360度大旋转,我想发火,也想 大笑。气氛在此凝固,我无力的手拖动着鼠标打开了房间,不再有一句话。 “你赶我走吗?” “不是赶,是请,还不行么?”被欺骗的滋味搅得我好生难受,想不到这些日 子的不安竟是为着一个同性,我觉得好尴尬,我头一次有了网络虚幻的体验。 “这位兄台,想必男扮女装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我在冷嘲热讽。 “装男孩子的滋味才不好受呢。”良久若儿突然冒出这番话,脑里又是一声闷 雷,我真的生气了,愤愤地问她为什么愚弄我的真诚。 “对不起,请你听我说,好吗?”若平静地说。 “恩,好。我听……。”看来实质的东西就要出来了,我屏住呼吸。 “我以前被人欺骗过,所以我不相信男人……” “我是个坏女孩,我抽烟,喝酒……” “还染发,耳朵上有6个耳洞,我是另类的女孩……” “其实我是学生,在**学院读书,今年大四了……”…… 我真的默然了,也的确相信她的话,觉得这样的女孩我的确不喜欢,不过我认 为可能是因为某种遭遇, 她本应是纯善的。 这一瞬的思考后,我郑重地敲下一句 “若,我要挽救你”此时,键盘无声息,房间无言语,我能感觉一股暖流冲击着两 颗原本冰冷的心。 “你,还太小……”仿佛欲言又止一般,字出的很慢。 “其实我比你大,我是78年的……”我狐疑的时候她又来了一句。 “可也大不了多少啊,只是半岁而已……”她好象回避着我的靠近,我却在坚 持,虽然很无力。 沉默…… “若,怎么啦!你说话呀!”我急了。 “夜,你可以永远在网上陪着我吗?”也许在沉默中,她在酝酿着勇气。 “好,好!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我还要……还要……” “我还要破网,来寻你……”虽然字打的很快,可一句话我分了三句发送了。 又是沉默…… “夜,我去不了海边了。”若曾说毕业后最想做的事的就是看海。 “为什么不能去呀?我可以带你去,你也知道我想看海的。”真是一个不知天 高地厚的小子。 “因为,因为我想去有你的地方……”给我网上第一次心动的女孩在这一刻被 定了下来。 “那来呀,到时候我一定接你,说话算话哦。” “不行,拉钩吧。^_^!!!”我开始顽皮了。 “好,拉钩——”若也笑了。 “上吊——”我笑着打着字。 “一百年——”若程式化地说着。 “不, 是一万年。啊,是生生世世!!^_^!!!”“不许变。”“哈哈…… ……”我为我的狡婕得意着。“好了啦,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还不行么?” 她也在调皮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记住了!!!”真的,我相信这是真的。 魔鬼般的时间切一步步来催促我们了,又是理所当然的慌乱,我留下我的电话 和传呼号。我说想给她写信,她说没有邮箱,但会跟我联系。我又留下我的通信地 址,她却开始急匆匆地着话,狡我好好过,注意休息,忘记过去的不快乐。我也怀 着感动叫她也一样,并强调我会想她,然后就是不住的886,3166.我们的信息最终 因服务器的关闭而终止,我呆看着屏幕上密麻的文字,许久才跌回现实。 “看来,我已经离不开她了!”一旁的网管朋友迷惑着看了我好久,还摸摸我 的头,道:“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恭喜又一网络情缘诞生。” “呵呵……”我愉悦的笑声分明在说“看来我是真的离不开若了!!!” (五) 我的生活却开始变化着。我成了新华网吧的网管,白天上班,有课就去上。所 以就不能常通宵陪若儿了。不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约我,我就马上通宵,虽然 一通宵就注定我将36小时不眠,可这样的36小时,我度过了四次。这样直接造成的 就是身体越来越瘦弱,思念越来越浓烈。 由于很少网上相聚,便有了若儿给我的第一个传呼,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若儿那 柔柔的声音,那声“你笑的好傻”。每次我们都相聚在《四川东坡之窗》的老地方, 越聊越火热, 越聊越不顾一切。后来我甚至随时用上了“//ki ss若”的命令,而 她则“我吐你一脸口水呀!”“讨厌啦!”“去,去,去,和我家小猪猪吻去!” 在网上也来上些许女孩子的矜持。 有一次她告诉我她有男朋友,当时心里猛然感到很失望,却不曾想到退缩。但 值得一提的就是,她男朋友对她不怎么好,甚至经常和其他女孩玩至深夜,很自私, 还贪钱……我要挽救若儿的决定又多了一条理由,并勇敢的第一次说出“我爱你” 三个字,并近乎强迫地说:“若,你应该离开他,去找寻真正对你的人。”“我讨 厌花心的男人,我替他们感到羞耻。”其实我想说我恨那家伙。 “前前后后我们分手不下二十次了,可到头来就是分不了。”我劝他辩,似乎 我建议的每1一句话, 在她说的事实面前都站不住脚,我很沮丧,也好心痛。不过 这一次她留下了她的通信地址,我也理所当然地知道了她的名字,的确是很好听的 名字,接着她又留下了她的传呼号,甚至家里的电话号码。我愉悦地说:“看来你 开始接受我了,嘿嘿!:)” “是啊!要把握住机会哦!”接着便是甜蜜的疯闹。 生活中,网络中,我都在凝思,都在和好朋友商讨,我该怎么办?后来,我决 定在洪恩《女孩子》评出的“网络情人节”那天晚上和若正式的谈谈,一句话就是 问她“要我还是要他?”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约好,我一定会到重庆找她,她也 会来武汉看我;而这个时候洪恩在线《女孩子》版的“网络情人节征文活动正风风 火火地进行着, 在工作的间隙,为着若儿,我写下9篇《致我的若》,没想到竟被 评为二等奖,我那颗颤动的心才得以平复,对若的痴狂总算有了见证!也恰恰在这 个时候,由于网吧生意日渐清淡,我可能随时得回家过暑假了。 所幸的是,网吧能够维持到7月20日,而18日就是洪恩的“网络情人节”,我E -mail给若儿,约她7月18日在洪恩专为网络有情人准备的“清茗轩”相见,若儿不 久就回复我说那天一定来,接着便是苦苦地等待。 住宿问题,吃饭问题,工作琐事,外加武汉的炎热搅得自己心烦。美美地想着 若儿,恐怕是这个烦躁得夏日最惬意得事了。日子艰难地公式化地如蜗牛一样慢爬 着,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才盼到7月18日,安顿好顾客,我匆匆上网。 习惯地打开QQ,激动得心情却一下子冷到了冰点,时间到了,却没见若儿。焉 焉的我如酒鬼一般跌撞着来到为“网络情人”准备的聊天室——“清茗轩”。里面 很热闹,大都是一对对的情侣,而我呢?却有可能失落在今夜。哀怨着若失信的我 和“女孩子”版的斑竹奈何姐对上了话。奈何姐耐心地倾听和询问着有关我和若的 情况,我很低沉,需要帮助和建议。最后奈何姐建议道:“她这样拖着两个人不是 办法,你也不好受,你和她得好好谈谈,最好让她来选择,一定要有个明确的决定, 不然你们三人都不好过……”奈何姐的一席话早叫夜枫感动的无言可发,作别奈何, 我凄然地等待着,能和若儿聚首的时刻…… 那一夜,任我望穿QQ,寻遍论坛和聊天室都没看见若儿的踪影,“网络情人节” 任揪心裂肺的歌和香烟刺杀着我,继而用心点一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给1233公 里外的若,带去我的幽怨,我的孤寂,只盼,换一夜守侯,哪怕,只短短一句问候! 可是, 在仿佛过了N个世纪后,我还是被落魄揍了个狗血淋头。也就在这个时 候,网管朋友告诉我这两天我可能要走人,一是因为生意清淡,二是因为我工作打 瞌睡,有时还贪玩…… 我,茫然了! (六) 就在2000.7.19, 老板付给我近一个月的薪水,告诉我明天就可以走人了。我 无所谓,只是希望能在这一夜,和若谈清楚。毕竟家乡没网吧,要上网还得跑上6 0里路。 一整天尽在劳累和失魂落魄中度过,嘴里枯涩的尽是烟味,我不想吃饭。尽管 晚上老板摧我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回家,我却二话没说,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一上线,就看见蓝色的兔子已在线,并马上闪动起来:“夜,昨天我没能来, 真的对不起!” “……昨夜我靠在他的肩上哭了,为你哦……” 我还能说什么呢。“什么也别说了,清茗轩见……”我走进清茗轩,今夜却没 了昨日的温情与浪漫,有的尽是冷清和将至的一对伤情人。 我还是愉快的和若寒暄了半天。马上我就以严肃的态度步入了话题:“若,好 好听我说……” “我觉得我们不可能永远泡在网上……” “因为我爱你,我要来找你,而你……” “而你,在名分上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又算什么,我不甘心,我要拥有你,我要给你呵护啊……” “不要让你再受一点点的冷落,我要拖起你所有的失落和哀怨……” “请相信我,夜枫并没有游戏感情,所以……” “所以,你必须在我和他之间,作出选择,就在今晚……” “不然,受伤的将会是大家……” “而我,可能会更痛苦……”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 可若却说:“我和他不可能有将来,绝对不可能有……” “但是,和他分开的话,时间却是个未知数……” “别犯傻了,夜,我不想耽误你啊……” “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我好的女孩的……” “我不值得你这样的,真的不值得……” 也许,爱,往往是越挫越勇! 我开始因为坚持而愤怒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说……” “你这样说就是因为你心里有他,你不想接受我……” “你的话,没理由,没理由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那份不可能的爱呢?为什么要拒绝我啊?为什么……” “今天就要你作个选择,要他还是要我?”我强硬的几乎野蛮地吼道。 “就要他,就要他,就要他!”若也激动了。轰——,犹如天崩地裂,我的心 海已经全黑,漫天都是乌云! “好,既然你要他,那你走,你走啊,这里不需要你……”我的心在滴血! “你走,你走啊!让我一个人静静还不行么?”霎时间我的泪在眼里翻滚,屏 幕已全然模糊,我赶紧随手拭去。 “不,要走你走,我不走。”若儿也吼着。其实大家都很伤心。我很痛,痛得 无力打字,只是看着若儿在那头喊着我,叫着我…… “喂,说话啊你,你在吗?……” “你————————————”若儿急了。我还是不想说话,通彻心扉地朝 网管朋友吼道:“去买10瓶啤酒来。”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网管朋友明白出事了, 没说什么就出去了。望着不住输出的字,我的心正一刀刀被割开,开始趟血…… “好,那我还你的ruoerhappy,****(密码)” “还你的****(邮箱地址)。” “过去的夜,过去的月,让我们在今晚把它们葬送了吧……” 碎了,碎了!脑中一下子浮现的尽是往日的情和爱,就这样我们就完了?这么 多日子的刻骨铭心就这样碎了?她对我那么好,那么关心体贴,就这样葬送掉?唉 ~~我萌动了难舍的念头,我的心软了,我开始打字,用那份重新拾起来的勇气, 有时候我真的很懦弱! “若,不要,不要啊,不要葬送它们好么?”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还不行么?” “是我不好,不该增加你的压力,让你更是难受……” “我收回,我收回那些还不好么?……” 可入哦似乎没看见我的话一般,不住地说着永别的话,我的心瘫软了,低垂的 眼睛看着屏幕伤不住滚动的“我的夜,永别了!”,我知道,若的心开始在崩塌, 我想挽回,可是好象来不及了,伤心欲绝时,服务器又来火上加油。终于,字幕定 格在若的最后一句话“夜,没有月,没有若的日子,你要好好过,好好保重自己… …”老天!我倒在键盘上…… 努力的清醒自己,清醒自己。这时网管朋友也带着啤酒回来了,满头大汗,说 跑了好远才买到,还是冰冻的。我一扬手“不喝了,退掉……”在他莫名其妙的时 候,我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对了,给若打传呼。我马上跃起来冲向“公用电话”, 拨号,传呼,等待! “喂,你知不知道啊,我出网吧的时候,真的几次差点跌倒啊……”若的声音 颤抖着,似乎还带着哭腔。 “对不起,若儿,对不起……”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我给了你传 呼,你就应该明白了吧……若,我们以后继续吧……”我,无奈地妥协了,奢望着 能在以后谈这个问题,我想现在可能是感情不太稳固,所以叫她选择实在是冒失了。 “嘻嘻,”她终于笑了,“什么时候回去呀?” “呵呵!洗个澡,吃了早餐再走。”我也乐了,若真的能轻易让我喜怒哀乐。 “那祝你一路顺风哦!回家要好好修养,知道吗?”她总是那么关心我的身体。 “好的,好的!你也要好好休息啊。”我也随时关心着她。 “恩!对了,回去了你可以上网吗?”若问我。 “可以,不过你要我上网的话得事先通知我,网吧离我家有60里哦!” “好的,那网上见哦!” “恩!风雨无阻……” 最后是我们网上习惯的互相叮嘱! 就这样,我的努力还是成了事实上的失败,不过,我只要能在网上把握住若, 就有希望让她接受我,当时我这样想。 怀着那份未尽的伤痛和没完的情缘,我睡倒在回家的车上。 那天的太阳,很灿烂…… (七) 回到家,除了满脑子沉甸甸的思念,人只剩得一身躯壳。妈妈说我瘦了,深沉 的老父则每天忙着为我补充营养。 的确,1.60的我体重仅剩100斤,不能不说近乎 “寒酸”了。 离开了internet,真的很无聊。家乡的几个哥们说我变了,张口闭口就是网络、 网恋什么的,我觉得很无辜。不过虽不能上网,却能在家泡杯菊花茶,看看<电脑 报>,有时甚至能接到若的电话,这些比起在武汉受罪的生活,也不能不说是种惬 意。 不能上网,人终还是精神不得。和若取得联系后,我决定去市区上网。第一回 来城区就玩了近10天,由于几乎每天通宵,亲戚也没什么好脸色,我不得不告别若 回家;在家浑浑噩噩过了些时日,耐不住寂寞的我又一次来到城区和若在网上泡上 了,这些日子和若也同样有着喜怒哀乐,不过浪漫始终是主旋律。 在暑假我们相守的最后一晚,若说国庆节会来看我。虽然我不放心她路途上的 安全和劳累,可是为了见若,我“自私”地答应了。憧憬着与若见面的时刻,也惶 恐着大众所谓的“见光死”,我在甜蜜与忐忑中期待着,祈祷着。夜枫在汉水边长 大,于是重庆的若说到武汉了要和我去长江和汉江交汇的地方,还要去我在《致我 的若》里提到的沙湖凉亭,以及一切有我足迹的地方。我说,我要带你到我长大的 地方,感受夜枫钟情的小桥、流水、人家;还要带你去遨游养大夜枫的汉水……在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完全拥有着若,也完全没有了那个他的痕迹。我知道,如果没 有他,我和若将多么美好!于是,我争取着,但也绝不想我的争取带着丝毫的掠夺 性。 日子在如水的思念中流走,很快我就要回到那个和若一起甜蜜、一起神伤的地 方,心中满怀着急切,作别爱我的爹娘,我踏上了赴汉的长途车。 看着窗外无垠的旷野,唱着那曲不知被我清唱过多少遍的《想你》,我念着远 方的若,回味着和刻在心中的和若的亲密谈话: 月:若夜已不在,而枫仍在,你还会爱着我吗? 月:若秋已逝去,而冬仍在,你还会恋着我吗? 月:若霜花的冰洁已不在,而叶儿仍红,你还会想着我吗? 月:若光明已经降临,而夜不在,你还会蒙着那一弯月吗? 月:月儿会祈祷秋永在! 月:若儿要留住那一弯月,那夜,那枫! 月:枫,我心中永不逝的那一抹红! 月:风中的若儿在向你微笑,是风中的若儿最真! 月:枫月曾流动,却将秋逝,黎降而不复存在! 月:若儿宁愿自欺欺人! 月:自从有了你,日子变得好美丽! 月:每一个勇都是若的无奈! 枫:若夜已不在,而枫仍在,我仍旧会爱着你! 枫:若秋已逝去,而冬仍在,我依然会恋着你! 枫:若霜花的冰洁已不在,而叶儿仍红,我还会想着你! 枫:若光明已降临,而夜不在,我还会侯着那一弯月! 枫:枫儿会祝福月长久! 枫:枫儿要挽住那一株枫,那月,那若! 枫:若儿,我梦中永不落的那一轮月! 枫:月下的枫儿,在向你招手,是月下的枫儿最真! 枫:夜若曾驻足,却为聚首,相守而无奈! 枫:枫儿但愿天长地久! 枫:自从有了你,天气变得好凉爽!^_^! 枫:每一个若都是枫的期待! 枫:屋檐还滴着雨,滴落着对你的思绪…… 月:窗外还下着雨,滴落着我的种种无奈! 枫:痴痴的情在心中长…… 月:凄美的歌在雨中生…… 枫:烟入酸口,呛出落寞血…… 月: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枫:你忍心让我为你寸断肝肠吗?月:你忍心让我为你遍体鳞伤吗? 枫:清枫明月,又一良晨美景,和知己网上游! 月:静夜朗月,又一好时佳期,与知音梦中遇! 枫:因为若,纯洁的枫儿才会如此坏啊! 月:因为枫,邪邪的若儿才会如此乖呀! …… 此时,我傻笑起来,因为想到我们在聊天室用的昵称:枫改若为:思夜,月改 枫为:思月;月改枫为:小人;枫改月为:女人;枫改月为:浑家;月改枫为:相 公;月改枫为:笨蛋;枫改月为:傻瓜;枫改月为:猡猡;月改枫为:猪猪 …… 近3个小时的路程, 在飘忽的思绪中,仿佛瞬间就结束。未完的,还是我们那 份痴傻的——期盼! (八) 新华网吧依然是老样子,只是比暑假多了一份热闹。想必每个QQ一族身上都有 份难舍的牵挂吧,但有几份是真?我深究不透,也懒得再去理会。 正如若所说,她一般都不通宵上网了,原因可想而知,除了感慨多一点,我无 能为力。只是想秒针快些走,快些将国庆节锁定。偶尔和若白天在网上相遇,谈论 的尽是她来武汉的有关事宜,我都是一遍遍地说着来武汉后找我的方法,透露的尽 是我的担心。 可是,有一天若却说不能来武汉了,原因却是要陪她来的西西姐(她的老乡兼 室友)的外婆去世了,而且若的母亲也嘱咐她国庆回家。原因的真实性我不相追究, 只是可以肯定, 若不能来见我了。 我美好的憧憬如深秋的黄叶一样,在若一句句 “对不起”中凋零了。情急中,我说我可以来的。平静的味道,反映着希望的渺茫。 果然,若叫我也别去,她说他会在。我,失望了,准备在网上孤苦地度过国庆节… … 失望却不等同绝望,国庆节前两天在网上又碰见若和西西姐。我和若聊的同时 向西西吐着满腹的苦水,西西姐说你可以来的啊!可是……可是……最后西西姐说 会帮我,我等着,用一颗窜到嘴里的心。 “哈哈,小子,若答应了,快来吧!”西西姐愉快地对我说着。真的难以置信, 我可以去了,我可以去了,我欣喜地在心里狂叫着。 “那我明天就去买车票……”我狂喜着,身边的兄弟也陪我乐着。 第二天,我早早地去取钱,然后就去买票,可国庆节买票并不是件容易事,跑 了好多订票点都说国庆节的票已订完,剩下的尽是几百元的豪华铺位。我依然在奔 走中争取着,最后展转到汉口火车站才买到10月2日的车票,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在1 日上车,但毕竟能去,也不能不算幸运了。买完票后,准备好火车上所需的食品、 日用品,回到宿舍已经深夜了。劳累中我计划着明天和若说我能来了。那晚。我睡 的很香,记得似乎还梦见了若儿…… 10月1日国庆节。 学校周围比往常热闹很多,新华网吧也是。好容易才等到一 台空的电脑,一上线就看见了闪动的兔子,我摧她快到我们的房间。然后我和若在 聊天室说着,感慨着………… “小心哦,你来了,我会把你卖了。哈哈——” “好怕怕啊!不过卖可以,但价钱一定得高才行哦!^_^!!!” ………… 就这样,我们调侃了一上午,下线时,若千嘱托万叮咛,叫我路上小心,别和 陌生人说话云云。看来若真把我当小孩子,生怕我弄丢了。 10月2日,飘着小雨,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来到火车站,9时许我随着人流涌 进火车,对号入座。真的好兴奋,第一次独自跑出湖北,第一次感受火车站的气氛, 第一次去见若,我确信,这将时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 9: 25,“呜——”随着一声长鸣,火车缓缓启动了。而此刻我驿动心早超越 时空,飞到了重庆,驻足到某处若的身边。悄悄地,我狂叫:若,枫儿追随着你, 来啦! 列车,飞驰!重庆,近了………… (九) 沿路,我都以一种清爽的心情欣赏着风景。那是我头一回亲眼所见的景色。高 大的群山,涓涓的山泉,火车隧道……象个刚来人世的孩子一般,对这里的世界, 我充满了好奇,即便到了夜晚,我也看着山的轮廓和夜空里的群星发呆。想着即将 可以见到的若,心里漾着激动和不安,我终趴着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黎明了, 看看时间,才知已睡了4小时。窗外,一片白雾, 如仙境,煞是好看。从广播里才知道,已进入重庆境内,我抖擞着精神洗嗽完毕, 等着那一刻。心,是兴奋的,紧张的,如那一轨石子,尽在颤抖!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重庆北站,请下车的旅客……”终于到了,终于到 了,整整在车上憋了近23小时,加上那份急切,我真的向往外面的世界。我跳下火 车,迈出了在重庆的第一步。给若传呼,给若传呼,我加快了脚步。 “喂,请呼*******……”焦急的等待、等待。 “嘟嘟……” “喂,是若吗?我是勇勇啊!我到了重庆北站,你快来呀……”急切,尽是急 切! “好的,你在那里等我,别到处跑,过一小时我就到,我没找到你的话就给我 传呼” “好好好,快些来呀!呵呵……拜拜!” “好,拜拜!” 一小时仿佛60个世纪,我蹲在地上抽着烟,扫视着身边的每个人,只要和若形 容的特征差不多的我都误认为是若, 还差点闹笑话。当熄灭第5支烟时,突然看见 一个白色的身影向我走过来,定睛一看:微黄的头发,不高的身段,素洁的脸庞, 甚至还有若提及过的“大嘴”,一身无暇的白裙、黑皮鞋。哈!就是你,就是你。 我没说什么,看着向我走来的微笑着的她,我也笑了。我敢断定,她,就是我朝思 慕想的若啊!!! “请问你是王勇吧?”我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乐着点头,不住地点头。 “走吧!”她抢过我手中的方便袋。 由于要去电脑城为她的朋友买modem, 我们车也没坐,一路谈着我来重庆的感 受,我们一起痴乐早餐,她如在网上说的还给我买了重庆特有的“宏声”香烟,然 后,愉快地交谈着去电脑城了。 初见若,第一印象就是如她自己所说长的并不好看,可是我没因为这而失望, 我依然保留着对若的那份感觉,依然看着她只是笑,却没有了网上的圆滑,我依然 展露着现实生活中我的德性,见到女孩,话不多,除了笑容。总之,打心眼里高兴 着能看到若,只是没大着胆子去拥抱她了!也许,时那个他在我狂热的心里在作祟 吧,当时我却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一心珍惜着和若相处的分分秒秒,享受着心里 的那份甜蜜。 随后,在等她的朋友之余,我们去了一家颇具情调的“水吧”,去的途中,若 送我一个香包,这也是她在网上说过要送我的。两杯冰红茶,一盘牛肉干,一盘保 苞米花。记不清当时都说些什么,只知道我含着吸管幸福地看着她,她也望着我, 含着一丝腼腆。心底,我尽说着她教我的“Je t‘aime”;耳边还响着轻音乐,我 抽着她为我买的“宏声”,她也抽着我为她带的“红梅”,虽然我很反对女孩子抽 烟,还没好气地看着她,但那时我却退步了,就因了心底的那份痴迷。 忙乎一阵后,我们终于踏上了重庆到她家乡的路途(她的家乡时重庆下面的一 个小城),我依然是激动着,带着对这里的好奇和即将面对她家人的那份紧张,和 若谈笑着。偶尔,若无言,我发现她神色有些凝重,我的心也在不安…… 终于到了她家,说了些客套话,她爸妈和其他人热情地和我打了招呼。她家是 个二室二厅,装修还算不错,跟我家乡相比,应该算个小康之家。第一次和她家人 一起吃饭,我是拘束的,若仿佛看出来了一般,吃完后就匆匆带我出去了。 和若并肩走在大街上,我才觉得放的好开。随后我见到了帮了我大忙的西西姐, 我们三人一起去了水吧,喝茶、抽烟、聊天。和她们在一起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回到家已经深夜,匆匆洗完澡,便见若在网上和别人调侃着。看着暑假若经常 半夜偷偷上网的地方就在我眼前,很是温馨。由于太累,我兴奋地和好的网友汇报 了几句就睡在了若温暖的床上,而她,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实在室过意不去。 第二天,我和她以及她家人一起去走亲戚,一玩就是一天。感受最多的还是拘 谨于难熬,毕竟我渴望着和若单独相处的时候。下午我和她回家了,随后我、她和 她的一个朋友在家共进晚餐。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去唱卡拉ok,当我含着满腔感情吐 出BEYOND那曲〈想你〉的时,我发现若的眼里尽是莹莹泪花,进而趴在膝盖上。若 啊!你到底在感伤什么?勇勇不是在你身旁吗。还清楚记得若在纸上写着“夜枫, 大笨蛋”,而我则画了个小猪,说象她。还记得她唱了〈值得〉和〈约定〉,也都 令我感伤,不过我痛在心里,没让情绪外泻。这一晚我头一次“强行”牵了她的手, 头一次给她讲鬼故事,也头一次怀着心跳轻轻地搭了她的肩却马上将手移开了,我 咒骂着自己的怯弱! 今晚,我俩的精神都特别好,洗完澡后,我们坐在电脑前开始和我们的网友侃 大山,若则拿来橘子、牛肉干什么的在一旁边看我聊边喂我,那时候,真的好幸福, 至今我都仍幸福着那一刻。虽然我在敲键盘、聊天。但我心里却在想,这样的时刻 要是成永恒,该多好,想着过两天就要离开若了,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悲凉。 我却始终微笑着,不是聊天的高兴,而是身旁,有若…… (十) 10月5日晨。 我睁开眼,心里还可以感觉梦里的香甜,睡在若的暖床,尽是温 馨和感动。真的不想起床,可是我想看到若,想尽可能的和她在一起。 匆匆起床,整理床铺,来到客厅,若还在酣睡,头上枕着可爱的玩具熊,脸上 洋溢着一份宁静。我看着这份宁静,不想去打破,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着,带这我 满足的笑意…… 看着若慢慢的、懒懒的醒来,我的笑开始绽放。和若一起嗽口洗脸,这样的早 晨感觉仿佛和若在一起生活一般,很是浪漫。 今天,我们一行四人去了当地的一个挂满风车的公园玩。来到一家卡拉ok,我 们放开了歌喉。和若合唱了那首〈片片枫叶情〉,从若晶莹剔透的眼中,我读到了 一些感动,可心中却也有种挥不去的隐痛——我还是要回武汉,我能抓住我至爱的 若吗?或许我不知道我到底爱她什么,但许久的接触已令我放手不得,若是我生命 中真实的第一个女孩。我纵情递唱着、吼着、也抽着,祈望宣泄所有的担忧与困惑! 逛遍公园,才感觉饿了。我们去了一个尽是用竹子装饰的餐厅,餐厅不大,却 很古朴。一罐牛肉煲、一碗鲫鱼烫、每人一筒竹筒饭,我却畅快不得,因为我能感 受若的异样。若一直沉默着,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还是因为胃疼,我也心疼着、不 安。不知怎地,我竟打翻了碗里的烫,弄得桌上、身上、地上都是,夹杂着尴尬。 若的心绪完全左右着我,我也愿意陪着若笑、若哭! 饭后, 大家建议去“水吧”喝啤酒,一致赞同,我买了6瓶。到了水吧,我们 便划拳喝酒,我却学不会。于是又做起了“两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的猜酒口令, 我却总是输,大口大口的“山城”啤酒入肚,我的头有些恍惚。又有人建议说谈各 自的人生,我同意了,她们说从我开始。也许,她们想我刨析一下自己。好,这也 是我想说的,我要让若知道我的曾经,实实在在的曾经。带着酒意,我开始了我的 经历讲演,从初中谈到现在。我讲的过程中,旁边的若不时在我背后做鬼脸。 后来,其余的人走了,剩下我和若。我冷静了下来,还有一瓶酒没喝完,我喝 若猛喝着。由于酒精的冲击,我心中的辛酸也越来越明显,当时单独喝若说的那些 话于今已经模糊,只知那时心里完全是不舍,完全吐着酸楚和爱意。那一刻我低着 头,抽着烟,我已是泪流满面,却不想让若看见。我想抱着若,哭上一千遍我的心 酸,说上一万句“爱你”的誓言,我却没有。我相信若明白,知道我怎么在想,也 许,夜枫需要的就是勇气。 买单出来已近深夜,街上行人稀疏,路灯璀璨。和若并肩呼吸着有些凉的空气, 我知道,已是秋了,枫叶该红了,可我的期待的爱情红了吗?我不解,也许夜枫太 傻。 在家,若依然瞪着双眼聊天,疲惫的我硬撑着在一旁守着,看她和网友聊着, 最后我还是倦倦地倒在床上…… 10月6日晨, 我睡的很死,若早已起来,叫醒了我。若说今天带我去爬山,我 很激动。一骨碌就起来了! 带着相机、水、牛肉干,和若并坐在车上,我们前往令人神往的“竹海茶山” …… (十一) 坐了近2小时的车, 终于到达半山腰。准备好胶卷电池,我们进了一家依山而 建的餐厅临窗而坐。远望去,一片白茫茫,真正的山林,让我的心豁然开朗。 饭后,我们开始上路了。一路上,我们谈笑风声,追追闹闹。走累了,我们开 始照相。在这竹海,我们的心奔放了。人,是愉快的,心情是轻盈的,脚步却有些 艰难。山路的确不好走,随时我都担心着她的安全,往往是一步三回头,不时还拉 她一把。 好容易,我们又翻上了一座山头,恰好有一座两层的“风云亭”,我们在亭上 歇下了,吃果冻、抽烟。我却总吸步出整个果冻,若乐得用相机将我狂拍。我也不 甘示弱,对着若的肖像权进行了毫不客气的侵犯,我们乐得前俯后仰,全然步知明 天就是我的归期。 在游客朋友的帮助下,我们合影了两长,很是甜蜜,也算是留下了一个永恒吧, 我认为。倚着栏杆我们眺望着茫茫远方,看着山下高低起伏的丘林地,还有那一片 白雾,更有湛蓝的天,我的思绪也开始飘荡,就这样下去多好、多好…… “看,老鹰!”若兴奋地喊着。随着若指的方向,我看见一只觅食的雄鹰滑翔 着。 “说实话,我从没这么真切地看见老鹰,而且隔这么近!”我也激动地说着。 仰望着它们,我想了很多。也许人也和这老鹰一样,在茫茫人海中不断寻觅, 而我要寻觅的就是这身旁的人儿呵。若,你能感应到么?只是,我的寻觅却不象老 鹰那样单纯是为了生存。也许,应该说是寻求生命的依托吧! 时间不早了,我们恋恋不舍地下了山。回到市区已是夜幕降临了,随便吃了点 东西就回到家。 途中,我们突然谈到我的兄弟默默和与其生活在一起的女友雨姐。在我和若的 交往中,若和他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网友,我们四人也曾在聊天室憧憬这有一天能 在一起喝酒。回到家我就想法与默默联系,打长途问了几个朋友,却得失望。我和 若都好失望,看来明天真的是别离的时候了,心中不免惆怅万千。 依旧是和若泡网,依然是吃着若喂我的水果和牛肉干。今天却在网上碰见了我 家乡的兄弟,网名叫作木偶。于是我们高兴地谈开了。突然若说何不问问木偶知不 知默默的联系方式,我惊叫着“是啊!”于是急切地发着信息,叫他告诉我默默的 联系方式。可那小子却不说,一个劲嚷着要和若姐说话,我真的急了,骂着他、求 着他。若也在一旁无辜地说着“木偶怎么这样啊!!!”经过几个小时的软泡硬扯, 他终于告诉了我们默默的传呼号。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啊! 去和在成都的兄弟嫂子见面有望了,我和若马上休息,等着第二天联系默默的 时候!关键还在于,我明天不用急着离开了! 10月7日晨,若忙着做早餐,我联系木偶,寒暄了一番,他就嚷着要和若说话。 我畅快地吃着若弄的面条,看着他俩用电话疯闹。随后,我们前后给默默打了无数 个传呼,却始终等不到回音,我好急,咒骂着默默是不是关了传呼机或丢在了住处。 重生的希望之火在心里又慢慢熄灭着, 无奈中若说等到中午1点吧,不回的话就去 重庆,我点点头。 等待中,我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离愁早充塞着心扉,我很低沉、很难过。若 也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看着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也倒在她的身旁,看着屋顶 发呆。 “哈,我们终于睡在一起了!”若叫着,我知道若是为了缓解气氛。也不知又 是哪来的勇气,我凑过我的嘴,想吻她,却吻到她飞快拽过来的玩具熊脸上。我笑 着坐到离她不远的电脑前,故作自然地帮她的电脑清理硬盘,心却着实慌乱了! 若坐起来,没近没远地和我扯着。听着她的柔语我的心简直要被这离愁给焚毁, 我的脸轻轻地贴在了她飘着洗发水香味的头上。此时,两颗心无言,我却泪如泉涌。 我能感觉泪滴到她发上的声音,若,你感觉到了吗? 是的,若感觉到了,轻轻的,若抬头吻了我,在脸上。心开始涨潮,我冲动地 近乎强行地拉过若,把她搬到我腿上,她扭头看我,我却将脸贴在她背后。泪,依 旧是趟个不停,很久都没有这样流泪了,所以我想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一定很丑。就 这样, 我抱着若,头贴着,我敲开我的邮箱,看见若5号给我发的贺卡:“累了一 整天了,要好好休息……” “下雪了,那个黄毛丫头依然站在原地等着那个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的人……” 看着这温暖的关切和哀怨的离愁,我再一次的泪如泉涌,我使劲地擦着,不想 嚷若看见,不想若也和我一样伤心。 若却不住想看我怎么了,动情之下。同时也为了掩盖自己的哭泣,我扳过若的 头,用嘴堵住了不住说着“勇勇怎么了?”的若。若没有回避,四片滚烫的唇就这 样撕磨着,我闭着眼,任离愁将我吞噬…… “嘟嘟……”“嘟嘟……”讨厌的电话竟再此时响起,我睁开眼,和若相视而 笑。我动情地说:“去接吧,希望是默默打来的!”我温柔地注视着出去的若的背 影。 可是终究不时默默的电话,热情过后又是如冬一般的寒冷。不久她父亲回来了, 带着礼貌的感谢,我辞别了她的父亲,和若踏上了去重庆的路! 一路上,我无言,望着这还未熟悉够的城市,想着和若别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而若,则重复说着叫我回去该如何如何。带着心的哽咽,我频频点头。若看call机 时,却突然发现了两个成都打来的传呼。 “是他们,是他们!”若拍着我的肩很高兴。 “好,到了重庆在和他们联系!”我忧郁的眼神也泛出了鲜活。 下半路程,我有了些话,笑容也多了。未少的,却还是那份别离的感伤! (十二) 一到重庆,就和默默联系上了,默默也不敢相信我会在重庆出现。他马上告诉 我们他工作的地方叫我们快去看看他! 马上买票、上车。哈!终于又可以和若多些相处了,我在心里狂喜着。路上, 我们了很久,最后若因累睡在了我腿上,怕她着凉,我未她轻轻批上我的外衣…… 终于到了成都,却离默默还是很远!马上找了一个的士,我们很快就到了默默 工作的公司,却看不到我熟悉的默默。 “啊————!”随着一声巨吼,有个人将我扛了起来,熟悉的味道,是默默, 是默默。哈哈!我们兴奋不知说什么好。 到了默默的住处,自然也见到了从未谋面的雨姐。看着这对和我们一样的网上 有情人能生活在一起,我真的替他们高兴。同时,更增添了我追随若的决心。我们 四人在一起聊啊聊了好久……一切的一切都弥漫在爱的气息里! 10月8日晚,我们四人一起吃完烧烤,遍买了啤酒在住处我们喝着,侃着。 “勇勇啊勇勇,快些毕业来找若儿,我们一起生活啊!”雨姐激动地说着酒话。 我不住点头,恨不得时光马上来个飞跃。由于太高兴,不胜酒力的我终于在外面吐 得一塌糊涂。若儿在一旁替我送毛巾,还为赤着上身的我披上衣服。借着酒力,我 抱住若儿,哭着说:“若,我离不开你呀……”我哽咽着说了好多好多。 “勇勇,为什么哭得象小孩子一样呢?” “你要离开我了吗?”若轻轻拭着我的头发,捧着我的脸说。 我抽噎着连连摇头,用力地搂住若,生怕她跑了一样,我说:“我不要离开你, 我爱你!” “听着,勇勇,我决定离开他,我要和你在一起……”若深情地说着。我再一 次拥抱了若,感动在此升腾,这茫茫的夜色,我的心变得好安、好安!渴望时间能 就此停止。 无法回避的是,明天我和默默两人都要回湖北了,四人被这离愁痛欧着。我还 有学业,为网恋执着的默默是不顾家人反对放弃了安逸舒适的家庭和工作出来的, 他要回去看他过世的奶奶。我们,都在不舍…… 10月9日一大早, 天又下着小雨,为着这两对伤心的人儿。在“TAXI”里,若 紧抱着我的外衣,我拥着若儿。十分钟后到达火车站,我们四处找着开往武汉的火 车,我拉若随着默默雨姐跑着。找到火车时,车就要开了,不住地鸣笛。我随默默 不舍地上了车。坐在窗边,我看着若,却没流泪,我微笑着,带上昨夜若对我的承 诺,我飞吻了她。在无言中,火车缓缓启动了,我趴在窗外痴痴地朝若挥着手,若 也随火车边走边挥手。随着车速的变快,我看见若跑了起来,手扬的老高,一片温 馨尽在我满是爱恋的目光,一并射向了我至爱的若! 火车无情地嚷若消失在我的视线,心情起伏难平,有着幸福、有着离愁,更在 担心那个他对若会不会不放手。 车上,和默默除了搞笑,就是对若的牵挂。幻想着,我们约定的春节,若儿能 信步迎向我! 在家过了一天,回到武汉已是10月12日。接着的日子,每天我都会给若一个传 呼,有时甚至一日三次。若也适时给我打来电话,这时候我们就会打情骂俏一番。 日子,在幸福中欢快地过着。 由于要竞选学生会,在若生日的前几天,我没有联系她。而此时,她说和他分 手的事交给她自己解决,我答应了。带着对若的信任,可是我在心里仍在不安,生 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 然而…… (十三) 10月19日晚,天气不是很好,却丝毫没影响我的兴致。明天就是若的生日了, 带着对若的祝福和深切的思念,我在新华网吧等着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刻。 在写字板上, 我写下了洋洋洒洒的《爱人,HAPPYBIRTHDAY》,准备依时在洪 恩的“温馨祝福”上为远方我的若送去我火红的祝福。这夜,虽一个人,虽枯燥地 打字,但在此时此刻,这夜变得温馨,因为我可以感受若的气息,就好象她在身边 幸福地看着我一样。 秒针滴答,心在狂跳。将我的祝福语复制在论坛,盯着那跳动的秒数。零点整, 我点击“提交”,终于送出为若准备了好久的祝福。然后进入卡秀不住地给若发送 电子贺卡……做完这一切,剩下来的就是那颗仍在激荡的心。能在若生日的今天为 她不眠,是我感觉最浪漫的事了,只是遗憾不能和若一起吹生日蜡烛,不过我深信, 机会以后会有的。 接下来做些什么呢?我没了打算。算了,进邮箱看看去吧,打开邮箱,赫然看 见一封新邮件摆在那里,主题是“你要为自己好好过”. 发信人“ruoer”.有种不 祥的预感在脑种闪现, 心跳也似乎失衡, 我急切地打开这令我满腹狐疑的邮件: “王勇,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发email,请忘记我,请忘记那曾经的若儿,忘记那 曾经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若儿,不要在想了,不要在想那曾经属于你我的过去,也 请原谅我没和你商量就放弃了,忘了吧这个不值得的女人,好吗?以后的日子你一 定要为自己好好过,好吗,希望没有我的日子你过得更开心,更幸福,我要走了, 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和我联系了,我已经决定离开了,不要再找我了,也一定要 习惯没有我的日子,你是坚强的,对吗?祝你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好吗?若” 什么???会不会是若在和我开玩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不是真的?…… 虽然问号一大堆,心起先还是比较冷静。因为我根本就不信,对我那么亲切,说要 和我在一起的若不可能会离开我……望着那一字一句,我的疑问越累越厚。 斜倚在椅子上,失神的眼睛看着这意想不到的邮件,我整整抽了一夜的烟…… 这次通宵是我上网以来感觉最难‘熬的。天一亮,我就跌撞着到公用电话给若 传呼,除非若亲口说,不然我死也不信!可是等了好久,都没任何消息,也许她还 没醒来。我索性回到寝室,连续给若打了两个传呼,留言叫若一定要给我电话,可 是仍是杳无音讯。我明白了,若真的决定了,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若会决定放弃承 诺,离开深爱着她的我。我在心里狂叫着“为什么”,用头猛撞着墙壁,咬着被子, 我想哭,却没有眼泪。不想睡觉,如痴呆一样,我看着墙顶发呆——我,该怎么办? “嘀嘀……”传呼响了。我跳起来一看,是留言,一定是若的。我马上复台提 取。 “曾小姐叫您不要打传呼了,她不会给您电话的……”天哪!!!我的心麻木 了,跌倒在尽是噩梦的境地! “不,我要找你,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为什么,我不要不明不白啊!”在梦里我 这样叫着…… 21日,我买了22日的火车票。是的,我的爱情开始告急,我要用行动来捍卫自 己难得的爱情。下午无事上网,渴望能见到若,尽管明知这是妄想!在网上,我落 魄地游荡着,像个野鬼。忽然收到若打来的传呼,我马上回机。无力地,我问若为 什么。若却说着那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心痛。她还给我讲和他一起过生日,告诉我 她对他说了“原谅你,原谅我!”我的心在一下下粉碎,我忍着凄怅的痛,没再说 什么。 “若,我要来重庆,即使年不见我……”天,沉得厉害。 “不要,不要啊!”若每一句话都尖似刀锋。 “别管我,我已买好了票。”我的声音毫无精神。 “好,来了给我传呼!”良久,若答应着。 ………… 22日,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对若的质问,我再一次踏上了这令我向往的城市。 若出现再我面前,见我如此落魄的样子,若也收住了起初的微笑,说了声“走 吧!”我无语,虽然心中有一大箩筐的话要说。唉!一样的城市,一样的那对人, 勇依然是那身衣服,那个黑挎包,若却不是那身白裙,穿的很是新潮,我想着那是 不是若生日那天的装扮。 和若来到重庆朝天门广场,坐在码头边的阶梯上。我和若谈了好久,我几乎说 了我所有的疑问,问她为什么不顾我的感受,背弃我们的约定。若也说了很多,不 算回答,不算理由,却也并非借口,只是她望着长江的眼神有些失神,有些迷茫。 我明白,若也无奈,于是没有一个真正的理由能说得清她的决定;也许正如她所说 她很累;也许她觉得和我在一起是种奢侈;也许她是个臣服于命运的女孩……我不 再多问,静静地体验跟若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其间若送我一盒张清芳的歌曲专辑, 并强调我回去后听其中? lt;花雨夜>还记得歌词是这样写的,每每听这首有些凄美 的歌,我的心都在颤抖: (白昨夜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隐约听见有人吹着一首歌叫雨夜花已经 忘了这首歌到底在说些什么雨很美夜很凉花很香 (唱那是树林里花儿纷飞那是树林里花儿纷飞 山风溪水狗狗炊烟热烫木桌缺了谁鸟叫虫鸣莺莺细语何苦惹是是非非山风溪水 狗狗炊烟热烫木桌别喝醉就算醉有了我会更陶醉 你说我太傻人生本匆忙花儿身上插挥挥衣袖吧我不想要历尽沧桑陶醉梦里紧抓 不放陪我好吗 山风溪水狗狗炊烟热烫木桌缺了谁不要笑我梦得太美梦里等着你来陪山风溪水 狗狗炊烟热烫木桌别喝醉就算醉有了我会更陶醉 昨夜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隐约听见有人吹着一首歌叫雨夜花雨夜花花 雨夜夜里花儿缤纷坠多么凉多么香多么美) 听完这首歌,我早已潸然泪下,除了理解,更多的就是无奈! 跟着若去了肯德基,最后来到解放碑。而在这些时候,那个他频频打来传呼, 我看着他们在电话里笑谈着,心再一次被撕裂!很明显,他担心她,他要她早点回 去!如哦跟他通了电话后,说他要和我说话,我断然拒绝,打心里不想跟这种游戏 情感的家伙说话。可竟他对若说我在逃避他。哼!无知的东西,我懒得去理会。 他们说完话,若叫我回他们住的地方,找个住处,还说他要见我。我又断然拒 绝,没有办法的我说:“他再为你担心,你回去吧,我不要见他!”话虽这般大度, 可我却得泪眼模糊,我没让若瞧见!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呢,你不去,我就陪你……”我无措。人站在 这样的十字路口,真的是左右为难,我觉得好孤单,我想回武汉。这时,他又来了 传呼,若回电话,我坐在一个大楼前,望着渐暗的天色,我的心在坠落。 若走过来,无语,眼里分明是一份焦急,分明是种询问,若的眼神和他的传呼 让我着实的心疼。我还在坚持:“算了,你回去吧,他在担心你,不用管我!”语 气很冷,近乎无情,我看着乌蒙蒙的天。扭头看若,若站在街边,那紫色的背影很 深,很深,我看不透。他又来传呼了,若马上去回。我向天深深叹了口气,白色的, 犹如我那苍白的心情。鼓足勇气,我走到电话机旁。 等若打完电话,我重重说了声“GO!”,若笑了,我也笑了!我明白,我又一 次妥协了。不过这一次的退步,注定我会更心伤! (十四) 心疼着若,却得去见不想见的人,看着若的笑,我也激动不已。若看着我说: “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这样!”若也很激动,我能高兴吗?我明白自己的感受,若明 白吗?她知道我真的愿意么?若既然高兴,什么我都认了!当时我觉得我正踏入一 个伟大的角色,换来的呢,却可能是失去,却是打击。 到了,那个他早等在这里。他,是个高且帅的男孩子,透着精明,这是他给我 的第一印象他递给我一支烟,却没看我,出于礼貌,我问候了声“你好”. 饭桌上,我违心地和他“亲密”交谈着。不是为着若,我早会毫不留情对他说, 你要对若好,男人不要游戏爱情,甚至会说,你再对她不好,我会来找你算帐…… 可我却是在尴尬中和他谈着无聊的东西,大口喝着啤酒,若却只是吃没有一句话, 时而和我们喝着酒。 和他一起去wc时,他有意给我说了两句话:一是他每年都去看他的一个因混黑 道入狱的兄弟(他要说明他很重情??;二是他说不要以为喝过几次酒,玩过几次 就以为是朋友(他在警告我???. 我没说什么,我看不惯那种“买老”的架势, 轻蔑着他对我的“警告”,当时恨不得挥他几拳。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不会把我 当朋友! 喝完酒,我说想去上网,就一小时。“同意!”若将手举的老高,看着的却是 他的脸,他的脸默然,心里有火,这些都逃不过我锐利的眼睛。管你,我对你是不 会妥协的,我在坚持,他同意了。我们一起到了网吧,我和若上网,他则坐在后面。 随后他走了!我给若送着信息,叫她要多个心眼,不要过于相信那个家伙;我说他 再对你不好,就来武汉找我;我还说,如果你们幸福,就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吧… …虽然这些话若可能不愿意听,但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不得不说出来。 很晚了,在我的劝说下,若才同意离开。 外面已经找不到住处了,我随着若第一次来到她住的地方。见他已经睡了,床 上挂着若第一次见我时穿的白裙,心猛然就痛起来。我坐在沙发上抽烟,若帮我准 备水洗澡。 洗完澡,若已经帮我弄好被子,在沙发上,若对我说“不要在意!”我凄然摇 头,苦涩地笑着。坐了很久,我才睡下。他们,则睡在了一起。关灯了,夜色中, 我凄凉地感受着夜气,觉得爱情路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了。也许,这是在做给 我看;或许,他们本来一直都这样过。听着他们的耳语,我恨不得马上逃离,甚至 不想存于这世上,心全然麻木了。人极疲惫,我却许久后才睡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9时许, 我轻轻起床,打算一个人悄悄走掉,逃离这个刺伤我 的地方。哪知他们也跟着起来了,看得出他们很早就醒了。 一个人站在窗边等了好久,等他们收拾好,若把上次我留下的外衣塞进我的挎 包里。 我们在一起吃早餐,在他暂离时,若说在我那件外衣里有样东西,她保存了12 年!我点头不语,心里荡这不知时喜还是悲。在去火车站的公车上,我坐在一旁, 他在看报纸,若则看着窗外。无意间,我看见若的眼睛盈满泪水,红红的………… ……我的心又涨起了难过的潮水!我知道,也许,我们的故事该画上句号了——血 色的! 上了火车,我看着他俩。表面看上去,他们真的不配,但我还是在心里祝福着 他们,和他们握手道别。我叫他们回去,因为我怕我会受不了这列车的拉扯,可若 说等等。没什么话,只是看着若,看着他俩。 车,终于缓缓开动了。我逼视着他,心里说着你一定要对若好,一定要让她幸 福!他却避开我的目光。 若此时正专心地用微笑看着我,我也是淡淡的微笑。此刻,我才真正体味到那 种“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滋味。我探出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久好久… … 也许,我们的故事开始的太匆忙;这样的别离,也许注定是个必然。也许,原 因也不需再去纠缠,只希望别后的日子,彼此珍重!至于我们的故事,遗忘也好, 铭记也罢,一切就让它随波逐流吧!车窗外,又飘洒着小雨,一如我潮湿的心! 颤抖的手打开挎包,伸进里头衣服的口袋,里面是一个礼品袋,再里面是一层 纸包裹着。屏住呼吸,我轻轻打开它。 哦!原来若保存12年的是——她的一束黑黑的发!!! --------- TOM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