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如棋 作者:孤城简爱 人生如棋,这是古话,说的是世事难料,有如下棋的招数,即使棋谱摆在一旁, 也有难以对付的局面。棋局是多变的,所以就有了一招偶失、万招皆负的感叹,而 我要说,人类亦是如棋,得想好、看准了下子。 当然,众所周知的原因,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毕竟多样性和不可重复 性是我们所认知领域里颠扑不破的真理,棋局也是。一个,不可能是另一个的简单 克隆,而克隆出的物种亦不尽相同,因为万事万物是不断发展变化的,虽然初期创 造了模式和形态上的一致,观其成长,一定会有所变异。 人类历经了长时间的演化,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出现了一些足已影响世界 进程并改变世界面貌的大事。姑且不论我们对自己的认识有多少,对历史过往与展 望又有几多,至少从目前科学的发现来看,人类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最强音,过去不 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我的这番话一定会有很多人跳出来反驳,我不介意。我允许别人以人类整体的 荣誉和人定胜天的恢宏气概来坚守事实的反面,并将我痛快的击倒,我也欣喜于自 己首先是人类的一员而成为第一个殉道者,并义无反顾地致于死地而后生。 可,我不能。至少,我不能由于自己轻易的一死而将肺腑深藏于无从记忆的过 去。 人类强大吗?从肉体来看,人类确实能够捕杀比自己大上若干倍的猛兽凶禽, 人类对于上天入地已经是轻而易举,可以说,这地球方圆五大洲、四大洋之内,没 有我们去不得的地方,外太空的广袤土地,更是我们跃跃欲试、频于觑觎的领域。 我们大凡可以列举无数事例来验证某个行之有效的真理,我们也可以用健硕的 肌肉和奥林匹克精神来聊以自慰,似乎五个不同颜色的圈所代表的人类空前团结就 可以证明一切,然而,这却是荒谬的。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每个人都在社会的大环境下获得与贡献,然而,由于 私欲,每一个人生或多或少显得卑微懦弱,甚至遭人唾弃。历史应该归功于人民的 整体而绝不是个别的英雄伟人,这是定论,而在这定论的背后,我们看到了什么? 人的力量来自于何方?从西方的上帝造人到神秘东方的盘古开天,从高举十字 东征的基督主义,到以佛学齐家、平天下的将相诸侯,借助的,永远是柔性的安抚 与刚性的镇压,最终归于消亡的,正是人自己期许的力量。 人的力量其实往往掌握于少数人的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人类是最善于欺骗 别人也最善于欺骗自己的东西(原谅我这么称呼,可我不能说这不是东西)。看看 那些卫道士们的所作所为吧,瞧瞧那些杀戮者伪善的仁慈吧,每一次举起屠刀总有 庄严的理由,每一杯玉酿琼浆里总有赐死的微笑。已经不敢再去回忆那些惨无人道 的所谓力量,力量在少数人手里已经成了淫威大肆宣泄的舞台,灯光刺眼。 如果说人的合力是巨大的话,充其量也就是强弩之末,电光般短暂。我们总欣 然于自我标榜友爱互助,我们也努力去奉献爱心,可我们的肝胆何以能承载?更多 的是不和谐的音符,更多的是流离失所与相互攻讦,于是我们沦陷在越来越深的沼 泽,不能自拔。 人类之所以在物种进化中得以脱颖而出实在偶然,试想一下,如果那次冰河覆 盖的不是它们的躯体而是我们的祖先,我们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吗?人类总以可笑 的自我安慰来调侃自己,也调侃了所有的生灵,为的只是炫耀今天的孔武有力,并 以自我意淫来达到精神上的高度满足。 过去,人类捡拾了难得的机会,而这机会只有一次,人类表演与展示也确实不 错,到处可见外表的欣欣向荣,但,这是好的预示或是灾难的预言?太高的希望总 会破灭,太多的要求总会失望,我们口口声声以地球村自居,妄想建立和平的世界 大同,可又有哪些人在对这大同大肆破坏? 人类的虚伪和懦根性与生俱来,从来没有得到改善。某些强权挟政治号令天下 并愚弄子民,更可怕的是,如前所说,戴上假面具无辜屠杀,并标榜为真理而战。 侵略才是真正的目的,霸占与野心是亘古的传统,一切文明概莫能外,所以我鄙夷 任何的口号与宣扬。 战争在毁灭生命,饥饿夺走千万人生存的权利,有些人却在粉饰太平。一颗炸 弹要的可能不是真正敌人的性命,而是自己的骨肉兄弟。同时,我们的环境正日益 遭到破坏,水域与天宇正在蒙尘与受污,我们的大地母亲正在哭泣,我们还有何理 由对自己大唱赞歌? 未来,我们能做什么打算呢?人类的自欺欺人也许没办法根净,社会只能以最 大的努力来满足尽可能多人的需求,而仅仅如此是不够的,人类从没想到自己何以 能承载千秋,并立宇宙于不败。当然,这是更高的立题,与今天无关。只是我们要 看清这世界的棋局,对手可能就是我们自己。 世界无时无刻变化着,没有一样永恒能够主宰,即使时光归结在黑洞里,我仍 用怀疑的目光来穿透。 -------- 西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