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和韩月在沿着南江漫步,南江沿岸经过这几年的拆迁改造,已经建成了一条 美丽的江滨公园。我们披着月色,不知不觉到了城外,横跨江面有一座索桥。我们 不约而同地说:“不如我们去对岸吧。” 索桥摇晃得厉害,没走几步韩月就却步不敢前行了。我向她伸出了手,她犹豫 片刻,但还是把手放在了我的手心。我握着她的手继续向对岸走去,走到桥中心时, 她紧张地抓着我的手臂。我告诉她:“抬起头,向前看,你就不觉得害怕了。”我 牵着她的手,慢慢地移动着脚步。 一种幸福感通过我的手流遍了我的全身,我心里默默希望这桥长些,再长些, 好让我多享受一会儿这个美好时光。 愿望是美好的,但是桥却有尽头。过了桥,我再没有牵着她的手的理由了。我 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韩月说:“我很高兴你能来南江找我。” 我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很牵挂你。” 韩月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的目光热烈地迎着她,她红着脸低下头, 开始沉默起来。 南江水在我们身旁哗哗地流着,除了流水声我仿佛还听到了自己噗噗的心跳声。 韩月突然说:“其实,每次和你在一起时,我都觉得特别开心,心里老觉得你象没 有结婚似的,可是……” 这个沉重的话题让我们重新沉默,片刻之后,她开始聊起了自己学生时代的往 事。我们聊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夜就深了。韩月的传呼响了,是她的父母催她回去 了。 我们重返索桥,我再次牵着她的手过桥。但我只记得光照她,却忘了看自己脚 下的桥板,走到桥中央的时候,我不小心一脚踏空,身体失去了平衡。她“啊”地 一声紧紧地抱着我。索桥剧烈地晃动着,我们相互拥抱着,直到索桥重新保持平衡。 韩月抬起头看着我说:“云飞,我刚才好担心你会掉下去。”她似乎是在为刚刚抱 我找个理由。我说:“傻丫头,洞这么小,你想掉下去都难。” 一阵风吹来,把韩月系头发的手绢吹散了。那条手绢象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 地舞落在江面。 韩月的长发随风轻轻地飘了起来,发梢拂上我的脸颊,痒痒的,我还闻到了淡 淡的发香,这是一种撩人的气息,我感到呼吸有点困难,心神也随之荡漾起来。我 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她的双唇,我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 颤抖,我担心她冷,不觉又用力抱紧了一些,她迟疑了片刻,便也用力地回应着我, 我们的双唇紧紧地吻在了一起。已经完全静止的索桥又开始微微摆动起来。 我喃喃道:“韩月,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对一个 女孩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韩月的眼中泪光闪闪,哽咽道:“我也是,但我的心里好矛盾,我不知道该不 该喜欢你,该不该爱你,如果我们早点相遇就好了。” 她说中了我的痛处,在我拥抱她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已经是一个不能 奢谈爱情的男人,她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着我浑身冰凉。我松开了双手。我们重新 恢复平静。 我的耳边重新响起了滔滔的江水声,向下看还真有点恐怖,刚才我们好象都忘 了是身处在摇摆不定的索桥中央。我说:“走吧。”韩月对我微微点头,她那秀美 的笑容间还残留着刚刚掉下的泪珠,它如珍珠一般晶莹美丽……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