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州酒吧 “我在航行,我在航行,跨越海洋,向着家乡。我在航行,迎着风暴,向你靠 近,获得自由。我在飞翔,我在飞翔,像只鸟儿,飞越天空。我在飞翔,与你同行, 穿越白云,获得自由……”Rod Stewart 《Sailing 》 序——歌唱 “我想唱歌,唱我自己的歌,我想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邻家男孩音 响里总是顽固的放着Trauis/Turn 的这首歌,就像我总是顽固的留着自己的这一头 长发。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是想在我中永远的留住些儿进的梦 . 第一章——做梦 雨一直下个不停,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连绵不断地雨水已经把这个城市浸泡 了两个多星期。 在这些日子里城里的人很少出门。似乎在屋子里头都可以闻到一股弥漫于空气 中物品发霉的味道。 没有太阳的夜晚,阴暗地让人有种至息的感觉。空荡的大街,惨白的路灯,匆 忙的行人。 一道闪电迅速地从天的尽头切过,似乎把整个天空一分为二。瞬间的光亮急速 地连伸到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是一团天火,点燃了城市里哪怕是最阴暗的地 方。 不远的地方有一间小木屋,屋里点着蜡烛,门却是开着的,一股冷风夹裹着微 弱地烛光从开着的门里影射出一个斜斜地人影。 宽大的书桌前一个男人就哪么斜斜地倚靠在桌前的哪张深红色地木椅上。像是 一个沉睡了的孩子。双眼紧紧地闭着,似乎没有想再挣开眼的意思。 一滴血,二滴血,三滴血…… 血从男人垂着的左手一滴一滴地滑落,一直掉在水泥地上。男人左手紧紧地握 着,像是个掌头。里边有张字迹模糊地信纸。信纸是红色的,就像哪地上的血一样。 桌上的蜡烛看样子也快熄灭了,屋外边的风却一直没有停。一阵微风吹进了屋 里,吹熄了书桌上的蜡烛,只留下一丝青烟轻轻地在空气里飘荡开来。 一道月光从书桌靠着的哪面墙上的窗户中直射进来,正好定格在男人的脸上, 他的表情显的很安详,坦然的神态像是得到了一种解脱,一种对另一个世界的向往, 没有开始也永远没有结束,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哪里。 第二章——现实 “你好!我是哥特,我在报上看到你们招推销员,所以就来了。” “什么,不好意思你先等一下,让我接了这个电话再说。” “你刚才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想在你们这找一份工作。” “工作,OK!你在这方面有什么特长,或者说你在别的公司干吗?” “我刚从学校出来,以前也没有工作过。” “没有工作过,就是说你没有经验。现在像你这样刚出校的学生太多了,竟争 这么激烈,经验第一,学历还其次。这样吧!你写个简历跟你自己的电话号码。” “好的,好的,这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请以后多关照!” “OK!就这样说吧,我会通知你的。” 没想到这么简单,高强这家伙还说什么找工作很难。靠!这么简单的事连小学 生都搞的定,更不用说我这样的高材生了。 嘟——嘟——嘟,先让我看下机子先。没搞错吧!又是高强这家伙,有事没事 就呼机,不理他。我站在公司门口,定了定神自言自语道:“高强呀!高强!这机 子是我父母给我的,还说什么便于管理。现在他们管不住我,倒是轮到你来管我了。” 每次一想到这我自己都觉的笑。 “妈妈,开门,我回来了。”我怎么老是忘记带要匙。 “今天去哪了,高强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找你。呼机,呼机又不回机。问我你去 哪了我怎么知道。这个呼机跟没买一样。你今天到底去哪了。”门一开就听到母亲 扑头盖脸的这几句话,搞得我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找工作去了,我现在想洗澡。”我说: “找工作?都说了你去帮你爸做事。别人家里父母都下岗了,想做事都难。我 们家自己有个店,你可以帮家进而做事,还什么去找工作现在竟争这么激烈,你以 为找个工作就这么容易。别看我们家做的生意专门是跟哪些生产钢铁的工厂打交到。 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就只有我们这一家这样的店,没有同行的竞争,这样的好事去哪 找。”母亲说: “我怎么越看她越觉的像个大嘴青蛙,到底有完没完:”对不起!请你让开一 下,我现在只想洗澡。“ “呀!……不的了,长大了,翅膀变硬了,可以这样跟妈妈说了……”母亲说 : 我赶忙换上在家里穿的拖鞋,三步并两步像逃荒似的跑到自己屋里拿上换洗的 衣服。 我打开浴室里的灯,看见浴缸里的水是满的,或许是母亲吧,或许是她知道我 中午一定会回来,所以事先把浴缸里的水放满了吧。她也对我太关心了,关心的我 都有点有知所措了。 她如果真关心我就不应该老是哪样碟碟不休,她如果真关心我就应该知道我心 里在想些什么。我是我,她是她。她有她的活法,我有我的一世。必竟我不可能按 她的想法走她早就给我安排好了的路。我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又不是她的影子。 算了!不想这些了,让我静静地在浴缸里躺一会先。 “哥特……哥特,高强的电话”好像是母亲的声音。 “叫他等一下,我就来……”我说: “为!高强找我有什么事,我正在洗澡呢。”我说: “哥特,今天上午你去哪里去了,我呼了你几次机都不回机。小心我摔了你这 烂机子。” 高强说: “上午我去找工作去了。”我说: “看吧!一定是皮包公司,骗了你的手续费就走人的哪种,也只有你这个傻瓜 才会上当。” 高强说: “你怎么知道要收手续费,难道你也去了哪个公司。”我说: “土鸡!怎么看你怎么像个土鸡!”高强说: “……” “哥特,怎么不说话了,我有事想请你帮忙,电话里不好讲,我现在就到你家 里来。高强说: 叮咚……叮咚……叮咚,看样子是高强来了。 “二分零四秒,够可以呀,我洗澡用去整整26分种,你到我家只用了二分零四 秒。你这家伙平时死活不肯到我家里来,还说什么我老妈子太历害了,你怕听多了 心太软。今天是什么事把你争成这样。”我一手靠着墙一手叉着腰,微笑说对高强 说。 “走,走,走到你房里再说。”高强只顾一个劲的推我。 高强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我房间的门。高强的手还没离开门把手, 就急不可待的对我说:“哥特,你知不知道……先把音响打开,省得又被你老妈听 到,她又会说我老是把你往坏的方面引。” “什么事呀!搞的这么紧张的,你不是想告诉我说想在我屋里跳舞吧!”我顺 手从床头拿了一张(the cure)乐队的CD碟塞进了音响里。 “恐龙妹妹这个人你知不知道。”高强说话的速度比CD机转的还快。 “喂!你对我提过,好像是你的网友吧。”我靠在床头,一边翻着王朔的书一 边漫不经心的说: “不只这么简单,据可靠消息报到,听说她是在艺术学校读书,有时还兼职做 人体模特。 听见过她的网友说,她平时总喜欢穿一身黑色的衣裤,最重要的是她长的很酷。 “高强坐在我面前眉飞色舞地描绘着恐龙妹妹。 “这跟我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我上网又不玩QQ!”我还是漫不经心的说。 “你应该也知道我以前见过好几个网友,一个比一个长的有个性。在网上还说 什么心灵美。瞧他们哪得行,我看了都想吐,还好当时没带镜子,不然我会统称她 们为朱(猪)妹妹。 虽然恐龙妹妹被网友们传说的神乎其乎,必竟我以前受的打击太大了,搞得现 在一听见是要去见网友还是有点条件反射的味道。再说我也不能忘了党组织对我多 年的关心与照顾吗!“ 高强忙不时的在我面前拉近乎,还拿出一包不知是不是从他爸哪里偷来的35烟。 “唉……我这叫做交友不慎,说吧,打算让我扮算个什么角色。是英雄求美呢, 还是让我像上回一样当个小偷。”怎么身上痒痒地,我仰着头抓痒痒,眯着一只眼 睛对高强说。 “大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吗!这次很简单,反正从头到尾你不要说出我 的真名就行了。跟你说实话,我还怕她没有传说中哪样漂亮。如果我们两个人去, 你不说名字我也不说名字,哪她就不知道高强到底是我们两个人中的哪个一个。可 能方法土是土了一点。”看样子高强显得有哪么一点兴奋与迷茫。 “今天星期几?”终于身上没有痒痒了,现在可以认真跟高强讨论一下这个具 有一定难度的技术性问题了。 “今天是星期一,反正晚上7.45我打电话给你。”高强说。 “唉!看来今天真是个黑色的星期一。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高强就早已出去了。 第三章——见面 “哥特,我是高强,你现在到绿州酒吧来。就在你家附近,下楼往左边走,大 概200 多米有个小巷子,是个新开张的酒吧。快点!我在4 号台等你。” 酒吧……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看样子高强这次是下了决心了。为什么我的右 眼无原无故的老是跳个不停,今天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看来这里就是高强所说的哪个酒吧了。“请问4 号台在哪里。”我正试着向一 位穿红色衣服的服务小姐打听。 “哥特……我在这里!”只见高强站在一靠墙的桌子边向我招手。 “没有搞错吧高强,在酒吧里你也戴着个墨镜。”我微笑着向高强走去。 “哥特!现在要我怎么说你呢?你已经纯粹由一只青蛙蜕变为一只地道的土鸡 了。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怎么出来掉妹妹。唉!做朋友做到这份上也够可悲的。”高 强跷起二朗脚得意洋洋地说。 “是呀,连晚上也要戴着个面具出来做人,兄弟难为你了。”我说。 “当然,这就是网络的虚伪性,我不摆酷点,哪能显出我的个性。”高强说。 “网络上的东西并不一不定期和现实中的一样,待会如果过来一个长一脸大麻 子的妹妹,你可千万别把她错看成是个美女。”我笑着对高强说。 “不会的,兄弟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吗!”高强在我肩上拍了拍,做出付 很亲热的样子。 “你是约好她几点种到这里来。”我对高强说。 高强看了看表对我说:“8 点半,我约好她8 点半到绿州酒吧见面。所惟就提 前几十分钟把你叫过来。叫的太晚了怕穿帮。怎么,哥特你喝点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高强说:“跟你一样——啤酒。” “小姐,来两份冰镇啤酒,谢谢!”整个酒吧里就数高强的声音最大。 “喂!哥特,发什么呆?在想些什么?”高强说。 “你没有听到台上乐队演唱的这首歌曲吗?”我说。 “知道,这歌名叫(Turn)吗,你家里经常放这首歌。歌词的内容是说像我们 这样刚从学校出来的人面对社会时所产生的一种迷茫与无所适从。所以要学着去转 变,所以要不断的改变自己的一切以便更好的融入到这个社会里去。”高强似乎已 开始懂得了我的想法。“现在还想这些干什么,好不容易来到这世上就要图个开心。 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吗!来——让我们干一杯。”高强举起酒杯时的样子,让我看到 了一张挂满欢乐的脸,但我看不到的是他深藏在墨镜下的是怎样的一颗心。或许高 强说的对:网络跟现实其实一样的虚伪,不同的是在网络里你可以表现的真实一点, 而现实中却往往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痛苦。 “来了,来了。”高强推了推我说。 “什么……” “好戏上演了,女主角现在出场了。”高强直着腰,两眼直直的盯着我头顶后 边的方向。 “我转过身向后边看了看说:”是不是哪个穿黑色衣裤,站在吧台边进门口的 哪个女孩子。“ 高强站起身向她挥了一下手并对我说:“我高强前世一定是做了很多的好事, 今生就得到了回报,连这样的美女都被我掉上了,看来今天的收获蛮大的。”高强 陶醉的一付口水直流的样子。 “有福他享,有难我担。”看样子难我是没的担了。 “你们好!请问你们谁是高强!”黑衣女孩发问的方式活像是上世纪的古典美 女,让我想到了“古典美”这一词汇。 “我,我,我,我是高强!”高强站起来说话的样子活像一只正在发春的猫。 只不过现在离午夜还有哪么几个钟头。 “他是我的哥们,从小玩到大的。”高强用手指了指我,两只眼睛却还一直在 女孩的身上瞄来瞄去。 “来!坐,坐,坐,你喝点什么饮料。” “橙汁!谢谢!”女孩说话的方式显的直接又简短,但她却是留着一头乌黑的 长发。 接下来的时间可以用“枯燥”这个词来形容,除了高强还像个传教士般,滔滔 不绝地朗读着他爱的圣经外。反正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劲地喝酒。而女孩的声音也 只不过是在高强说话后附和着的“是”与“不是”之间徘徊。 我开始感觉有点困了,或许是我以前没喝过酒的原故,或许更多的还是我受不 了现在这种沉闷的气氛。我站起来对高强说:“对不起!我不太习惯酒吧里的气氛, 外面的空气可能好一点,我现在想出去走走。” 我没有想到过我为什么选择离开,这是我以前从不曾出现过的,我从来都把朋 友对我的看法摆在第一位。可能我今天真是喝了太多的酒。 “请问你是哥特吗!”好像是哪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我是哥特,哪又怎么样。”我背对着脸说。 “我在网上看过你写的文章……”出来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耳边只模 糊的听到她说看过我写的文章。文章——文章全是些无病呻吟的东西。我现在连自 己都摆平不了还谈什么文章。 酒吧里的空气真是太糟糕了,就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如果再不出来我就会在 里边到息而死。我只想漫无目地的到处走走,反正现在出来了,索性就玩晚一点回 去,也省的听母亲唠叨个没完没了的。 午夜的大街总是显的空空荡荡地,偶尔有一两个路人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快的 就像过街的老鼠。我独自一人游走在空荡的街上,慢慢地学着放松自己。我觉得我 就像个“猎艳者”,一个从地狱里爬回到地面专门在午夜十二点出现的“猎艳者”。 会有什么艳遇呢?我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说来酒这个东西对我来说还 是有好处的,只有喝了他我才可以变的真实一点,原来酒精的作用可以诱发我体内 的哪条欲望的虫子,这是我没有喝酒之前绝对想不到的事。 不知怎么回事我又走到了小河边,确切地说是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我 家附近的这条小河边上。这是我经常来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的原因我走到了 河边,或许我本来就应该属于这条小河,现在我只不过是回到了我本来应该去的地 方而已。 远远的地方有个人影,看背影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四十米,也就是在四十米的地方,她转地身怔怔地看着我,我也怔怔地望着她。 同样是如一身黑色的衣服,和今晚的夜色正好搭配。 她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跟高强在一起。我不想知道答案,所以我选 择了离开。 当我转过身去的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不敢面对她,我是在逃避吗?难道我就 这样不经意间已经爱上她了! “没想到这样巧,能在这里遇见了你。”她的声音显的哪样的一尘不染,倒是 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我经常一个人到河边来。”我开始试着面对面与她交谈。 “我是在河边长大的,在我的老家也有一条这样的小河。”我发现我越来越喜 欢听她的声音和她哪种说话的方式。 “看你说话的样子倒不像个外地人。”我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往 她的方向走去。 “我以前的亲戚家住在这进而,小时候也常到这边来玩。”她说。 我坐在她身旁的树底下仰着脸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对她说:“你知不知道月亮 其实真的很美,只是我们平时没有静下心来感觉而已。” “你在网上为什么叫做‘哥特’,跟月亮有关吗?”她说。 “不为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只要能记住就行了。生活中朋友、父 母都是这样子叫我,我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改过来。”我说。 “哥特式建筑,最早罗马帝国产生了这种文化。”她说。 “说的没错,这是一种颓废的东西,跟宗教的、死亡的有关。”我说:“我想 我取这个名字可能更多的还是受音乐的影响吧。” “你一般听谁的歌。”她说。 “The cure一支八十年代就早已出名的乐队,音乐的风格是属于哥特式的这一 种。”我说。 风轻轻地从我们身边掠过,带着初夏时节特有的花的香味。四周静的出奇,我 似乎可以听到我们的心跳声。就这样我和她坐在一颗老树的下边谈论着我和她知道 的或是不知道的事情。 “你看北极星。”她用手指着北极星的方向并对我说:“我曾经听过一首歌, 名字叫做”北极星“,是Melanie C 唱的。” 他们尝试捕捉一颗流星/ 想着她已经走得太远/ 她虽然走了但却隐藏得很好/ 直到她跳起然后下落/ 如果一切历史都是真实的/ 她像你一样准备结束/ 你转到了另一边/ 但告诉我谁将是我的引导/ 他们创造了你所以他们可以粉碎你/ 信任这永远不会淹没你的海洋/ 谁是下一个/ 谁将盗取你的王冠/ 你会看到的/ 我已经受了教训/ 我敢说真理就在哪儿/ 不要回顾,不要相信他们的诺言/ 再见了/ 北极星/ 实现你心中的渴望/ 我们永远不会分离/ 如果他们胆敢问你/ 就告诉他们我们是真爱/ 他们买下你的梦想/ 所以他们可以卖掉你的灵魂/ 感到奇怪吗/ 我们已经失控了/ 思绪如潮来/ 思绪如潮退/ 没有遗憾地过日子/ 不要成为他们遗忘的人/ 当你迷路就靠近我/ 你会看到/ 她就在不远/ 北极星/ 第四章——小木屋 阳光很早就把到我床上来,这让我很不习惯. 早上一般我很少吃饭,昨晚喝了 太多的酒,现在肚子空空的,胃里边有太多的酒精,让我很难受. 我跑进厕所,捂 着肚子,一个劲的用力压,试图想吐出些什么,从嘴角里流出些酸液,满头的汗, 昨晚又做梦了,我一直睡得迷迷糊糊. 看来胃药又吃完了,他妈的,这难受的胃. 找了瓶酒,好像是昨晚喝剩下的, 有股味怪怪的,一仰脖子喝下去一大半,他妈的,这该死的酒,我使劲把酒瓶往墙 上摔. 碎玻璃撒满了一地,满屋子的酒味. 我昏昏沉沉地骑着自行车梦游般飘荡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上. 也不知自己骑了多 久,反正时间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我不关心这个,太累了,我一把把车摔在 地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仰着脸看刺眼的阳光,阳光真他妈的灿烂. 醒来的时候,身体感觉有点冷. 挣开眼抬起头看着天空,天阴阴地让人心里很 压抑,风一阵接一阵的向我这边吹过来,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这时候我才发现自 己身上原来只穿着一条短裤. 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木屋,隐隐约约看起来就像一只 从海底深处打捞上来的沉般,小木屋的旁边并没有人家,有点孤单像我一样,眯着 眼睛看倒像是一座远离人世的孤岛. 我闭上眼睛对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木屋的门是敞开的,木门被风吹的吱呀/ 吱呀的响。像是在引诱我,又像是 一个老人一直在对我招手,好像有许多秘密要对我说似的。 屋子里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看有没有带打火 机之类的物品。当然除了摸到自己的短裤以外什么也没有。 外边一直在响着很大的雷声,今晚一定会下大雨,看样子今天晚上我只能呆在 这里了。 我摸索着找到一个靠啬的地方坐下。用大拇指侧揉了揉眼睛,以便让双眼更好 的适应这漆黑夜。 四周非常的安静,以至于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真的吗?这真的是我 心脏跳动的声音吗?我表示怀疑?说真的,我还以为我在这该死的世界中早已消亡 了呢。这该死的地方怎么这么安静,怎么没有一个王八蛋走过来对我说:“喂!小 子,你知道你这是在什么地方?”对呀!这地方是哪呀?这该死的地方倒底是哪呀? 我他妈的不是还活在人世吗!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听自己的心跳。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这又让我想起了我哪个该死的爸爸。他是怎样一 个人呀,他是为了自己偶然的性欲跟我妈结婚的吗?哪他又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 么我是他的儿子,这老混蛋怎么不早点死掉算了。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难道我 真的是他生命的迁续吗。哪我的灵魂在哪里。难道也是像他一样龌龊的灵魂。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挣开双眼这才看到屋顶的正中间有一个脸盆般大 小的洞,就像是一口井眼,从我坐着的地方往上看。几颗星星正挂在天的哪边。显 得很是孤单。好久没像现在一个人坐在这又脏又暗的地方看星星了。想来也已经是 小时候才有发生过的事。我觉得很舒服。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去想。就这么 单纯的坐在地上看星星。 我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想住在这地方,先在这里住上一阵再说。对!明天我 回家说我不想住在家里了,我要试着一个人在外边生活,这样我可以安心的想一想 家里的事之类的话。 母亲应该会同意的。因为为了家里的原故吗!管他呢,反正明天回家就这样对 母亲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觉得很高兴,好像就跟一只野生的驼鸟就要被放回它的 老家似的。 人一高兴就忘忽所以,以至这晚上我都没有再睡过觉。 第五章——我的生活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半年过去了,我现在有了一份工作,每天为报社送报纸, 虽然没有太多的钱,但足以打发白天的时间. 晚上我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写作,剩下的时间就是喝酒,不停地喝酒,一直喝 到自己反胃想吐. 现在我已离不开酒,它成了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 母亲会在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来看我,给我带来些换洗的衣物和钱. 说实话我从 心底感谢母亲对我所做的一切,但她却一直不明白我的想法. 母亲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提起父亲的事,希望我回家帮父亲做事. 我没有像以 前哪样断然的拒绝她,但我也没对她做什么承诺,我只是一直重复说让我再想一想 吧. 我并不是个特别坚强的人,至少从内心来说是如此. 虽然并不喜欢母亲总是来 我这里,但我却不能拒绝她给我的哪些钱,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所以每个月的最后 一天对我而言,就是可以得到更多的钱,可以去买更多的酒. 我一直就是在这种茅盾的心情下过日子. 一天又一天不知自己是在做些什么, 好像我是在等什么东西,只要我一直这样活下去我总有一天会得到解脱. 虽然并不 知道哪一天要等多久,但我却觉得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似乎以前从没这样确定的 做一件事. 一个人有了目标日子就好过多了. 送报纸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事,不需要与人 交谈,到了目的地把报纸一塞就成,没事的时候就翻翻报纸,关迟到下身边的人和 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做梦是一种不太真实的事情,我 也就没有太多的去想. 睡不着我就打开电脑. 竟然现在我也学会了聊天. 在网络里我可以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 或深沉/ 或自恋/ 或狂放/ 有时是男人, 有时是女人. 看来网络这个东西是个泥潭,让人不能自己,心甘情愿地越陷越深. 有时我也想网络拟的ID后到底会是怎样一个人呢,还是一只狗,或跟我一样只 是个空有躯体的空壳. 异化的空间/ 扭屈的人性/ 直白的话语/ 网络可以容忍人的 一切,包括卑伪的灵魂. 每天都能收到几封e-mail,这种东西常常让我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事,哪时候喜 欢听广播,也正好哪时候大多数人都喜欢通过广播发布正友信息之类的东西,就像 是一种流行性感冒之类。我喜欢哪种方式,也就是说我喜欢哪种用笔来述说自己故 事的方式。同样就像是现在我也喜欢用笔。并不喜欢哪种机械式的击打着键盘,这 会让我想起一个深更半夜敲打着木于的和尚。 一直到现在,我还留着哪些时候笔友给我写的信。这可以让我想起自己当时的 心情,哪种用笔墨记录下来的情感是可以永久的拓应到岁月的年轮中去的。我现在 住在这间小木屋,这是我想要得到的,我知道我不能去排斥哪些我不想看到的和听 到的人与事。就像现在这世上的所有人一样,都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无奈的目地—— 为了活着而活着。 (还记得北极星吗/ 还记得半年前的哪个晚上一起看星星的日子吗/ 还记得哪棵老树吗/ 还记得我吗/ ) 现在我看到的正是一封不知出处的e-mail,一封没有名字的信,标题上只有一 颗星星,一种黑色的星星,这让我想到一件黑色的衣服,但我忘记了主人是谁,让 我想想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朋友,除了在学校时的哪几张重叠在一起的脸外,说实 话我真的想不起还认识谁。 黑色——黑色的衣服。 醒来的时候有一抹光一直在提醒着我的存在,电脑一直没有关。哪颗黑色的星 星还在哪里,好像不曾疲倦的样子。 关掉电脑,穿上一件自认为人模狗样的衣服,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会。 不错!至少出门的时候还不会太糟糕。 从超市出来,迎面走来一群小学生,个个神气活现的,嘴里边哼着流行歌曲。 看样子是刚从外边游玩回来。这让我想到了监狱里的哪些犯人他们放风的时候不也 是哼着歌的吗。 (昨晚睡的怎样,是否想起了我是谁吗!) 还是哪颗黑色的星星,这已经是第二封没有出处的E-mail了。 (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看到一颗黑色的星星)这是我按原信地址回复给他 或她的第一封信。 我每天就吃方便面,方便面成了我的伤药,我每天只需要这个。一天三次或是 两次的补充成了我一天里最期待的时刻,这就是人活在这世上最好的资本。不管是 方便面还是高级料理,反正只要吃饱就好。单纯的时候会比复杂的时候感觉好的多。 (今晚九点,缘份的天空下见)第三封E-mqil就这么唐突的出现在我面前,以 至我胃里的方便面还未消化完全。这让人不自然的想到方便面式的爱情。记起了柏 拉图所在的哪个年代,他们哪时候应该没有方便面有的也不过是像水一样单纯的东 西。 第六章——聊天 > 她:见到你真高兴/ > 我:我也是/ > 她:昨晚睡好了吗/ > 我:一般/ > 她:最近还在写小说吗/ > 我:在/ 我们就像两个早已熟悉的朋友,漫无目地的闲聊着. 我起身接了一下手机母亲 说:大伯的二儿子明天结婚,她不会来我这了,叫我最好明天也去一下. 我说:我 讨厌哪种人多的地方,明天我不会去. 我感觉有点口渴,于是拿了酒杯往里倒入些 掺水的威士忌,重新坐到了电脑前. > 她: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 我:各人的的际遇不同而已/ > 她:抱着我好吗/ > 我:好/ 我们一起谈音乐,谈The beatles/维瓦尔第/ 柴可夫斯基/ 我问她最喜欢哪本 书. 她说(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问她为什么喜欢塞林格的这本书. (不管怎么样, 我老是在想像有哪么一群孩子在一块麦田里做游戏. 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 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 我呢,我站在哪混帐的崖边. 我的 职务是在哪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崖边奔来,我就把他们捉住——我是说孩子 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 我整天就 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引自J.D.塞林格>. 是呀!我们活的都不太真实,都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着. 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慢慢地举起酒杯任由手指缓缓的转动杯里的酒. 我只有 不停的喝酒,才可以让自己感觉自在点,这是不是件很可悲的事. 我对她说:你也有一个整天打麻将的母亲吗?父亲是不是常在外头鬼混一天到 晚不回家.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事情. 过了好一会我对她 说:“好了现在我觉得好多了,谢谢!” > 她:我给你发了一E-mqil,去看看吧。 > 我:好 这是一个群山围抱着的小山村,雪儿和她的奶奶就住在这里。父母在他12岁哪 年,也就是92年被哪场罕见的洪水夺去了生命。“小雪,听奶奶的话,你们先走, 我们过会就过来。” 这是雪儿听到的父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晃六年过去了,雪儿已经十八岁了,也是在这样一个季节里雪儿九天了大学 录取通知书。这是她做梦也未曾想到的,她成了这闭塞的小山村的第一个大学生。 雪儿的爷爷是个不太爱说话朴实的乡村汉子,红军经过她们村的时候,爷爷偷 偷跑去报了名参军。奶奶并不知道这件事,半年后的春天,奶奶生下了父亲。 跟爷爷一起报名参军的同村人捎回消息说:爷爷在一次战斗中阵亡了。从此以 后虽然也有过几次同村人想再给奶奶说上个亲事,但奶奶一直没有答应,一个人默 默地承受着一个女人该做的与不该做的一切。 对于雪儿的父亲来说母亲既是女人也是男人,她做到了别的孩子的父母所能带 给他们的爱。所以雪儿的父亲的童年过的还是很幸福,当然这种幸福不可能体现在 物质上边。雪儿的父亲能够和母亲在一起也是奶奶一手搓全的,父亲并没对自己的 婚姻感到有什么不满意。雪儿的母亲是同村老铁匠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在雪儿家 玩,跟父亲在一起长大,是属于青梅竹马哪种. 两家人一直相处的很好,因为两个孩子,更多的还是老铁匠就是当年和爷爷一 起参军的伙伴,爷爷的死迅也是他托人捎回的. 他知道奶奶一个女人独自支撑一个 家有多么不易,经常在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去帮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雪儿的名字是奶奶取的,奶奶希望叶小凡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活着,可以 健康的活到八十岁,这是奶奶给雪儿最好的礼物. 在雪儿一/ 二岁的时候,父母亲曾经商量过,希望可以再生一个男孩子,但奶 奶知道后却一直反对这件事. 雪儿就是在这样几代人的关注下长大的. 秋天是一年中收获的季节,也是在这时候雪儿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让雪 儿高兴的是她成了偏僻小山村唯一的也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大学生. 雪儿想到了自己 的父母亲,六年前的哪个晚上他们被洪水夺去生命. 雪儿在第一时间跑到了奶奶身前,把大学录取通知书放在了奶奶手里,雪儿和 奶奶同时掉下了眼泪,相互依偎着,两个不同时代的女人拥抱在一起. 过了许久,奶奶抬起头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雪儿,一字一句地对雪儿说:“小雪, 你是我们这个家的骄傲,你比你爷爷强. ” 雪儿想到了自己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就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一想到这雪儿 的眼泪不挣气的掉了下来:“奶奶,雪儿就要离开您了,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 ” “小雪……”奶奶紧紧地抱住了雪儿. 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显得如此短暂,离别的时候却多少让人有点感伤. 同村的人来了,老铁匠也来了,送别的人群里唯独看不到奶奶的身影. 雪儿有 点感动,不只因为有这么多为她送行的人,雪儿之后还会有第二个/ 第三个大学生, 她看到了乡亲们斯待的眼神. 雪儿的眼圈有点红了,但她还不想在除奶奶之外的任 何人前掉下一滴眼泪. 她向乡亲们挥挥手,但奶奶一直没有来,这让她感到很遗憾,奶奶是个坚强的 女人,至少比她想像中坚强. 奶奶一直都没有在雪儿的希望中出现. “别想这么多了,你奶奶不会来了. ” 老铁匠对雪儿说,并随手塞给她一个包袱:“这是乡亲们的一点意思,你收下吧. ” “走吧!天色不早了,不要再等下去了. ”老铁匠推了推雪儿说. 雪儿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眼泪会掉下来,她站在一个小坡上用力的向 大家挥了挥手. > 她:我们见面吧!哥特! > 我:现在 > 我:对,现在 > 她:绿洲酒吧 > 我:你叫什么 > 她:我就是雪儿 第七章——绿洲酒吧 绿洲酒吧——牌上的几个字竟然是用橡皮泥做的,软耷耷的粘在上面,好像随 时会掉下来砸在头上似的. 上次来的时候倒没注意到这个.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熏衣草气味迎面扑来. 酒吧里看来人不多,只有两对情侣 分别坐在两张小桌旁. 音响放着The beatles 的(Yesterday ). 我看了看表,时间正好10.50 分. 我向来有早到的习惯,没什么可惊讶的. “威士忌加冰!谢谢!”我对服务生说完,找到一处靠墙的位置坐下. 整个酒吧显得并不是很大,除了吧台,也就是六张桌子. 墙壁上只简单的裱了 一层淡蓝色的墙纸,桌子颜色也是清一色的淡蓝色. 右边墙上挂了一幅浅灰色的木 质结构的手工绘画. 上边画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她穿一身黑色的衣服,打了很 深的眼影嘴唇紧紧地闭着. 她的身后是一条慢慢连伸上去的甬道尽头似乎有一抹光, 但不太明显. 整个画给人的感觉就像掉进地狱一般,使人有种窒息的空洞感. 还好 哪画的上边还有一抹光亮,虽然不是很明显. “对不起,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 我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她,一双好看的眼睛,一个不大的鼻子,一张薄薄地嘴唇 上,挂着一付狡洁的笑脸. “嗯,请坐. ” “刚才想什么,这么入神. ” “在想恐龙妹妹呢. ”我随口支吾了一句. “哪是我以前用的网名,没想到你会记着这个. ” “昨天我们聊天时谈起过. ” “噢,对呀” 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一样相互对视了一眼,低下头想各自的心事. “噢,喝点什么?”我不好意思的说. “橙汁!” “一杯橙汁!一杯威士忌加冰!”服务生原来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喜欢喝威士忌吗?”她问我说. “最近才喝的,就跟你喝橙汁一样,也是习惯问题. ” “我喜欢喝这种自然健康的东西,甜里边带点酸味. ” “而且还可以美容. ” “也许吧!”她笑了笑说. “走!我们到一个地方去. ”她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 现在是12点,街上已没 有多少行人,外边正淅淅地下着小雨,风很轻的吹动着有如浓雾般迷离的夜色. “我们要去哪里. ” “不知道. ” 她拉着我的手,我只能跟着她漫无目地跑. “你的头发全湿了,你没有冷吗?” “没有. ” 风一直在往北吹,雨正好酒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全湿了,但却一点都没感觉到 冷,不知道我们跑了多久. 街上的行人手里边全撑着伞,惊愕的注视着我们这两个 疯子. “在这个电话亭等我,哥特. ”她指了指我身边的电话亭说完就跑开了. 我站着一个傻瓜似的朝边上看了看,随手拉开了电话亭的门. 过了差不多分种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本能的转动着头,看看身边有没有人. “喂!请问你找谁. ”我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 “哥特……我爱你. ” “……” “我爱你. ” “你是……”还没等我说完对方电话就挂了. “刚才是不是你打的电话”我看到她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可以去你哪里吗. ” “哪里……”我不解的问. “你的小木屋. ” 第八章——雪儿 “哥特,给我画幅画吧!”雪儿微张着眼睛看着我说.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我觉得有点疑惑. “因为我想永远的记住这个晚上,我想让这份感觉保存下来. ”雪儿走到我面 前握着我的手说. “好吧!”我望着雪儿的双眼说:“哪我们开始吧. ” 我摆好画夹,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瓶铝质的小瓶装威士忌拧开瓶盖对着嘴 唇慢慢地抿了一口. 雪儿静静地侧躺在离我三米处的诸红色的沙发上. 右手支撑着头,双脚自然的 弯曲,左手则轻轻地贴在侧上的左脚上,宛如一尊睡美人一般. 我被眼前的这幅景 像所震撼,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撞倒了身边的木椅. 雪儿对我笑了笑,但并没有说话. 我扶起椅子,喝了一口威士忌,小声的咳嗽 了一声. 音响里放的是意大利小提琴家维瓦尔第的四季——春之交响曲第一节. 啊!春 天的旋律,空气里飘荡着春天的气息,我仿佛看到一座圣洁的雪山下开满漫山遍野 的花,红的/ 绿的/ 黄的/ 五彩斑斓. 一群美丽的少女,身穿洁白的长衣,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尽情的舞动乌黑的 长发,互相追逐嬉戏着,哼唱着飘摇的歌曲,坐在秋千上荡漾. 啊!——多美好的生活,我迅速的用笔勾勒出她有如彩虹般优美的身姿,她迷 人的脸庞,漆黑的长发,有如雪峰般圣洁的乳房. 我放下笔,看了看眼前的画,再看了看躺在我对面的雪儿说:“画好了,要看 吗!” 雪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把画转了个方向,她正好可以躺在沙发上看 画中的自己. 我站起来找了个空杯子顺手把小酒瓶里剩下的酒倒了进去. 然后再换上一张The beatles 的CD. 当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发现雪儿正躺在沙发上轻声哭泣. 我轻轻的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她像孩子般小声的抽噎着,一滴泪水慢慢 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来,滑落到我的手上,她的泪很冷,以至我分不清这到底是她的 泪水还是刚才路上淋的雨水. “抱着我好吗!哥特!” 第九章——我爱你,雪儿 “哥特在想什么呢. ” “雪儿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鬼地方. ” “哪——我们去哪呢?”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找一间房子就我们俩让我们重新生活. ” “你想好了去哪个地方吗?” “没有,不过我有批稿费,足够我们俩用两年,如果省着点用三五年也没有关 系. ”我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打着赤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到哪时我还可以继 续写小说,你说是不是,我们就一点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 雪儿双手支着脑袋,躺在床上对我说:“我想去希腊看雅典哪女神. ” “我要去埃及看法老. ” “应该去巴黎看铁塔. ” “哪我就去瑞士扒阿尔卑斯山. ” 她怒目以视:“哪我就去阿富汗. ” 我笑着坐在她身边说:“我就只好去塔利班工作了. ” 她笑着搂着我的脖子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说:“你这是在非礼我. ” “我爱你哥特!” “我也是”于是我就趁机抱起她,亲吻她,每亲她一下我就说声:“我爱你. ” 我抱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疯狂的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热烈的回应着我,嘴 里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像只八脚章鱼似的张开双脚,用力的抱着我. 我尽量让自己 慢慢的进去,缓缓的抽动着. 她紧紧闭着双眼,嗯——的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双手 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后背. 我们仿佛是生长在一起的把山虎,双手双脚抱在一起,“再抱紧我一点,哥特!” 我紧紧的抱着她相互取暖,像是冬夜里两个衣不掩体的人,为了抵御寒冷,紧紧地 依偎着. “哥特,我想我奶奶,我想回家看一下她. ”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鸟,低着头, 靠在我怀里:“ 我好久都没看到我奶奶了,我应该回去看看她. “ “天就要亮了,呆一会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饭,我再送你上火车. ”我侧着头, 吻了吻她的头发说:“哪你打算在家呆多久. ” “一星期,到家我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 “你会跟你奶奶说我们俩的事吗?” “我会把所有事都跟奶奶说的. ” “好!哪我这个星期就在小木屋等你,等你回来. ” 站台上人很多,熙熙攘攘的,我吻了吻她的前额说:“祝你一路平安,雪儿. ” “我会想你的,哥特. ”雪儿嘴里边嚼着泪水对我说. “再见,记得到哪就打电话给我. ”我目送着她上火车. 心里忽然觉着有种失 落感,我就像只木偶似的,笔直站在哪里双眼死死的盯着火车远去的方向. 大街上人不多,刮着刺骨的北风,道路旁的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仿佛就像群 失魂落魄的酒鬼. 我下意识的把头上的棒球帽往下压了压,低着头,两手插在上衣 口袋里,漫无目的游走着. 太冷了,我应该找个地方喝杯酒暖暖身子,一想到这双 脚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喂!走这么快去哪呀?” 这声音好像很熟悉我转过头——“高强怎么是你. ” “我在你身后叫的这么大声,你小子竞然都没听见。”高强半弯着腰直喘粗气 .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真的没有听见. ” “喂——你这家伙这半年都跑去哪了。”高强说 “没有我一直在这. ” “我是问你一个人搬到哪去住了。”高强说.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在郊外租了一个房子. ” “好哇!你一定是找了个美眉,跟你一起住. ” 我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说:“走——到我房子里再说. ” “你喝点什么” “啤酒——你这里有吧. ” “噢!没有,这么冷的天气我没想过买这个,威士忌——威士忌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喝白酒去了,以前连啤酒也不太会喝。”高强一付不相信的样子 “出来以后——自从搬到这我就一直在喝这个,人总会改变的嘛!” “还是不太相信呀?”高强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我把酒杯端到高强面前道:“你最近过的怎样,还好吧. ” “现在我在我三叔的厂子里上班,蛮好的,工资又高. ” “你三叔,不对吧,你是说你以前说的哪个. ” “还能有哪个,就是我以前常说的哪个. ” “你以前不是说你最讨厌你三叔了吗. ” “就像你说的,人总是要改变的嘛!”高强无奈的笑着对我说: “哪不是活的很累吗?这倒让我想起了托尔斯泰写的——伊凡. 伊里奇之死里 边的主人公(伊凡. 伊里奇)” “你还在写小说吗?哥特. ” “在,一直在写,我搬出来住就是想一个人生活,按自己的方式自由的生活. ” “哪你是打算一直住在这里?” “没有,现在还没想过这问题. ” 高强拿着酒杯,身子侧靠在沙发上对我说:“喂!哥特,哪个恐龙可一直在想 你,怎么她找到你了没有。” 我对着高强笑了笑,然后端起酒杯慢慢地抿了两口. “喂——哥特,你又发什么呆?” “我喜欢她,我真的喜欢她!”我双手交叉着握着空酒杯自言自语道.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