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一段岁月 今天载了个客到邻市,就顺路到以前的邻居小姑娘小美家去坐一坐。哎,叫惯 了她小姑娘,其实她已年近三十,而我也将三十五了。真不敢相信,那么多年怎么 不经意地一下子就过去了。 来到她门前,我不禁想,好几年不见,她不知道怎么样了。要知道女人是最不 经年龄考验的。敲门之后,正好她在家,没有想到,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 而且曾经姿色平平的她,如今脱胎换骨般竟也显出女人的独特风韵来。 我突然局促起来。 坐了一会,我就告别了。她只是闲闲地,并没有怎么挽留。我们之间只有过去, 并没有现在及将来,应当说的是,我们之间连过去也没有,只有一段错过的幻想。 已经是夜晚了,轻轻地驾车在黑暗滑行,思绪也无声地奔驰…… 在小美还是小姑娘的时候,我知道她曾经暗暗地喜欢过我的,其时她只不过是 个平庸的女孩,正因为她的平淡,未引起我过多的留意。只是她常常来向我借小说, 当然我清楚那只是一种接近我的手段,我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心事。我唯一引 以为自豪的外貌和身材,成了一些青春期少女暗恋的对象,成了她们心中的白马王 子,而曾经,我也是那么享受这一感觉。她从来没有明说,我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没想到成熟了的她竟然有这样的风姿,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着女性的优雅。岁 月不但没有让她褪色,反而让她增添了无限的风采。我不禁暗暗地拿妻与她相比, 妻与她同龄,原来也是有着杨柳般苗条的身材,称得上漂亮的脸蛋,只是经过几年 时间,生了两个女儿之后,柔美的身材迅速地干瘪下去,犹如搓衣板,脸上的色斑 越来越多、岁月的无情过早地让她显得苍老,而小美竟然越发水灵了。 因为知道自己的条件,所以当年也尽情地玩过那么几年。我有这样的外表,而 那些女孩子都以在我身边而觉得快乐,我又何乐而不为? 一个个美丽的女孩在我身边流转,一个个又转入他人的怀抱,为妻为母。青春 就这样的在不经意中流逝,我竟然对这些女孩没有什么记忆,不但忘记了她们的名 字,连面目也模糊起来,好像那几年都白白的过去了。 不觉已经年近三十了,仍然没有一个女孩子让我可以停下来。 连一直静静地在我身边的小美也有了男朋友了。 家人开始心急了,三十而立,在他们眼中是不容置疑的。两个大哥早就在二十 四五结了婚,一切都顺着老人的意。只有我仍然在玩,玩得眼花缭乱了、忘乎所以。 他们开始一个又一个地替我物色着对象,我被他们找来的形形色色的女孩轮翻 轰炸,更是昏了头了,我连她们的五官也没有一点印象。 此时小美渐渐走入了我的视线,她一天比一天有了韵味,洋溢着动人的娇柔。 只是她已经在别人的臂弯中了。 父母仍然为了我的终身大事忙乎,我给他们搞得心灰意懒了。 我常常更多的呆在自己的时装店里,只是为了逃避面对他们的苦口婆心。而邻 店有一美丽的女孩,时时过来找我,我知道她的心意,我也习惯于女孩子对我的好 了,并没有在意。却对小美有着不合时宜的关注,她长大后,对我淡漠了,我却不 由地想到她来了。我甚至想,是否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玩,只是为了等待她的长大? 有关小美结婚的消息也传来了,我暗暗掐息了自己刚刚萌芽的感觉,接受起邻店女 孩的爱情来。 这个女孩与我以前交往的任何一个都不同,她非常善解人意,在外面显得端庄, 私下里却异常柔媚,善解风情,我慢慢在她手中揉服了,爱上了她的成熟风情。甚 至打算结婚了,两位老人才停止了物色女孩的步伐,准备起结婚典礼来。 有一天,因为下雨,我住在了店里的小阁楼,却在那看到了一场不该上演的色 情戏。我的未婚妻竟然与她的姐夫有着那么一手,我突然明白了为何她那么狐媚了。 原来没有女人是天生懂得风骚的,她的也一样是后天的历练。 我没有出来点破他们,只是坚决地解除了婚约。 老父的皱纹更深了,他们又开始为我张罗了。他们此次带来的第一个女孩,我 并没有多看两眼,就说:就她好了。 三个月后,那女孩欢欢喜喜地嫁了过来。她当然不是处女,只是我竟然麻木得 很,没有一点受伤的感觉。 一直没有什么感觉,但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去了。只是她渐渐暗淡下去,更加 不能改变我的倦怠,不知不觉我又在倦怠中生活了几年。在这几年中,偶尔回忆当 时的荒唐事,再转眼看看现在的一切,仍黯然神伤,对小美,不时在梦中出现,才 明了倦怠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我错过许多东西,但是,现在唯这样的走下去,也许还会错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