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哥!到家啦!”海虹欢快地喊了起来。汽车在一座有院墙的小洋楼前停了下 来。“真冷呀。” 海虹在车内的洗衣服中摸索到钥匙,就要下车。 宪一把衣上盖着的衣服递给了她,“别冻着,快穿上衣服。” 海虹接过衣服披在了身上,冲着宪一眄然一笑,活泼地跳下汽车。宪一看到她 那健康、丰满的红色胴体上只穿有短裤与乳罩。她下了汽车,急走两步,打开了院 子的大门。随后她只穿着袜子的双脚在院子里的雪地里跳跃到楼前,打开了楼房的 房门闪进了屋子。院子与楼房里亮起了灯光。 真爽呀!宪一舒缓地躺在柔软的床上,轻柔的绒被散发出浓浓的暖意,象一团 火般融化着他那僵硬的躯体。他尽情地伸展着四肢,渐渐地,感到全身有一种无法 形容的舒服与惬意。他感觉自己就象狂风爆雨中漂泊的小船终于驶进了宁静的港湾。 房间里散发着年轻女子特有脂粉的香味,灯光柔和,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 温暖的气息,墙边处还放着几只大个的玩具。宪一知道自己在她的闺房,进屋时他 感到有些难为情。此时他闭着眼睛已经不想这些,只是尽情的感受着这种美好温馨 的感觉。 “哥!还感觉冷吗?”房门响处,传来海虹甜脆的声音。 宪一睁开眼睛,感到眼前一亮:海虹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狼狈的模样,虽然脸色 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但全身却散发出一股优雅、青春的气息。她一身白 色的紧身毛绒线衣,秀眉俊目、体态优雅、亭亭玉立。她面带纯真的笑容,手拿着 一瓶白酒,款步走到床前。她轻缓自然地坐在床沿上,用看护婴儿一样的眼神含情 脉脉的注视着自己。 海虹没有说话,拿起酒瓶昂首喝了一口,她抿了下有些苍白的嘴唇,作了个鬼 脸,把酒瓶递给了宪一。宪一抬起了身子,接过酒瓶学着她的样子也喝了一口,一 股浓烈的辛辣从口腔直达肺腑,一股暖意流向头心。 两人你来我往,沉静无言,相互直视着对方眼睛,彼此用含情的眸子传递着爱 的信息。不大一会儿,一瓶酒已喝去了大半。宪一浑身燥热,欲神似仙,如同梦境。 他用朦胧的眼神望着海虹,看到此时的海虹满面腓红,已露出微微的醺醉,她流光 溢彩,万种风情,调皮的眼神里充满着流盼与柔情。 宪一的眼神吮吸着她的柔光,四只含情的眸子对视着,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的心 底。一股激流激起了宪一肉体的阵阵激情,他向她靠近,渐渐的两人的滚热的嘴唇 亲吻在一起。 宪一轻抚着她的面庞,他还从来没有与女子亲吻过,尤其是这仙子般的美女, 他感觉好美,好纯、好真……。 渐渐的他身体里产生了变化,他全身酢麻、下身燥热的难受。他吸允着她那丰 满的唇瓣,象是一只饥饿的蜜蜂,不停的在花蕊中探求,不段的采撷蜂蜜。而海虹 那炙热的红唇也微张着等待着他的滋润。 他用一只手怀抱着她的腰际,一手拨开她的长发,他的唇转移到到她的面庞, 后又游离到她的颈项。他搂着她顺势倒在了床上。他感觉她浑身发烫,气喘吁吁。 四片炙热的唇瓣又磨擦吸吮在了一起,两人没有停止的打算,甚至舌与舌的交融与 纠缠,更是如火如荼地传递着情与欲。 宪一浑身颤栗,他那生命中最本质的原始本能已经燃烧起来,无法抑制。他的 手埋到她的衣服里,轻揉着她绸缎般的肌肤,从腰际渐渐的上移,游到她的酢胸, 触摸到了她富有弹性而肉感的突起,感触到了小巧坚挺的蓓蕾,宪一把持不住,情 不自禁地在上面轻柔——“不!不行!”海虹突然叫起来。 宪一一怔,手停止了动作。 海虹猛然推开了宪一立起身来。她满脸绯红、气吁短促、秋波里满含着无限的 娇情。她把宪一的赤裸的胳膊放进了被窝里,向上拉了拉被子。随后隔着被子俯在 宪一身上,亲吻了几下宪一的面庞,小声地、含情的对着宪一的耳边:“不行!听 话!现在不行!” “虹!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宪一欲火焚身、心痒难熬,激起的欲火一时还 不能熄灭。 “真的吗?”海虹直起身来,眨了眨眼睛,调皮的一笑:“不光喜欢我吧。你 心里的唯一是别人吧。” 宪一明白她在暗示自己与梅雁的关系。以前自己确实把她当作任性、调皮的小 妹妹,渐渐的感觉到她不但是一位美女、侠女,而且还是位淑女。她不但聪颖、漂 亮、睿智,还有着青春的朝气和冒险的精神。不但是她救了自己就喜欢她,在此之 前自己就真心的喜欢她。梅雁当然让人倾心,但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他与海虹之 间已经相互感觉到了心灵的统一和身体渴望吸引的感觉。 “虹,你误会了,我与梅雁只是普通朋友。她也在帮助我,我与她认识只有几 天,双方的情况还不了解。”宪一作着解释。这时他感觉女朋友多了确实是件难以 说清的事。 “我们不也是认识不长时间吗?你了解我吗?” “当然了解啦!我有一双穿透力很强的眼睛。你是个漂亮、浪漫、纯情、率直、 聪慧、睿智、善良富有同情心而值得信任的侠女。” “哈,哈……不要说了,你再说我就要晕了。”她发出灿烂的笑声。忽然她脸 色一变:“你还是没有看透,最本质的东西你还没有看清。” “什么最本质的东西?反正我知道了你不是弟弟。” “哈,哈……这——,对你无害,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冲宪一作了个鬼 脸。 宪一无奈地笑了笑,不知她在耍什么把戏。在网上与她交流了半年多,铁定了 把她认为了弟弟,可一见面却变成了漂亮的姑娘。此时不知她又在玩什么花招。 “哥!真的喜欢我?”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宪一。 “不喜欢。”宪一的欲火难以平熄,他学着她装作生气的样子,把脸扭过一边。 回味着刚才自己的手在她胸前美妙的一刻。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忘恩负义!还有——见异思迁。” 宪一的脸上呈现出喜悦和兴奋,“哈、哈……你那来的这么多名词。”他开心 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人家是真心的喜欢你嘛!”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 “现在不行!案子了结了,我一定依你。好吗?”她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俯下 身来,热情的亲吻了一下宪一的额头,宪一又一阵亢奋,他伸出胳膊,但海虹很敏 捷地躲开。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思绪回到了现实。 宪一的激情慢慢地平静下来。‘案子了结,’可现在只是自己的推测,没有证 据,而且危机四伏。打开这个迷底的钥匙在那呢?虽然已经猜到了他们舞弊的行为 方法,但是他觉得凌光与延中好像一座巨大的冰山,大半座在表层下面。而他们的 真面目却隐藏在浓雾里,一时还难以看清。 海虹似乎看出了宪一的心思:“他们这么处心集虑的想害你,这次调查一定触 到了他们的痛处。” “你是说,南山头是他们的‘急所’?”宪一用了一个围棋里的名词。 “正是!你想想看,当一个人处于危险境地时,会有三种选择:逃跑、妥协、 攻击。对方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选择了攻击。”此时的海虹变化真快,她面部的表 情已经恢复了清秀端庄的模样,“哥!你不这样认为吗?还有,都有谁知道你去了 南山头?” “除了你没人知道,是我临时改的主意。”宪一把离开岛时被跟踪的事说了一 遍。 “那更说明南山头一定有什么私病。” “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宪一又把在南山头了解到的事述说了一遍。最后 他说:“我有一种推测,先不告诉你,看你从中能发现什么线索,我们的看法与结 论是否一致。” “内部职工股——延中——,投资——延中,时间——撤资——时间——内部 职工股。”梅雁凝视着某个点上,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句。忽然她脸上发出了光彩, “我嗅出了舞弊的味道。” “说说看!”宪一催促道。 “四年前延中负责发行内部职工股并不一定售完,就象东方锅炉一样有一部分 并没有售出,有没有这种可能?” “完全有可能。”宪一看到她一下子就接触到问题的实质。 “随后公司就用发股票的一部分资金投到了南山头修设施但并没有使用,这也 是延中负责,对吧。”她看到宪一肯定的点头后接着说:“可是,投资九个月后公 司就收回了投资,这个时期正是延中负责公司发行内部职工股的后半期。内部职工 股的价格比社会上发行股票的价格要少很多。”她说完看着宪一。 “对,内部职工股4 元,社会公开发行股6.6 元,关键是公开发行是上网发行, 很难买到。” 宪一补充着说。 “而市场上第一天的收盘价又比社会发行的原始股高出一倍多对吧?” “嗯,收盘价十三元八。” “虽然内部职工股只能买出三分之一,可是他们还是赚老啦?” “这是事实,就因为不公正,以后发行的股票才没有了内部职工股,但是以前 发行的股票大多都是这样。如:泰山股份、东方锅炉、幸福实业、大庆联谊、红光 实业等都是如此,有的内部职工股比公开发行的还要多,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这时海虹加重了语气:“是利益,这可以说是爆利, 不可能没有人动心。尤其当知道自己的股票不久的将来就要公开发行上市时。” “我也是这样想,”宪一对她的敏锐的分析感到钦佩。他深情地看着她,点点 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用瞒天过海的手法——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把公司的资金调出来在外 面转个圈,然后把公司的内部职工股通过别的方式转出,比如以社会上个人的名义 买回来。等股票上市后即使只能卖出三分之一,可悬殊的价格差不但可以嫌到三分 之二的股票,而且还有赢余。等于剩余得三分之二的股票就象是白捡一般,不是这 样吗?”海虹肯定的说着,她的眼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宪一兴奋地点着头说:“问题是这种作法天衣无缝,比东方锅炉与大庆联谊的 手法高明的多。 它们两家公司直接把内部职工股转移出去从而落下了把柄。而即墨科技却不是 这样的直接,它把资金在外转了一个圈,资金在外以投资为假象,并且没有帐目, 而姓王的老板又去了香港,让你无从查起。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姓王的老板与公司的 关系。“ “这事并不很难查,这样大的事决不是延中一个人在里面运作,他的职务没有 这么大的权限,但他一定是重要的参与者。” “对,非常的对。”宪一连连点头。 海虹越说越兴奋,她脸色绯红,秀美的眸子里透着亮光,她看着宪一:“你上 岛的那几天里,我就按常林打的电话地址进行调查,也调查了延中与凌光的关系, 凌光即是董事长又兼总经理,他在公司里一手遮天,名誉上是股份制公司,其实施 行的是家长制。延中与凌光的关系一直密切,是凌光一手把他从基层提拔到财务副 经理的位置,虽说是副经理,因经理有病不来上班,实际上发行内部职工股时延中 负全责。投资一开始时他是兼职,即负责财务又负责‘南山头’的投资。也就是说 他有转移资金与回购股票的双重权力。还有,他辞职的时候很突然,说是自己找到 了适合自己发展的落脚点,当时公司里中上层干部们对他的辞职即不理解又感惋惜。 通过这些说明了什么呢?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表明延中与凌光是狼狈为奸、 伉通一气!?” “嗯!可是!”宪一觉得海虹分析的很对,只是心里还有一点的疑惑:“我还 有点疑问,那他又为什么辞职呢?公司把资金抽回来时,他可以回公司上班,这样 与董事长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海虹思索了一下说:“这好理解,延中由分管财务转而负责投资,其实是蒙蔽 公司里其它领导的耳目,用瞒天过海的方法转移资金。而他的辞职更是对舞弊行为 成功后的躲避。试想,若是他们的舞弊行为事后在某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就象现在 常林与我们嗅到舞弊的味道一样,不在职的延中与在职的延中不是更有回旋余地吗?!” “我明白了,你说的对。若是公家追查起来。因为延中早以脱离了公司,又缺 少证据,这事也就很难查清。持有股票的股东有上万人,根本无从查起。还有那时 一级半市场上的交易,更没有办法查清。即使舞弊的行为暴露,董事长凌光也可以 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延中身上。 而若是延中还在任的话,这事就不好说清。一定是这样!“宪一说着说着加重 了口气,现在他完全明白了延中辞职的原因。 “对呀!这件事搞明白了,以后所有的事都可以搞清。”海虹兴奋地说。 “那我们以后从那个方面查起呢?”宪一这时忽然感觉海虹就是个头脑敏锐、 侠肝义胆的侠女。 “哥!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条大龙的七寸所在。只要给它断开,破掉它一只 眼,整条大龙立刻就要崩溃。它身上不可能没有薄弱的环节。”她此时很形象的用 起了围棋的术语。 “嗯,”听到她的话,宪一也增强了信心,“我想,常林早就意识到了这些, 可能他比我们现在知道的还要多。”这时他想起了常林所说过的话:“整个事情就 完全清楚了‘。 “哥!你不是对常林与春花的死有别的看法吗?” “是啊!但只是推测与延中有关。”宪一把自己对延中犯罪的推测讲述给了海 虹,以前他不好意思对他讲这些性与变态的词,现在已经已经没有顾忌了。 “我知道,那天晚上我跟踪你了。你到了(雨芭蕉)哈、哈……。我想你当时 那样悲痛的心情也不会去泡小姐。” “你在跟踪我?”宪一听她这么说不觉一怔,感到对她的行为不可思议,他感 觉确实就像她所说的自己对她有的地方还很不了解。 “你不领我去嘛!你的谎言我一下子就看得出来。” “你真厉害!我算服了。”宪一苦笑了一下。 “延中在整个事情中是很关键,岛上的案子是太蹊跷了。”海虹收敛笑容。接 着刚才的话题说。 “总而言之,在我的潜意识里老是感觉常林不会是凶手,可又找不到根据。” 海虹这时双臂抱在胸前,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从技术上讲,奸杀案是破 了,常林就是凶手。但有一点,就是常林作案的证据太直接完美了,完美的似乎与 导演过的一样。” “是呀!每件证据都是铁证而牢不可破。”宪一喃喃地说。 两人沉静了一会儿,都在想着刚才的对话。这时海虹又提起了刚说的话题。 “股票的事弄清楚后,会暴露出些蛛丝马迹,对岛上发生的迷团定会有帮助。 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奸杀的案子不是一个独立的案子。” “嗯,”宪一若有所思地说:“岛上那一块棋看起来对方已经作成了两只眼, 是个铁活。但一定有一只眼是假眼,只是我们还没有看清。 “比喻的太棒了!”海虹来了兴致:“我们与对手就是在下棋,现在是劫杀, 我们是缓气活,对方是劫活,只要咱们不丢子就是胜利。但是对方想制止我们的劫 杀,你今天晚上就很危险。” “嗯,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宪一实话实说。 “哥!听我一句忠告好吗?” “你说吧。” “为了保证我们的最终胜利与你的安全,近期你什么地方也不要去,调查的事 由我来作。好吗?” “你就没有危险?”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事。你已经暴露了身份,对方早就知道了你的疑惑与调 查的目地。还有你在岛上的朋友梅雁,她若是再跟踪的话也会有危险。虽然她是我 的情敌,但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嘛!哈,哈……”她欢快地笑出了声。 “又在胡说!明天我通知她。”宪一对她的智慧感到佩服。能够与她终身斯守 在一起,真是人生莫大的幸福。想到这里,宪一又一阵心动。 “天不早了,睡觉吧,”她伸了个懒腰。她那曲美的线条表达的极为性感、娇 绕。她走到沙发跟前,伸开了沙发。 “你也睡这间屋子里?”宪一不解的问。 “这屋里暖和,我自己的屋子难道不能睡吗?” “不行!你换个房间吧,你不怕我欺负你?”宪一说着感觉身体又出现了那种 说不出的感觉。 与她在这间屋子里一起睡,自己一定会想入非非,睡不踏实。 “你敢!”她冲宪一作了个鬼脸,伸出手臂,晃了晃握紧的拳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