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站在窗前眺望着大海,思绪随着海浪上下翻腾:在这短短的半月里,自己就得 到了二位仙子般美人的青睐,是自己的那方面让她们衷情于自己,自己真的那么有 魅力?人生如梦,情感难懂,女人的心思更是琢磨不定。她们的柔情自己难以抵挡, 而她们的离去自己又茫然若失。 自己是怎么了?是否被卷进了这双爱的旋涡,想到这,心里猛地一颤,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应该对海虹负责,绝对不能卷入这种爱的游戏之中。 宪一此时想到了自己来岛上的目地,自己还有很多的事要作,案子还有很多的 迷没有解开,无论如何自己必须从这旋涡里解脱。 中午时分宪一离开了别墅,他头痛欲裂,意识到自己感冒了,病菌在体内正迅 速的繁殖。他步行顺着度假村联接镇子的公路直插镇子上,在一个小门诊里拿了些 药,午饭很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午后到了公安局与黄局长聊了一会儿,从公安局出 来又到了证券,在证券看了看行情与经理见了面,随后又到了常林死去的地方。宪 一就这样在岛上转游,从车站到证券,又从证券到天狗鼻。他来回走着,脑子里演 译着那天晚上所发生的案子,从当事人的每个心态感悟他们当时的想法与心情。晚 上九点,宪一坐岛上的出租车回到了别墅。 到了别墅大门口,宪一下车打发走了司机,他用火机照看了一下自己离开时留 在大门缝的暗记,门口的发丝显示没有人动过的迹象。他用摇控器打开了大门,在 楼门口处认真看了一下,这才放心的打开了房门。因在山南头遭到暗算,现在孤身 一人不得不小心。 宪一来到二楼的卧室,顿感浑身酸痛、疲惫不堪。转了多半天,也没有多少的 心得与感悟。 站在窗前,望着空中忽隐忽现的弯月,思绪翻滚。他想到了死去的春花,想到 了离开的海虹、想到了梅雁,此时他伤感不已,猛然间李后主的词句从脑海里涌出 : 独自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月光如水,宪一被一丝丝从虚无中悄然渗出的感觉静静的浸透、静静的淹没, 迷乱的柔情、寂凉的欲望、神秘的饥渴、铭记的思念,似月光无边朦胧的散向大地、 轻扰着他的心田。而每当乌云遮月,黑暗来临,一切都又悄然隐去,化为虚无。所 有的刻骨铭心,如冰融雪解,没有证据、只有伤感的痕迹。 深夜十二点,宪一呆坐在电脑旁,疑视着屏幕上那位神秘的女人头像静静的思 索,他那异常发达的灰色脑细胞在这迷离的夜色中开始苏醒。 是自己的思路产生了错误呢还这位女人真的向常林提供了情况?那她是个什么 样的人呢? 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这一联串问题苦苦地折磨着宪一的思绪。在自己作股票的 时候,很正常的会对某只股票的走向判断错误,但是一但判断失误,最好的办法就 是立刻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找出失败的原因,从而改变操作方法。现在是不是自己在 常林网友的身上也出现了判断上的偏离?是自己的先入为主的思绪在作怪还是自己 的判断真的正确? 不要灰心!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炒股成功的秘密就是有超群的直觉。在每 一次重大的转折点上,自己的直觉从来没有骗过自己,这次也一定不会出错。 宪一鼓励着自己,顿时又有了些精神。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这位神秘女人的头像 上。这位女人资料上所显示的是青岛人,为什么要在烟台码头符近与常林见面?这 里边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这时他想起了在码头听到的汽笛声,想到了海虹说过在 码头接送他父母的事。忽然他眼前一亮,脑子霎然开朗。 突然间宪一兴奋起来,他意识到找到了开启这个秘宫的钥匙并且打开了这其中 的一把锁。 翌日上午九点,一阵电话玲声把宪一从被窝里唤醒。 “都什么时间啦!你这个懒哥!”进屋后的海虹嘻笑着睡眼惺松的宪一。 “这么快就回来啦?你父母好吗?”宪一问。他看到今天的海虹还是一种清纯、 欢快的模样。 “他们都好。哥!你感冒了?”海虹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宪一。 “有点,并不严重。你拿的什么?”宪一这时他看到海虹手里托着一个很精致 的小蛋糕,而另一只手里拎着个不大的袋子,不知里面装得什么东西。 “给!送哥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宪一此时还沉绵在梦境里。“我今天生日?可不是么!你怎么 知道我的生日? 聊天时我告诉过你?“ “给!”海虹眨着眼睛调皮的看着宪一,并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双手把袋 子递给宪一。 宪一接过礼物打开一看,那是一个精致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是外语,他疑惑地 看着,一时弄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我与大娘通电话时了解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她动情的看着宪一“先别打 开,猜猜是什么?” “猜不出来。”宪一打开一看是一部黑色小巧的笔记本电脑。“你买的?” “让我爸在韩国买来的,最新式无线上网笔记本电脑,手机能够接收到的地方 它都能用。” “那我不能要,你爸给你的礼物,你在送与我那不合适!” 海虹这时作出婉然柔顺的表情,摆出娇艳动人的姿态,“哥——!一开始就是 要送与你的嘛! 你的情况我早都与我爹妈说了,我爸还期待着见你哩!“ “是么!”宪一听海虹这么说立即欣喜万分,此时,他象个小孩子一样搓着双 手,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咱们的事你都说啦?” “去、去,谁跟你咱啦!”海虹羞涩地瞟了宪一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哼了一 声,然后仰起绯红的面侠,眼睛得意地向上挑起。 性情豪放的海虹每当情绪波动的时候,总是喜欢双臂抱在胸前,扭过头去眼睛 向上看,装作不肖一顾的神情。她这一习惯动作在宪一的眼里,却有着无比的妩媚 与娇情。 “我总要你的东西不合适吧!”自豪感油然而生,宪一顿时感到骄傲与快慰。 可是老是接受海虹的礼物心里总是不好意思。 “哥!你知道吗?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感觉就越富有。” 海虹的话象一股清澈的甘泉滋润着宪一激动的心,他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惬意。 纯洁的爱情没有虚假、没有世俗、没有偏见、无拘无束。此时还有什么客话可对她 说呢?他看着她乖顺而有娴静的样子,不由得身上生出一丝的冲动。 海虹看到宪一没有言语,她嗔怪地望着宪一“我爸说这是送师傅的见面礼,就 算炒股的提成总可以了吧。好心当作驴肝肺!” “首先得感谢我未来的泰山大人。”望着海虹的娇容,宪一心荡神逸,他感觉 好事已经来监,海虹就要投入自己的怀抱。他想象着两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鸳 鸯戏水。他伸出胳膊想把海虹揽进了怀里。 “不!现在不行!”海虹手拿电脑抵挡着,但宪一还是把她抱在了怀里,猛然 间,她挣脱出宪一的怀抱,跳到一旁,脸上绽发出羞涩的笑容无比娇嗔地看着宪一 :“不!现在不行!”她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这时她似乎从宪一失落的表情里读 出点什么,随之脸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哥!所有的程序我都装好了。我试过了, 挺好用的。” “虹!”宪一动情地看着海虹,感觉自己的激情已经冲动,只是得不到她, “谢谢你!还记着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 “人家昨天急着走,就是为了这个电脑嘛!” “我说你今天这么高兴,还有一件事让你高兴。昨天晚上我把水仙的事破解啦!” 宪一激起的欲火还是难以退潮。他又伸手胳膊,试图拥抱着她。 “真的吗?为什么昨晚没有告诉我?”她躲到一边认真地看着宪一,黑色的眸 子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茫。 “半夜两三点我怎么告诉你?是这样,你想过没有,常林为什么要在烟台的码 头会见与他提供情况的人吗?”宪一把码头二字说得很重。 “别卖关子啦!我怎么知道。”海虹两臂抱在胸前脸露思索的状态,“码头? 大连与烟台。你的意思是说常林要会见的这人就是常林在大连的前妻?” “对,你看,”宪一打开电脑,指着水仙的资料。此时他不得不收住自己的心 猿意马,使亢奋的激情慢慢的退却。“对,你看,她的资料上所注册的地址是山东, 城市的所在是青岛,然而却没有她的姓名、职业、年龄,但是在她的详细资料里注 有她的E —M 是shuixh@163.com,英语字母按汉语拼音正好可以拼作水仙花。我与 延庆通过电话,从延庆那里搞到了延中前岳母家的电话号码。了解到延中前妻姓水, 名献华,在学校里她的绰号叫水仙。看来,她是用自己的绰号作的网名。常林把她 加为好友,这里边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明白了,”海虹一边看一边点头。“这样说来她网上的地址是假的,可E — M 是真的,事实上是延中的前妻。一开始我们怀疑她的失踪与延中的失踪联系在一 起,认为他俩双双躲了起来。现在看来我们的判断有误,他们的离婚是真离婚。就 是因为曾经是夫妻关系,她知道延中舞弊的行为,现在她向作为记者的常林透露, 可能是为了泄私愤。” “这样的判断完全符合逻辑。” 海虹看到宪一点头,不觉也来了兴致,“所谓的夫妻一旦互相憎恨就永无止境, 这种仇恨比互不了解的人之间所产生的仇恨还要来的深刻,因为两人都认为对方断 送了自己的一生。” “精辟!说得太好了!”宪一不由得对海虹的心理学知识感到惊呀,他接着她 的话题说:“事情我想就是这样,水仙是想报私愤搞夸前夫所以把舞弊的事告诉了 作为记者的常林,然而她本身又不愿意露面,不露面的原因可能是怕暴露自己的身 份遇到报复,所以在QQ上她伪装了自己的身份。一开始常林并不清楚她的身份,后 来不知什么动机她又想直接告诉常林,这就是常林在‘如意’等候她的原因所在。 可能是水仙还存有别的顾虑吧,总之她没有前来赴约,只是通过邮件的方法把情况 告诉了常林。从常林在‘如意’收到邮件到那样高兴的性情上来看也可以得到证实。” 宪一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海虹加重了语气:“只是我们不知道水仙掌握了延 中多少舞弊的证据。” 海虹听着宪一的话,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我想不会很多,水仙若是知道全 部的话常林也不会到处调查。可能水仙也是一种推断。她可能也没有证据,若是有 的话可以直接把证据送到检查机关,而用不着这种含糊不露面与常林联系的方法。” “不!”宪一打断了海虹的话:“常林出事那天打电话与我说过‘我要见一个 人,事情很快就会弄明白,’从以上我们推断可以看出,常林要见的人就是延中的 前妻水仙。一开始水仙在聊天中与常林认识但她并没有告诉常林真实的身份。就如 你所说水仙把自己对股票舞弊的推测告诉了常林,那时水仙可能并没有舞弊的真凭 实据,只有当时作为妻子怀疑与猜测出一些丈夫隐约透露出的内容,她让常林进行 调查也是证实这些舞弊的行为。后来水仙又回忆或找到新的东西并答应与常林见面, 她与常林的会面一定想告诉他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可能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或 别的什么原因,水仙改变了直接会见常林的目地,转而用邮件的方法邮寄给了常林。 可能水仙与常林早就通过邮件方式交流信息,所以常林才委托我代看他的邮箱查找 新的邮件。综上所述,这证明这个邮件很重要,里面一定有一些新的重要的内容。 “嗯!你说的非常有道理。那现在的水仙呢?她又在那里?”梅雁提出了实质 性的问题。 “岛上出事的第三天也就是只隔一天后,她家里的人就发现她失踪了,到底失 踪的确切时间现在谁也不知道。我昨天与她的家人联系过,她并没有带走贵重的东 西,家里一切如旧,她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我想她凶多吉少。”宪一回答。 “你是说她不在人世啦?”海虹吃惊的问。 “嗯,可能。”宪一点点头,“从前我作过猜测,认为给常林提供情况的人以 下三点不可动摇。 一是此人知情、二是不与延中是一伙,三是常林从此人处得到了信息。常林的 空邮箱一开始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常林与水仙的联系一定是泄了密。现在 我们猜出了水仙的真相,悟性很高的常林更可能感悟到向他提供情况的身份。而凶 手也知道了提供情况的是水仙,所以我才说她是凶多吉少。 “那常林的死又是怎么解释呢?”海虹兴奋地看宪一,黑色眸子里透射着真执 的光芒:“这样推断的话,就与你以前的猜测与推论接上荏了。一开始,常林从水 仙那里在聊天中了解到股票舞弊的黑幕从而展开调查,延中的失踪其实就是躲避着 常林。常林后来又接到了水仙更加有份量的邮件,他收到了这个能够证实股票舞弊 行为的邮件后怎么作呢?我想常林明白最关心延中下落的是春花,所以为了保密或 别的原因与春花转发了这个邮件。这样可以解释常林在‘如意’发邮件的原因。邮 件发出后,他接到了延中的电话离开了‘如意’。从电话记录推断,常林离开后与 延中见过面,见面后也说不定双方达成过什么妥协。半夜一点左右,常林到岛上约 见了春花,但常林不知道延中在尾随着自己。在春花与常林亲热中,延中进了屋子 打昏了常林,掐死了春花,然后用常林的玉佩蘸上香水伪造现场,带走了常林的电 脑而同时把春花电脑上的邮件全部抹去。延中从邮件中感悟到这个邮件来自他的前 妻,随后到了大连又把前妻杀死灭迹,制造水仙失踪的假象自己在隐遁起来。这样 推论的话,所有的齿轮就完全可以咬合起来。” 海虹情绪高昂,一口气把所有的推测一股脑的倒出,她说完看着宪一,期待着 宪一的答复。 海虹认定延中就是凶手,是他杀害了春花与常林,这从理论上还是实际上来说 都是符合逻辑的,这也是宪一以前的猜想。但是,在春花与常林之间暧昧的关系这 一点上,宪一从感情上还是从意识里怎么也接受不了。 “是啊!我是这样推断过,可是——”宪一说到这里,脸色深沉下来,面露疑 惑的神色。春花那端庄的表情又浮上宪一的眼前。 在缅怀故去的朋友时,朋友的音容笑貌就会在心中永恒。 “可是什么?不合情合理吗?”海虹不解的问。 “从我的意识里,总感觉春花姐不是这样的人。” “这好理解,这是哥的错觉,春花在你的心里占据着崇高的位置,所以你不能 够接受这种事实,——不是这样吗?” “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现在只能接受这种事实。” 宪一说到这里,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他并没有把烟放在嘴唇上,而是用手指 来回摆弄着,目光凝视着香烟,似乎烟卷里有他的答案。 两人沉默无言,都在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宪一打开火机把香烟点燃。 “哥!感冒了还吸,你就不能少吸几口嘛!”海虹不由分说的一把拿过宪一嘴 上的烟,扔到烟缸里捺死。 宪一看着海虹责备的目光,无奈的笑了笑,他感觉海虹正以妻子的心态在关爱 着自己。 “还有一件事我们还不明白。”宪一又接开了刚才的话题:“常林从六点到一 点这七个小时里的时间行踪我们还搞不清楚,他与延中在一起的事,还是我们的推 断。我昨天向岛上的出租车司机打听了一下,据他们讲出事那晚岛外的雾虽然不小, 因为高速禁行,烟台到牟平道路上车很多,行驶起来并不是很慢。也就是说只需要 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从烟台到达岛上。那其余的五、六个小时常林都去了那里啊?从 电话记录上显示,这个时间段除叫门的那次外他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那常林始终与 延中在一起吗?他们在一起都作了什么?即使在一起的话,又是在什么地方呢?” “你的意思是说常林与延中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他们可能就是在岛上,在董 事长所住的别墅里,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海虹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地毯。 “只能这样说。因为我们还没有证据,甚至还没有延中的一点消息。” “哥!有了。”这时海虹兴奋地看着宪一:“我们可以查一查水仙的邮箱啊! 从那里可以找到她发给常林的邮件,一定能够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我昨天晚上打过电话,水仙的娘家人说她并没有自己的电脑。她从那里发来 的邮件现在谁也不知道。我已经委托她娘家的人去查,看来一时还查不清,我想大 连那边有了头绪,我们就马上过去。” “噢!梅雁姐有什么新的消息?”海虹转换了话题。 “昨晚接到过她打来的一个电话,告诉我说她从延中的一个朋友那里找到了一 个线索,说是延中在日照有一个外人不知但很密切的朋友。她怀疑延中躲在那里, 准备今天去查,现在她可能已经去查了,我想傍晚就会有消息。” “那就好了,我们已经清楚的看到了这条大龙的破绽,现在只剩下怎么破眼。 现在缺少的只是证据,只要发现了延中,总可以从他身上找出点东西来。” “是啊!”宪一点点头。 “哥!”这时海虹走到宪一的跟前,温柔地看着宪一的眼睛,“还烧吗?吃过 药没有?”说完,海虹伸出脖项,把自己的额头与宪一的额头贴在一起。 一阵暖流立刻传遍宪一的全身,几天来他尊重她的情绪与感情,还没有拥抱过 她、亲吻过她。 刚才已经控制不住激起的冲动,但是她却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此时对她主动 热情宪一受惊若宠,他动情地亲吻着她。 海虹只让宪一亲吻了一下面颊就立即离开,她挣扎着脱离宪一的怀抱,含情脉 脉地看着他,“哥!对不起了,生日我不能陪你了,我老爸身体不舒服要去青岛检 查,我必须陪着去,顺便我再调查一下股东的事,明天我一定回来将功补过陪着你, 好吗?” “你爸身体不好?”宪一听她这么一说吃了一惊,感觉刚刚飞来的鸽子怎么又 要匆忙的飞走,他顿感不快,“刚来就走?” “是啊!在你身体不好的时候离开你,真对不起!” 宪一不解地看着海虹,感觉她脸上并没有愁闷的气色,宪一有些纳闷,纯情的 海虹为什么有些地方是那么的高深莫测?他疑惑地问:“那你怎么还来这里,打个 电话不就可以了!” “人家不是昨天答应你一定过来嘛!一是向你祝福生日,二是送礼物给你一个 惊喜嘛!再说我老爸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海虹说完,准备离开。 “虹!你还想着我的生日,你真好!”宪一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觉一热,他 送她到门口,此时真得想再亲吻她一下,可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只好悻悻地说:“那 你就快去吧。” “哥!你可要注意身体,按时吃药,最好不要出门。还有注意安全!”海虹走 出房门停住脚步又回头叮嘱宪一:“这个地方是凌光的地盘,他的耳目很多,哥一 定要注意,我明天就过来,来时我会弄到些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水仙的事不能对别 人说,若是延中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想法与意图,我们会有危险。”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调查时也要小心!”宪一反过来叮嘱着她。他看 着海虹欢快的神情,脑海里不由得产生一丝的疑虑,感觉海虹来去忽忽,在某些方 面似乎有什么不对。 “虹!你不会瞒着我又要去调查什么吧!” “怎么会呢!”她动情地看着宪一:“明天我一定来,晚上我就不走了,好吗?” “真的吗!”宪一一阵兴奋,心里不由得颤动一几下。这是海虹给自己最直白 明确的答复了。 为什么明天而不是现在!他是强忍住自己的欲望,真情看着海虹说:“替我向 伯父带个好,快去吧!” 送走了海虹,宪一坐在床上,摆弄了一会儿海虹送给自己的电脑,电脑只有常 规键盘的主键区那么大,却有着一般笔记本电脑无法比的功能。宪一把玩着,试着 接收股市的信号,还聊了一会儿天,没有想到的是信号出奇的好,与有线上网的并 无二至。最让宪一高兴的是没有火电的情况下,电脑的锂电池可以工作好长时间。 36午后宪一离开了别墅,到镇上转了一圈。他转到了梅雁的店前,看到梅雁的 店已经换了招牌,明白了梅雁的店已经盘出。梅雁不在店里,宪一从小翠的嘴里知 道梅雁一早就出去了,宪一知道梅雁可能又去调查延中的情况。他与小翠攀谈了一 会儿,随后又到了证券。即墨科技在振荡了一天的情况下,最后终于又报收涨停, 这让宪一欣喜不已,觉得大盘真给自己面子,似乎在为自己的生日祝福。 傍晚时分,空中渐渐漂渺起缠绵的白雾,宪一在笼罩在镇子里的雾中俳徊,似 乎在感悟什么。 七点多他接到了梅雁正在别墅等他的电话。宪一租车回到了别墅。 来到了别墅门前,梅雁的车已经等候在那里。宪一打开门把梅雁让进了二楼。 “海虹呢?”进屋后的梅雁疑惑地问着宪一。 “她爸身体不舒服,上午来了坐一会儿就走了。”宪一边说边把梅雁的外套挂 在衣架上,他感觉梅雁那富有磁感的嗓音非常的好听。 “你不舒服?感冒了吧!”梅雁真情的看着宪一。 “有点,我已经过了药了,不严重。” “是么?你可要注意身体啊!”梅雁关切的走近宪一,伸出手来摸着宪一的额 头,“有些烧。” 宪一避开梅雁炽热的眼神,指了指沙发说:“我没有事,你坐吧。” “我想她与你在一起呢?你自己就吃这蛋糕?”梅雁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 半拉蛋糕,迷惑不解地看着宪一。 “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海虹送来的。”宪一向她作着解释。他没有提电脑的事, 宪一感觉说电脑的事梅雁会不高兴。 “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梅雁微笑着,盈盈的眸子里散发着温柔。 “还是海虹妹子贴近你,你的生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有些不高兴了!” “说实在的,我也忘了我的生日。”宪一极力向梅雁表白着,感觉似乎欠她的 人情。 “宪一哥瞧不起我,你欠我的,应该补这个人情。” “当然!”此时宪一感觉梅雁的眼里散发着诱人的柔情,他心里有一丝冲动, 立即辟开了她那撩人的目光。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起身与她倒了一杯热茶。 “喝杯茶吧。” “谢谢,”梅雁接过茶杯,很知趣地改变了话题:“那位常林神秘的聊友你沟 通了?” “还真的破解了。”宪一高兴地看着梅雁。 “是么?,那人与你联系上了,是谁?”听到宪一的话,梅雁惊奇地望着宪一。 “联系到是没有联系上,但是我把她在QQ上很平常的资料给破解了。与常林提 供情报与发邮件的就是延中的前妻。” “啊!真得吗?”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我认为肯定是——”宪一又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梅雁。 “真了不起啊!你的推测完全有道理,你的智慧真让我羡慕。”梅雁用钦佩的 神色看着宪一。 她思索了一下抬头看着宪一:“这样的话,那水仙的电脑可就是关键啦?找到 了水仙的电脑真相就大白了。” “是呀!可是水仙的娘家人说不知道水仙使用的谁的电脑,我正在等候大连的 消息。” “嗯!知道了水仙的电脑最好,可是或是找不到的话,那延中就很关键了。找 到了延中,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是这样。但是——”宪一突然改变了语气。 “但是什么?”梅雁不解地看着宪一。 “我总觉得延中的失踪只是我们直观的概念,而深层次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 “你是说延中的失踪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宪一冷漠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的疑惑,这时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 望着团团升腾的烟气喃喃地说:“我只是有一种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说不 上来。” “我今天很早就去了日照,已经找到了延中那位朋友的住所,我妆扮成推销化 妆品的进入他家,并没有发现延中的踪影。我想明后在再去跟踪调查,一定会找到 线索。”梅雁的话里似乎有点委曲。 宪一微笑着安慰着梅雁:“找不到延中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有了股票舞 弊的线索或证据,我们就交给司法机关,到那时,延中的踪影就会很快的显露出来。” “嗯!哥可真会哄人。”梅雁妩媚地注视着宪一:“海虹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回来。我感觉海虹怕我担心她的安全,她似乎也在进行调查。” 梅雁的表情泛起了丝微的、令人几乎察觉不出的变化。 “噢——,这么说你这两天是独守新房啦!”梅雁的眼里此时冒出火辣的光芒。 “别误会!”宪一被梅雁说的满面彤红,他躲开她那热烈的目光,指了指自己 的卧室,“我住这间,海虹来时住那间。” “是么?你们没有住那大些的房间?我看看可以吗?”她站起身先后进了两个 房间。 宪一埋头坐在沙发上,被梅雁的柔言细语、千娇百媚撩拨的难受,他竭力地压 制着自己那就要燃烧起来的原始之火。宪一把没有吸完的纸烟捺灭,他感觉嘴里非 常的苦涩。这时他意识到梅雁已经坐在他的身旁。 “哥——还烧吗?”梅雁甜美地喊着宪一,伸出白嫩的玉手,温柔地触摸着宪 一的面颊。 宪一抬了抬头,立即感到她那妩媚的脸色与激情的目光,他看到梅雁性感的嘴 唇正向自己的脸上靠近,他急忙把头后仰,“我去拿火机。”宪一进了自己的卧室, 火机就在里屋自己的外套里,他掏出火机把香烟点燃,他深吸一口以平静一下自己 燥动的心情,此时他的心已处在焦灼之中,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暗示,她就会把她 的身子奉献给自己。他想走出这个房间,但此时已晚,迟疑间梅雁已经把酢软身子 贴在胸前。 宪一上身后仰着,不得已跌坐在床边,梅雁象猫一样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她 轻轻拿走宪一的香烟,把头埋在了宪一的胸里,亲吻着他那青光的脸。“你答应补 偿我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抱抱我。” 男人搂着一个没有骨头的酢软肉体,自身不免膨胀。宪一此时已六神无主,心 旌摇荡。他不敢应合着她的香吻,手却不由得放在了她身上。“不行,我不能这样!” 宪一的语调充满着柔情荡意,自己都感觉没有底气。 她象只发情的小猫,眯着醉眼仆上来又啃又咬,她全身散发着撩人的娇憨、荡 情的气息,身子像蛇一样扭来扭去。她用手指的圆熟来瓦解着宪一的反抗,宪一渐 渐的败下阵来,他全身发热,即使不欲火焚身,也已经心痒难熬。他原始的本能早 已冲动,只是下意识的躲避着。 身子被她压倒,慢慢的靠近了床面。他沦陷在她的激情里已经不能自拨。突然 背部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而猛一激凌,脑海里豁然充满了海虹纯情、娇嗔的神态。 想到海虹,宪一身体的激情立即变成了力量,他用力推开她的身子,猛然翻起跳到 了一边。 “雁!我真的是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海虹。” 梅雁此时已经坐起,呆呆地仰起脸来看着宪一,她两只盈满秋水的媚眼里露出 迷茫的神色。 她的思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似乎自尊与自信受到了格外的打击。她的胸脯急 速起伏着,面部表情剧烈的扭曲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就在一刹那,她立刻止 住了脸上的痉孪,突然变得满脸盈笑。她站了起来,用手指理了理额前的乱发,装 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极其大度极其平静对着茫然若失的宪一。 “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有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光荣与幸福。”她说完,脸带冷 艳的微笑,大方向宪一伸出了手。 “谢谢你能够理解我,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此时的宪一倒象是个打了败仗的 士兵,对梅雁诚慌诚恐,他狼狈地说。“我送你!” 两人来到了楼下的院子里,氤氲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宪一替梅雁打开车门, 看着她冷艳的面容说:“有雾慢些开。” “谢谢!明天海虹来了我在过来。”她优雅地伸出了手,似乎刚才的事什么也 没有发生。 “好,你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好女子,我对不起你!” “我们不还是好朋友嘛!再见吧!”她冲宪一笑了笑,然后进了汽车。 “小心点!”宪一与她关上车门,感觉她是在强作笑颜,她那笑容里夹杂着几 丝复杂的成份。 看着梅雁的尾灯慢慢的消失在茫茫的雾色里,宪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呆站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寒冷,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毛衣,没着外套。他关好 了院门,随后锁好了楼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揭起杂乱没有叠起的被褥,拿起了 白天自己起床时随手盖住的电脑,深情的亲吻了一下——是它救了自己——是这个 没有意识的小盒子把自己从意乱情迷中解救出来,使自己的意识清醒而没有深陷下 去。若不是它自己怎能对得起海虹。想到着,宪一又亲吻了一下电脑,在他的意识 里它就是海虹,冥冥中似乎它有着海虹的思想,有着海虹的精气。宪一端祥了一会 儿,然后放回原处,想象着海虹睡觉的姿态,从新用被子盖好——他情绪化地把电 脑当成了海虹。 海虹此时在干什么?她那天真、调皮、娇嗔的面容又浮现在宪一的面前,她父 母出门刚刚回来,她一定围在父母的身旁向小孩子一样的撒娇吧。她这时会不会想 到自己?这时传来手机的响声。宪一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猛然心中一阵的惊 喜,来电话的正是海虹。 “哥!感冒好些了吗?”电话里传来海虹那温柔、清脆的声音。 “好多了,我没事,你爸没有事吧?”宪一问。 “嘿、嘿……”手机里传出海虹得意的笑声,“我爸根本就没有病,我骗着你 玩呢!” “你!”宪一顿时又有一种被她捉弄的感觉。真不出自己所料,她又是背着自 己在调查什么。 “你在那里!” “大连。” “大连?”宪一吃惊不小,“早上我就意识到你在说谎,不是说好我们一起行 动吗?”宪一不快的说。 “你不是病了嘛!好心当——” “什么时候到的?刚到吗?”宪一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他脑子里换算着从烟台到大连的海上距离。 “我离开了你之后就到了烟台,坐汽垫船很快就到了大连。你猜我搞到了什么? 我搞到了水仙在朋友家使用过的电脑。” “是么?里面有什么?”宪一听她说找到了水仙用过的电脑,神色立刻紧张起 来,意识到这是搞清整个舞弊的关键。 “从聊天室里找到了水仙与常林聊天的记录,幸运的是上面有股票舞弊的谈话, 从上面看两人谈到过邮件的事。” “是么!太好了。虹!你真行!”宪一兴奋不已,他用一只手搓着面颊,高兴 的称赞着海虹,他接着问:“信箱看了吗?” “是这样,信箱现在还打不开。但电脑上有水仙与常林的聊天记录,显示出的 确是水仙向常林透露股票舞弊的消息。水仙的朋友已经答应把电脑借给咱们,明天 我就回去,到家后用最新的DPS 解秘软件,我想能够强行打开电脑文件终端系统, 即使打不开,公安的电脑专家也能够打开。哥!我们成功啦!”电话的另端海虹的 语气即兴奋又欢快。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宪一虽然心里高兴,但想起她擅自调查的事,又感 到有些不快,他恢复了平时的语调。 “坐汽垫船上午就能回到岛上。” 宪一此时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想起了刚才的雾色,“现在天气不好,明天汽 垫船能开吗?” “这到是!”手机里传来海虹变小的声音,她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 我坐最早的客轮回来,天黑前准能见到你,这样好吗?” “好吧!”宪一说。 “哥!别忘了吃药,还有事吗?” “你先别挂。”宪一眼睛一亮,“我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来。” “什么事?”海虹问。 “股票舞弊的事就要暴露,我们的股票明天就应该全部的抛出了。” “对!我把这重要的事给忘啦。哥!你明天就替我卖了吧。” “好吧。”宪一答应着。 “哥!梅雁有这只股票吗?” “没有,我问过她。” “噢!这样吧,我到大连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我想若是透露风声的话,明 天我们的股票就买不上好价了。” “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计。”宪一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 “又在挖苦我!”电话里传来海虹娇嗔的声音。 “怎么会呢!虹,挂了吧!” “好!我与你发了个邮件,你去看吧。” 宪一合上手机,随即打开电脑点击开信箱,里面果然有海虹发来的一封信。打 开一看,他不由得兴奋起来。 宪一哥:今天我瞒着你到了大连并顺利的搞到了水仙用过的电脑,明天我一定 回到你的身边。你不要再睡那个小的房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百分之九十五了吗? 明天晚上在你铺就的爱巢里,我就要让你明白我所有的一切,让你知道百分之百的 我。 永远爱你的 虹 这封带有爱的表白的邮件真是让宪一喜出望外、兴奋异常,他喜不自禁的看着、 呆呆地看着,迷蒙的眼眸里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他想像着明晚那销魂的时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