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蜷缩在城市角落里的可怜虫 ——我看《活得像个人样》的主人公的天灰 先是在99后2月份的《天涯》上看到了一位大学生吴冠军写的《我们这一群人》,才 晓得有这么一部网络小说,于是才到网上找来看了一下。一个自私、自命不凡、不屑一 顾、自甘堕落的形象慢慢在我眼前显现出来。吴冠军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这部小说 剖解得差不多了,譬人没有吴冠军那个水平理论加实际从各种高处把天灰这个主人公加 以处理,和吴冠军相同的是我的身边也不乏像天灰这类人,毕竟网络有人人平等,不受 编辑限制的特点,所以一吐为快: 《活得像个人样》的主人公天灰是九十年代的知识青年,但在他们身上已经再也找 不出传统知识分子那种书卷气了,只剩下一种社会小地痞的流氓气质,但这只是表面现 象,在整篇文章中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他骨子里那种传统的悲观主义倾向,对人生、对 社会的哲学反思也在反复折磨着他。 他是一个重视自我感受,从不会关心其他人的内心世界的人,这一点从他对于围在 他周围那些女孩子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来,而他身上那浓浓的痞子味也是吸引无知女孩子 最大的地方,其实从心里是鄙视像碎碎一样没有深度的女孩子,碎碎纯洁美丽的外表难 以掩住其内心世界的贫乏与无知,充其量不过是一只漂亮的塑料玫瑰花,而以她的阅历 和素质也是无法透析天灰这种人的思想的,所以他们这种无法产生共鸣的情景还不如小 勾子给天灰以真实的堕落感,最起码小勾子身上那种及时行乐的气质与天灰某些地方是 互相吻合的。但她的美丽与单纯从另一个方面又是天灰拿来炫耀自己魅力的资本,因此 也可以判断出天灰还没有“潇洒”到可以抛开“虚荣心”的地步。 他无法使自己真正溶进别人的生活中,对他来说,那种永远是别人的,而且他根本 也不屑于那种生活,“无法给自己定位”也是他的痛苦之一,而有极奇严重的“自恋情 结”。疯狂之后“如影随行的孤独”是他挥也挥不去最好的朋友。而面对种种社会的弊 端他除了无情的嘲讽之外就什么也不能做了,这足以表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他们鄙视大众文化,所以无法享受到常人细碎的乐趣;他们又不拥有智者超凡的智 慧当然也就无法体会到那种洒脱的快乐,似乎看破了一切,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破, 网络对他们来说是另一个生存空间,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压抑与不平到了网上全部能释放 出来,可以说是网络是他们缓解压力的助动器,“话都说尽了,就那么多的思想和往一, 为了维持谈话,就只有编”,然而为什么要维持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呢?最终原因也就 不过是因为逃避孤独。幻觉,是天灰赖以生存的麻痹剂。 一次次陷入自己制造的幻觉中、一次次地把那种幻觉带到现实里,反反复复之后他 更加坚信:无聊就是生活的本质。似乎虚幻的网络才是他最后可以去的家园。 全文隐隐一条暗线贯穿始终,那就是天灰的初恋情人,从凭窗眺望时想起远在美国 不知哪个州哪座城市哪条街道的她,再到发完邮件后想起送走初恋情人后依靠网络渡过 最难捱的日子,在医院陪小勾子堕胎时写道“我又想起了一些和那个人的事情,我们当 年不也是如此吗?我在兜里抚摩着烟卷,感觉泪水溢满了眼眶,往事总是突如其来,让 人不可抵挡”,从这条穿棱在全文中暗线中我们可以看出那次失恋对天灰的打击是巨大 的,在其生命的大画布上涂了一层淡淡的底色,那就是他整个人生的基调。这也是他无 法提起对别的女孩子兴趣的一个主要原因,但是不去泡妞又能干嘛呢? 对于未来也有过一丝憧憬,“我觉得自己应该这么深情的爱一个人,不管是在生活, 还是在网上”,在周围出现的各种女孩也许偶尔令他心动,也许有一丝激动,但无论怎 样努力依旧是她们活她们的,他绝望无助地蜷缩在城市的一角冷眼旁观别人的生活,不 时地发出几声冷冷地笑声,根本无法摆脱不了小知识分子身上那种自命清高的傲气。在 深深地痛斥这个社会是多么的卑下和世向日下,可偏偏自己又无法摆脱掉那层虚伪的外 衣,用真诚去寻求自我,只能身不由己地卷入那一场旋窝当中,最终爆发了一场自己向 自己开炮的残酷战争。 天灰这个形象和王朔笔下人物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点,王朔小说中的主人公本质 总有一种纯真和善良的孩子气,同时也有着一种浅浅的朝气和乐观在里面,和天灰形似 而神不似。天灰从里面到外透着一种无奈且自甘堕落的悲观主义调子,像他这类深患 “现代精神危机症”的年轻人也有很多,他们误以为这是潇洒,是看透人生,看透一切, 如果找不出一条现实出路,等待着他的必将是走向灭亡。 题外话:边读这篇小说边想,是什么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呢,大体也差不多是 一个眼睛里透着一丝漠然的年轻人吧,不免杞人忧天地为他担了一把心,由于当时的属 名是“涅磐”,更加坚信了我把这个作者当成一个“问题青年”的理由,现在已经晓得 他就是那个邢育森的时候,了解了一些他的背景和看了他写的《做健康开放的信息时代 网络人》后就更松了一口气,不免自嘲了一句“有毛病”,既然是一个有志的青年人, 我辈也就不用去操那个无用的心了,毕竟是文学作品和现实生活也是有一段距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