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虚伪 我午后回来,刚坐到椅子上,她恰结束小憩,阁门洞开,款款到北屋门口,春 色娇慵,幽星波涌,俏然问我,“你怎么还没睡觉啊?”这个活色生香晶莹剔透的 尤物,能让我看一眼都感到三生有幸。我刚要说,她又笑对我说,“这回没沙发睡 了吧?”她挑逗似的笑说,“你中午怎么总外出呢?都干什么去?明天中午到我屋 去睡吧!”说话时的神态姿色,不由你不从心底感叹,斯人美矣。 她说,“晚上一起陪软环境考察组吃饭。”我说,“还有我啊?”她悬胆翕动, 笑讽,“这是政治任务。你以为我稀罕你啊!”两个小姑娘和她一起乐。然后,她 让我跟她下楼去土地局协调相关项目情况。我美滋滋的跟在她浑圆的屁股后头下到 二楼。她办事,我站在她旁边听着。中间,她莫名其妙的反讽我,“没事了?没事 你上楼。”我心里一乐,这个场合也不忘戏谑我。我唯一的反应就是佯装没听明白, 往外走。她声音不大不小的断喝说,“回来!你还真想走啊?”说完径自扑哧一下 笑出声。 回来,她接了一个电话,瞬间又没笑模样了,似乎心事重重,又像是跟谁生气, 冰清冷艳。我将三季度项目进展汇报材料整完给她看,她优雅的淡淡一笑,“我也 没让你整这么多啊?”她浅浅微笑,吹皱了我心“一池春水。”我问,“又因为孩 子么?”她在座椅上舒展一下身姿,终于敞开心扉,“孩子不听话,不好好学习, 刚才老师来电话了。” 第二天早晨,她没像往常一样来。忽然,她打来电话,“你在哪儿呢?”我张 口就说,“我在班上呗!”她又调情了,“我怎么听着好像你在外边呢?”我惬意, 笑说,“我就在办公室老老实实的呆着呢!”她继续歪派我,“我咋听着不对呢? 是不是我一走你就走啊?我啊,得看着你点儿。你老溜号。”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跟这样女性接触,该是怎样的享受啊! 她回来后,我去她屋墙上看项目地图。她放下手中材料,笑呵呵的看我一眼, “干啥呢?”她笑的是那样恬然明媚,恰似三月桃花暗香拂面。我笑说,“研究研 究项目。” 她闲来北屋,到我跟前拿起《山西文学》,一言不发的看了有一会儿。她看书, 我则偷看她。她一只眼睛看书,另一只眼睛肯定也在看我。忽然,她移开目光看我, “《和钱钟书同学的日子》这书好么?”说完,一个清爽浅笑。含辞既吐,气若幽 兰,身姿袅娜,令我忘言。 看我桌上摆着《语言学概论》,她问,“你又是研究项目吗?”我笑而仰视美 丽的她。她的目光迷人而锐利。我含言笑而微分,解释,“刚才垫着文件盖章了。” 她冁然娇笑,面带一丝狡黠与戏谑。她说,“你今天把项目存在问题材料整完 呗?”我笑说,“放心,再有半个小时就弄完了。”她黑色小西服款亮,柔臂叠胸, 小嘴一撇,嗔讽说,“你怎么总这样啊?一说就半个小时,一个钟头,实际一天也 干不完。”我整个身体都在笑,“实际是这样,我承认。但是领导说了,得先向领 导表格态啊!”齐兵在旁边笑问,“那你这不是糊弄领导呢吗?”我发挥说,“这 可不叫糊弄领导!除了表态,最起码还能让领导高兴啊!” 她清爽迷人的笑了起来,愈加丰满迷人,娇态涌溢。谈到一个同事结婚时,她 问我,“你随礼了吗?”我笑说,“兜里没钱了。”她笑说,“我给你垫上。你小 金库里的钱呢?”我说,“同学聚会多,都花了。”她问,“你有女同学吗?”我 笑说,“没有,清一色男同学。上学时还行。毕业瞧不起我们了。”她笑说,“那 是你没有女人缘。”我也逗乐的说,“有一个女同学还行,结婚了,告诉我随礼去。” 她哈哈一乐,“那你多倒霉。” 这时,武刚进来,她端然稳坐,玉体华茂,淡雅的说,“小鲁总给我信心,可 会鼓励我了。”我却少了受用,多了怅惘。她跟武刚说加入政协的事,让我觉得自 己作为男人活的太没有进取心了。 我再上她屋,没等说事,她娇嗔,“你今天也不给我倒水了。我都忘了喝药了。” 我笑说,“这是我的疏忽,我郑重向你道歉。”也就是借助倒水,在她办公室开始 了一番兴趣盎然的闲谈。尽管我站着,她也没招呼我坐,我也没主动坐,似乎站立 服侍的臆想更让自己舒服。她跟我说,“宮区长去世了。”我吃惊的说,“你开玩 笑吧?”她站办公桌后,身姿巍巍摇曳,反驳我说,“我干嘛诅咒他?你说人的命 咋这么脆弱呢?”我痴愣的脱口而出,“魂断异乡事可哀。” 沉寂片时,她倏尔高兴的跟我说,“我打着牛区长的旗号把一个大材料的活儿 给推出去了。”我笑语幽默她,“行啊,你真挺聪明。都蒙在鼓里,就你清楚。” 她被我恭维的抿嘴乐个不停,看了我一眼,眉峰一挑,“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也差点受用的笑喷了,“你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这哪儿跟哪儿啊?”她笑够了, 又说,“许总经理要我参加活动打扮的漂亮一点儿。你说我这还不够漂亮吗?”我 说,“他是吹毛求疵啊!” 她水样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问我,“你说我叼吗?”我谀切的说,“没感到 你叼。别看你批评的时候,有时挺严厉,但都能说到点上。这叫有水平。没水平的 人才叼呢。”这样说话很符合她的期盼,她很受用,更加优雅迷人。谈到昨天晚上 招待的事,她幽幽的跟我说,“那个老家伙心术最不正。”我也实在有同感,“开 会时我就看出来了。都啥岁数了?” 她没有接着说,而是换了话题,“你感觉现在工作环境怎么样?憋闷吗?”我 即时心动加快,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是问软环境吗?”她优雅贵气的解释说, “不是,我是问你的工作环境。”心动又比刚才快了,“你当领导的开朗活泼,做 什么事情不怕出错,有你兜底。能跟美女领导干工作,夫复何求?”我追问一句, “你怎么问这么大个问题呢?”她此时已经深仰在靠背上,玉体横陈,雍容优雅的 轻问,“问题大吗?” 她稍一欠身,拿出一打材料,从桌子上轻轻往前一推,推到我面前,“写的挺 好,你看看。”我急忙上前取材料,真不想破坏她玉体横陈的优雅性感情态。她很 领情,没改变优雅娇慵情态。也就在一刹那,我看见了她美丽的大眼睛,看见了她 眼睛里迷离醉人的神色,看见了她眼神里涌动的芳意。仅此一眼,我便觉得摄魂夺 魄,心神被她迷离电眼灼伤。 我不动声色,也不能动声色,又给她倒水。她拿过一包枣叫我吃。我拿起一颗 枣,无意看了她一眼,又被她的水样双眼逮个正着。那眼神像放电一样,迷离又迷 蒙,我像触电一样,移开视线,同时万千斤重的自制力极其快速的产生。这个尤物 太美了!不如此,就发疯。她的电眼少有的让我胆战心惊。 彼此沉默仿佛许久。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但闷骚让我很勇敢。过了一会儿, 她收敛起摄人的目光,摇曳丰腴玉体到镜子前理妆。她慵懒又优雅的跟我说,“他 们干什么事都带我去,真烦人!”我笑说,“你去他们心里才有底,足见你的重要 性。”不想,她巍巍侧目,惊鸿一瞥,重重的说,“你这人最虚伪!”我不认为出 自她口中的这句话是简单的,似乎隐含着某种不能明言的暴怒和责骂。我不能明言, 却明白她的意思,敢说情为何物。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