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丧之夜话闲情 她起身接打电话,摇曳丰腴玉体,到我高脚抽屉前,柔臂拄着平板,大气典雅, 一直到结束通话。我暗想,她一定是率性而为,喜欢而为,奖励而为。尤其奖励的 含义不拘多少,总会有一点。知道我的钟爱,投其所好,于无声之际展示其娇娆之 美,情韵之美,丰腴之美,尤其是恰到好处的自信之美。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搭了 我一眼,情态绝对让人酥醉。 她汇报工作回来后,面带盈盈笑意,优雅欢快,我受用不已。 一同下楼后,她在前面又回身张望我一下,叫我快点。车上,她提出分一箱豆 腐帮我送父母家。我婉拒。总接受,她是否觉得无聊呢?这就是婉拒的本意。然而, 后来的事情,让我后悔婉拒。如果当时答应,她亲自送去洁白的豆腐,肯定能给已 在生命弥留之际的父亲冲冲喜。可是,我哪里知道父亲走的是那样意外,那样匆忙, 在我毫无预感的时候溘然长逝。 行车中间,我说下车。她说,“不是,我找人。”那情态,她在不经意间,让 我很感动,好像她开车能让我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很怕累着似的。看见她姐,我 和她一同下车。她在华灯照耀下,扬起细腻迷人的姣好容貌,切急的招呼我,“你 走啥啊,你拿回点儿去啊!”我再次婉拒。 我按照计划,又乘坐公汽返回父母家。诚如苏珊米勒测算,我过的的确浪漫。 可是,我返回父母家,孩子的不懂事,让我动了肝火,肯定惊吓了卧室病在床上连 续几天几夜不睡已经无力走动的父亲,成为我今生挥之不去的心事。两天后的1 月 15日清晨,父亲在医院溘然辞世。 我给她打电话报丧。她说,“你别太难受,你家里都靠你,你最重要的是坚持 住。”丝丝柔滑,让我心怀感动。晚上在像馆制作父亲遗像时,她又打来电话,呢 哝旖旎,风情款软,“我痔疮又犯了。”我激越的说,“你啊,心实了,陪领导检 查冻着了,工作坐的时间长,后续疗养不好啊。你找个借口,领导还能非得死活叫 你啊?”她凝切的说,“是啊。”因为我手机没电,才结束谈话。我心竟然很失落, 淡忘了父丧之痛。 我不认为她美貌而不明事理,她是在以独特的方式抚慰我。因为聊到最后,她 也没谈什么所谓的正事。以她冰雪般的聪敏和智慧,心里悦纳了我,精神上熟悉了 我,情思上掌握了我,以她迥异常人的大胆方式,标新立异的作为,给我以这个世 界上最温柔的安慰。我不是自作多情,她的这个做法叹为观止,成为绝版的可能性 非常高。 好友吴大夫到家中看望我时,又说到她,“她明天肯定得休假,我给她开一周 的诊断。你局长是不是挺娇性?正常,病人找我换药得去我办公室。她就不一样。 每次换药,我得端着药盘,颠颠的,像个小打似的,上她病房给她换药。你局长是 不是离婚了?有个比她年轻的男的总陪她。” 我心里很艳羡吴大夫,我要是他多好啊。侍候美女还有啥不满意的?我也默默 祝愿她,真的希望她美丽的人生有个美满的归宿。转瞬,我又焦虑,她一旦有了真 正的归宿,还这样风情万种吗?这个世界里,有数不清的美丽女人,一旦结了婚, 哪个男人哪怕只看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失身失节一般正经的让你想吐。 五天后的19日清晨,父亲出殡。哀乐低回的告别厅里,几十个亲朋陆续进来, 静静站好。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悉数出席,站在前排。我悲伤之中,抬望眼,她肯定 不能来了。她几乎任何人的葬礼都不出席。据说出席一次,回家就得病几天。 主持人悄悄问我,可以开始吗?我刚要点头,厅外台阶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 出现。她来了,洁白厚重翻毛大衣裹衬浑圆丰腴的身姿,透体弥散妖娆,如热浪般 汩汩散开。她轻盈而急速的推门进来。主持人把一朵白花为她戴在胸前。她站在前 排最左侧,参加葬礼的人群中,唯有她穿白色大衣,好像一身缟素,遗世而独立般 傲然。我的视野也在瞬间遥接八荒,不大的告别厅,仿佛比天地还阔大。 众人依次与我握手慰问时,她序次走来。我与她握手的刹那,她的极品凉气瞬 间传遍全身。而且,她暗自用力,重重握了我一下。就这一下,美好的我忘记了丧 痛。她目光凝然,深切之情随秋波涌起。我也清晰的看见她粉面鲜活靓丽之下掩盖 不住的娇乏和虚弱。 下午,处理完父亲的丧事,我发现一个未接电话,是她打来的。我给她打电话, “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医院呢?今天累着了吧?吴大夫看我时,说建议你休息一周。” 她热辣率性的说,“你知道我需要在家休息一周,还问我在家在医院?纯粹神经病!” 这种美好,让人受用。她惬意优雅的笑说,“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别累着。” 到晚上,亲戚朋友陆续散去后。想到她的风情,我心生兴致,给她发短信:咱 们考核排第三。她回复:你挺高兴呗?我回复:能不高兴吗?这是一个在你领导之 下的名牌团队啊。她再复:你不是说咱们部门有阳光,也有……还让我忘了。我再 复:风雨过后看晚晴呗。 这样的氛围,让我当夜没有梦见已经随风而逝的父亲,她的娇怜即使在我父丧 时依旧进入我的梦境,让我暗怜双绁郁金香。梦见她纤润小手在转向上有些瑟瑟发 颤,疑怪她为何不戴红手套之际。从梦中醒来,从她丢弃在壁橱下我却暗自把玩几 次的红手套,到红手套下凌乱塞着的有些褪旧的让我一次次品嗅的乳白色皮鞋,都 想起来了,伴着黎明的迷蒙,再次沉迷她的芬芳之中。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