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斗智 她开着车带着我们回来。下车后,她齐整整身段,款移芳踪,齐兵竟然情不自 禁的挎着她右臂,搀着她走。她的娇艳,同性犹怜,何况异性? 进办公室,她吃药,我提醒,“杯子里的水是新倒的。”她拿过来就喝。她和 人说话时,我借助微醉,看了一眼红色小夹袄,又有意无意的往她那里看一眼。恰 被她回眸看见,她和人温婉说,“他没酒量,喝一点儿,眼睛就迷离。”似乎也委 婉的提醒我,莫在人前失态啊。 在这样温馨中,她的娇嗔也格外芬芳。等她看我写的会议材料时,呢哝的娇讽 说,“写东西语言简练点儿啊,跟个女孩子似的。”恰桓局长进来找我。她率性的 脱口说出,“没时间啊。”忽然意识到不妥,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答应了,却不很 自然。 等桓局长退出,她勃然作色,几乎小手拍着桌子发威嗔斥我,“你把自己的工 作先做好行不行?你看你整天东一趟西一趟,就不愿干自己活儿,整天给别人忙就 想交人啊。”多狡黠的一个奇女子啊,把她的尴尬转嫁到我头上。她的作色,不是 狂飙突进式的,而是半嗔半喜,如能录像,哪怕是速记,记录下来她的每一句话, 联想她的媚态,你就擎好吧,因为她此时的媚态是全新的,是崭新的,风格少有。 她说话时,不是脱口而出,而是寻思着说,矜持着说,察言观色的说,声色不露的 说。不解风情的人难以觉察她的风情。她之所以跟我这样说,是跟悦己者言,为悦 己者容。 跟桓局长办事中,她给我打电话,“我刚才翻你抽屉,那些明信片你也没用啊。 交给的事咋总整不利索呢?还总有说法。”我笑说,“我错了还不行吗?”她说, “错了就完事了?回来写个检讨当我仨的面念了,我就不追究你的刑事罪责了。” 我受用未语,她在电话那边已经笑得春意融融。 下班时,她挎着皮包,摇摇进来,一屁股坐到长条沙发上,玉腿秀二郎,静静 的坐着,粉面粲然。我知道她准备叫自己同归。这样一想,自己竟然矜持起来了, 装作傻喝心不在焉的样子弄材料。然而,我正洋洋自得的时候,她悄然起身,几许 凝重的离去。 我步行到机关门口,她驾车从机关后院拐出,从我面前驶过的时候,瞬间加大 油门,这可是作色给我看了。我的心仿佛以极短的时间被冷冻一般,丝丝凉气在胸 膛弥散。 刚到家,她打电话,到单位加班。忙完材料,领导张罗几个部门同事在食堂吃 夜宵。徐局长给她倒酒,她笑语婉拒,“我喝不了酒,一会儿,还得送鲁局长回家 呢!”徐局长笑说,“你喝酒,我负责送。”她笑说,“你不知道,鲁局长要求可 高,想送她回家,得必须是个女的,还得漂亮的。”领导笑说,“鲁局长,你得多 幸福啊!” 我笑而不语。看见她和武刚几近贴面热语,我心隐隐醋意升起。等到夜宵一散, 我便择机走进黑暗里,并关掉手机。到家之后,我开机她便打进电话,“你咋还先 走,而且还关机了呢?”她的话语没有恼怒和生气,我暗乐,自己也能调戏美女玩 儿了。 正当我欣然之时,她的气色变了天,粉面冷峻怒茁,叫人把我剥光了上衣,捆 住双手吊了起来。撕裂一般的疼痛让我屈服了。可是,她依旧柔握粗粗的皮鞭,走 到我跟前,抡圆了雪白的臂膊,啪的一下子打了下来,我胸口一道血槽顷刻凸显。 我钻心的疼痛来不及说话,她手里的皮鞭就开始发狂了,对我用力拷打,一身洁白 的衣裤裹衬她的玉体,好像一朵带怒而威的白云。仍然不能解她的愤怒,她从炭火 盆里拿起一把烧的通红的烙铁,按在我胸口烙烫。 酷刑之下,我疼醒了。沉沉黑夜之中,体味*** 快乐的同时,我也百思不得其 解,这梦境预示啥呢?以我对梦的研究,此梦肯定预示一件大事。 第二天早晨到办公室,她就跟我要昨夜加班的材料,看了一眼,抬头就翻儿了 :“咋地,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我不都告诉你格式了吗?你有啥资格不听啊?” 我说,“这材料不都是你昨晚看过的吗?”她心情不坏,所以脸上佯怒看得出来。 我半是生气半机敏,说,“行,我明白了,现在就给你改。”说完,不经她同意, 扭头便走。 忽然,她摇摇进来,到我跟前,众目之下,婉媚平和的说,“干啥告诉你都不 听啊?比如,你家孩子不听话,是不是你上去就给他一耳光?”我浩然之气于胸, 忙着材料,没说话。她可能有些尴尬了,说完转身走了。 下午,她打来电话,“你赶紧下楼,帮我拿点东西。”我下楼,她乘坐别人的 车停在门前。她在后座拉下挡风玻璃,从包里拿出车钥匙给我,冷艳悠然的说, “你到后院把我车里的片子给我拿来。”我扭头就走,穿堂过户,到了后院。我隐 约有一种冲动勇气。我给她打电话,“你车门打不开了呢?”她颐指气使的问, “别人打开了,你咋打不开呢?” 不一会儿,她摇摇而来,剜了我一眼,劈手夺过钥匙,纤指轻轻一按。她问我, “你连个车门也不会开?”潜台词是,“谁信啊?”我笑说,“这不欺负人吗?” 她说,“快点拿啊,还啰嗦啥?” 再次到院里,她乘坐的车上下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到我面前,接过东西, 热情的说声谢,转身上车。她没有看我,直接钻进车里。极度的自尊让我快速转身 进楼。再回身看,她坐车已经使出机关大院。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以极大的自 制力强挺着回家。 那种滋味,没有经历,便难体会。妻子问我怎么了。我说无事,晚饭也没吃, 草草睡下。 然而,刚睡下,就突然听说她出车祸香消玉殒的噩耗。我恸哭于她坟前,慨叹 红颜薄命,回忆着她昔日无限美好的音容笑貌。忽然回头,竟然看见她婷立在我身 旁,依旧瑰姿艳逸,秀气袅娜。 我大喜过望,笑着从梦中醒来。亦悲亦喜,亦真亦幻。我清晰的知道,梦中的 她魂魄不在,徒具一副好皮囊,坟墓中埋葬的却是她的芳魂。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