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性病” 那天,感到下身有些不大舒服,就去街头的一家私人诊所就医。医生姓胡,是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瘦瘦高高,看上去很精明。他坐在椅子上,手中转悠着 一支圆珠笔,用那双颇为锐利的目光,审视地注视着我。 我简单地说明了来意,他便诡秘地一笑,道,没在外胡来吧?我有些不悦,这 人怎么这样说话?胡医生接着道,告诉你吧,你这病,说得隐晦一些是尿道感染, 说得明白一些是淋病,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性病。我大惊失色,一下子跳了起来 ,犹 如 受了奇耻大辱,脸也涨得通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地良心,我这人一贯规 规矩矩,从不寻花问柳,也无任何艳遇,怎么会得上那种乌七八糟的病? 胡医生让我坐下,微笑着对我说,别激动吗。我问你,是不是感到尿频,还有 隐隐作痛?我点头说是。胡医生便把握十足地说,这不,完全符合症状,还是正是 现实吧。 那一刻,我真就如三九天被人劈头浇了一盆凉水,浑身边透彻冰凉。思维也似 乎停止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我道,我这人很保守, 也很正统,除了我老婆外,真的就从未和任何女人接触过,怎么会…..。不等我说 完,胡医生便有些耐烦地道,最近出差没有,住过旅社吗?没有。我肯定地回答。 那你去过浴室吗?我略一塌糊涂迟疑,没有说话。胡医生 就道,这不就对了。你想 想,浴室什么样的人不去。而现在的人,走南闯北,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你知道 谁人病,谁没病?我哑口无言,胡医生说的话,还真有几份道理 。而我,整个冬天 就真没少去浴室洗澡。难道这倒楣的事,偏偏叫我给赶上了?不过,现在是在哪儿 惹上的已不要紧,问题是,自己现在已经有了这种病。你纵是浑身的嘴,也难以说 清。倘若传出去,这半世的清白,岂不毁于一旦?你将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同 事?如何做人?肉体上的痛苦倒还罢了;这精神上的折磨怎堪忍受? 胡医生见我神情恍惚,似乎猜透了我的心,道,你到我这,算是找对人了,我 这人职业道德好,会替你守口如瓶的。说着便在处方上写些什么,然后对我道,医 药费280元。 这么多?我不无心痛地问。不多,患这病,通常没千儿八百是拿不下来的。胡 医生说。 那天,我不知道是什么离开胡医生的诊所的。接下来的日子,也是我有生以来 最阴暗,最消沉的日子;我的情绪也跌落到了冰点。同事倒好办,不说没人知晓; 老婆可不好糊弄。于是,我每天不光是打针吃药,还要想着法子去消除老婆的猜测 和怀疑,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要知道,老婆闹起来,也够我受的。我就觉得 ,我都快坚持不住,精神就要垮了。在折磨煎熬中,我度过了一礼拜,医药费也化 掉了五、六百,丝毫不见好转,反倒日趋严重。就心事重重地去问胡医生。胡医生 倒是见多识广,不慌不忙地道,这种病就是麻烦,那会那么快就能好?你得耐心点。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治好你的。 可是我到底还是不放心,也觉得有些过不在对劲。就算是那病吧,打了这么多 的针,吃了这么多的药,也该有些起色。怎么就不有一点效果?该不是叫胡医生给 骗了吧?不行,还是去正规医院去确诊,然后对症治疗。 于是我来到市区医院,经过检查、化验,我如罪犯等待判决一样等待大夫的诊 断。前列腺增生。大夫终于对我说出了病情。我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 性病,真有不是性病?我问。大夫疑惑地看着我,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希望 自己是性病?是,噢,不是。因激动我都有些语无伦次。我把我的经历说出来,大 夫听了,道,不是我说你,街头游医怎么能够相信,有病应当来医院治疗,耽搁了 病情,坑的还是你自己。我连声说,是,是。心想有了这回遭遇,下回打死我才不 信那些游医了! 从医院出来,我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是那样地美丽,阳光也是那么地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