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你开始想我了吗 一 从网络诞生的那天起,我相信它的缔造者决不会只是为了让一群人拿来聊天, 吊凯子,泡马子的。作为传送信息的快捷工具,网络虽然被一部分人拿来变质的往 调情的工具发展,但大多部分人还是好好利用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看看哪里发生了什么灾害,战争,死了多少人,默默地为这些倒霉鬼祈祷祝福, 希望他们的灵魂早日走进天堂,下辈子别再投胎做人了,怪累的慌。瞅瞅哪又有什 么好东西卖,没事的时候补补肾也算不错的,为日后的美满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没听见电视里成天念叨着“哎,肾好生活好吗”?回回邮件,虚情假意得对兄弟姐 妹们说中国是个重传统的民族,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永垂不朽! 网络的价值在我的手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至于它的附加功能——聊天作乱我是 很少用的。在我看来网际聊天是无聊也是最没有意义而且空耗钱财的事情。你回一 句,我发一句,每个人同时陪着几个人,还要加上“哈哈”,表示自己正冲着荧屏 呲牙裂嘴,大笑不止。要么“啊啊”是表示反问,还是惊讶?更有甚者,发明出什 么“虚拟性爱”,在网上与一些人——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否与自己同性,自 己又触犯了什么性道德没有——用文字做爱!如同我玩的MUD 游戏,视觉刺激之后 生理的满足还得靠个人解决。 所有的一切,我都反对,别说我老土,也别责怪我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新新 人类”就是“猩猩人类”,返祖的优待让那些更适合四足着地的人去享受,抱歉, 我干不来! 悲哀地是,小雨,我的一个网友却突然闯进了我的感情生活,把我往日系统的 情感计划打破的体无完肤,最后留下长长的回忆和冷冷的讽刺! 二 小雨是我网上遇见的千万个女孩中的一个,我不能保证她们都是女的,她们说 是。小雨是附近医科大临床二年纪的学生。忘记了第一次和她说话是她先找的我, 还是我先找的她,只记得与她搭话时我是爱理不理的。 我随手丢过一句“老子拒绝恐龙”!以为这样的粗鲁可以打破她幻想遇见彬彬 有礼书生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树立一个野蛮人士的形象。 “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小雨很快回话,于是我发现女人喜欢坏男人的千 古名句是有它存在的价值! “吃错药?笑话,不懂学医知识但避孕药和保胎药我还是可以分辨清楚!” “好,好,你没有!你就这样说吧,没事,挺好玩的!”小雨似乎想表现出她 的善解人意,可偏偏冒犯了我的忌讳。 从小到大最烦别人说我好玩了,诚然在大部分人口中好玩是褒义词,是赞美你 幽默风趣,但我更多的是认为她们视我为小丑,如小丑般的滑稽。说白了就是给她 们找乐子的玩物。所以有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同情电视上所谓的笑星,因为他们常 常让我想起马戏团里的猴子! 现在有人,而且是个女人说我好玩,我怎么能忍受呢?比人当面说我不帅,没 有气质还让人感觉愤怒! “别,您可别这样夸我。我这人一高兴忘乎所以起来可会耍流氓的。” “你!我上网这么久了还没遇见过像你这样的网友。”小雨回话。 “别,您也别乱拉关系,我和你到目前——2000年9 月5 日为止只能算是陌生 人,没有任何的朋友关系!再说我们那地方就出我这号人,您可以不喜欢,但我不 会改变!” “你……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小雨回话。 “我这人就这样,帅而且有气质!但绝对绝对地不好玩!” “好,好,不说了。” “正合我意,您玩着,我先走了!” 输完拜拜,我下网了。 三 网络的聊天就是这样的无味!我时常感觉自己上网与人聊天是不用大脑的,而 且从来都是不正经,像个混混! 但天地良心,我真不是什么坏人,怎么着生在红旗下,长在老山区,革命传统 是不能忘记的。 读大学,为了顾念“孝为先”,盲从了父亲的志愿读了现在的理工院校。 看着满校园长的如恐龙,骄傲的却像只开屏孔雀的女生我的心就疼痛的厉害。 我知道,大学四年的“公费”旅游里我也别指望在自家找个什么花护护了。我注定 没有甜蜜的爱情。 大一时还像只辛勤的驼鹿,我驮着一大堆书每天去教室上自习,因为对大学考 试我没有经历过也就没有了什么经验可谈,第一次考试——“第一次”是个性感而 且有挑逗性的词语——和所有人一样我得小心对待,可别让痛苦纠缠一生。何况, 中国人是特别在意开门红的,自己也不能刚一进大学,第一学期就亮几盏红灯回家 见父老乡亲吧。 “付出就有回报!”,第一次考试的顺利过关,学习也暂时处于中上游的水平, 自己开始装模作样的像个人样的一本正经读起书来。父亲满心欢喜地见人就夸,说 自己的孩儿毕业后能够找个什么官当当,要光宗耀祖了。 但我家的祖坟是否出现了生长什么参天大树的吉兆,我不得而知。我只是真正 体会到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成功与失败都会导致松懈,熟悉一件事情的奥妙,也 就没有了上进的动力,如我一样。在应付考试经验值增加之后开始升级换代。 我慢慢发现自己这样平凡的度过几年大学生活是对自己的辱没,于是不安分的 玩起了别的。 玩过几个社团,总觉得比小孩过家家好不到哪去,和几个同学组织了一个“酷 人”乐队,公鸡尖叫的嗓子又招揽不到几个寂寞的女观众,于是中途夭折了。也想 过玩几个女孩,无奈理工的女孩才智低下,根本欣赏不到我的才华与智慧,于是作 罢。最终发现还是多读些书实惠,有文化了人说话都一套一套地。埋头于图书馆, 看着发黄的纸页,心平静了人就不再骚动。 时常拿起笔写下自己的感想,期盼哪天有个老人头脑发昏给我几个钱卖了算了。 但我和小雨实质性的谈话却真是从文学开始的。 四 “你来了,几天不见,很忙吗?” “都在做什么啊?” “怎么不回答啊?” 那天——也就是与小雨网上的第二次见面,我正看“布兰妮身穿惹火低胸裙出 席《十字路口》首映礼”的新闻时,我收到了她的信息。 不喜欢聊天,但习惯上网时开着QQ,看着那些跳动的头像,心中会有些莫名的 踏实感,一闪一闪的虚拟人物多少能证明我还是生活在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 而不是昨晚睡梦里那个身穿破棉袄,手擦鼻涕放羊的男生。 “靠!我也真是倒霉了!怎么又遇见你啊!”我只能选择回话,在她没有玩我 之前,起码的礼尚往来我还是懂得的。 “你!你成心气我啊!”小雨回话。 “没,要气也是你气你,我哪有那本事啊!” “我就这么让你反感吗?” “一般了,只不过觉得遇见你真是巧合,是不是上天注定我们相爱?”我问小 雨,把“爱” 字不负责任的调戏着。上网的人都知道网上的谈情说爱是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的。 “你可真会说话!”小雨夸奖我,接着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穷书生一个,苦读十载,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还忙着和班上另外一个兄 弟争倒数第一名呢。” “不会吧!学习这样差啊,你哪个学校的?” “我?为什么总是你问我答,为何你不问先答?” “医科大,临床二年纪!” “交大,土木三年纪!” “你叫什么啊?” “靠,又来了。给你点甜头还真当自己是勤劳的小蜜蜂了?问个没完没了!” “你……!” “别发火,有话好好说。平时喜欢些什么?有什么爱好,譬如爱美元而不爱人 民币之类的!” 害怕她说我没素质,我连忙改换话题。 “啊!怎么能这样说啊!我喜欢看书,听歌!你呢?” “和你大致差不多!” “哇!真的啊?” 在小雨为我们拥有共同爱好喝彩时我却有些吃惊,我惊讶女同志到底是心细, 聊天的时候为表示自己目前的情绪还要加上什么“哇,耶”之类的难输入的字眼, 也不嫌麻烦!看来我是望尘莫及了! “是吗?你也喜欢看书啊?喜欢看哪方面的?不会是色情杂志吧!”我问。 “你这人可真坏啊!” “哦?是吗?不过我奉劝你也别对色情文学全盘否定!我们对文化的态度应该 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而且,‘君子好欲,但不好淫’嘛!” “你这人,真搞不懂!” 怕她又搞我,我开始恭维。 “你写的一定不错吧?”我问。 “我差劲的很,只在一般的bbs 上发帖子。你写的好了。” “一般好,一般好。” “我写作情绪很重要,要么是心情低沉要么是头脑发热!” “就是失恋或者恋爱,你就明说了,还支支吾吾地!” “我?你这人真有意思!” “一般有意思,一般有意思!”我给小雨输过去:),有意思怎么也比好玩听 起来让人舒服。 “不过,我可没男朋友,我还是单身贵族呢。” 小雨说她没有男朋友,我们开始更换服装,准备上演爱情剧目。 五 辅导员时常对我们说:做人一定得对得住自己的良心,然后用大手捂住自己的 左胸,表示自己是多么的有良心。他的动作夸张了点,话却不无道理,否则学校也 不会整天喊着大学首先要学会做人了。 宿舍的几个弟兄可没有过多考虑自己的良心还在吗?是不是让给狗吃了。整天 的打牌,喝酒,玩乐之后就是说些“某某看上去好像长胖了,屁股浑圆多了!”之 类的话题。 我也经常参加这样的话题,以主持人的身份出现,进行善意的诱导,启发他们 的思路,把话题深入化,别总在脸蛋,胸脯上打转。 我们谈到了小雨,是我主动坦白的。我刚说是医科大临床医学的,宿舍的大黄 就叫喊着“医科大的女孩对人体结构很熟悉,有时间过来给我做做全身检查。” 于是,他们吵着让我和小雨见面。 我这人经不住人鼓动,一有杆子就望上爬。小时候因为和别人打赌,当着邻居 的面把人家小孩打了一下,虽然赢了“猛徒”的称号,但也让父亲狠揍了一顿。 当时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我答应和小雨见面,打算下次提出。 六 “见面?你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然,网友见面是很正常也很普遍的事!但 像你这样的人也提出这样的普通要求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小雨看了我的请求后 说了这样的话。看地出她对我的要求很不满意,我后悔为什么不提“我们上床吧!” 之类的要求。 “您看您说的,谁还没个入乡随俗啊?神仙下凡还想过过夫妻生活呢,就别说 我了!怎么样! 你到底见是不见?“ “见!肯定见,怎么能不见呢?不过话说前面我要是恐龙见了惊吓着你,你可 别怪我没提醒!” “不怪!谁怪谁是王八蛋!吓着也是自找的!活该!” “您不会真吓人吧?”不放心我又追加了一句。 “到时候就知道了!” 见面的事情就这样敲定,时间:2000年9 月20日;地点:医科大校门口毛主席 塑像的右手下;人物:我和小雨。 说完拜拜,我下网了,我知道有些话现在得留在现实里说了。 七 没有网络的生活就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中,两个陌生人在现实中的对话也就会有 生活的味道。 很怕见网友,有时候感觉也会调戏人,让虚拟中的投机在现实中尴尬,所以我 很怕。虽然我灵牙利齿说起话滔滔不绝,但也很怕女孩总说“感觉怎么了”。面对 这样的挑衅我往往不知所云。感觉是什么?我没有感觉过,所以也就无法体会感觉 的感觉了。 班上的同学根据自由搭配组合的规律已经分配好角色,“四朵金花”在解决四 个男人空虚寂寞的基础上心安理得的过起幸福甜蜜的感情生活,他们忘记了这世界 上还有着落后贫穷的种族,让一群光棍们整天谗得流口水。 “如果小雨丑的要死,你将怎么做?”宿舍的老刘,一个年纪十几长相几十的 处男问。 “只怪运气不好,全当赌博输了,下次再来。” “会跑吗?” “不会,我肯定跑不过她!你是知道的,恐龙是肉食动物,对猎物不会轻易舍 弃。” “是不是感觉压力好大?” “有压力但不是很大。” “有什么具体的应对措施吗?” “目前没有,但我保证不会让民众失望的。” “睡了,都几点了还说!”宿舍的大个子抗议采访的时间持续太久,打搅了他 的春梦。 月亮下山,明天快到了。 八 说真的,小雨不难看。披着长发,淡雅的装饰一脸清纯。她人也活跃,性格开 朗,我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一只快乐的小蜜蜂。 “你就是寒玉啊?不错嘛,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的!” “您过奖了!”我暗暗嘘口气,不知为什么我有些莫名的紧张,害怕她把我当 恐龙给捕了。 “第几次见网友?” “说第一次你一定不相信,就算是第二次吧!” “怎么就算是第二次啊!第一次就第一次嘛!你以为我不讲道理啊?” 反问是最好的谈话方式,与其咄咄逼人,不如以守代攻。女人就是这样,她可 以承认自己不温柔,不性感,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可理喻。 “嘿嘿!”笑过之后,我们开始实质性的盘根问底。 爱什么?恨什么?有什么不良嗜好?有什么优良品质?连家里几口人,亲戚中 有没有特别穷困潦倒的都在谈话之列。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我们的第一次坚持了三个多钟头,请她吃过饭,我 回来了。 回到宿舍,山里的几个大王正在看电视,还坐了个押寨夫人。他们猴急似问我 发展到什么程度,深入接触了没有?是处女吗?那个押寨夫人还在那抿着嘴笑,装 的像个淑女一样,好像老子不知道她是她妈的怎么个货色! 我耐心地对这群人渣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他们说不相信不相信,我从他们 阴险的目光里才明白原来在他们的眼里我和小雨是在搞网恋,是在爱情呢! 以后的日子里我和小雨见过几次面,也通过电话,聊一些无关痛痒而且让人乏 味的话题,没有激情的日子我是不能忍受的,终于在那天,我给小雨说做我女朋友 吧。 她点点头,头发一甩一甩,迷乱的场景让我对她的感情多少有些迷惑。 九 有个女人在身边有两个好处:欲望得到发泄,衣食住行有了改善。我不像有些 人是动物,所以体会最深的还是后者。 衣服有人洗,不用几天的泡在水桶里让细菌分解发臭,床铺有人收拾,学校也 别再指望我会再给他们交什么罚款,让他们中饱私囊了。其实很多事情我是学过的, 来大学之前母亲用了一个暑假让我背诵《生活自立指南》,但就是没有多大收获。 日常生活里,我等于半个废物! 有小雨就好了,弥补了我生活的缺陷。她跨校际地进行家政援助,忙里忙外, 如同钟点工人般地称职,可我心里除了感激,偏偏没有爱的感觉。 她的生日我没有庆祝过,她的事情我没有多过问,她的一切似乎与我没有多大 关系。我只求她不要耽误了给我的后勤补充。 小雨说她之所以起这样的网名是因为她喜欢下雨的天气。小雨问我喜欢雨天吗? 我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感情。我喜欢雨天,灰暗的日 子里让人平静,独自站在学校操场的正中央,仰头望天,让雨水顺着脸庞下落。也 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用心想想事情——关于我和小雨的结尾。 我们究竟算什么?恋人,姐弟还是挚友?如果说所有一切发展的原因都是因为 那天我脱口而出的要求,那么现在发展的结果也应该是意想之中的事了。 但我们之间确实没有爱情,起码我对她没有一分如她对我的情爱因素。 就这样,我和一个我不爱的女孩像恋人一样的生活着,从她的眼神中我明显可 以感觉到她幸福的满足,而我却只是为自己的演技叫好,很累人地喝彩。 小雨要去实习,在山区的医院。临走时,她为我收拾好一切,像个新婚不久却 要出远门的小媳妇,叮嘱我生病吃药,衣服脏了勤换洗,吃饭不要到外边去吃,卫 生太差。我拼命的点头,乖巧的像只小猫眯,内心却希望她和别的女孩一样告诫我 不要趁她不在的时候与别的女人乱搞。可惜,她没有说。 看来,我们的游戏应该结束,不是因为时间的到期,是因为演员的中场退出。 是的,我打算退出。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网恋,也不想给世人证明什么,既然没 有表演下去的理由,也就不再有坚持的必要。 十 小雨离开的日子我没有多少思念,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听着我们都喜欢的“I will be here foryou ”,品位一个人的清净,盘算着怎样向她提出分手的字眼。 写信么?不好!欺骗都可以亲口说出,表露真感情却要逃避。爱情本来就是责 任,有承担的义务,也有放手的理智。 打电话?电话的感觉又让人想起与她初识的情景,触景伤怀会引起心慈手软, 我没有那么愚蠢。 看来只有当面说出分手,怎么开始,怎么结束,善始善终总是国人的优点,何 况游戏的规则既定,是男人就应该遵守。 两个月的实习很快结束了。我阴谋的时间也到了头,小雨返校那天来电话让我 去接她。一路狂奔到校门外,像根电线杆子立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久别 重逢的激动却怎么也培养不出来。 小雨出现了。到我面前,简单地与我拥抱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给 我汇报两个月的时间里她究竟无私奉献了多少次。 我时而点头说是,时而摇头说不,看着她快乐的样子,没有一丝忧愁。可怜的 孩子,自己还不知道苦难就要降临,我说:晚上我有话对你说。 原来,我根本就是妒忌她。我嫉妒当自己为不爱的爱情煎熬时,她却在尽情享 受着爱情的愉悦。 夜里起风,有些寒冷的意味。昏暗的路灯让教学楼的影子扮演魔鬼的恐怖。我 和小雨——我没有分手的女友在校园里移动。 “去情人走廊吧。”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要选择这个专门生产幸福的 地方作为伤害的犯案现场。看来,岁月的磨练,我的人也变坏了不少。 小雨牵着我的手,找到一个密暗的角落坐下。她的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两 只手抚摩着我的脸庞,她开始吻我了。 我不想侮辱谁,可她这次接吻热情的真像个妓女,让我茫然不知所措,生平第 一次产生了应付不来的卑却感。 她吻着我,双手紧紧抱住我。我可以清晰地听见她急切浑浊的呼吸声,可以感 觉出她的心跳。 但我呢?麻木的和块木头属性差不多,丝毫没有男人应有的冲动。我明白,我 是真的不爱她,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们分手吧。”趁她调整落嘴点的一瞬间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等等,再等等,好吗?”小雨喃喃着,没有理会我的要求, 继续让她的唇在我的脸上放纵的游走。我感觉到咸味。 我看见,小雨禁闭的双眼有泪流出。 夜色更浓,星空万里。 “迟早都有这一天,我知道这是个骗局,从一开始就是。但我却是心甘情愿地 接受,只希望好好享受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只希望这一天迟些再来。知道吗? 我是真的爱你,从见你的那天起。” 小雨说,流着泪水,看着她爱却不爱她的男人。 我站起身,我打算走,我不想再呆下去,我害怕这种只有港台言情剧里才会出 现的镜头会让我改变主意,我害怕反悔。 2001年3 月15日,我离开了一个爱我的女人。 十一 简单的爱情就这样短暂的谢幕,没有一丝留恋。起初的日子我还惭愧过,痛恨 自己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慢慢地,随着时间地推移,我开始忘却。 我们只是偶尔联系。 重庆的天也情绪低沉,连续几天的小雨浇得人死去活来,好天气难见几回。 无聊的时候我习惯一个人在街上荡游,不知道在找什么,只感觉自己总是空虚 的要命。 人群中的恋人肆无忌惮地站在街头亲热,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害怕嫉妒涌 出心头,我匆忙移步。 “where are you going ,what are you doing,I will be here for you!” 不知什么时间,街道一旁的酒吧传来“后街男孩”的《无尽守候》! 我停住,仔细地听着。 于是,我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站着的女人,她也在听。很熟悉地站姿让我感觉呼 吸急促。 是小雨,是她!我们相隔几米,却像世纪的跨度,人无法逾越。 我们站在歌声中,天气继续阴沉,我想上辈子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今生缘分 竟会如此尴尬。 我知道我们不会交谈,“物是人非”不是谎言。 我打算走,转过身,在等待中安静地离开。 “下雨,你开始想我了吗?” 雨中,在我的身后,她大声问我。 那是2002年3 月15日,我们分手一周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