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我的“死党” 我,韦宝,二十一岁,一米七九,大三中文系学生,酷爱体育,由于人长的帅, 是班级的‘体育健将’,我也象韦小宝一样“妻妾成群”,可是我只有六个“老婆” :楚楚动人的的‘阿坷’、脾气倔强的‘方宜’、成熟稳重的‘教主夫人’、调皮 捣蛋的‘建宁’、机灵可爱的‘小郡主’,还有温婉贤淑的‘曾柔’,就缺了善解 人意的‘霜儿’,不过,也让不少的男生羡慕加嫉妒,咳!谁叫自己有‘女人缘’ 呢,没办法。 虽说‘众星捧月’,可是和他们只是一起玩闹,没有更深的交往,有什么心里 话,烦心事还是和我的‘死党’——季洁说。她是我家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确 切的说是一起打到大,她没有女孩的一点温柔,喜欢体育,一个女孩居然是校体队 的副队长(我是正的)一听就知道她“可怕”,不过她却有飘逸的长发,这是她唯 一象女孩的地方,我和她总是吵架,一会的事,我不记得,她也不记得,都说女孩 小气,她呀!不算女孩了。我和她在一起感觉很好,没有不自然的感觉,有时拌拌 嘴,吵吵架,要不就是好的象一个人,我们是公认的‘铁哥们’‘死党’,不会有 人说什么。 最可恶的是每次我因为失去一个女孩而叹息时,她却在睡觉,我自然是大声的 叫,可她懒洋洋的说:“你呀!看见一个漂亮女孩就追,两天半的新鲜,没多久, 就对人家不冷不热的,人家不理你,是看清你的真面目,‘花心大萝卜’。”啊? 我有这么不专情?我没有哇! 她是小题大做,不过,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失恋’,追的女孩不 少,可是一个也没留下。季洁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恋’,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失 ’。我不服气,下决心要认真的谈一次恋爱,给她瞧瞧。 一天,我和季洁正在班级讨论‘秋季运动会’的事,“教主夫人”——班长跑 过来,神秘悉悉的说:“小宝,邻班来了一个女生,很漂亮啊!去看一下?”“是 吗?”我一听,屁股都不听话了,“走”两步三步就出了教室。 她叫黎雅,(一听这个名字我就留口水。)是播音系的。她长的……眼睛大大 的,鼻子挺挺的,皮肤很白但是很健康,应该怎么形容呢?很漂亮?很可爱?很动 人?很……我不知道怎么说,总而言之,美丽的眼、美丽的唇、美丽的鼻、美丽的 脸……什么都美丽,她穿的很朴素,一条深兰色的牛仔裤、一件乳白色的毛衣,显 得很清醇。我第一眼看到她,晕,她弯弯的嘴角总是像在笑,我知道我这次完了。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教室,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说也奇怪, 平时见到心仪的女生就会主动去打招呼,可是这回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想远远 的看看她,有一种怕的感觉,怕自己粗手粗脚的把她碰坏,怕一时冲动她以后见到 我就怕,怕……唉! 我把我的一切想法都告诉季洁,找她出个主意,她表情很奇怪,格外严肃, “你真的喜欢她了?不是开玩笑?”她突然问我,“是呀,我不是开玩笑,我想认 认真真的谈一次恋爱,她让我有这种感觉。”我一本正经的回答。“是吗?”她淡 淡的一笑,“那你就追呀!以前你可不这样啊?”“我知道,可是我怕她看不上我。” “你怕?你也会怕?”她有一点讽刺,“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她的表情很复杂。 我点着头。“和她一起转过来的,还有一个男生,叫何枫,也是播音系的,喜欢体 育,尤其是跳远,可是成绩平平,你可以从他那下手。”她一下说了好多“你都调 查了,好哥们呀!”我兴奋的说,“还有吗?”“他们在原来的学校是校广播站的, 公认的‘金童玉女’,一个管写,一个管说,很默契,不过只是朋友,没有更进一 步的交往,黎雅也喜欢体育,那是你的强项。”“那是。”我自豪的说:“我一定 有机会的,哈哈哈!!!”她没有说话,淡淡的笑着。 转眼运动会到了,我期盼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我早已计划好了,在运动会上‘ 大展雄风’,目的不用说了。“男子一百米短跑第一名,95级3 班中文系,韦宝。 第二名……”广播站的喇叭真是动听,我今天特别的喜欢。“男子二百米短跑第一 名,95级班中文系,韦宝。……” 今天的我发挥的就是好呀!‘第一就是我的,哈哈!!’我信心十足,一会儿 就是男子接力赛,中间是休息时间,按往常季洁一定会给我送来毛巾和我喜欢的‘ 百事矿泉水’,可是今天她还没来呢!没办法,先坐一会吧!“你的毛巾和水。” 终于来了,“你今天上那了?这么晚?” 我擦着脸,唠叨着,“对不起,我看了会比赛。”‘咦?声音怎么不对?’我 疑惑的转过头,是她,是是……黎雅,她微笑着,我有一点慌,“怎么是你呀!我 以为是……”我的嘴不听话了。 “你不高兴看见我吗?”她还是微笑着。“不是,只是……”我不好说呀! “快休息一下吧!一会儿你还要比赛呢?”她居然这么体贴呀!我好幸福呀!接下 来的比赛可想而知,不用说信心十足,就是黎雅的加油声足以让我‘所向无敌’了, 结果,我们班是团体第一,而我是最佳运动员,同学都好高兴呀!他们把我举的高 高的,不停的欢呼,我的“面子”好大,在她面前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可是 我没有看见季洁,一直没有啊!好怪呀! 同学们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决定在晚上开个PARTY ,他们要我去请黎雅,给 我找个好理由约人家,我硬着头皮敲开了她寝室的门,开门的正是黎雅,我磕磕巴 巴的说明了来意,她笑着“好呀!不过我要带一个人。”“没问题。”说实话,只 要她答应,什么都行啊! “好,我一定会去的。”“好,好,我们等着你。” PARTY 开始了,可是她还没来,我着急了,不停的走来走去,班长笑嘻嘻的走 过来“怎么了,人家还没来呀!是不是急了。”“胡说什么呀!”我不理她,“你 是等谁呀?黎雅? 季洁?“她皱着眉头问,‘是呀!季洁怎么了,没有看见她呀?她今天是班级 功臣之一呀! 怎么还没来呢?‘我有一点担心。 “来了”一个同学喊着,是黎雅,后面,是季洁?他们怎么在一起呀?还有一 个男生,就是何枫,他戴个眼镜,有一点瘦,看上去很斯文,不会有书呆子气,像 一个真正学习的大学生。季洁被同学拉走了,不停的问题围着她转“你怎么了?现 在才来”“是呀!是不是有事呀?”“不会是,有人约你吧?”……她不说话,低 着头。她怎么了?以前她一定会哈哈大笑,然后说:“有人要我吗?像个男人婆。 可今天……‘同学们一起跳舞,我也邀请了黎雅,她没有拒绝,很爽快的答应了, 一碰她的手,感觉像……触电?说不出来,可是感觉很好,自己像在云里飘,飘飘 然了。季洁没有跳舞,只是坐着,她的旁边是—何枫。 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我经常约黎雅出去,看电影,逛街,她也没有拒绝过, 她很少说话,总是我不停的说,她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嘴角翘翘的,说话甜甜的, 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会拌一句嘴,我说什么都行,她不会反对,她好象注定是我的, 她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以感觉到我的不开心,安慰的话总是很到位, 我很高兴和她做任何事,哪怕只是坐着,就是有幸福的感觉,可是我再没有碰过她 的手,不是不敢,只是有一个听不见,但很清晰的声音告诉我,不要,我相信这就 是真正的谈恋爱,那么单纯! 说实话,好久没有注意过季洁,她也好象故意躲着我,没有和她说很多的话, 碰到她,她就会找个理由走开,我不知道为什么,班长就会胡说‘你有女朋友了, 季洁当然就不能总和你在一起了,怕你的黎雅误会嘛!是为你好呀!’可是那有什 么呢?我和季洁是好哥们呀!谁会说什么呢?我可是有好多的话要和她说呀,可她 …… 我的‘调皮捣蛋的建宁公主’是‘小道消息专业户’可她却有了一个大消息, 季洁、何枫在谈恋爱。我不相信,不会相信季洁会和别人谈恋爱,不会相信她会喜 欢那个‘四眼’,虽然何枫很不错,可是季洁说过,她要找一个视力好的,在她参 加比赛的时候,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她,可是‘公主’是不会说谎的呀!我一定要 和季洁好好聊一聊。 今天是星期天,没有课,和黎雅约好看电影的,时间又早,不如上公园转两圈, 学校的公园不是很大,可是景色不错,有好多种树,柳树、杨树等等,池塘里有几 条鱼,岸上有座椅,我比较喜欢枫树,特别是现在,秋天的枫树很好看,红的很热 情,我总会不知不觉的走到这儿。季洁最喜欢收集枫叶作标本,每次都是她嚷着来, 一开始我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时间一长,就喜欢了,真是没理由啊!这时候,我有 一种孤单的感觉。 咦?那两个人好象,黎雅和季洁呀!不会错,我的视力很好的,他们怎么在这 儿呀?两个女孩在一起一定有秘密,不如听听吧!我悄悄的走过去,找了个大树‘ 躲’了起来。他们的表情很严肃,都低着头,不说话,怪怪的。“你过的好吗?” 是季洁先开口了,“还好了,你呢?”黎雅不象平时那样快乐,“我好久没有见过 他,不知他怎么样了。”季节声音很沉。‘他’是谁呀?我纳闷“应该很好呀!有 你在,他会很开心的。”她接着说‘是说我呢?’我更奇怪了“可能吧!不过我知 道你在他身边不开心,他每天都会和我说,你们去了哪儿,干了什么,你说了什么, 他的想法和感觉,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很幸福。”黎雅又说谁呀?——何枫! 一定是,能和她说心理话的只有他了。“我知道你也不开心,每次见到你,都不会 有刚开始的笑容了。”季洁淡淡的说“我们是不是太傻了?”她又是淡淡的笑,是 苦笑呀!“不是,是我太自私了,我不应该提那样的要求,对你太残酷了。”黎雅 有一些激动“不是的,是我自愿的,不怪你。”季洁也一样,‘他们怎么了?干嘛 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与何枫有什么关系?’好多的问号呀! “以后要好好照顾韦宝,他不懂得照顾自己,天凉了都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就知 道漂亮,他只喜欢喝‘百事’的矿泉水,不要别的,他不喜欢人家说他笨,那样他 会很不高兴,他不开心的时候喜欢‘蹦的’,不过一会儿就好了,他……”季洁哭 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眼泪,“你不要这样,难道你真的要走?不回来了?不 告诉他?”黎雅握着她的手。‘她要走?去哪儿?她没有告诉我呀?’我又着急, 又心慌,恨不得抓起她问问,仅有的一点理智没有让我那么做。“我不知道”季洁 哭的更大声,“不要哭了,好不好嘛?”黎雅也哭了,他们抱在一起。我的心好疼, 心疼黎雅的眼泪,更心疼季洁,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我从没有看到过, 这时候的她,仿佛脆弱的一碰就会碎,我好想抱一抱她呀!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 感觉,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更何况是为了我,虽然我不明白他们说 什么,但我知道了一件事,季洁一直喜欢我这个“木头”。我不知该做什么,只会 呆呆的站着。 过了好久,他们走了,可我还是呆呆的,想着季洁的一切,想着我和她的一切, 想着她为我做的一切,想着她风雨不顾的给我买药,发着高烧帮我找学习资料,想 着她累的睡着的样子,……一切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清晰,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呢?我不停的想…… 晚上黎雅来找我,问我为什么失约,我就把今天听到的都说了,她很吃惊,接 着就不说话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对季洁提什么要求了?”我直接了当的问, 她很无奈“季洁有一天来找我,说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她说你很喜欢我,当时何枫 对季洁有好感,于是我对她说,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不过要季洁做何枫的女朋友, 结果她答应了。”“你很喜欢何枫,是吗?”我问,她默认了,“可是你好残忍, 你知不知道?季洁会很痛苦的,我也会,何枫也会,只要真相大白,每个人都会痛 苦的。”我有怨气“我知道,可是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人快乐,季洁也是。”黎雅 声音很小“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快乐呢?你好笨,季洁更笨,干嘛要答应你呢?” 我唠叨着,“对了,你还说季洁要走?上哪儿呀?干嘛去?”我突然想起来了, “她要转学,说是和她父亲的工作有关,也为了她将来的工作,要上一个名牌大学, 其实她可以不走的,她父亲又没有强逼她,只是她一定要走,我想和你有关系吧!” “什么时候”我急着问“就今天六点的火车”“什么?六点?不早说。”我拔腿就 跑,我不能让她走,不能,我要追回她,一定要。我拦了一辆计程车,不停的催促 着司机。我现在想起了为什么黎雅那么了解我,为什么季洁见到我就躲,为什么和 黎雅在一起好久不会牵她的手,上帝是叫我握住一双更值得我握的手,也知道了为 什么看到季洁流泪,我会那么心疼,只想抱着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是我 的一部分,在我心里,她很重要,重要到永远的离不开。我在悔恨,为什么现在才 明白。 五点四十五分了,我急的直唠叨,司机不耐烦“闭嘴吧!我知道你着急,可是 我又不会飞。”我不说话了,可心里在翻锅呀! 终于到了,跑进候车大厅,我更慌了,我忘了问黎雅,季洁是去哪儿?那么多 的车,上哪儿找呀?我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看到了服务小姐, 对,问她呀! “请问,到哪儿的火车在六点开。”小姐奇怪的看着我“北京,可是五分钟前 就开走了,广播不是说了吗?”什么?开走了,我的心彻底凉了,我瘫坐在椅子上, 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一切都结束了。 …… 几年后,我自己开了一家报社,规模不大,可经营的还好,每天忙碌着,生活 过的挺充实。黎雅和何枫在一家广播电台工作,黎雅是播音员,何枫是编辑,还是 一个管写,一个管说,不过他们这回可是“夫妻同心”啊! 季洁成了一个报社的记者,凭她,还小有名气呢!去年我参加了她的婚礼,那 天她真的很漂亮,乌黑的长发盘在头上,雪白的婚纱衬托着泛红的脸,宛如一位公 主,魅力十足。我好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注意她,让一位“可人儿”受到了冷落, 我真该死。她如愿地找到了一个视力好的男人,而且好疼她,季洁对我说,那是她 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我相信。 那也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我就是那场婚礼的男主角。哈哈!! 黑月亮 2002.12.10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