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不过,读者啊。你就把这当作一个美丽的梦——我们每个人长大后都要作的梦。 我们长大了,我们成熟了,可是我们享受不到人类两性之爱。我们被禁锢在一个铁 盒子里。我们看不到生活的尽头是什么。我们憧憬着未来,昨天想着今天,今天又 想着明天,但是我们憧憬的未来是什么?明天又会怎样?这一些,我们都无法预测, 更难以说把握了。我们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安稳地躺在床上,想象着和自己的 情人幽会,想象着和自己的情人拥抱在一起,想象着和自己的情人热烈地狂吻。可 是,当我们从想象中回到现实时,当我们睁开眼睛时,只能隐约地看到窗外的路灯 孤单地长照在我们的窗前,只能看到窗外的幽蓝的星光衬托出天空的深邃或在有月 光的时候看到银辉铺泻在窗台下、床下。我们读到叶芳的爱情故事时我们既不能观 赏到,又不能亲身地感知到。我们只在自己的头脑中“革”一番“命”,细细地品 味着这人生的梦以聊解我们的寂寞和空虚。如果你抱着寻找刺激的目的来读本书的 话,你将大失所望。如果你把它当作一种情趣的话,你将会得到很多的心灵感受。 过了好一会儿,薛飘方想起要去褪她的内衣。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不让给褪 下,但她心里总拗不过欲火的燃烧,手微微松了一下,薛飘就把她的给褪下来了。 啊,一切将要成为事实,反抗还来得及。只要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还可以是一个冰 清玉洁的人。这话说得多么好啊!难道超过这一防线,人就不是冰清玉洁了吗?难 道就变得淫荡了吗?一个声音在薛飘内心道,这就是他心中的超我:“不是的,只 是太早了一点,不该这么早就失去自己的宝贵的东西。” 另一个声音——这是他内心的自我,说:“还早吗?在奥莱国,十七八岁的人 当爸爸多的是。女孩子一过了十四岁就发给她避孕药,让她自由地去生活。” “可这不是奥莱国,而是莫得西斯。”超我总是喜欢维护自己的道德准则。这 是护法使者,随时提醒当事人行事得要符合传统道德,不要违反传统道德去生活。 自我却讲求现实,沉沦于俗世之中。一切都顺着事物的本身而流,这是自我奉 承的准则。 它既不同于超我,也不同于本我。本我追求生理上的快乐。自我既不反对,一 切以快乐为准则,也不奉行清心寡欲的生活准则。它自有它的逻辑。 “莫得西斯就怎么了?难道莫得西斯人都不是人吗?他们难道没有七情六欲, 没有爱的欲望,没有性结合的本能要求吗?” 超我也不否认自我的说法,承认它说的都是正确的,但超我依然有它的理由来 予以反驳:“这种方式结合不对,你们尽管倾心相爱,从相见的那一天起,就被对 方所吸引了,但是你们却没有结婚,你们还没有到婚姻登记机关去履行结婚的法定 手续。你们的行为合理不合法。” 自我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潇洒模样。它道:“结婚证有什么用,上面印了一个 烫金的大红喜字。它能够让你激发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慕之心吗?我看,它只 是一副枷锁,锁住一颗颗滚热的心,让那滚热的心变成冰凉,最后冷漠至死。这样 的红纸早就该废除了。人的性欲是本能欲望,情感是多样的,而它让人的性本能不 能自然地释放出来,让人的丰富多样的情感变得单一。人生本来就寂寞,如果再加 上它的禁锢,没有了爱的欢乐,人生的悲剧不就更甚了。 他没有反抗,因为他已经激情膨湃了。他的一下子插进了她的,伴随着一阵微 痛,她获得了快乐。接着,痛楚被一团使人心醉神迷的飘飘欲仙的快感所淹没。 她柔软的身子像一片云似地飘动起来。 她像彩云似地飘荡在天空,一切都如行云流水。 她像在升降机中,那种下降的感觉犹如心在悸动,欲仙欲死。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薛飘似乎感到了甚么,他预感到暴风雨就要来临,起先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回 过神来了。 他凝视叶芳,热烈地把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过了好久,也许是半个世纪过去了。薛飘从幸福的陶醉中回过神来。他发现他 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叶芳的双手。他清醒过来后,又把叶芳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把那 如葱一般的手指一个个地扳下来、放下,从左手到右手一个也不放过。他一扳完, 叶芳的手指又展开伸直。薛飘见它们伸直,又把它们一个个地扳下,这样重复了好 几次。渐渐地,他感到这样做还不够。 薛飘暗道:“应该换一种花样了。”于是,薛飘的手顺着叶芳的手背、手掌, 滑向了叶芳的双臂,沿着双臂滑向了她的腋窝。叶芳没有反抗,只是娇喘吁吁。见 此情景,薛飘忙紧紧拥抱叶芳,沉浸在一种幸福之中。过了好一阵,薛飘才回过神 来,忙为叶芳解衣宽带。就在那沙发上,两人滚作一团,进入美妙世界…… 接着,一阵痛快淋漓的呻吟声旁若无人地从床上传出。 他拼命地插进去,又缓缓地抽出来,一来一往,弄得她进入一种无法言传的境 界。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春天——一个明媚如画的春天,一幅素淡雅洁的风景画。 洁白的云朵、明净的湖水宽阔的西湖,水天相连,天光云淡,一片白茫茫中, 点缀着几丝青翠的柳叶,一道宛如绿带的长堤,一叶小舟,遥遥指向画桥、旗亭。 这是初春的景色啊!初春,正是万物复苏,大地充满生机,充满活力,人们心 情舒畅欢愉之时。她好像觉得自己就在那一叶扁舟上荡桨击水,任凭水的浮力,飘 荡在那万顷波涛之上。那波涛的一起一涌,正似她心里的一悸一惊。她双手紧紧地 搂住她,就像她紧紧地抓住那双桨一样。她的双手轻轻地抚摩他,就像她停下双桨 极目远眺获得心的宁静一样。 他们翻过来复过去。这就像小舟一侧往水里浸下去一样,令人顿生惊涛拍岸之 感受。有一幅对联,不知能否表述此时的情景: 健儿振雄风,性坛盛会情如炽。 厚礼献叶芳,情场战场气若虹。 叶芳肌肉特别紧张,她的双手增添了百倍的力气,紧紧地箍住薛飘,头向后仰 着,面上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睛虽然微闭上了,但依然透射出脉脉含情 的神态。嘴半张着,哈着气,“啊哟、啊哟”地叫着,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在默默 地享受,在付出的同时也得到爱的回报。下面的进攻渐渐地趋向平缓,但她一刻也 不希望停下来,央求道:“薛飘,再来一下。重一点,重一点。” 于是,又一阵激烈狂暴在袭击着她。她感到一种甜蜜的幸福从那儿传出,迅速 向身体各个部分传送。啊,好幸福!好甜蜜! 过了很久后,薛飘忽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你是第一次么?”薛飘微笑点点 头,予以回答。叶芳也微笑着道:“我看你是第一次,感觉舒服么?”薛飘道: “懵里懵懂,还没有搞清怎么一回事,就觉没了,好让人后悔!”叶芳款款而道: “别急,慢慢来!以后,你就会觉得趣味横生的。薛飘,你爱不爱我?”薛飘也搞 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叶芳,听叶芳这么一问,只得单捡她爱听的说,道: “芳姐,我爱你!”叶芳听了,心内高兴极了,但有一点她还不是十分满意,道: “你不要叫我芳姐,你就叫我芳妹吧。以后,你也这样叫!”薛飘道:“为甚么不 让我叫你芳姐,而让我叫你芳妹,你不是比我大一些么?”叶芳解释道:“我喜欢 你叫我芳妹,尽管我比你大一些,但是,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的话,你就叫我芳妹 好了,我听了会高兴得不得了,会感到自己年轻了十多岁,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两人喁喁而语,然后沉沉睡去。 -------- 黄金书屋